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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无力。”涂完过后,蹲身搀扶着刘玉,她穿的这衣层层叠叠,繁复异常,加之宽袍大袖,没个人扶着,还真会摔了。
出了内室,刘玉朝着宁桓,双手微展,盈盈一笑,想试试她的魅力,便问:“宁桓,觉之如何?”廊下的少年抱剑转身,果断地吐出两字——艳俗。刘玉拍拍脑袋,是了,这家伙脾气最臭,真是不该招惹他的,和阿碧说了句,就踩着木屐前往大堂。
今日刘家独子成亲,娶的还是赵家女郎,全府上下丝竹弦乐不断,名流之士必然不在少数,这样的场合,若他们见了刘子业的脸,其表情真是不言而喻。刘玉满心满肺都扑在了这事上,也就不在意宁桓的态度,快步朝着大堂走去。
听得那木屐声嗒嗒嗒地消失了,宁桓才慢慢转过神来,望着廊上快要消失了的红色身影,轻哼一声,真是艳俗。又暗暗想着,他方才转身,不过是为了证实这女郎艳俗无比,绝无其他,绝无其他。
这是刘玉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周朝的婚礼,她显得格外兴奋。
进了大堂,所有贵客都被分在两侧,一侧为刘氏亲眷,另一侧为名士之流,而赵家首当其冲被安排在了右侧第一排。刘玉是本家嫡女,位置自然靠前,由着奴婢引到她的位上后,面色和善地和刘氏家族之人唠叨。瞥了眼正中的位置,左右皆为赵刘族长,父亲已然坐定,她笑着问了旁边的刘家人,那人笑笑说是这赵氏族长忽感身子不爽,命赵穆前来暂代族长一职。
“女郎有所不知,这赵郎深得族长喜爱,说不定是未来的赵家族长。”
另一蓝色女郎讥笑反驳:“你可别忘了,赵郎乃是庶出,继任族长之说还为时尚早呢。”她是刘氏分家的嫡女,没有强势的家族在背后支撑,能让她底气十足的唯有这嫡出的身份。瞥头朝了刘玉看去,瞬间意识到今日大婚的刘子业就是庶出,不由面色一白,想向刘玉道歉,恰好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被踏入堂内的赵穆所吸引,也就没人在乎她这个小角色了。
一身黑色宽袍的赵穆款步进入,面对着起身而来朝着寒暄的名士,赵穆抱拳笑着一一回应,举止得体。刘玉点头,心中暗赞,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出身在百年公卿的赵家,不说别的,光他身上这份气度已不是旁人能模仿一二的,比如说,她那个大兄。
刘子业也上前,准备和赵穆说些客套之言,以尽地主之谊。可众人一见刘子业肿胀的脸,都惊讶不已,早就忘了他说的什么话了,纷纷询问为何至此,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得刘子业尴尬不已。赵穆淡淡勾唇,安慰了些话,忽然瞥到了神色得意的刘玉,再看到了她的穿着,他低低笑了,算是明白了些什么。
在看到赵穆的目光扫来她这里时,刘玉挺直脊背,优雅含笑。这下,赵穆唇角的笑意越发浓厚,走至她面前时,她也是微微颔首,温和端庄。和刘氏族人行礼后,赵穆在刘玉面前挥袍跪坐而下,也不顾他膝下是否有垫子,这个动作他做的是行云流水,潇洒至极:“女郎今日真是艳光四射,穆之真是不虚此行。”
“赵郎过誉了,阿玉姿色平平,要说今日最该艳光四射的是我家大兄。”刘玉一板一眼地道来,驳得赵穆一愣一愣的。
“哈哈!”赵穆笑着拍了大腿,“你这女郎,难怪子远他。。。。。。”边笑边起身,走向了最上的位置,准备主持这场婚事。
在他走后,不少刘氏子女或羡慕或嫉妒地问着刘玉,何时与赵穆认识,刘玉也不想多作解释,只轻声提醒着婚礼开始了。这时丝竹声渐起,由奴婢簇拥着的赵氏女郎款步而来,和刘子业一道,拜过天地,拜过长辈,再对拜之后这礼算是成了。仪式结束后会有歌舞助兴,再到晚上时,会有个盛大的宴会,刘玉半靠在案上,兴致缺缺,宴会再奢华再新鲜,也比不过淮南王府上的那次。再者,她今日的目的已达到了,就借口身子不爽出了大堂。
作者有话要说:瓦总算有网了!!!!!
☆、小聚
没过多久,赵穆觉着索然无味,便寻了由头出府了。等在刘府外的赵家仆人立刻搬下了小梯子,等在旁边,笑着问道:“郎君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赵穆伸伸懒腰,扯了个无奈的笑,寻常宴会上,都是风流名士聚集,把酒问天,可不像今日这般拘谨无趣。
刚要踏上小凳,迎面而来了一个护卫,见了赵穆,下马行礼。此人赵穆认得,是王蕴之的护卫,王齐,也是出身琅琊王家,不过是血缘太远,且是庶出,这才当了王蕴之的护卫。王齐衣着利落,手执佩剑,朝着赵穆走来时毫无仆人该有的敬畏,含笑抱拳,淡定自若。难怪乎世人都称王蕴之为谪仙,其仆人都有这份气度,更不用说他本人了。
“王小郎来了,有何贵干?”
对于这个称呼,王齐但笑不语,只道:“郎君念着赵郎,特派属下前来接应赵郎,且去听风阁小聚一会,以解赵郎忧心。”
“好极好极,还是子远最了解我!”
赵穆上了马车,吩咐了仆人立刻前往听风阁。这是他们几人常来小聚之地,位于阁楼最高处,临风而望,满湖的风景尽收眼底。赵穆踩着竹梯,缓步而上,似是为了配合那些丝竹之乐,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充满韵律。待他出现在阁楼上,王蕴之微微一笑,举起了杯酒示意。
半靠在柱上的黑衣男子则淡淡道来:“迟了,罚酒。”
此人是殷玄,字玄辉,乃周朝开国功臣殷极之曾孙,性子冷淡。赵穆见了,就挥手笑了:“酒刚才已经喝饱了,玄辉,你就饶了我吧。”随意坐地,舒舒服服地调整了个姿势,看着案几上堆了几张纸。拿过其中几张,是一手漂亮的行书,看来是出自玄辉的手笔,接下去这龙飞凤舞的,定是郁三郎的。赵穆笑笑,当看到最下面几张时,没有一字,干净的纸上只画了一只龟,拿着这个晃晃,哈哈大笑,“子远,这定是你的。”
“不错。”王蕴之微微眯眼,温润含笑,整个人懒懒地仰靠着,好似与这片湖光山色融为一体,“今日不想写,奈何他们太俗,总守着规矩,无趣至极,所以才让人请了你来。”
赵穆无奈摇头,这行酒令就是如此,轮到谁谁就要展示才艺,而子远很是任性,他若想,便是写诗作画、弹琴高歌,样样都能令人拍案叫绝,可他若不想,连提笔都不愿。今日在纸上画了只龟,看来他心情还是不错的。不过赵穆还是忍不住叹了,子远就是子远,怕也只有他能当面毫无保留地讥讽在座的两位贵介公子。
被王蕴之这么一说,那两人都别了脸,轻哼出声。
丝竹声渐停,片刻后,帘后传出了一个娇弱无力的声音,看这娉婷之姿,便知这帘子弹琴的女郎定是美貌无比。那女郎娇笑低问:“不知郎君们还想听何曲子,小女愿再为郎君们助兴。”
此时的郁三郎饮了酒,有了几分醉意,面色酡红,他容貌本就妖艳,这一醉,更是增添了媚惑的味道。他轻笑,轻启红唇:“弹得再好,也不如子远,不如醉卧美人膝,来得痛快。”朝帘子女郎挥手,“过来。”帘子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位红衣女郎娇笑着慢步走来,朝着他们盈盈一拜,接着挪着郁三郎身旁,羞怯一笑。郁三郎以美人玉腿为枕,躺得舒舒服服,望着一旁白衣如仙的王蕴之,笑了,“子远子远,亏建康人人都夸你是风流公子,可他们根本不知你就是不近女色的家伙!”
“本公子的确风流。”王蕴之淡然勾唇,双眼流光溢彩,“本公子出身门第、模样文采皆是上品,为何不能称上区区一句风流?”
端了酒杯,赵穆扫到了那位女郎,忽然说道:“这位女郎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人。”望向了众人,“那人你们也认得,就是刘家女郎。”这时,半仰着的王蕴之微微一愣,可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默不作声。赵穆娓娓道来今日的所见所闻,未了,还加了一句,“这女郎很是有趣,深得我心。”
殷玄不语,淡然视之。
郁三郎闭眼点头,说道:“那女郎还会品我的字,若是刘武允许,我便纳了她为妾,日后也不愁没人欣赏我的字了。”殷玄应了,觉着纳了刘玉为妾也是高看了她,她的父亲不过是凭着军功上位,说到底,在士族眼里就是一介匹夫。匹夫之女,能入了士族的门,即便为妾,也是抬高了。
听着郁三郎那句‘纳她为妾’时,王蕴之面色如常,手指却一僵,竟让酒溢出了几滴,平白污了他洁白如雪的袍子。
不过一个小小的细节,众人自不会在意,殷玄更是饶有意味地听着郁三郎接下去的话:“对了,穆之,那刘武竟然能巴结上你赵家了,可是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这些人虽说不喜政治,可身在这样的家族,多少是要了解些的,更何况他们日后极有可能成为族长,管理一个家族。赵穆一听,微微愣了,而后拂手示意郁三郎别再继续了,只说这是族长的意思,他过问不得。
如此,众人又饮酒一番,这才尽兴而归。
阁楼下,各自的仆人都纷纷上前等待自家郎君,王蕴之慢悠悠地上了马车,刚一坐定,只见赵穆便紧随而来。王蕴之本想笑着询问何事的,可不知为何,一想起了那句‘深得我心’,他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冷了几分:“何事?”说完,他也后悔了,不过好在赵穆现在心思都不在这上,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
移开了车窗,王蕴之往外一望,见赵穆的马车旁安然地站着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再一看,他已认出了那是何人。关上车窗,吩咐马车可以启行了,这才说道:“不过是个公主派人前来,你又何必闪躲?”
这简简单单的‘不过’二字,已在不经意中表明了王蕴之对公主的不屑,赵穆深信,即便是陛下前来,他也会不为所动。片刻后,王蕴之想起了什么,伸手拍拍赵穆的肩,轻叹:“都过去了,你若不喜欢,我给公主些警告就是了。”
赵穆低头苦笑,连连摇头。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个红色的东西吸引了,顺手捡起,拿到王蕴之面前晃晃,此刻,赵穆也浑然忘却了方才了抑郁,一味笑着:“原来我家子远有了心上人了,还把这东西随身带着,是不是你这次不是掉落出来被我发现,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呢?”
那是一个红色的挂饰,一看就知是女子的东西,做工不怎样,堪比粗俗二字。王蕴之抚额,刚想笑着说他的马车上怎会有这般艳丽的东西,可再想时,顿时蹙眉,想到了那日刘玉闯入他的马车来。他当时也没注意到居然有这个东西,而这个神情更是让赵穆坚信王蕴之有什么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赵穆挑眉,不信,“凭着我对你多年的了解,你若真没什么,自然会与我大大方方说出。可现在呢,你却藏着掖着,甚至都没有泄露一丝一毫,子远,你便承认了吧。”
“清者自清。”王蕴之干脆闭眼。
“如此,这东西我便仍了,看你舍不舍得。”
这话一出,王蕴之还是闭眼不动,赵穆呵呵一笑,还真的顺手丢出了车外。一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赵穆有些不解,莫不是这家伙真的没有什么,可他又为何不说?直至到了赵府门前,这个问题还是困扰着赵穆。
待人进府后,车夫喝了声,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