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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连正犹豫着要如何应答,苏棠又说:“黄连,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今天既然能站在这里揭穿这件事情,就是有备而来,你若是实话实说,我看在昔日主仆一场的份上,或许会既往不咎。但如果你昧着良心说谎,那我也保不住你。”
“奴婢……”黄连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矢口否认,“奴婢没有。”
“那好。”苏棠冲院门的方向喊了一声,“枸杞,请回安堂的朱大夫进来。还有,许记药铺的许老板,也一并请进来。”
听到“许记药铺”几个字,黄连整个人彻底垮了下去。
苏棠却没管她,只指着黄连问:“许老板,您可认识她?”
黄连低着头,许老板看不清她长相。枸杞走过去,将黄连拉站了起来,许老板看清了容貌后,连连点头:“认识,认识她。”
苏棠道:“那许老板可记得,是怎么认识她的。”
许老板想了想,说:“是今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她常常去我铺子里买药。别的什么药材都没买,只买了好些当归。因为她去的次数多,而且每次都慌慌张张的,我觉得她这个人有些奇怪,所以记住了。”
“不但记住了,我还跟铺子里的伙计说了,觉得她形迹可疑。”
“不会记错吧?”苏棠问。
许老板:“不会记错,就是她。”
苏棠问黄连:“三四月份的时候,你买那么多当归干什么?”
黄连整个人都有些吓懵了,满脸是汗,目光游离着朝一旁苏夫人看去。苏夫人厉色道:“是啊,你买那么多当归干什么?”
黄连:“奴婢……奴婢月事不调,所以……”
却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枸杞打断:“奴婢不守夜的时候,与黄连一屋住着。她每回来月食的日子可准了,奴婢记得,从没有差过日子,根本不是月事不调,她在撒谎。”
苏棠又问朱大夫:“我生产那日,因为难产,当时霍家是请的朱大夫来。请问朱大夫,是什么原因导致我难产险些命丧黄泉的。”
“夫人生产时失血过多,是长期服用了活血化瘀的药,比如……当归一类的药材。这当归若是平时吃,的确是一味补药,当孕妇却是不能吃的。”
“黄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苏棠皱眉看着她问,“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
苏夫人却抢先说:“你待她不薄吗?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与你父亲都知道。你性情暴躁,常常动怒的时候都会随意打骂奴才。想来,定是你平素待她太差劲了,她才会想着要害你。”
“不过……黄连,她再怎么脾气不好,到底是主子。你一个奴才竟然起了谋害主子的心,实在是十恶不赦。”
“棠儿,你不必担心,这事儿,我会替你做主的。今儿是你父亲寿宴,至少得顾及你父亲面子,不能闹得太过。等明儿,明儿一早,我便将这丫头卖掉。”
黄连抱着苏夫人腿哭:“夫人,是您让奴婢那样做的啊,您让奴婢害的大小姐。”
“闭嘴!”苏夫人瞪眼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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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订阅率足80%才能及时看到; 否则72小时后可看~ 苏棠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先是唤她起来,然后说:“你是我的人,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我。你若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就代表着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你明白了吗?”
黄连脑袋垂得很低; 声音更低:“奴婢明白了。”
苏棠望了她一眼:“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 以前在娘家的时候,把你宠坏了; 而这些日子来; 你为了照顾我,也的确吃了不少苦。行了,不必你跟着过去给老夫人请安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可是小姐; 奴婢不累。”话虽是对着苏棠说的,但眼睛却是瞪着枸杞看,“别人能做的,奴婢一样能做。”
苏棠也望了枸杞一眼; 忽然笑起来:“你跟枸杞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她可是太夫人身边的人; 代表的是太夫人。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 该懂事些。哪有主子发了话奴婢却还敢插嘴的?这事儿若是叫太夫人知道了; 看不打你板子。”
言外之意就是说,枸杞是太夫人放到她身边来盯着静轩阁的。若是她犯错不听话,事情必然会经由枸杞的嘴传到太夫人那里。
黄连被恐吓住了,双腿不自觉打起颤来。
“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奴婢不敢跟小姐顶嘴,奴婢只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枸杞姐姐人挺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既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犯错的,自然不会什么话都往太夫人那边说。行了,我赶着给老夫人请安,你也别杵在这里了。”
“是……是,奴婢这就告退。”
枸杞一句话没说,只是寸步不离跟在苏棠身后。
因为路上耽误了点时间,苏棠到荣安堂的时候,大夫人二夫人都已经在了。
大夫人没说什么,只是冲苏棠笑了笑。而二夫人,则是一开口就抬杠。
“母亲您瞧,这小门小户家的孩子,就是不懂规矩。晨昏定省,这是孝道,讲的也是个诚意。之前她坐月子也就算了,可如今我看她活蹦乱跳的身子好得紧呢,竟然还迟到,指定就是没将母亲您放在眼里。”
面对二夫人的挑衅,苏棠淡定得很。她知道,此番不是争一时口舌之快的时候。
再说,老夫人不喜欢她,巴不得寻她的错处呢,她又何必主动送上把柄去。
骂就骂吧,反正谁没素养谁没教养谁爱挑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
所以,苏棠并未着急搭理二夫人,只是先规规矩矩朝老夫人请了安。之后,才看向二夫人道:“二嫂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小门小户出身,以前也不懂什么规矩。不过,自从嫁来伯府后,有太夫人身边的枸杞姐姐□□着,我纵然再不济,也是比从前好了些许。二嫂这样张口闭口就说我不懂规矩,不知道是不是说给枸杞听的。”
“二嫂是在说我蠢笨,还是在暗示太夫人身边的人不行?”
“你……”二夫人忽然咬到了自己舌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气急败坏,“当然是说你蠢!哼,太夫人都亲自派了人来□□你,竟然还这般不懂规矩,你可真是朽木不可雕!”
苏棠道:“我素来听说霍家最是重规矩的了,霍家择媳妇,都是先看女方的品性再看门第。我原以为,两位嫂嫂都是品行端庄知书达理之人呢。”
“可如今这品行端正知书达理,我只在大嫂身上看到了。而二嫂您……我迟到是我的不对,可即便辱骂责罚,也该是母亲来罚。母亲还未开口说话,也未让二嫂您代劳,二嫂这般言行,怕是有失妥当。”
“好在……如今站在这里的,都是婆媳妯娌姑嫂几个,是自己人。要是改明儿出去了,二嫂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训斥我,人家会怎么想啊。怕是……”
苏棠微一顿,目光幽幽朝上位的老夫人探去,眼睛含着笑意:“儿媳是怕人家说母亲您教导无方。”
“苏棠!你浑说什么呢?”二夫人彻底怒了,指着苏棠鼻子骂,“到底谁不知廉耻,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尚在闺阁,竟然就能做出珠胎暗结的事情来,你以为咱们霍家如今还有脸面吗?”
苏棠却说:“我与伯爷乃是陛下赐婚,这门亲事,是陛下首肯的。陛下为什么要赐婚?也是为了霍家好,为了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不让他们私下论是非。”
“如今外面人怎么议论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不过,倒是二嫂……常常拿这事儿挤兑我。不知道是二嫂对我意见大,还是说……二嫂您根本不满陛下赐婚这事儿。”
这回在二夫人再次爆炸前,老夫人终于说话了。
“行了,都别吵了。”老夫人冷着脸,怪吓人的,“安也请了,都回去吧!”
“是……”妯娌三个都讪讪应着。
就在苏棠要走的时候,老夫人喊住了她:“老三媳妇,你留下来。”
苏棠懵了下,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边二夫人本来一脸阴霾的,这会子却挑衅的冲她挑挑眉,苏棠没理她。
等人都走了后,老夫人才拿出苏家递来的请帖,对苏棠说:“你娘家派人送过来的帖子,说是过几日便是你父亲寿辰,让咱们也过去坐坐。我近来心神不宁,怕是去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苏棠一边应着,一边眨巴眼睛。
正想寻个机会回去一趟呢,这机会就自己送到眼前来了。
苏棠折开帖子看了看日子,正是后日。
回去后,苏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霍令俨。
告诉他一声让他知道,至于他去不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不过,如果苏棠没有猜错的话,依着霍令俨那脾性,多半是不会去的。
苏家才打脸了霍家,霍家不计较,那是霍家人涵养好。但是涵养好不代表会忍气吞声,不代表人家打了你左脸,你还巴巴将右脸伸过去。
苏大人连自己亲外孙的百岁酒都不来吃,还指望女婿去给他拜寿吗?
他多大脸啊。
苏棠早早便派了黄连去前头探着,只要伯爷回来了,立即回来告诉她。
霍令俨是天黑了后才回来的,苏棠意思着算了碗汤羹过去。只是霍令俨书房院子外头守着人,她进不去。
黄连跳脚:“你们瞎了吗?这可是夫人!夫人是外人吗?都让开。”
守门的家丁却似乎并不畏惧一般,只陪着笑脸说:“夫人请恕罪,这是伯爷下的死命令,说是没他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去。要不这样吧?奴才跑一趟,给您通报一声怎么样。”
苏棠抿唇笑:“那就有劳了。”
“怎么了?吵吵嚷嚷的,都不知道爷回来了吗?”一个穿着青色衫子的女子走了出来,脸色难看。
那家丁忙说:“青屏姐姐可莫怪,不是奴才吵的,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吵的,不关奴才的事儿啊。”
叫青屏的女子似是这才瞧见苏棠一样,对着苏棠轻轻福了下身子,说:“夫人,爷交代了,说是他在忙的时候谁都不见。天色晚了,又入了秋,晚上寒气重,夫人还是回去歇着的好。”
苏棠悄然打量着这叫青屏的女子,想她衣着不俗,该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丫头。
看着年岁该有二十左右,也就是说,与霍令俨差不多大。像她这么大的丫鬟,还没放出去嫁人,而且瞧着样子,似乎在这前头还挺有些话语权的,想必就算眼下没有名分,那给名分也是迟早的事儿。
再说,像这种打小便贴身伺候的丫鬟,自然与霍令俨这个主子感情不一般。
霍令俨若是集团总裁的话,这丫头必然就是高级秘书。她虽然是霍夫人没错,不过看着情况,在这些奴才眼里,可能她还抵不上这青屏。
苏棠想,今儿没来也就算了。既然来了,威风不立下,往后她日子会更难过。
“我有重要的事情与爷商量。”苏棠说。
青屏自始至终都礼貌恭敬,但却也不肯让步,只拿霍令俨作挡箭牌:“夫人莫怪,不是奴婢不放您进去,是伯爷真的有过交代。奴婢知道夫人您是知礼守规矩的人,想来不会为难奴婢们。”
岳夫人道:“苏大人,希望您定要秉公处理此事啊。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