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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那个,很熟悉。
浓眉大眼;英气勃勃。
正是霍去病的手下副将——赵破奴。只见他一身风尘仆仆,似是刚刚寻到霍去病的行踪。
我身子一软。
不知是喜,是悲,是怕,还是酸。
“这……”我说。
“这是大狼的朋友。”费连城心照不宣地介绍,“他们是来找大狼的,后日便要带大狼回家。”
我喉咙干干,对上赵破奴的眼睛,他见到我眼中泛过惊喜。
“韩……噢,不,朱姑娘,我已听到你的喜事了。朱姑娘找到归宿,我们大家都替姑娘高兴。”
我心怦怦直跳,木木地转向霍去病,见到他面无表情,只冷冷地望着我,一颗心忽然狠狠地被人揪起,又骤然下坠……
原来,他根本不在乎。
他是侯爷,他是将军,他有那么多的容华富贵,怎会就此放弃?费连城说得没错,他必定要走,头也不回地走!
韩真真,你果然失败,失败透顶。黄粱一梦,终有醒时。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谢谢。”
笑容慢慢变成了苦笑,我原来是想找费连城说个清楚,但此刻看来,不必要了,完全没有必要!
一步上前,语气变作淡漠。我说:“大狼,你一路走好,以后没朱三陪你,你可轻松愉快多了。再没人发傻发疯来替你惹麻烦了。当然,我也再听不到你叽叽歪歪说个不停的嘲弄声,再也无须忍受你四处泡妞的丑陋画面,我有费连大哥这样的优质归宿,真是欢欣鼓舞,我上辈子定是造了不少功德,才得今世能遇上费连大哥。好吧,大狼,你得好自为之,虽然你很讨厌,也很三八,但骨子里还是个好人。希望你今后好好改造,飞黄腾达,长命百岁,永垂不朽……”
我又碎碎说了些什么,自己也不太清楚,最后向他深深鞠下一躬。这很奇怪,像是在参加他的追悼会。
我想,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哭出来,于是,找了个理由,撒腿往帐外奔跑而去……
我跑着跑着,终于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黄昏降临,草原上金黄一片,将我包围,我恣意躺在草堆上,木木地望着天空,脑袋一片空白。
霍去病一行明日便要上路,武尊舍不得,预备办一个小型的宴会,以欢送霍去病一行,表达离别之情。
我远远地躲在帐里,不想去参加这种带着一丝离别情绪的宴会,但也忍不住透着窗户偷偷看出去。只见人们在空地上架起了篝火,男女老少们拿出乐器,弹唱起嘹亮的民歌。宴会现场,费连武尊与半月王秦铮同坐一台,费连城与霍去病、赵破奴一行,分坐两侧。
武尊时不时拿起酒来,向霍去病一行敬酒。霍去病倒也来之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火光映着霍去病的脸,英俊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我习惯看到他嬉笑怒骂的表情,难得见到他如此淡漠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想到,接下去可能永远见不到他,更是眼头一湿,连忙转头,不敢再望去。
费连潇冲进帐来,一见我便大喊:“嫂子,你怎还在这里?”还未过门,她已来不及唤我做嫂子了。
我傻在那儿,正想找个理由推脱,她却不耐烦地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快快随我去宴会,大狼就要走了。你和我去拦住他,再怎么也不能让他走!”
她的气力极大,死命地将我往帐外拖,我半推半就地进了宴会现场,所有人朝着我俩望来。
费连潇扯着嗓子便大喊起来:“大狼,你哪儿也不要去!留下来好吗?”她说着,眼圈一红,似是要哭出声来。
霍去病微微起身,正想说什么,费连武尊却低喝一声道:“潇儿,不得放肆,一边坐着去!”
费连潇急了,一把扯过我,示意我帮她说几句。我恍惚着神情,望着霍去病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费连武尊一摆手,几个人上来将费连潇连拉带扯地按到了一边,费连潇哭着喊道:“大狼,留上半年几月再走不迟,为何急着要回去。”
费连潇这一闹,场面气氛顿时冷下来。人们开始默默低下头,有种离别的情绪在蔓延。
我心里一团乱麻,目光散乱地望着地面,一侧的费连城伸手悄悄牵住我的手,我抬眼,却正遇上他的星目。他的眼神有种失落,似乎隐约感觉到了我的情绪。我们默默相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铮上来打圆场,提及部落婚礼在即,何不想想这婚宴如何来办才热闹,大家开始七嘴八舌,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说着说着,便说起我与费连城的情感历程,有人说是我的英勇气概打动了费连城的心,有人说是我无敌电眼虏获了帅哥的魂魄,还有人说,是我的过人才华让他甘于拜倒在石榴裙下。
我准备找个理由回去,才一起身,却听秦铮与费连武尊道:“今日难得一聚,何不让准新娘为我们高歌一曲,一来庆祝我三族摒弃前嫌,重归于好,二来,也欢送大狼一行,顺利上路,如何?”
这一提议,引来众人一片叫好,掌声雷动,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唱歌?
唱歌?
唱歌?
忽然有种排山倒海的情绪,将我淹没……
好吧,此刻的自己,还真想高歌一曲。
我晃晃悠悠走到场中,捞过一把叫不出名字的琴。
一记混乱的琴声在我指下响起,场面顿时被我震慑,所有人都冷嗖嗖盯着我不放。
安静得很,风也似乎停了,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转头,望着大色狼离我咫尺之遥,却似隔着千山万水一般。伤感的情绪慢慢在心头酝酿。
自己并不擅长走多愁善感的路线,但是,今天是怎么了……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他高高俯视着我,如谪仙再世。为了留条性命,金銮殿上,我捧着他的脸玩法式湿吻。误入他房中,他调侃着我说:“你这是在**本侯爷吗?”策马扬鞭,他搂着我在风中轻语:“韩真真,我如何舍得了你?”
他戏弄过我,欺骗过我,甚至利用过我,他的影子却仍深深地在心里扎下根。
然而,回忆那么多,却未在他心里留下丝毫痕迹……否则,怎会面对我与另一个男人即将结合,他无动于衷?
混蛋,是个混蛋!
那么不经意地掳走我的心,我却似无力抵抗,连句挽留的话也竟说不出口。
笑话,真是个笑话!
我在这里欢歌笑语,却是要送他远离。
他就这样将我抛离在这片漠北的土地上,甚至连句情话也不留于我怀念。
然而,我却如何留下你。大色狼,你像展翅的大鹰,飞向浩瀚的世界。你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是颗闪亮的星辰。而我,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霍去病,你走吧,走得远远的,走出我的心里,再也不要回来。即便有朝一日,你死得面目全非,也与我韩真真没有一点干系。
……
我微微一笑,启唇唱道: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
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爱 不用刻意安排
凭感觉去亲吻相拥就会很愉快
享受现在 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
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
声音渐渐淡去,我怔怔站在场中,怔怔望着霍去病,像是要望到他心里去。
场面安静得很,只听得到风声呜咽。人们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也无人鼓掌,甚至连交头接耳也无。他们怔怔地望着我,表情各异。有的疑惑,有的感慨,有的愤愤,有的伤感。
霍去病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向我走来。
他走到我面前,高高地俯视下来。幽幽的眸子里,有着一种特别的坚定和热切。黄昏下,漆黑的瞳,反射着火焰般的光芒,迷人,却充满着张力,似是一不小心,便会引火烧身。
他朝我伸出手,我迟疑了下,他强制牵着我,走到费连城面前。
他说:“费连城,我得带走这个女人。”
费连城并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表示惊异,他似乎早意料到这一切般,只是淡淡地与霍去病对视。二人的目光在风中复杂胶着,隐有闪电交错。
我却怔住,心跳漏跳了三拍。茫然望向大色狼,他转头正巧望着我,若有所思道:“这家伙,唱得真是不堪入耳,哭得真是丑态百出,我真应该离这杀猪般的声音远一些,可是,我的心里全已装满了这样的声音,赶也赶不走,躲也躲不开。所以……”
“请费连兄成全,让我带走这个女人。”
费连城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英俊的脸庞凝结起二月的寒意。
“你凭何带走她?”费连城问。
“我爱这个女人。”霍去病面不改色,只淡淡回答,“爱她。够了吗?”
……
风嗖嗖地刮过。
一滴未干的热泪缓缓从我的脸庞悄悄滑落。他望着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它,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一口打断。
“闭嘴!”
“韩真真,你这个妖怪,再啰唆,我一刀斩了你”。
他说着,顿下,缓缓捧住我的脸,一字一句道:
“你给我听着,你是我的女人!从此以后,再不许离开我!一步也不可以!”
第二十九章 情意切切
晨光微露,这是个离别的清晨。
细暖的阳光淡淡地洒在费连城英俊的脸庞上,如裱了层金光,离得这般近,我才看清他的眼竟有种蓝,让人想到一望无际的海水。
我想,天使都是这样的吧,纯净得连一丝瑕疵都无。
我说:“费连大哥,我要走了,当然,我不想说什么狗血加虚伪的话,譬如真是舍不得你之类的,那如同在炎热的夏天穿上厚厚的棉袄一样让人觉得好笑。当然,我也从未期待过你能牵着我的手,说‘韩真真,你一路走好,我祝福你与霍去病白头偕老,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之类的话。费连大哥,我吃不消与你说这些陈腔烂调,但我确实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你能明白吗。”
他笑着,嘴角带着一丝无奈:“我明白。我能说不明白吗?”
“唉,你的话中还是带着责备。”
“怎么办呢,我本想娶你为妻,此刻却要面对你将与那个家伙远走高飞的事实,我无法抑制他厚颜无耻当着众人说什么要把你带走时,心中的愤慨。”他直言不讳,“当然,我不会说那些所谓祝福你们幸福之类的话,其实我想给那混蛋一巴掌,直接将他掷入沐河。”
“呵。”我苦笑。我真的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若是没有大色狼,我想跟他生一大群孩子。
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我的手:“你走上那条艰难的路,希望有人能保护你。你自作聪明的性子,真是让人担忧。”
“真真还有许多事需要面对,还未有资格过简单的人生。”
“罢了,不必找理由,你爱那个家伙,像是着了魔。”他无奈地笑着,捏捏我的脸庞。
我说:“无论你信不信,待一切处理完了,他和我便会回来,回来与费连大哥一起策马扬鞭,过逍遥的日子。”
他颇有深意地笑着,并没有回应我的话,将我的手掌翻过来,用手指似有似无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