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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了看车镜,突然停车,要推门下去。
邢可下意识抓住了他的右袖子,“干什么?”
凌到回头认真看着邢可,“他要跟着你?行,上我车来,我一块儿拖回去。”
邢可猛然记起鱼鱼妈说过,凌到也住在半山湖公寓区里,算是近邻。
他那语气,可不像顺便招呼下客人的意思。
邢可皱眉,“你有病吧你,他没跟着我。”再说了,就算他要跟过来,也轮不到你凌到管。后面这句,邢可怕激发矛盾,干脆掐在肚子里了。
但她的表情出卖了她。
凌到看看小宝天真的小脸,再想着今天这个时机不大合适,干脆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住了,只藏了一些小火星在眉眼里。
邢可也罢了,没继续跟这个话题。
车子继续稳稳朝前开,凌到查看到邢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饿不饿?”
“不饿。”
他接着问:“你以前老爱去的那家老街面馆,现在怎么不去了?”
那家老板看着很喜欢邢可,还喜欢把他凌到错认成大学生,他也是有意找了个熟悉的话题来打破车里的安静。
邢可淡淡说:“那家老板有点智力残疾,我爸那会儿就帮过他,我去吃面,其实是帮他发单子做宣传。”
凌到细想了一下,还真是。他又说:“你爸跟你心肠总是这么好,外面对你们的评价很高。”
“什么评价,你听过?”邢可掀唇讥笑,“说得你好像弄得挺明白似的。”
邢可不想算旧账,本来嘛,就是凌到不相信她的人品,由着储光光中伤她抹黑她,把她的心堵得死死的,留了诟病。他那时帮了什么忙?信了储光光,警告她注意影响,当然,也做了些好事,比如他没朝外扩散那些坏话,弄了两三回,还顺手把流言掐灭了。
邢可转头一想,算了,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再刺他有几个意思。
凌到这边,却是特地提起这个话头的。
他想跟邢可真心诚意的认个错。
冤枉人家大半年,每次都没好好跟她说话,不是削就是赶,混账到头了,现在想补救,有点尴尬,又有点难开口。
他握紧了方向盘,“我确实没弄明白,所以去弄明白了。”
邢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接话。
凌到说:“我私下请2号楼的一些业主吃了饭,饭桌上,他们都提到了你爸跟你,说你家一直做好事,开免费班,帮忙带小孩,自己掏钱安声控灯……大事小事太多了,一下子也说不完。回头我想,这么好口碑家庭出来的,人品应该信得过,不管做什么事,不应该值得怀疑吧,可我就是混,脑子抽了似的,一个劲的信储光光说的,忽视了你的感受——”
“不用说了。”邢可截断他,“你要说的,现在没意思。”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说了又有什么用?就你心里好过点。”
“我心里不好过,可能你不信,我手里还出了汗。”
邢可没说话。
“邢可。”凌到的声音满是诚意,“再给次机会,我们好好处。”
“你专心开车吧,这会儿我们处的也不差。”
“你别装听不懂我的话,我是要你做我女朋友。”
“再做一次?免了,好不容易脱层皮撤了出来,再上赶着去受虐,准是傻缺。”
凌到沉默了下来,手心的汗让方向盘滑了一下,他马上提起精神开稳车。
小宝依然很幸福的吃吃喝喝。
邢可放下一缝儿车窗,吹着凉风,让心头降温。
车里和手机一直很安静。
猛然间记起时正,不知他这会儿是不是回去了,就发个短信问了下。
手机没回消息,邢可考虑到时正是不是在开车,连忙又拨了个电话,“您在哪儿?”
时正接通后回答:“环湖路。”
跟现在的车程不是同一个地方,邢可放了心,问:“您去那儿做什么?”
“商会刚打电话给我,请我去赴私宴。”
“哦,那我不打扰您了。”
“嗯。”
时正按断了蓝牙。
时正话不多,嗓音也很平淡,邢可没觉得奇怪,因为这时,她对他不够敏感,换句话说,也是不够重视。
严苛归纳起来,她即将加入光启基金会,时正只能算是她的预备上司。
后面该怎样相处呢?工作上的接触是避免不了的。
邢可安静地坐着,想这个问题想出了神。
凌到瞟了一眼邢可的样子,知道自己被无视了。
对比以前受她追捧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他的心揪了一把,手上把车停了。
邢可没反应过来,瞅着他推开车门下去,站在绿化带那边,背对着车点燃了一根烟。
烟瘾犯了?
邢可狐疑地看了一眼,他那肩膀没抻住劲儿,有点抖。
搞什么呢?
她记得他抽烟不凶的,有时候只是应应场面。
凌到只抽了一口,就把烟丢进垃圾桶,上车来说:“不好意思。”
邢可点点头,没说什么。
凌到自发说:“堵住了,就是这么个感受。”
她看都没看他,反正也听不懂,安静呆着就行。
凌到稳了稳方向盘,“我以前没少让你添堵吧?”
邢可听懂了这句,却没理会。
“现在换到自个儿身上来,才知道是什么味儿。”
邢可安静地听着。
“对不起,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要诚心道歉。”
说完这句后,凌到就没再开口,把车稳稳当当开到环湖公路上,经过警卫岗,驶进别墅区。
半山湖公寓住户不多,才两三家毗邻,稀稀落落的四栋建筑圈了十五万地皮,各种配置朝前。
草坪上停着一架私人飞机,有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男人站在一边,看到凌到的车进来了,还招了招手。
凌到不认得那人,出于礼貌,把车停了。
邢可推门出来,惊讶地问:“王医生也在这里?”
时正的私人医生,王医生说:“时先生带我来的,他知道你会来,提前给你准备着。”说着,将邢可朝飞机上请,想替她做好消磁的工作。
邢可嘀咕,“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他。”
王医生笑,“你有没有想过,为了见你,他才答应来的,平常想请他出门参加一次商务宴席,真心不容易。”
邢可想先安顿好小宝,回头一看,凌到把车钥匙丢给管家,牵着小宝的手走了。
邢可见没别的闲人了,问:“时先生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王医生意味深长答:“你什么事儿,他能不知道呢?”
得了,这话说的,像是天眼照顶似的。
邢可还真是不知道,时正对她的生活圈子参研透了,连带着知道不少凌到这边的社会关系。今晚请时正的是凌到表哥房蔚,当然,对外宣称的是爱子生日宴,就算他邀约时正入伙的主张失败了,也不会遭商会嘲笑。
这次武市有个大项目投资公路建设,撇开一半商贷后,还需承建企业融资,凌父与凌到表哥都参与其中,在他们觉得后继力量不足时,就多想拉几个过硬的企业入伙。
凌到明确表示没兴趣,还跟他爸杠上了,投资重点要放在邢可的特教事业上。
关系僵了后,房蔚出面调停,把主意打在本市财力较为雄厚的万历集团上,集团CEO司开元回话说,请本集团的时正会长过来商谈,由他全权处理。
处理这词这不轻,房蔚夫妻立刻明白,来的人不能怠慢。
把人请到书房里,一看,清雅明肃的青年,说话简短有力,处事不躁不惊。
据说为了他,万历出动了保镖、私医、助理一票人,飞机里坐不下去,开三辆车后继跟来的。
这架势有点大了,女主人乔言低声跟她老公嘀咕:“请来的怕是万历的祖宗吧。”
老公磕了下她的额头,“里面估计有什么门道,要不吃个便饭,用不着这些人。”
所谓门道,其实就是隐情。
时正有次随意出门,带了一身伤回,管家生气了半个月,逮着集团高层絮叨,这次不要他说,司开元马上配置好了队伍,稳妥妥地送出来了。
时正一想,去的地方也是凌到的家里,就当是登门拜访吧,也就不撤他的随行队伍了。
邢可看到了配备,吐了个槽,真当他是皇帝出巡呢,弄了个仪仗队的规模。
吐槽归吐槽,见到时正时,她还是挺有礼貌的。
她坐在小宝身边,小宝坐在房鱼鱼身边,三人在餐桌右边,对着左边的房蔚夫妻及时正。
邢可想着,凌到不来,就不用尴尬了。
鱼鱼问:“叔叔呢?”
鱼鱼妈乔言笑着回答:“叔叔在给你搭小木屋呢,等会儿带妹妹去玩吧。”
鱼鱼听后飞快的吃完西米露和松饼,拉着小宝跑了。
乔言发现时正几乎没有动筷,体贴地问,是否合乎口味。
时正安然回答:“是我口味不佳,乔总不用过虑。”
至于男主人房蔚提出的融资邀请,他早就答了,容他考虑几天。
邢可明白时正不吃的原因,他家的食谱和餐饮都是定制的,以养生为主,确实不对他的胃口。
她缓和气氛,“这盘果蔬沙拉不错,要不要试试?”
“好。”时正明明答应了,又不动。
邢可狐疑地看着他,他却恬然自安,眼睛里隐藏着期待。她深觉莫名,试着铲了一盘沙拉递过去,他竟然接了,然后不紧不慢开吃。
这简直了……邢可心里腹诽着,抬头看见师姐乔言递过来的玩味的目光,忙摆了摆手示意,我也搞不清楚情况……
一顿饭吃得安静,宾主客气寒暄几句,就完成了仪式。
时正询问主人:“能不能让我随意走动下?”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陪着了。
乔言求之不得,笑着说:“就是怕怠慢您了。”
“不用客气。”
时正转身,看着邢可,“一起去?”
邢可看看师姐的笑脸,又看看时正期待的眼光,硬着头皮说:“好吧。”
乔言赶紧说:“小可帮我陪好贵客,谢了。”
俩人慢慢朝着湖边走去,乔言瞧着他们的背影,想起凌到现在的情况,叹了口气。
半山湖有山有水,景色宜人。
时正站在湖边问:“你现在见到凌到,比较自然了吧?”
邢可不明白这个话题是从哪里说起的,但为了礼貌,就没有打断。“是的。”
“那就好。”他看着湖面,水纹比不上他的眼光那样沉,“我放心了。”
他曾说过,只要她能做到遇见凌到不急着辩解不会受伤,他就可以不插手。
邢可没怎么明白,“怎么突然提到他了?还说什么担心我之类的。”
“你一遇到他,就总是受伤,心里的身体上的都有。”
这个邢可认了。
时正说:“现在有我在你身边,希望你能轻松点。”
邢可笑了笑,“哎哟,我好有安全感。”
时正也笑了,眉眼开阔而干净。
邢可心里一动,问:“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的方式怪怪的?”
“你说过。”
“其实你这个不叫怪,是叫强行找话题尬聊。”
时正微微一笑,“我们生活的背景不同,说话方式也就不同。”
“不见得吧,我看人家工程师跟农民工师傅交代图纸时,那叫聊得一个畅快。”
“我们现在不畅快了吗?”
“……”
“谢谢你提出来,让我注意到了不够配合你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