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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闻以蓝操起床边柜子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朝李承浩砸去。嘶声揭底地吼道:“滚。”
李承浩抱头后退几步,但还是有东西砸到身上,他紧张地看着闻以蓝道:“我,我去找大夫来。”
“滚,别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混蛋,王八蛋!”闻以蓝已是脸红脖子粗了,拳头握得紧紧的,生吃了他的心都有。
李承浩走后,闻以蓝喘着粗气坐在床上,空虚害怕涌上心头,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她希望赶快进来一个人,黑洞洞的很可怕。
等到御医来时她勉强保持了镇定,她猜测她如今的视力障碍确实很有可能是视神经被颅内淤血压迫所致,御医来看时确实是如此,虽然他的说辞不一样,悬乎其悬说了一通,最后李承浩烦了,大喝一声;“哪那么多废话,我只问你她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在李承浩凶恶的眼神下,御医哪敢说出个不字,闻以蓝见他恐吓大夫,冷着脸道:“你有脸怪别人,若不是你我能变成这样吗?”
“是是是。”李承浩忙不迭点头哈腰,也不管人现在看不看得见。
真是一物降一物,如今连小霸王都有人管得住了,这位御医正是上回为闻以蓝看过敏的王御医,如今又被请过来给她看病,先是哀叹一翻她的命运,再看小霸王似乎挺在乎她,又觉得怕是有什么隐情。
“那个王大人,刚才多有冒犯,多不起了,只要你能治好我媳妇,上山刀下火海我都替你完成。”
王御医擦擦额角的冷汗,“治病是做大夫的本份,四少爷不必挂怀,应该的应该的。”
留下药方,王御医说好三天后在来,有什么问题就去找他,他随叫随到。
王御医走后,红玉就拿了他的药方去抓药。
李承浩见她目光呆滞,没有往日的光采,发起狠来。“你若是真瞎了,我将眼睛赔给你。”
闻以蓝不想搭理他,一开始的愤怒过后,只有深深的无力。
过了一会儿,昭阳公主怕是得到了消息来看望她,昭阳公主心里也是后悔的,道:“都怪我,不该让你去找浩儿,害得你眼睛看不见。”
“王御医说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会好,反正当清闲几天。”对婆婆她是有怨气的,不过罪魁祸首是李承浩,而且公主婆婆待她还不错,所以她说话还算温和。
“你这孩子就是招人疼。”昭阳公主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今天正好是给承志庆祝的日子,你爹来过了,他问起你。”
闻以蓝最担心的就是父母,爹那么疼自己,他若是知道她现在的情况该有多心疼呀,若是娘知道更是不得了,忙问道:“您是怎么说的,我爹知道我的事吗?”
“我只是说你在帮大嫂管家暂时抽不开身,等过些日子让你回娘家住些日子,也不知有没有打消他的顾虑。”昭阳公主道。
闻以蓝当然是希望爹不知道她的事,她不希望父母为她担心。
“好了,别想那么多,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休息,其他事都不用管了。”昭阳公主见她担心安扶道,“等你好了,让浩儿带你回娘家一趟。”
闻以蓝皱了皱眉,目前只能这样了,但她不会让李承浩陪她回娘家的。想起要协助大伯母管家的事,她道:“我现在看不见不能帮大伯母管家了,不过之前我已将账本看过,该发下去的银两已让绿萼昨天发下去,好在这个月的账结清了,之后就请其他人帮忙吧!”
昭阳公主点点头,又想到她看不见,随道:“你果然是个能干的,这么快就办妥一件事,娘没看错人,只是再请人就算了吧,等人好了继续帮衬大嫂。”
昭阳公主又陪她坐了一会儿就离开,前院的宴会还在进行,她也是半道离开的。
宴会结束后,大少奶奶二少奶奶总之府里的人都来看过她了。因着家里有宴会,家里的男人都在,也都来过了,看到闻以蓝真的看不见,皆表示同情。
大夫人更是难过,终于有一个可以帮得上手的人却落得如此,她往后又有得忙了。
闻以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看不见有这点好处,即使她现在的表情做得再真诚,也能听到其中的虚伪。
李承志听说闻以蓝看不见,生气极了,将李承浩拉出房,怒道:“都是四哥的错,现在四嫂这样你高兴了吗?”
李承浩抓了抓头发,将本已乱七八糟的头发揉得更像鸡窝。“谁他妈高兴了,我恨不得瞎得的人我。”
“你们在说什么?”李承泽走过来问道。
“三哥。”两人看了看对方,刚才说话太集中竟不知三哥何时走过来。
李承泽来到两人中间,沉声道:“刚才在宴会上,闻太师的脸色不大好,他还问了我四弟妹的情况,若是闻太师知道四弟妹的眼睛看不见怕是不好收场。”
李承浩唬了一跳,小声道:“岳父大人应该不知道吧,对吧!”
李承浩自知害得闻以蓝受伤,心里愧疚不已,闻以蓝对他怒目相向,他也毫不在乎,他李承浩别的没有,就脸皮最厚,有时闻以蓝更是对他拳脚相向,他也受着。闻以蓝让他做什么就什么,让他往东绝不朝西,让他坐着绝不站着,乖得反常。
闻以蓝不想见到他,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可他总在跟前晃,本来眼睛看不见的恐慌在他插科打诨中消散了不少。就算她多么镇定,突如其来的失明足以让她失去理智。
要说她不怨恨李承浩是不可能的,只是李承浩总结死皮赖脸跟在身边,赶也赶不走,他总有办法无视闻以蓝的冷脸。晚上睡觉自觉地在她床下打地铺,半夜她有什么动静,比如喝茶起夜,他立马起来帮忙,比贴身丫头还好用。
一早,绿萼如常那样帮闻以蓝梳妆,一边用柄玉花鸟纹梳轻轻梳通她身后的长发,一边问道:“小姐,今日要梳个什么发髻?朝天髻还是仙人髻?”
闻以蓝道:“不用繁杂的,哪种方便就梳哪种吧。”
绿萼应了声是,那双手便灵巧地盘扭起了头发,待插上了枝珠花钿,犹豫了下,终是低声问道:“小姐,昨夜婢子睡你隔壁值夜,半夜里似是听到四少爷的叫声。本想起身看下,只后来听着又静下来,怕扰了小姐,便也没过去,今早起床发现四少爷从书房出来,那绯衣就缠了上去。”
“嗯,没事,他半夜打呼噜被我给赶出去了。”闻以蓝笑道。
绿萼纠结不已,咬咬牙道:“就算四少爷打呼噜您也不能赶他出门呀,平白便宜了狐狸精。”
闻以蓝好笑地一指点向她的眉梢。“你呀。”
看小姐不当一回事,绿萼快急死了,同时在心里打定注意,一定让狐狸精滚远点,守护小姐的婚姻。
昨夜被赶出房的某人正屁颠屁颠地进屋,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碗进屋,“好烫好烫,快,趁热喝了。”
一大早就听见某人的声音,闻以蓝只觉得火气上涌,凑到面前的碗被她一挥,全洒在李承浩的手上。
“啊!”李承浩烫得叫起来。
“四少爷,奴婢给你拿水过来。”绿萼惊慌地跑去端水。
他活该,闻以蓝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凭什么像没事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李承浩天天为她端茶倒水,伺候汤药,陪床起夜,比伺候老娘还孝顺。见药洒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药没了,必须再去端一碗过来,没管绿萼端过来的水,急急忙忙的又去准备下一碗药了。
这一次闻以蓝心平气和地喝掉了药,李承浩又开始给闻以蓝讲笑话了,闻以蓝看不见东西,他怕她无聊便讲笑话给她听,说的都是他以前遇到的事,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他一不着调的人,平日里偷鸡摸狗,胡作非为还真闹出不少笑话。
比如小的时候掏鸟窝,看到小鸟都能飞,就疑惑为什么人不能飞呢,于是学着小鸟张开双手从树上跳下来,结果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再比如有一次看到一大户人家院子里有个狗洞,具体是谁家不记得了,他不过是爬进去跟一小丫头玩了一会儿,人非嚷着要嫁给他,害他怕得又从狗洞里往外钻,结果卡在那里,被人家的下人当小偷,朝着屁股打了不少板子等等劣迹数不甚数。
李承浩此时正讲到他已成年的阶段。“皇宫那地方没啥看头,还不如外面好玩,我从小玩到大,里面就一群女人,我对那里过敏,只要进去就打喷嚏,都是被熏的。有一回我跟我爹进宫,一个宫女偷偷勾引我爹,当时我正躲在草堆里看着呢,我拿这个威胁爹要告诉娘,为此从我爹那掏到不少好处。哎,现在我爹可精明了,一点也找不到他的破绽。”
有个这样的儿子真是当老子的无奈,闻以蓝深深为她公公痛惜一遍。冷笑道:“你的丰功伟绩还真多。”
李承浩完全当成是赞美,大手一挥无所谓道:“吃喝玩乐算什么,若是跟人比赌博,比斗鸟比遛狗比谁知道京城哪里开了酒馆,哪家的花魁长啥样,我肯定最清楚。”
“没出息。”闻以蓝冷哼一声道。
李承浩摸摸鼻子只当没听见,反正他早就听习惯了,而且他已有自知之明。闻以蓝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作声。
转眼已是午后,这半日又堪堪将过,闻以蓝喝过了药汁,正要去午休,突然听白桃气喘吁吁进来道:“小姐,夫人来了。”
“夫人?哪个夫人?”闻以蓝问。“若是没特别事就说我要休息了不方便见客。”
白桃急道:“是咱们闻府的夫人,小姐,咱们告诉夫人让夫人给您出气去。”
“岳母怎么来了。”李承浩这下坐不住了,岳母大人的威严还压在心头,这会他哪敢见啊!
闻以蓝也慌了神,她原本打算伤势好了,起码要等眼睛复原在回家一趟的,娘若是知道她不仅受伤,眼睛还看不见,那得多伤心啊。
“不行,不能让娘看到我的样子。”
“夫人是专程来看小姐的,不见到小姐是不会走的。这会前厅有人拦着呢,但夫人已经往这儿来了,公主都拦不住。”白桃道。
娘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没人拦得住她,与其让她闹还不如自己跟她说开了得好,闻以蓝吩咐白桃:“你去将娘请过来,跟婆婆说交给我就好了。”
白桃得令立马转身离开房间,就怕去晚了一步打起来。
李承浩凑到闻以蓝跟前,小心冀冀道:“你看,我是不是去躲一下比较好!”
闻以蓝朝着出声的地方横了一眼,也不管有没有威慑,“没用的东西。”
李承浩哭丧着脸。“你娘那么剽悍我当然怕,你娘的剽悍在京城出了名的,跟你不相上下,不然我当初为什么不肯娶你!。”
“哼哼”闻以蓝发出两声冷笑,李承浩想起一开始的恶作剧,识相的不在顶嘴,左右瞄了瞄,钻到柜子里去了。
“你躲这里干嘛,滚出去。”闻以蓝准备跟娘说说话,可不希望有人在一旁偷听。
李承浩关紧柜门。“不行,我就要在这里。”嘿嘿,听听岳母大人说些什么,有自己在一旁盯着,闻以蓝才不会向岳母大人告状,爷真是太聪明了。
闻以蓝还想说什么,她已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定下心神,便转身站定。
“蓝儿,我的蓝儿。”没看到闻夫人的人,她的声音已经传进屋。
不一会儿,闻夫人连着一排人就进了闻以蓝的房间。
“娘。”闻以蓝站在门口应道,不自觉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