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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她昨天布置的那一首。或者说,比那一首难多了。
顾言惜这才发现,他的字写得相当好看,即使是板书,依旧掩不住男孩子锋利刚劲的笔体。他默写得很流畅,甚至都没有一丝犹豫。那么长的一首诗,密密麻麻地写了一黑板。
写完,他转过头来问她:“有错么?”
那些她拿不准的简体字,她都对照着语文书挨个检查了,一点错漏都没有。
她摇头:“没错,特别好。”
他嘴角弯起一个坏坏的弧度:“那有奖励么?”
她眨了眨眼睛,眸色澄澈得不行:“你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给么?”贺霖依旧眼角含笑地看着她,声音却柔了几分。
顾言惜似乎猜到了他想要什么,便有些羞怯地垂了眉眼。可她刚要答话,教室后方却响起敲门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去,都看到了聂渊正站在门口。
第24章 校霸和小学渣7…8
贺霖没理他,回头拿起板擦开始擦黑板。他擦得很认真; 也很慢; 丝毫没把那位奥数男神放在眼睛里。顾言惜见状; 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跑过去跟聂渊说话; 只好朝着聂渊摇摇头; 转身又面向教室前方。
贺霖擦完黑板、走下讲台,不悦地出了口气。接着,他从书包里拿了一张卷子出来,又给她一张草稿纸; 一同铺展在她面前:“写题。”
顾言惜点头照做。
贺霖站直了身子,径直朝教室后门走去。
顾言惜也跟着回头; 但教室外头已经不见聂渊的身影。
他这是想追出去跟他打一架?
他们俩两次说到关键问题,却两次被聂渊打断,连背负着“攻略”任务的顾言惜都觉得有些不妥了,更别提脾气暴躁的他了。
可就在她也要跟着站起身来时,却见他将后门稍稍阖上; 一手拎起她们班的拖把、水桶; 另一手拿起垃圾桶; 转身出了门。
她心头一暖; 低下头认真看题。
贺霖拎着东西出门,把垃圾桶倒干净,又到水池边涮拖把。这拖把怕是好久都没人认真洗过,涮了好几遍,水还是脏兮兮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又多涮了两遍。
回三班的路上,他碰到了自己班的班长。
那个男生个子不高,学习挺好,长了一张国际脸,还天生自来熟。瞧见贺霖手里拿的东西,他一怔:“今儿好像不是贺同学你值日吧?”
贺霖懒得理他,拎着两个桶走回三班。
七班班长推了推眼镜,一脸茫然:“该是自己的值日让关斯哲做,不是自己值日却跑到三班学雷锋?”
贺霖进门时,顾言惜正咬着笔头埋头思索,好像碰到了什么难题。夕阳照进教室里,将她的白色校服染上些许温柔的霞光。他最爱她扎马尾的样子。她的颈肩又白又好看,被柔顺的发梢扫过,安静中又带上了少许俏皮。
望见这样的一幕,他心里被软软的一戳,同时,又有些心疼:这些题全考的都是他昨天讲过的知识点,是他在初一练习册里一个个挑,又用电脑打出来的。是不是,有些挑的确实难了?
想到这,他不免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人一生中会遇到的难题有那么多,她仅仅是为了一道初一数学烦恼,他便要心疼,至于吗?
可心底那种感觉却不会骗人,一揪一揪地告诉他,至于。
他轻轻把东西放在地上,将拖把拧干,从最后一排开始拖地。
不知不觉拖过两排,他来到她身旁,又细又白的两条长腿映入眼帘,像嫩嫩的莲藕,又像莹润的玉。
喉间不觉有些干燥。那种身不由己的“蠢蠢欲动”再次窜上脑际,让他不得不顿住动作。
他强迫自己抬起目光,却又望见了她敞开风纪扣的校服衬衫下,那好看的锁骨形状。
想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嵌在身体里,想在她的锁骨上种下几颗草莓,想狠狠亲吻她那双粉嫩嫩的唇。
若方才不是那个聂渊出现,他怕就要说出来了——他想要的奖励,是吻她。
他直起身子:“实在做不出来就空着,一会儿我教你。”
顾言惜抬起头,看到高高的少年站在她书桌前,目光柔得不像他。
虽然他手上拿着拖把,校服衬衫的下摆还被脏水溅到,沾了几个泥点子,可她忽然觉得,他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少年。
她点点头,在那道丝毫找不到头绪的填空题题号上小心翼翼地画了个圆圈。
贺霖重新弓下身子拖地,可无论他干得如何卖力气,方才她那双腿始终在他眼前缭绕。
他怕是中了毒了。
顾言惜写完题,他也将教室擦了个干干净净。他坐在她身边,粗略看了一遍答案,除了那道她画圈圈的没写出来,其他的都对了。
她开心得高高扬起嘴角,他却高兴不起来:讲完这道题,今天又见不到她了。
辅导结束,她收好了书包,才想起他一开始跟她说是背了两首诗,于是往学校外面走的时候,她便问他:“除了《蜀道难》,你背的另一首是什么?”
他目视前方没看她,似有心事:“出了教室就不能提学习的事儿了。改天我再背给你听。”
顾言惜没多言,只点点头。
他又说:“后天运动会要踢决赛,明晚上足球队有集训,不能陪你学习了。”
顾言惜依旧点头:“那我们就放假回来继续。”
校运动会定在4月30日全天,因而29日就成为了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课。中午吃饭时,林姝满脸兴奋地跟她说,放学以后有几个跟她要好的外班的女孩子要一起去KTV,问顾言惜要不要一起去。
顾言惜想着贺霖在足球队有训练,她放学后也没事情做,便一口答应了。
KTV离学校不太远,她跟着林姝走着去。到了那里才发现,一个20人的大包里,不仅有几个外班的女孩子,还有几个没见过的男孩子,连关斯哲也去了,热闹得很。
大家也不排外,见到顾言惜来了,纷纷给她拿水果、拿饮料,还围着她八卦起来了。
“七班的贺霖在给你补习功课,真的假的?”
“听说他进过两次局子,人凶得很,你不怕他啊?”
“大家都传说他喜欢你,你们俩是那种关系么?”
“我还听说他给你们班做值日?”
面对大家伙儿抛来的一个个问题,顾言惜不禁望向关斯哲。
他立马明白了顾言惜的用意,于是伸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锁的手势:“老大的事儿,我要是敢在外头乱说,他非得拿我绑了石头填海去。”
顾言惜撅了撅嘴巴,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问他:“明天不就踢决赛了,你怎么不去训练?”
关斯哲扬起唇角:“队里有个同学伤了,霖哥位置得往前顶,所以今天集训练配合去了。我嘛,保存实力,保存体力。”
而正在大家还等顾言惜的答案时,林姝却发话了:“贺霖昨天确实在我们班做卫生来着……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我们班墩布条是蓝色的。你们没看见,那地擦得,打我入学就没见过这么干净。”
“真的假的?贺霖会做卫生?”
众人更觉得不可思议。
“给言惜义务补课,还给你们班义务值日?”
“咱说的大概不是同一个贺霖吧?”
“不过,好像真的好几天没听教导主任通报他出去打架了,神奇。”
林姝点点头:“我觉得他是喜欢我们言惜的,一物降一物。”
顾言惜听言难免有点惭愧——她下午才看过那块石头,才变了一半呢。
正走神呢,关斯哲跨过两个人,硬生生挤到顾言惜身旁坐下,小声问她:“诶,我们霖哥其实挺聪明的吧?”
顾言惜颔首表示同意:“嗯,他比我会得多,字也写得好看。”
“不只是比你会得多吧。”关斯哲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霖哥他,上初中时学习可好了,一直在班里考第一。”
“真的?”这段书里倒是没写过,顾言惜一下子便来了兴趣。
“骗你干嘛,我跟他从小一块长起来的,撒尿和泥的交情。”关斯哲一拍胸脯,措辞不免庸俗了些:“他聪明得很,就是不乐意死记硬背,中考的时候就语文一科没考好,差了2分没够一中的分数线。”
想来也是,一中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学校。也许是出于书里人设的偏见,顾言惜总觉得他是托关系进来的,却从没想到他能凭自己的实力考上。“那他怎么……”
“数学竞赛的加分。”关斯哲眯起眼睛,仿佛看到了当年贺霖最风光的一段时光:“数学竞赛一等奖,我们那个初中不怎么地,全校就他一个,加了五分,进了一中。”
未等顾言惜吃惊,他又补充道:“霖哥要是不总逃课打架,奥赛组的副队长根本轮不到聂渊那小子。”
想到贺霖看见聂渊时的那副神情,顾言惜就不由得有些唏嘘。
“我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好好上课。他说了,家里有一个大学生就行了。”关斯哲好像是在特意撮合她跟贺霖,说起来便是没完:“他还有个弟弟,比他小三岁,跟在他爸身边,学习也挺好的——”
“言惜,来点歌嘛!”关斯哲话刚说到一半,坐在点歌台旁边的女孩子便拉着顾言惜起了身:“老在那里聊天多闷啊,你也唱几首啊。”
顾言惜看着复杂的点歌台,一时间有些发蒙:“我不太会……”
那女孩子十分热情,拉着她的胳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你想唱什么,我给你点啊。”
“我——”
“别怕,唱一首嘛,我们唱歌都不好听,也全瞎吼的。”
顾言惜想起那天中午,贺霖请她听的那首歌。一直单曲循环,她记住了调子,若有提词器,唱下来应该也不难。
她点点头:“那就……《愁绪纷纷》。”
“《愁绪纷纷》?九十年代的歌儿吗?”那女孩不免有些吃惊:“嗯,老歌儿好,老歌儿有味道。”说着,她就将歌曲给她点上了:“在三首之后哦。”
顾言惜一怔,点了点头。
等放到这一首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一不开始吐槽。
“谁点的这么老的歌儿?”
“瞧这mv就够有年代感的。”
“看模特拿着大沙巾,这歌儿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顾言惜站起身,小声说:“是我点的。”
众人见是她,便又话锋一转,说老歌听听怀旧也不错。
而当她拿起麦克风一开口,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姑娘声音甜而不腻,清幽淡雅,唱的不是老歌儿,是天籁啊!
关斯哲一怔,赶紧掏出手机给贺霖发微信:“哥,到哪了?小嫂子开始唱歌儿了,你最喜欢的那个《愁绪纷纷》。”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条:“真他妈好听。”
贺霖并不是经常听歌的人,关斯哲是知道的。
从小一块长大,他戴耳机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每次一瞧见他戴上,关斯哲就觉得特别新奇,总想窥探一下他喜欢的是哪种音乐:是学校里最流行的情歌儿,还是欧美那种重金属死亡摇滚?
贺霖的长相是他见过的男孩子里最好看、最有男子气的。可他那嘴角总是向下撇,眸光也时常锐利得像刀子一样,周身一股危险气息,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却不敢靠近。
所以无论是流行的情歌还是死亡摇滚,还都挺符合他的气质的。
于是有一天,关斯哲实在好奇,便趁他睡着的时候,偷摘了他的耳机听。可当里头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