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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许主簿!”
这一次,元崇帝几乎快吼破嗓子。
“微臣在。”许延心跳骤然加快,头跪得更低的,婳丫头不是说保管没事的吗,怎么他看圣上的模样要凌迟了他。
过了会,预计中的凌迟没来,许延領了二十板子,圣上说是冲撞了他。
可怜许延只敢在心里喊冤枉,被打时,连痛都不敢喊。
仁政殿里,元崇帝亲自数着许延的板子,要说他这么忌惮许婳,还真是有原因的,前几年北边藩王作乱,朝中动荡不安,非正常手段可解决。而元崇帝自己年纪大了,唯一有点能力的太子他又不想让太子得个狠辣的名声。正好那时翰林院里有个初出茅庐的小院士,心机手段都有,且急需上位,元崇帝便挑中了许婳,这也是让元崇帝现在最后悔的事。他为了解决藩王,暗中培养了一队死侍,而许婳正是他们的头头。元崇帝本想着事成后卸磨杀驴,可不知何时,这些死侍的主人已经变成许婳。他虽任然可调动,却不可直接命令。
有这么一群能力不俗,且潜伏在全国各地的死侍在,还不听自己的话,元崇帝是寝食难安啊。
且他还不能杀了许婳,要知道,许婳那死丫头诡计多端,别到时候反而祸害了自己。
元崇帝再看许延,心中一直怀疑,像许延这般无能的怂货,到底是如何养出许婳这样心思九转玲珑的女儿。
“罢了,朕也知道你做不了许婳的主。不过你回去给朕带个话,若是明儿她还不来早朝,那这辈子都不用来了。”
说完,元崇帝便甩袖走了。
二十板子可不少,许延心里憋屈,圣上还不让小太监扶着,这一路出宫,看谁的眼神都像在笑话他。
“不行,回家后一定要让婳丫头说个明白的,哪有这么坑爹的!”
这会子,许婳正在屋里和佩儿围着暖炉嗑瓜子。
佩儿:“小姐,你说皇上真的会坚持让你嫁给四皇子,或者五皇子吗?”
许婳懒散地靠在软垫上,瓜子磕多了闲,抿了口桂花茶,香香甜甜的,微微笑道:“前几日剑奴不是送消息来,说二皇子搭上浏阳王了吗,想来皇上听到这消息,应该不会再有精力逼我嫁人了吧。”
佩儿塞了一嘴的瓜子,圆脸鼓着,说话含糊不清,“太子地位稳固,二皇子真的要反吗?”
许婳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丝危险,“就是太子在朝中太不可撼动,二皇子才要反啊!”
许婳虽然不知道以后的剧情了,但是她穿过来之前的剧情可都清楚,二皇子的母妃可是被太子活生生饿死的。
第3章
在家闲赋了两日,许婳再早起上朝,有些不适。
“哈。”
许婳拍着嘴巴,睡眼惺忪,由着佩儿替她穿衣。
佩儿手脚娴熟,边替主子佩戴好官帽,边絮叨着,“今儿若是圣上再为难小姐,您就委婉点,别再和上回一样硬气了,行吗?”
“行行行,老妈子一般,看你男人以后如何受得了。”许婳笑着打岔,佩儿比她小两岁,今年年初自个请了许婳的恩典,求配给剑奴,两人都是许婳身边的亲信,许婳乐见其成,本想着当时就让佩儿嫁过去,可佩儿不肯,说再陪小姐两年。
“小姐,你又笑我!”佩儿到底是古代生古代养的,虽跟着许婳这些年历练了不少,但脸皮子还是薄的,羞愤地转身出去倒水。
见佩儿害羞,许婳却觉得颇有意思,有时间调戏下小娘子们,又或者挣钱升官多好,嫁什么男人。
收拾妥当后,许婳不喜轿子颠簸,上了马车。刚掀开帘子,便看到以往单乘轿子的许延,思绪一转,许婳立刻明白,感情这老头是怕她耍赖不去上朝,早早候着她。
唤了声父亲,许婳眼皮渐沉,坐在许延左侧,听着车轱辘“咔哒咔哒”地滚动,许婳感觉自己才闭眼就到了宫门。
此时天刚微微亮,朦胧的阳光下还能瞧见月亮。
过了例检,许婳再回头时已找不到她爹许延了。她也不意外,有她这么个厉害的女儿在,怎么衬许延都不是那么好看。
不过,往日虽说许婳名声在外,很少关系亲厚的同僚,但想攀附于她的不在少数,也不至于像今天一般寂寥,那些同僚看到她都避之不及,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
哎。
许婳在心中叹了口气,什么叫趋炎附势,这便是了。可他们真的就能猜到圣上要拿她开刀吗?她看未必。
过了长巷,再等阶梯便到了云霄殿,还有一刻钟圣上才会来。
许婳没了在耳边叽叽喳喳奉承的人,清闲不少,她官至二品侍郎大夫,站在第二排。
可有时,总会有那么几个沉不住气,手段又粗劣的惹上门来。
许婳后背突然吃痛,心想是哪个不长眼地撞了上来,回头见是林阁老家的二儿子,一个四品典簿,就敢越了两排来找她晦气。
当然,能在这站着的,都不会太蠢。
林沐阳立刻拱手给许婳赔礼,脸上却笑呵呵地,“下官给许大人赔礼了,方才下官和张大人说笑,不小心撞上大人,大人可还好?”
许婳眉毛一抬,要说张首辅退了后,那个位置人人都想坐上去,可这一月多来,圣上还犹豫着在许婳和几个人当中挑选,其中就有这林沐阳的父亲林阁老,他资历够,却是世家大族的利益守护者,若是他上位,对新帝肯定不好。而许婳能力够,且出生清贵人家,却偏偏资历太浅,在同僚中风评也不甚好。
“不好。”
许婳一语噎住林沐阳,半点想客套的意思都没有。
平日里大家都不敢惹许婳,但好不容易等到许婳失宠,林沐阳是第一个憋不住气的。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沐阳官又比许婳小,只好再次认错,说若是伤到哪,下朝后亲自带许婳去医馆。
可许婳偏偏不吃他这套,“不用,看病我自己会去,下朝后我会让下人送方子去你们林府,你们按着方子给钱就行。对了,若是林大人做不了主,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林阁老的意思。”
要知道林沐阳在家中是老二,爹不疼娘不爱的,刚刚撞了许婳就是想让他爹高看两眼,可他不知道蠢笨的人就是摇尾巴都是不讨喜的。
不等林沐阳给出答案,许婳便来到林阁老身边,先是拱手说打扰,吸引了整个大殿人的主意,再说了方才林沐阳撞了她的事,见林阁老脸上青一阵红一会的,许婳心里更得劲,“若是林阁老舍不得银钱,这看病的药钱我许家也是有的,不过日后往辈只怕您在晋阳落了个欺负后人的名声。”
胡互掐乱造,晋阳里许婳称第二,都没人敢称第一。
林阁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咒骂许婳,却又碍着自己是读书人的面子,不肯自降身份去和许婳争执。
这件事,许婳赢了个全胜。
而早朝时,大家都期待的许婳被贬官,却没有发生,不仅如此,圣上还特别关心了许婳的身体,说心里惦记着许婳前两天生病,特意让容妃准备了些补药,让许婳下朝后去领。
众大臣一听,感情圣上连着敲打了许延两日,反而对许婳更好了?
这官,还让他们怎么做!
一时间,方才那些因怕许婳失势而没抱紧大腿的人,心里那个悔啊。
而再得圣宠的许婳,却不甚高兴。
容妃是四皇子的母妃,宫中不得宠的妃子之一,她又有个常年体弱多病随时一命呜呼的儿子。不用动脑子许婳都知道,这是圣上请容妃来做说客。
可圣上明面上是好意关心许婳,她又不能拒绝,只好苦艾艾地去了容妃的寝宫。
刚进容妃的寝宫,许婳便感到憋闷,地上一个硕大的铜鎏金炭火盆燃着,把屋子烘得暖洋洋的,这容妃和她儿子一样,是个体弱的。
“微臣参见容妃娘娘。”许婳不敢造次,乖乖行礼。
“许大人快起来吧。”明黄色的软帐后款款走出一个华服女人,她颧骨消瘦,面色泛黄,许婳只快速扫了眼,便也知道容妃为何不得宠了。
许婳刚坐下,便有宫女上茶。她听容妃突然幽幽地叹气,忍住不去搭茬,但是容妃不得宠还能做到妃位也不是个简单的。
“听闻许大人最近身体抱恙?”
“回娘娘,是的。”
面对容妃,许婳不得不精神着,这可是弄死亲姐,进宫后得宠次数两手就能数过来,却还能稳做妃位十年的女人。
容妃莞尔,“许大人不必太紧张,本宫只是久病成医,想着我们都是女子颇为不易,便和圣上提议替你看看。”
“娘娘厚爱了,下官已经无恙了,多谢娘娘关心。”许婳说完低头不语,一副惶恐,心里想着,这容妃待会到底是威胁,还是利诱她?
见许婳疏远恭敬的模样,容妃越发满意这个儿媳了,她自己出身候府,是后宅厮杀出来的胜利者,知道那种只会撒娇伏小的女子是只能当花瓶的,她自己不得宠,儿子身体又不行,若是娶个王妃还怯怯的,那她这一辈子的算计便完了。
而许婳狠戾的手段名声在外,容妃是早有耳闻的,她就喜欢有手段的女子。
这一番打量后,容妃让宫女捧来三箱名贵药材,许婳推拒不了,忧心忡忡地带着药材出宫了。
从始至终,容妃都没提起要接亲的意思。可亲自送药的恩宠,又是哪家贵女能有的。
就在许婳迷糊地上了马车后,还不曾想清容妃此番的目的,马车被拦下了。
听外头传来的打斗声,她怕是被打劫了。
第4章
容妃寝宫。
宫女们俯首贵在地上,余光偶尔能捕捉到那点明黄色,亮得大家心惊胆战的。
容妃干枯的脸上,泪痕累累,许婳是从她宫中出去后被绑的,皇上一得信就急冲冲过来。
“皇上啊,您得听臣妾辩解一句啊,臣妾招许大人送药的心您是知道的啊,臣妾自己看上的王妃,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呕。”
容妃情急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干呕起来。
元崇帝也明白,容妃并没有绑架许婳的理由,他就是有气没地方撒,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
这时,有找人的侍卫来禀告,说在宫外不远发现了许大人的手帕,里头包着一条柳树枝。
容妃听了,眼珠子一转,拭去眼泪,柔声道:“皇上,这肯定是许大人给咱们递信息呢,许大人平日刚正不阿,肯定得罪不少人,今儿早朝不就有个姓林的和许大人起了争执吗……”
三言两语,容妃就把皇上的思绪从自己身上转了出去,可她还没说完,却看到皇上瞪了她一眼。
后宫不得干政,她却把前朝的事打听得这么清楚,也不奇怪皇上会警惕她。
容妃心里咯噔下,还没想好怎么为自己辩解,元崇帝便带着侍卫离开了。
“娘娘,您刚才怎么就说漏嘴了呢。”翠芝是容妃的贴身宫女,对容妃的事一清二楚,平日里她主子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被人抓到把柄的人。
容妃慢慢走回自己的座椅,斜身靠着,屏退其他宫女后,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本宫若是不提醒点皇上,他还真以为我们前朝没人,可随便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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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元崇帝从容妃宫中出来,侍卫问要不要立刻派人去查和柳树枝有关的人时,却被元崇帝否决了。
侍卫不解。
元崇帝笑笑,没说话。他心理,巴不得先有人弄死许婳,他在黄雀在后地收拾了贼人,再给许婳办个风光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