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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稽:“皇上息怒。”
淡漠清冷的一声,仿佛惹元崇帝生气的另有其人一般。
跪在地上的许婳都替姜稽捏了一口气,她知道元崇帝并不是真的嫌姜稽弹得不好,而是他自己心情不好故意发难。可此时她也不好开口替姜稽说话,因为元崇帝同样不喜欢她,多说反而无益。
元崇帝眉头紧皱,忽而想到什么又舒展开,先是让许婳起来,才眯着眼道:“听闻在齐国皇后的祭奠仪式上,姜稽一舞名声大噪,不如今日你跳一次给朕看看,若是朕满意了,方才的事便不追究了。”
话毕,元崇帝废一双眼睛盯着姜稽那张喜怒不惊的脸,他今儿从太子那收到消息,说许婳和姜稽来往密切,恐许婳都是齐国的细作。
许婳替姜稽深吸一口气,她看到姜稽脸上微微显现出的愠色,心知姜稽不仅不愿又很愤怒。她曾听姜稽提过一次他的母后,那是一个高傲却很仁慈的女人,却一生悲哀被锁在宫墙中。而姜稽为他母后作的舞,是追思,是祭奠,又怎可拿出来给人娱乐。
尽管对方是元崇帝,一个比齐国强大不少国家的君主,许婳都不认为姜稽会屈服。
“还请陛下降罪。”姜稽噗通跪下,他本人他国质子,见元崇帝可不用下跪,除非犯了大错。今日之跪,既是屈辱,也是无可奈何。
见此,元崇帝冷哼一声,转头去看许婳,见她一直不做声,既佩服她的这个忍耐,又不由开始怀疑太子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毕竟他之前可真没看出太子是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而陷害兄弟的人。
元崇帝冷笑道:“你让朕降罪,但你这罪名可大可小,到底是欺君,还是心有不从,许爱卿你来说说?”
许婳一听,感情这是特意考验她来了,她是个心思机灵的,从元崇帝刁难着姜稽不放她就起疑心了,“启禀皇上,微臣觉得,姜质子有欺君之嫌。”
元崇帝挑眉,“怎么说?”
许婳看了眼姜稽,见他目光微沉地看自己,心一横,谁让他让自己吹了一夜冷风的,反正元崇帝不会杀了姜稽,她拱手行礼道:“姜质子抚琴不周,是敷衍,后又拒绝为陛下起舞,明明手脚健全,这不是欺君又是什么!依臣看,皇上应该鞭笞姜质子五十长鞭,以儆效尤。”
“哈哈。”元崇帝很满意许婳的说法,但心里任然存有疑问,“那这鞭笞,由许爱卿来执行如何?”
许婳保证,在元崇帝说完这话时,她能感受到姜稽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虽然许婳很想试试亲手给姜稽执行鞭笞的提议,但为了以后能继续抱大腿,她还是婉拒了,“这个恐怕微臣不能从命啊,微臣毕竟是女子,若是今日鞭笞了姜质子,见了别的男人的身体,如何对得住五皇子殿下。”
光是提到自己的贞洁,许婳深信元崇帝并不会在意,她只有搬出五皇子,这事关元崇帝儿子的事,他总不会亲手给儿子带绿帽子。
元崇帝一听,顿时没了好心情,接下来又听姜稽的话,差点没吐血。
姜稽心知这丫头是知道剑奴的主子是他了,这是记恨了,眼下不好解释,得先过了元崇帝这关,“启禀皇上,在行刑前臣有一请求,前几日太子命臣替他作晋阳城画一图,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能不能等臣替太子作完画再打?”
要知道太子举报姜稽和许婳在先,却自己又和姜稽有私下往来,此番被姜稽吐露出来,这便是在元崇帝面前打了太子自己的脸。
元崇帝一听,老痰堵在喉管,连咳不止,许婳忙传了太医,她和姜稽出宫后都不再提方才仁政殿的事。就是姜稽的五十鞭笞,日后等元崇帝想起来,也是无用了。
而许婳在出宫时,借口如厕,故意错开和姜稽出宫的时间。她又不是傻的,若是现在出宫,怕是要吃姜稽的锤子。
心里头估算着时间,许婳从宫里出来后,看到质子府的马车没在,才长舒一口气上了自己的马车。可她刚掀开帘子,立刻跳车,却被一直大手拽回。
许婳失重往后倒下,结实地跌在座椅上。
姜稽满意地拍拍手,扬眉道:“疼吗?”
许婳呸了一声,“怎么可能不疼,差点摔坏我的老腰好不好!”
“活该。”姜稽不咸不淡道,眉眼却弯弯笑起。
许婳让车夫送他们去许家,刚才元崇帝还怀疑许婳和姜稽的关系,眼下指不定后头跟着元崇帝的人。
马车里安静了一会,许婳心中有事,不说又觉得隔应,可让她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你想问剑奴的事是吗?”姜稽倒是一下子猜中许婳的心思。
许婳点点头。
“从一开始,剑奴就是我的人,那时我看你刚见识了灵山的残酷,会受不了做傻事,便让剑奴去看着你。”姜稽的关心从来都不会直言,他一定要拐着弯和你说他在关心你,就像现在这样。
许婳早就摸清楚姜稽的性格,便又问,“那你再说说,又为何让剑奴投靠太子,伤了我那么多人?”
第11章
“我借太子手除了你手下一部分的那些人,都是日子长了有异心的。”姜稽道,“培养死侍用的都是狠绝的手段,可你突然放开他们,没了威胁,便会有些人随着时间而躁动了。”
听此,许婳低头沉思,从她开始培养自己的死侍起,主打怀柔政策,用来治国可以,却不能永远收服这些从死人堆里长大的死侍。
这些道理,若是姜稽提前道与她听,许婳肯定能想通,可是……
“那你动手前,为何不与我商量?”
姜稽黑眸微动,他做事讲究结果,这次是他欠考量了,“抱歉,我怕太子会看出异端,影响结果。”
小小的马车里,炉烟缭缭,许婳心里憋着气,脸渐渐红了都不知道。姜稽转眼一瞧,难得会看到许婳脸红,便忘了不该盯着女儿家看,结果许婳的脸越发红润。
二人心思各异,加上许婳对姜稽有气,便安静了一会。可没多久,马车外突然传来赵胥那个二世祖的声音。
“许婳,你在马车里没?”
许婳听着外头赵胥喊她,且有要上马车查看的意思,瞥了姜稽一眼让他别妄动,自己下马车。
“五殿下,怎么是您?”许婳装着意外地模样下车。
赵胥看到许婳,立刻拉住她,眉眼飞扬,“上回在小绾馆里,是本王没护好你,今儿本王特意找了两个没伺候过人的小绾,方才还想去你府上找你,不曾想竟然在街上碰到了。不过,你方才磨磨蹭蹭地不下马车,可是车中藏了什么俊公子没?”
许婳讪讪笑下,“我这马车小,且刚从宫中出来,哪里来得俊公子。”
“那倒是。”赵胥拉着许婳上了他的马车,出发时不忘让许婳的马车先回去,若是玩得迟了,便不用回了。
许婳一听,赵胥这不是把她当男人对待了吗,脸慢慢黑了,一直到了小绾馆,赵胥推着两个青涩十七八岁的男孩到她身边,她才算明白这赵胥是gay得彻彻底底。
可天子抱恙,他们为儿为臣的却寻欢作乐,若是传出去,赵胥倒是不怕顶多一顿骂,许婳就不同了。她喝了两杯酒,便要告辞,此时赵胥已经喝红了脸,拉着许婳说话不肯放她走。
“许……许婳,我这里好难过!”赵胥捶着胸口,“我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哥哥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听到这句,许婳暗道不好,她很不想知道他们兄弟之间龌蹉啊。
可赵胥像是故意说给她听得一般,唇就差贴上她耳朵了,“太子哥哥不仅豢养了死侍,还故意陷害二哥哥。呜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许婳扶额,这事看来已经不是秘密了,可赵胥是怎么知道的?
连着套了几句,许婳都没从醉酒的赵胥口中得知,直到赵胥醉死过去,许婳安排了人送他回府,许婳走出小绾馆的那一刻,冷风劈头盖脸地吹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整个晋阳城的人都低估了赵胥。
许婳心情沉重,她甚至怀疑自己不是女主,而是穿来被虐的。
为何一个个原著中的角色都开始大崩?
眼下的许婳还不知道,因为她打破了原本书中的背景和人物构架,导致这本书的人物彻底崩了。
夜深了,许婳心知这晋阳城里也有不少恨她的,便坐着赵胥的马车回府。
快到自己小院时,远远地瞧见有个身影徘徊在院中,走近看是许延,许婳上前行礼,“父亲。”
“你可算回来了!”许延一脸急色,拉着许婳进屋,并屏退所有下人,“你今儿是不是跟着五皇子去小绾馆了?”
许婳点头,那里小绾眉清目秀,嘴巴还甜,酒也好喝。
“参天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女儿!”许延拍腿长叫,“虽说你和五皇子定了亲,可当众一起进了小绾馆,你可知那些流言蜚语会怎么传?”
许婳皱下眉,“传我们夫妻情深?”她觉得这个答案比较适合。
“哎哟喂!”许延听了更岔气了,“许婳,你是想气死我不曾!他们只会说你不知廉耻,我们许家的女儿都是母夜叉,再没人敢娶我们家女孩!”
许延这一脉,只有两个女孩,许婳定了亲,妹妹许婉已嫁人,家中只有一个弟弟许尧,而许家旁支也是很久远的亲戚,许婳并不觉得以她一个人的名声,能影响到今后二十年还没出世的侄女。
见许婳不说话,许延星目瞪圆,在屋子里气得打转转,直到佩儿来传寝,许延才不甘心地从许婳那出来。
一路气冲冲的,许延刚转到新纳的杜姨娘那,柳氏却派人来传话,说有要紧事。
还没抱到温香软玉的许延憋着气到了柳氏院里,柳氏一瞧,问了跟着许延的小厮,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爷,您何必和婳儿置气,她打小便是油盐不进的,您说再多也没用。反而是我们的尧儿明年开春就要参加乡试了,您是不是该趁着年节带他出去见见人?”
许尧是柳氏和许延的独子,今年十四了,因为柳氏偷偷做主许婉的婚事,许延便不让许尧跟着柳氏教养,除了晨昏定省,柳氏难得看见儿子。柳氏苦心经营的前半生,全败在许婳手上,现在唯一的儿子也只是表面恭敬,却没有亲近的感觉,但为了能赢许婳一次,她总是暗地里没少替许尧瞎操心。
而对唯一的儿子,许延自然上心,他这辈子就是五品官做到底,没上升的可能了,就连许婳在他看来日后都是要出门子的,只有倚靠许尧,所以对许尧一直很严格。
听柳氏这么说,许延是个刻板的读书人,连着方才的不愉快一股脑凶道:“你当我们是那种胡乱巴结人的吗,尧儿的文章是书院先生都夸的。我告诉你,别想着走些乱七八糟的门路,若是坏了尧儿的前程,我定不饶你!”
柳氏虽与许延只是面子夫妻,却也很少被这般训斥,顿时眼红抹泪,“您从婳儿那生的气,何苦到我这来撒,我不过是问一嘴,您不答应就算了,我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年轻时的柳氏也是个肤白貌美的佳人,只是经不起岁月的蹉跎,眼角已经出现了细纹,而许延对她一直是相敬如宾,没有爱情,听她这么一哭,心头更烦,想到家中其他年轻的美妾,片刻不停地走了,留下柳氏独自垂泪。
听着外头没了动静,柳氏才唤了陪嫁嬷嬷进来,“賴妈妈,老爷方才是去杜姨娘那了吗?”
賴妈妈是柳氏跟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