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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浅浅的呼吸就在耳边,颜想想起上一次,上上一次,暗自叹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捅破了才好。
她重新闭上眼睛,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去。
睡梦当中,颜想随着梦境回顾了一遭,记忆当中不愿触碰的地方也随之一一掀开。多年没有回忆起的地方,突然扎了进去,她站在白茫茫的大地上面,看着自己穿越而来,一下变成了个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
睁开眼睛,床前跪着个小男孩,一瞬间四目相对,他一下跳了起来,颜想脑袋发木,只听见他叽了呱啦说了一大通,她却什么也听不懂。
随后,屋子里进来一大堆人,她茫然地看着他们又是哭又是笑的,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惶恐,只拼命对她说着那些她听不懂的话。
然后一个女人拿起鸡毛掸子开始抽那小男孩的屁…股,他一声不吭,只看着自己拼命忍着。
紧接着一个年轻些的男人过去将男孩护住了,后来她才知道,他叫颜正,就是他给自己推入了池塘里面去。
她不会说话,不会写字,整日只是发呆,后来颜家又花费了大把的银子给她治病,大夫都说她患了癔症,颜想当时并不知道人家说她什么,她依旧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只要梦醒了就能回去。
那孩子开始试图和她说话,他天天来找她,她开始在屋里活动,有个男人照顾她吃穿,还经常给她佩戴一些辟邪的东西。尽管她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但是,她毕竟不是那个女孩,又怎么能做出她平日做出的事情呢?
后来那个年轻的男人便开始教她认字,她学得很慢很慢,偶尔他会抱着她,见她念出一个字就亲她的脸蛋,她虽然不好意思,但却不敢乱动。他为了哄她展颜,给她做了很多很多的小东西,还仔细教她说话,颜正总是偷偷跑过来看她,等她准确的说出他的名字时候,已经过了半年多了。
那时的记忆简单明了,除了爹爹还是爹爹,除了颜正还是颜正。
爹爹不在的时候,颜正就假装是一个小大人似地,教她写字,教她所有的他学过的课业,教她所有的一切。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她的同胞弟弟,语言上的障碍并未消磨她打探回家的道路,更加坚定了她想要出去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她更加的勤学,尽快的将自己变成的真的颜想。
十二岁当家,颜家败落之后,颜想成了颜家的顶梁柱。
接着,她完完全全地变成了这个世界里面的人,而她的世界里,仍旧只有爹爹和颜正。
后来,她经历了……经历了那般恐怖的事情,才知道,过分的疼痛她若不能承受,便会昏睡,甚至是没有呼吸的。爹爹从此念佛,颜正从此疏远,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便当做从未发生过。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去,神思却清醒得不得了,窗外笛声幽幽,颜想叹着气,将自己紧紧锁在罗成的怀里,他托住她的腰,拥在了怀里。
若是平日,她听着笛声,心里慢慢平静,一会就能睡着。
可是,今日笛声不休,她怎么也闭不了眼,因为一闭眼,就能看见少年的笑意,那时候他还会笑,而且笑起来还十分的好看。
颜想到底是睡不着,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外衫还觉得阵阵的凉。到了霜气的季节了,她抱着双臂,在黑暗当中摸索到了窗边,她伸手要打,一想寒气正吹到罗成,立刻缩了手。他可真是累坏了,睡得很深沉。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里间,打开房门,长廊上笼罩着的红烛还未断掉,借着这一点点光亮,她走到窗边伸手拉起了一条细缝。
月光下,对面的楼上坐着一人,他白衣飘飘,也不知坐了多久。
颜想以袖掩口,随意关上了窗户。
很冷,她赶紧回了屋里,可能是听见了脚步声,罗成被她吵醒:“干什么去了?”
颜想赶紧躺下,一臂伸过来拥住了她,他呼呼根本未睡醒一样,即刻就没有了声响。不多一会儿,笛声骤停,她这才闭眼,可也快要亮天了。
罗成起身的时候,她睡得正香,他在她眉眼间落下轻轻一吻,又仔细着给她盖了被子,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就在他离开之后,留文这才悄悄走进,他怀里揣着一包东西,在她床前叫醒了她。颜想还没清醒,他将东西小心放了床顶的沿缝里面,这才说道:“三个月的。”
颜想点头,叫他不用伺候着,说自己要补一个回笼觉。
留文犹豫再三,半晌才道:“二小姐待留文兄弟不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看着他:“说罢!”
他小声道:“这药总这么吃也不是长久之计,还请二小姐保重身体,莫要日后后悔。”
她叹气,说再想想。
他这才退了出来,颜想仰面躺在床上,却看着那纸包,迟迟没有睡着。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知怎么了,头更疼了。
肉写成这样就是极限了,现在严打,啥也不敢写啊!
剧情可能有点交代不清楚,不清楚的问我,我明天有时间来回复。
☆、54一树梨花
第五十四章
她被梦靥住了;颜想甚至能感受到梦中那个自己的惶恐无助绝望等各种感觉;仿佛躺在棺椁当中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的她一样。她的耳边有低低的哭声,远远的;仿佛就在天边,一睁眼;亮光从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亲人们悲痛欲绝的哭声;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钉子就钳进了棺木,漆黑一片,她伸手一摸,周身狭窄,下意识张口呼喊,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梗住了喉咙,一下又晕了过去。
仿佛是看着这一切,几人抬着棺椁,有人扶棺而行,有人哭泣不已,有人看着笑话,有人白发人送那黑发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睁眼,用力卡着喉咙将口中的珠子呕了出来,求生的本能使她力气很大,她惊恐地叫了两声,使劲拍着四周,可惜没有人回答,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颜想伸手在四周摸索,有首饰有陪葬品,没有一样能用得上的,她试图坐起来,可惜空间太过于狭窄,不论她怎么呼唤怎么用力,都只能被困其中。
她甚至能感受得到空气的稀薄,感受到自己逐渐流失的生命。
她告诉自己不能睡着,不能睡着,不能睡着。
想别放弃,可惜她心里明白,说不定自己已经被深埋地下……
黑暗当中,她睁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力量,尽量让自己还有一点点希望。可是没有,一分一秒,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颜想最后的恐惧便是落泪,她手脚并用使劲拍打着上方的重板,用力哭喊,可当那窒息的感觉将她勒得无法呼吸,的时候,仍旧只能挣扎。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虽不甘心,却只能等待死亡。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脑子里面乱乱的都是爹爹和颜正,无声地喊着他们,只觉得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一样。
伸手抵住上方的棺盖,她无力地踢着腿,泪水从两眼中滴落,正是失力,眼前突然一震,空气一下涌了进来,颜想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看见棺盖一下掀翻了去,颜正的脸就露了出来。
她瞪着双眼,只来及痛哭出声,一下被他从棺椁当中捞了出来,用力抱住他的脖子,颜正冰凉的唇就印在她的泪水上面,不断安抚着她。
颜想再不松手,从此就连夜晚都要与他一起。
后来才知道,她本来已经下葬,是颜正梦见了她,半夜刨开了坟墓这才救了她,再后来,再后来不说也罢。
忽悠一下转醒过来,她大口大口呼吸了两口,这才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有点恍惚,她这才记得,自己在书房里面。
罗成和沈家三兄弟达成了共识,她捱过去一天,这会才教沈少璃雕刻来着。
抬眸一看,他低着头很是认真,她刚才歪了小榻上面,也就是打了个盹。
视乎察觉了她的目光,沈少璃笑着对她扬了扬手中的木人:“怎么样?有没有人的样子了?”
颜想懒得动,对他伸手笑道:“拿过来我看看。”
沈少璃得意至极,乐颠颠地送了她的面前,她接过来看看,她给的轮廓被他的刀锋毁得惨不忍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恼道:“你笑什么?难道你第一次雕刻就雕什么像什么了?”
她立刻收起笑脸来,好生地抚慰:“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你刻成这样算不错的了。”
他这才抢回来,喜滋滋地说道:“我觉得我也能做好。”
颜想伸手推了推他:“去吧,那边玩去,我再睡一会儿。”
沈三有点不乐意了,她这哄孩子玩的口气是哪般?
将刻刀和木人放了一边,他过来扳住她的肩膀,非要她起来说话。颜想只得也坐起来,他双手拢过她的双臂,眨巴着眼睛,对她猛眨眼:“我伤都好了,你说……好不好?”
她似乎都能看见,他身后长了个小尾巴快抡圆了。
不过,他在说什么?
很快意会过来,她斜眼:“当然不行了,你外伤看起来是好了,里面心肺都未痊愈……”
话未说完,沈少璃脸就拉下来了,他瞪着她,一双黑眸只紧紧盯着她不说话。
颜想坚定地抽出手来:“不行,大夫说你还不能做任何剧烈的运动,包括那什么房事。”
他抿着唇,当然不乐意,看起来她是陪了他一天,可她都干什么了?早上带着他回去颜家跟岳父大人吃斋念佛,接着又跟着她去了窑上,回来再去绣坊,等回到家里好容易说有时间教他雕刻了,也只是他一个人。
他知道这两日她去别人那里,都不曾空床,这越发地勾起了心里的那点念想。
越想越气,将那小木头人扔了她的榻上,一转身就走了。
颜想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伸手捡起木头人,她伸手在它脸的部位上面刮了两下,小声泄愤道:“小气鬼,成天就想着那点事,羞不羞!”
木头人当然不会回答她,外面已经天黑,她去桌上捡了他的小刀拿过来。颜想盘腿坐在小榻上面,脑海当中就是沈少璃的傲娇模样,一刀一刀下去,不多一会儿就有了少年公子的模样,她手巧,又顺着他失败的线条上面加上寥寥几笔,这小人就变成了个穿着长袍的了。
剩下脸上未动,她仔细想了下沈少璃平时恼怒模样,觉得更加有趣,直接雕了个横眉立目的样儿,自己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顺手在木头人的后背上面落下自己的名字,这才又走去里面暗间,拿出砂纸来磨。
等她从书房出来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颜想提着小木头人脚步轻快。
走回房去,里面漆黑一片,好似没有人。
可他应该就是回来了,如果离开小楼,留文会知会她的,大步走进去,她叫了一声:“少璃?”
沈少璃在床上冷哼一声,她走到桌边,摸到打火石将烛火点着,走到里间一看沈少璃合衣躺在床里,气哼哼地正瞪着她。她好笑地走过去,将小人递到他的面前去:“你看这是谁?气呼呼的好可*的。”
他冷下来的眉眼顿时缓了缓,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抿了唇:“你刚才雕的?”
颜想嗯了一声,他扳着脸瞥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脸到床里才露出了笑容。她掩口打了个哈欠,这两天受了那两个男人的折腾,真的很累,去了屏风后面洗漱一番,又换了宽松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