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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的赵俭,去看梁国舅,见他手足无措,再看许婳时恨得牙痒痒,“此事孤已经命梁国舅如查了,许侍郎先起来吧。”
许婳不肯,“死者梁达是梁家旧仆,臣建议太子殿下换个主审官为好。”以防包庇。
许婳刚的时候,就该一丝都不退。
就在太子捉摸不定时,外头又有太监来报,说张大人在殿外击鼓,要状告许婳。
闻言,许婳回头,长长的目光凝视着殿外,只见张进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走进大殿。滑稽得很。
“殿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啊!”张进开口便嚎啕大哭,完全不顾仪容。
赵俭见来了救星,想故意借此带过方才许婳要换主审人的提议,忙问了张进有何苦衷。
张进指着许婳,委委屈屈,又是哭,又是嚎,添油加醋说许婳以公事约他,却行为不轨,他不愿意,就被许婳拎住打了一顿。
众臣顿时唏嘘不已,之前晋阳城里就有传许婳勾引未婚妻男子,大家看向许婳时,眼神渐渐多了些不屑和怀疑。
许婳冷笑,就张进那大鼻头小眼睛的丑样,她要强迫也是要姜稽那般容貌姣好的男子,什么时候轮到他了。
正欲反驳时,赵俭却不给她机会,大声呵斥道:“大胆许婳,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德行亏损,勾引官员不成,还进行殴打。来人啊,给孤把这个淫/臣给带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个板子,足够废了许婳的腿。
可眼下,朝堂竟上没一个人替她说话。
可见许婳做人失败。
就在许婳彷徨无助时,大殿后突然传来清亮的一声,让许婳如枯木逢春般看到了希望。
“太子哥哥什么时候如此武断,办案只听原告,而不听被告辩解了。”
赵胥的声音传进朝堂里,不一会儿,他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元崇帝进来。
众臣齐齐跪拜,“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崇帝说了句免礼,他现在是强撑着身子过来,重心都倚靠在赵胥的身上,目光往上移到赵俭脸上,对上他狠毒的眼神,元崇帝从口中咬牙吐出两个字,“孽子!”
大殿安静无声,不懂情况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而林辰锦和梁国舅已经是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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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致谢】
第27章
一声“孽子”, 让赵俭意识到自己的形势已去一半。
可谋划了这么多年, 面对期待已久的胜利, 赵俭又如何甘心成为阶下囚。宫殿外的禁军,早就被赵俭换成自己人,对梁国舅使了个眼色。
梁国舅心领神会, 刚想退出去喊人, 却被许婳堵住。
“国舅爷, 您这是要去哪啊?”许婳拦住笑问。
梁国舅心里慌张, 但毕竟是多年老狐狸, 被许婳拦住的同时,藏在背后的手对儿子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涌进来的禁军把整个大殿都围了起来。
“哈哈。”赵俭从龙椅上走下来, 看到自己的人把大殿围个水泄不通, 内心的憋屈顿时得到释放,但眼下朝中重臣皆在此,他只想在元崇帝说出更多秘闻前把他关了, “来人,把许婳和这些人都压下去。”指了下赵胥和元崇帝的方向。
可没一个禁军出列。
赵俭怒吼一声,“都没听到吗, 孤让你们……”
不等赵俭说完,大殿外突然传来铿锵有力的踢踏声,还有一句震人心弦高亢的声音:“太子殿下,您要叫的是他们吗?”
陈晟一身兵甲,气宇轩昂, 左右手各拎了个人头,走进大殿后,抬手一扔,把人头抛向赵俭,新鲜出炉的人头还滋着血水,撞上地板后一个“轱辘”滚到赵俭脚边上,另一个落在林辰锦边上。
林辰锦吓得踉跄坐倒在地,他毕竟是读书人,没见过这些血腥的东西,唇瓣开开合合半天,任是没吐出一个字。
同样,赵俭只看一眼人头,便心悸呼吸急促,这两人都是他安插在皇宫的禁军首领,如今却都成了刀下亡魂。
再看大殿的那些士兵,没有一张脸是赵俭熟悉的。
怎么回事?他的人都去哪了?
赵俭在心中问到。
“把人带上来。”陈晟对大殿外又吼了一声。
紧接着,两个士兵抬了一副担架,上头坐着一位面黄如枯槁的女人,她蜡黄的头发勾缠打着结,脸上颧骨高高凸起,显得眼珠子格外圆。再往下看,她的两只腿被木板固定着,像是断了一般。
许婳朝女人看过去,面生的,她不认识,却在她开口的第一句,猜出了她的身份。
余氏的腿是被梁国舅亲手打断的,故而看到朝堂上的梁国舅,心里的恨连带断腿的疼一起溢满心头,说话时牙齿恨得打颤,“梁璞,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话还没说完,余氏的眼角如喷泉般,黄豆大的泪珠哗哗流。
梁国舅没料到余氏会出现在这里,他明明把余氏安排在城外农庄,这段日子太忙没空解决她,谁知现在给他留下一枚巨型□□。梁国舅的脸上快速闪过一抹震惊,依旧嘴硬道:“哪里来的疯女人,别乱认人,我可不认识你。”
“呵呵。”余氏边哭便骂,“我十六岁进梁家为妾,至今十年有余,你们不信皆可去梁家抓个仆人来和我对峙。你断我双腿,灌我□□日夜折磨,不就是怪我把太子是你儿子的事告诉梁达吗!”
说完,余氏的手指向太子。
赵俭听了,瞬间腿软有种无力感,这种就是死都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却被一破落户给当众扒了出来,赵俭除了恐惧,还有种长了痔疮却脱裤子给众人观赏的感觉,他指着余氏,呵斥道:“哪里来的泼妇,你别污蔑孤,孤是皇后亲生,父皇的亲儿子!这都是有记档的。”
皇家重视血缘关系,就连皇上与哪个妃子同房都要记档,更别说是妃子皇后怀孕,又何时生产了。之前梁皇后在后宫一手遮天,权力极大,才能瞒天过海。
余氏说了那一大段,明显累极了,大口喘气,面对太子威喝,一时有点缓不过来。
这时,扶着元崇帝的赵胥冷呵一声,“亲儿子?呵呵。这世上有亲手给父亲灌□□的亲儿子吗?皇兄您今日,怕是糊涂得了癔症吧。”顿了下,对陈晟道,“陈将军,把那两个小太监带上来,让本王这位好皇兄死死心。”
陈晟:“微臣遵旨。”
陈晟退下,不一会儿拎了两个小太监进来,都是仁政殿伺候的,两人被抓后早受过审讯,这会子到了朝堂上,便全招了。
“皇上饶命啊,都是太子殿下让奴才给您灌□□的,奴才命贱,不得不答应的啊。”
说完,两小太监连续磕了好几个头,陈晟踹了其中一个一脚,两人吓得顿时闭嘴。
很快,又有太子呈了太子吩咐给元崇帝吃的药上来。
人证物证都齐了,凭赵俭再有心机,梁国舅再谨慎,这回他们是栽个彻底。
朝堂上其余大臣,皆战战兢兢,特别是这些日子和太子走近的,最怕的就是皇上废黜太子后,流放或诛他们九族。
一时间人人自危,没一个人敢出来帮太子说话。
赵俭的脸唰地由红便白,此时再辩解也是无用,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似疯癫道:“呵,你们赢了又如何,孤早已命人准备了燕国边防布局,只要孤出事便会有人送往其他各国!这会子孤倒了,你们也要跟着倒霉!”
燕国是七个诸侯国里国力最强盛的,但也架不住其余六国一起吞食,赵俭此话刚出,便有会看眼色的臣子出来指责他,可以说是墙倒众人推。
听此,许婳也担心燕国会因此一蹶不振,要知道在古代,若是国家不够强盛,被别国欺凌还可苟活,弱到家破人亡也不是没有。
“太子殿下多虑了。”
大殿外,走进一个清瘦的身影,等近了,许婳才看清是姜稽。他穿着白衣,如不染尘埃的白雪,却偏偏落在这俗世中。
姜稽的手里拿着一叠书信,先拱手对元崇帝行礼,然后双手奉上手中书信,缓语气寡淡如水:“这是太子殿下留在晋阳城待发的密函,眼下皆被缴获,还请皇上查看。”
元崇帝没力气去看,赵胥对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替元崇帝拆了密函,两手摊开密函跪着给元崇帝看。
元崇帝凑近看了眼,气得狂咳,许婳听着都怕他会突然呛死过去,“孽子,你……咳咳。”
眼看着元崇帝受了打击说不出话来,赵俭此时已经是狡兔死,完全不顾忌了,他仰天大笑,“你叫孤孽子?哈哈,可孤叫了你快四十年的父王,这些年孤对你敬爱有加。可你呢,处处算计,还想废了孤!”赵俭朝元崇帝冲了过去,被陈晟的手下拦住,推到在地,模样狼狈,“哈哈,我的好母后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孤做你的儿子!”
“小心,他要自杀。”许婳眼快,看到赵俭的手摸进袖口时,立即喊道,同时往前迈了一大步,右脚一顿,左脚踢飞赵俭手中的匕首。
赵俭怨恨地望向许婳。
匕首飞起撞上石柱,许婳忙捡起,作为物证。
“太子赵俭,无德狠辣,伙同梁璞等人谋害朕,朕今废之为庶人,永关灵山。”
太子身世有关皇室丑闻,被元崇帝压了下来,但他当即口诉,废黜太子。同时梁家九族全灭,林家因为之前赵胥许过林沐阳诺言,故而只是全家革职流放,其余大小涉案人员,也各有惩罚。
灵山,那是元崇帝秘练死侍的地方,酷刑多样且残忍,元崇帝送赵俭去灵山,为的就是折磨他的下半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换他被赵俭毒害亏空了的身子。
比狠毒,整个燕国,没人能厉害过元崇帝。
经此一事,赵俭的倒下连带着晋阳城里的梁、林两大家族,却也给了别的家族起来的希望。
朝廷大权,明面上重新回到了元崇帝的手里,可实际上却是赵胥在把控朝政。因为元崇帝的身体已是油尽灯枯,全靠太医院的补药撑着。
在押送赵俭去灵山的那天,春雷骤响,赵胥特意叫上了许婳去痛打落水狗。
“我们就别跟去了吧。”许婳站在赵胥的身边,小声道。她在灵山五年,对那里的手段清楚熟悉,每每想到,都会不寒而栗。
可赵胥却觉得颇有意思,尾音上扬,“不看他倒霉,本王都还体验不到胜利是种什么感觉。”
四周又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很快下起绵绵不绝的大雨。
许婳和赵胥同乘一辆马车,跟在押送赵俭去灵山的囚车后,赵胥主动谈起之前的布局。
原来赵胥早就和姜稽通上气,也是他传信让陈晟故意中赵俭的离间计,在赵俭让许婳孤立无援沾沾自喜后,赵胥再秘密找到余氏,又在千钧一发之际搬出元崇帝和人证太监。
一步步,都是赵胥算好的,就连和许婳的赐婚也是。
听得越多,许婳的背脊越凉。
在到了灵山后,赵俭被关进地下水牢里,用铁链锁住琵琶骨。赵胥命人每日早晚各割赵俭身上一块肉,腐烂了就上药,好了继续割。
站在水牢上,过往无数不好的记忆涌来,许婳听着脚下赵俭的惨叫声,顿时明白了,赵胥才不是在享受他胜利的喜悦,而是在警告她,不要背叛他!
意识到这点,许婳再看赵胥时,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了。
手握重权真的重要吗?
在穿书后,许婳第二次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