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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气运功,身体神奇地在空中反转一圈,竟一跃而起,用另一条没受到禁锢的腿,朝他的脸上踢去。他这回有了防备,只轻轻一摆头,便躲过了我的攻击。我虽没踢中他,双腿却得了自由,定下身形,条件反射般挥舞着双手,竟化作一个猛虎长啸,飞身朝他攻去。
他身体一倒,柔软轻巧地滑向我的下盘,同时,又突挥掌击中我的腿部。强大的力量传来,我在空中一时控制不住,失落在地。他长身一跃,泰山压顶般整个罩住了我的身体,又手脚并用,将我的四肢牢牢禁锢在身下。我试图挣扎,他却冷笑着探到我的耳边,低语道:“一个扫地的,却有这般武功,真是出乎意料。”
我又气又急,只低沉着咆吼:“霍有病,放开我。”
“我为何要放开你?”他似乎觉得这份调侃很有趣,来劲了。
“你若敢动我,我将你千刀万剐。”
“好啊。”他若无其事,嬉笑着打量着我的前胸。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胸前半缕布也没有,瞬间脸色煞红。
“霍有病!霍有病!霍有病……你这个大混蛋。”我真急了,眼泪盈眶。
他啧啧地摇摇头,“唉,发育不全,平得如这塞外的草皮似的,你有15岁吗?”
我努力挣脱开手,想朝他挥去一个电视剧中女主角经常会做的动作——扇耳光。
手在空中,却被他捕捉住,轻笑道:“身子那么瘦,力气倒挺大的,没几分姿色,还强悍得跟男人似的,小心嫁不出去。算了,本将军委曲求全,勉强收了你的身体了。”
他说着,便要来拉扯余下的衣物。我闭上眼睛,心里倒平静下来。
罢了,女人总是弱者,任人宰割的分,穿越到这世,倒霉到家了,就当再死一回好了。
看着我忽然不挣扎了,他反而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怀着有趣的眼神,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上吧,有病先生,就当我被毒蛇咬了,被野狗欺侮了。不就那么一层膜的东西,你既然是性饥渴,喜欢就拿去吧。”我忽然风轻云淡。
他探究似的望住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有趣的女人。”
我重新闭上眼。但凡穿越过来的女主角,在这些古代男人眼里,都是有趣的女人,没什么稀奇的:“你还不上?快快了事,我还想睡觉呢。”
他大笑,拍拍手从我身上起来:“算了,本将军对你这种丑女,其实也没什么兴趣。”
我愣住,他却突逼上我的脸,戏谑道:“不过,你说得对,你的确很臭。”
话音落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忽地拎起我的身体,刷刷刷大步朝门外走去。我像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一般在他手里晃来晃去,连挣扎的兴趣都没有了。
眼见一片月色下,湖光粼粼。
他擒着我到了湖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身体却已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从他手里嘣一声掉进了湖里……
我连着吃了好多口水,无助地在水里翻腾了好几周,终于像一只煮熟的水饺一样浮出水面。
幸好是夏季,否则自己不淹死也得冻死。我用手大力抚去满脸的水渍,朝岸边那个一脸得意扬扬的男人看去。我气得心里直打鼓,但仍控制住镇定,说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惊慌失措,来配合他的得意扬扬。
他笑道:“真真姑娘,好好洗洗吧。这里月色撩人,风景优美,说不定还能汲取些天地精华,让自己长得漂亮些。本将军累了,就先睡觉去了。”
我湿漉漉站在水里,心想,他这是放我走吗?
才想着,他的身影却已消失在黑暗中。我在水里待了半晌,终于努力爬出来,身体像个大字,平躺在草地上。一轮明月当空,我呆滞着朝夜空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夜空里,几乎没有星星。我想自己的命运和这颗星差不多,被强大的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来。
没头没脑地被遗产,没头没脑地被穿越,结果掉进古代战场,不到一天,见识了无数死人,遭遇到了数位汉朝大将军,经历了跌宕起伏过山车般的情节,鬼门关前来回数趟。郁闷,整个比美剧还惊险。
我眨了眼皮,闭上再想。
看过一遍电视剧《汉武大帝》,现如今,才特别感激这位伟大的导演,拍出这样的巨作来充实我这类人的文化知识,让我这种半文盲,穿越到这混乱的朝代里,也不至于对那些历史人物事件一无所知。
隐约记得霍去病横扫左贤王这一战,应该是汉朝对匈奴作战的收关一战,这一战,标志着匈奴的彻底失败。值此之后,匈奴再无力侵扰汉朝疆土,这一战,也让年仅22岁的霍去病被汉武帝刘彻封为大司马,与他的舅舅卫青并驾齐驱。一想到方才那霍去病的嘴脸,心里便耿耿于怀。什么东西吗,上天如此不公平,竟让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平步青云。不过,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家伙24岁就翘辫子了。想到这里,又觉得蛮解气。
又想,方才那位游将军提到的李敢,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将军李广的的儿子,他想见我?见我干什么?我对他而言,有什么价值?
我睁开眼睛,忽然顿悟过来。
这一世界中原来的真真肯定与李敢将军有着某种联系,而且,这种关系需要掩人耳目。郁闷,这古代果然危险得很。
那,这种联系到底是什么呢?努力寻找着过去的记忆,隐约又浮现出之前做的那个梦,一间昏暗的屋子,一个古代老人的幻影,一场铺天盖地的雪……
这个梦这么奇怪,应该和自己之前的记忆有关。可能是古代真真在脑海里留下的记忆片段吧。
我下意识地摇着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努力在梦中能够看清那个老人的脸,或是想起他说的话。但每每一想到这个关口,心跳便加快,浑身肌肉抽紧,头痛欲裂,似是再也不能往下想去。
终于对自己的失忆作了妥协,缓缓闭上眼睛。先不想了,如今这当口,如何在这世道上活下去才是首要考虑的问题。
我猛地睁开眼睛。放下所有的揣测回忆,终于作出一个最现实的决定。
逃!
我从草地上跳起,拔腿便往草原深处跑。我不知道正确的方向在哪里,反正,朝着那星火点点的军营反方向跑就是了。我跑啊跑,风刮得我脸凉凉的,仔细闻着还有股血腥味,我还是跑啊跑,腿酸得要命,不记得自己跑了多少步。
我终于体力不支,弯下腰来大口喘气,然后抬头一望哭了。
眼前,仍然是那片池塘,远处,仍然是那片星火点点。
终于,我艰难地接受了一个现实:在这片草原上,如果没有向导,我会迷路。
难怪那家伙放心将我放在这里洗澡,因为他知道,我根本逃不出去。
我气得哇哇大叫,用最后剩下的一点力气,对地上的杂草进行了一番激烈而愤怒的“拔草运动”,然后死尸般地滑向地面,欲哭无泪。
边上却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吵什么,吵得我睡觉都不安心。”
我一个寒战,弱弱望去,却见那家伙竟没有走,只是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
我呆了半秒,迅速将双手在胸前一抱,朝后倒退一步。
完了,这色狼果然没想放过自己。
霍去病伸了个懒腰,从石头上起身,懒洋洋地走上前,上下打量了番我,眯着眼道:“你洗完了?”
“是的。”我干脆回答。
“真真姑娘洗澡真是与众不同,围着池子跑了几十圈。”
我朝他瞪去。“你管得着吗?”
“那在下先回营睡去,你若想睡这荒郊野岭,我便依了你。只是刚刚昨晚死了许多亡魂,正瞅着投胎呢。我先走一步。”
“等等!”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却又后悔了。
我这是在求他吗?郁闷,十万个不情愿。
他玩味似的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慌,寒战袭来,“啊欠”一声打了个大喷嚏。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生硬地转过身去,再不愿意直视他。
身后传来温暖,我意识到一件带着体温的衣物盖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个激灵,触电似的想逃,他却从身后搭住我肩,在我耳边语道:“傻子。”
我还未反应他这一句“傻子”是什么意思,身体却已不由自主地被他拖着往军营的方向而去。
十万个不情愿,减少到了十个,我的骨气无迹可寻,只得随他走去。
我在思维的碰撞、情绪的纠结、梦境的混乱中,呼呼大睡了一晚,待睁开眼,见到头顶依旧是那随着风微微颤抖的帐篷顶部,外面仍是士兵们列队的吆喝声以及咣咣作响的兵器声……
一颗心落到了谷底,看来,我还身在古代,要命的是,还在这“大色狼”的营帐中。
挣扎着起身,骨头咯咯作响,我看到床边有一盆水,探脸望去,盆里倒映着我这世的脸庞。我看了一会儿,漠然地转过身,呆呆地坐下。
连自己都对这张脸无动于衷,可以想象它对男人的吸引力。但往好的地方想,在这混乱的朝代,大众脸反而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洗了把脸,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真真姑娘,霍将军令,全军在积土增山及姑衍山,举行祭天封礼和祭地禅礼。请姑娘速速收拾下。”
我整理了下走出帐篷,只见白晃晃一片逼面而来,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眼前密密麻麻全是荷枪实弹的古代士兵,个个表情肃穆,僵硬如铁,队列严谨,步履整齐划一,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长龙见首不见尾。这气势磅礴,凛冽如寒风,震撼如惊雷,比任何一部好莱坞大片都要惊心动魄。
远远地,一列将领骑马而来。带头那人正是霍去病,只见他身着银白色铠甲,雪白的披风随风起舞,俊脸透着一股难得的英气,鹰眼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神采,我不由得心跳加快了几分。
心想,这家伙虽然色字当头,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很帅。这份帅并不是源于他的五官有多么的标致,而是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英气勃勃。想起从前的电视剧上,有无数明星演绎过这位历史上的大英雄,但此刻见到他真人,却不得不感叹,至今还无人表现出他本人的这份非凡气质。
我正处于花痴状,一行人却已到了我的跟前,头顶空落落地传来声音。
“这位女子相貌平平,不过行事作风却别有一番风味。李将军果然眼光独特得很。”正是那条大色狼的声音。
我吃力地抬头望去,见到霍去病正对一个年轻的将领说着话。那将领一脸清秀英武,却也是个不错的美男子。
忽然想,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李敢将军。少年的他过不久便要被这姓霍的射死在猎场里,还被汉武帝生生地隐瞒了实情,算是个悲剧人物。
但他昨天说要见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正迷惑着,那李敢开了口:“霍将军英明神武,将军看上哪个女人,便是哪个女人的福分。将军的女人,属下不敢妄想。”
见他一脸低微,我心想,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同为阳光少年,一个飞扬跋扈,一个却只得低三下四。
霍去病轻笑,“李将军言重,李将军若真喜欢,拿去便是了。”
李敢连忙摇头道:“属下不敢。”
“哈哈哈!”霍去病仰天长笑。
正在此时,却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一个士兵从马上滚落,在霍去病的马前抱拳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