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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瑛的话是无意说出来的,却是再次揪痛了姚莲花的心,她猛的收回了自己的种种猜测,一把便捂住了卫长瑛的嘴,似乎那件事不再提起,伤害便能淡淡忘去。
“长歌,既然你喜欢学医,娘便支持你!”若是放在从前,姚莲花怎么可能同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卫长歌不再是清白之身,在姚莲花看来,卫长歌这辈子都休想再嫁人,便是能嫁出去,也就是做人填房……
如果说姚莲花方才还对卫长歌的所作所为起了疑心,那么,在卫长瑛说出那番话之后,她的疑心便被压了下去。
是啊,一个姑娘家,遭此打击,怎能不变?
这一切,似乎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卫长瑛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满脸的愧疚,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卫长歌的脸色。
桌面上的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直到卫长歌动了筷子,卫长瑛和姚莲花这才配合着吃起了饭菜。
饭后,卫长歌便回房休息了,她的心里已是有了打算。
待到夜幕降临,姚莲花与卫长瑛都熟睡了,她便起了身,穿了身灰黑色的衣裳,将一头秀发绾起,整装便出了门。
她心里清楚,姚莲花是万不肯让她独自去卫家拿册子。
可是她亦清楚,以姚莲花的性子,是不可能从卫家拿回册子的,便是拿回了,姚莲花也必然讨不了好。
正文 第14章凭什么
客栈外头的拐角处,早已有一辆马车等在了那里。
这是卫长歌在晚膳之后,刻意吩咐客栈伙计替她租下的,赶车的是一名五十几岁的老者,看上去朴实敦厚。
卫长歌上了车,报了地名,马车便出发了。
从澄安县到大岭村的脚程要一日,可马车来回,不过二两个时辰,因此,若是事情顺利的话,她便能在姚莲花和卫长瑛醒来之前拿回册子回到客栈。
趁着赶路的档口,卫长歌闭上双眼,休息片刻。
如她所料,在老者快马加鞭下,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大岭村,在村口,她便下了马车,安排老者待在原地,便独自入了村子。
凭着原身的记忆,她很快就找到了卫家。
入夜,整个村子都显得异常的宁静,却也漆黑,此时正值夏季,虽不觉得阴凉,可一个女孩独自走在这样的村道上,却是格外的诡异。
卫长歌推了推外院的门,发觉从里头上了锁,虽是上了锁,可这古代的锁构造十分简单,再加上卫家又是穷苦之家,哪里有钱买什么像样的锁头,不过是用一块长形木,将两边固定罢了。
卫长歌的手腕因为长年的营养不良,而长得极细,因此,她很容易便将手伸进了门缝中,用巧力,将那长形木块拉开,院门应声而开,发出一声极为轻的‘嘎吱’声。
虽说她是来取自己的东西,可到底不想再在卫家惹什么麻烦事,因此,她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回来。
摸到三房之前的住处,推了推那破旧的房门,黑暗中,房门开了一道口子,她顺势摸了进去,凭着记忆,找到原先放书的旧书架,在上头摸索了一番,细数了那上中下三本册子,正要揣入怀中,却不想,黑暗中竟有人喊了一声:“谁在那里?”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一声喊声,将卫长歌吓了一跳,不仅仅是她,黑暗中的人影似乎也被吓住了,半天不敢动作。
卫长歌心道不妙,按理来说,这房中不该有人,二房分了三间房,没有理由来住她家这间破屋子,卫大年和赵宝妹就更不可能了,毕竟他们二老住的屋子是整个院子里最大,位置最好的。
那么……究竟是谁在这屋子里?
卫长歌的心里发悚。
便在这时,黑暗中的声音又喊了一声:“卫长歌?”这次是个女声,脑海中迅速分析过后,她隐隐猜到这个女声便是二房的长女,比她小三个月的堂妹卫长瑶。
如果说这个屋子里有两个人……那么……这三更半夜的,便是不用想也该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卫长歌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多留,快速的揣好册子,便要冲出去,却不想,房门竟在这个时候‘呯’的一声紧紧的关住了。
外头瞬间亮起了灯火。
“娘,我早说了,三房那三母女,在外头如何能生活得下去,她们迟早是要回来的!”是二房媳妇陈云湘的声音,她故意扬高了音量,是要说给屋子里的人说的。
“姚莲花,是你么?”赵宝妹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怀疑。
陈云湘又说话了:“娘,这三房的屋子里,我早就看过了,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你说……除了三房偷偷回来住,还有谁会跑到她们屋子里去?”
说这话的时候,陈云湘也不觉得脸红,反倒带着一股浓浓的优越感,似乎将三房踩在脚下,她便能心里畅快一些。
卫长歌却只觉得好笑,这些人那日放她们离去,是料定了她们会再度回来。
外头人的对话,没有让卫长歌恐慌,反倒让黑暗中的两个身影惊恐不止,未曾婚嫁,便与人有染,于女人来说,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的事。
而这个男子,今儿个被卫家的人堵在房里,便是活活打死他,也是有理的。
便在这时,房门被拉开了,卫家的人提着三、四盏小油灯,像是看好戏一般,争相恐后的扑了进来。
今儿个卫家的人倒是齐得很,除了爷奶,便是常年在外做工的二叔卫宇也回来了。
陈云湘一眼便瞧见立在书柜房的卫长歌,心中一阵欣喜,毕竟这些日子三房不在,家里的大部分农活,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因此……她恨不得逼着三房快些回来,好过回以前那种逍遥的日子。
可是,她脸上的欣喜只维持了一瞬间,便愣愣的散去了……
因为,在卫长歌身后不远处的墙角,她的女儿卫长瑶正与一名男子缩在一处,两人的衣裳都未穿戴整齐,一看便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爷奶,二叔二婶,长歌今儿个来取些东西,却不想竟是惊动了全家……真是抱歉了!”她刻意拉长了‘全家’二字,嘴角扬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在昏暗的小油灯上,她的笑容诡异的让人心惊。
而原本兴灾乐祸的卫家人,此时亦是目瞪口呆。
直到陈云湘喊了出来:“卫长瑶,你个天杀的,老娘怎的养了你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儿!”
说罢,她便冲着卫长瑶直直的冲了过去,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手扬了起来,却是不忍心打下去。
“娘,我……我错了,求求娘饶了我吧,我……”卫长瑶早已吓傻了,她的头几乎低到了胸口,她的心里亦是清楚的,如果这事传出去,她这辈子就毁了,便是李澄要娶她,他家里人只怕也不会同意的……
谁会允许一个败坏门风的女人入门?
“长瑶,你真是糊涂啊!”赵宝妹也气得直跺脚。
这场景让卫长歌想起自己当日受辱的情形,一双双冷漠的眼睛,有的只有嫌弃,而不是此时对待卫长瑶的心疼。
这场戏,她不想看下去,也不屑看下去,因此,她懒得再听她们废话,抬步便要离开。
可是……走到门口,却是被她的爷爷卫大年给拦住了。
“长歌,今儿个这事,你也瞧见了,你给长瑶发个誓,绝不会说出去,如若不然……你今儿个休想出这个门!”卫大年的声音并不高,却很坚定。
在卫长歌听来,却是十分的刺耳。
这个花甲老人,真的是卫长歌的爷爷么?
他怎么可以冷眼对待一个孙女后,再在她的伤口上撒把盐,她的命便是贱命……
而卫长瑶,即便是做错了事,也该得到原谅,这便是卫长歌生活了十六年的卫家,好,真的很好!
卫长歌发出一声冷笑:“凭什么?”
正文 第15章观戏人
卫长歌看着面前这个花甲老人,脑海中不停的翻飞原身的记忆,爷爷这个词,于卫长歌来说,是陌生的。
早前的卫长歌见到卫大年是畏惧的,甚至不敢与他直视。
在卫家,卫大年是一家之主,便是二房的陈氏,对他亦是有几分顾忌的,可此时,卫长歌便这么坦然的望着卫大年,她的眸子里没有半丝的温度,如同在看一件冰冷的事物。
这样的眼神,让卫大年有些恍惚,他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子,心里竟生出几分畏惧来,可一想到,面前的女孩不过是他的孙女,是卫家的赔钱货,卫大年又拿起了一家之主的气势。
一张满是褶子的脸气得通红,他伸出枯稿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卫长歌:“你这个不孝女,自己做出下作的事来,还敢来质问我,我让你发誓,你便发誓,哪来的这么多话说!”
卫大年的话,得到了卫家其余人的赞同,首先是赵宝妹,她急忙冲了出来,拦住了卫长歌的去路,脸上满是戒备,如同在防贼一般。
“没错,指不定你会将今儿个这事说出去,发了誓再走!”
紧接着,陈云湘也冲了出来,她向来圆滑,知道拿捏人的性子,早前的卫长歌便是被她那表面的慈爱所蒙蔽了,眼下这事,陈云湘自然知道轻重,不似卫大年与赵宝妹,陈云湘上前亲切的挽住了卫长歌的胳膊。
语重心长:“长歌,长瑶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堂妹啊,你便是不顾及卫家,也该顾及你和长瑶的骨血之情啊,长瑶年幼不更事,若是早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如果说卫大年和赵宝妹的话,让卫长歌觉得可笑,那么……陈云湘的话,却是真真切切的笑话了。
她说长瑶年幼不更事……她们都忘了,卫长瑶只比她小三个月罢了。
而她便该知情知理,事事迁让么?
从陈云湘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昏暗的灯光下,卫长歌的面容特别的清冷,她冷眼看着这一张张面孔,淡然道:“你们真是我的好亲!”
说完这句,卫长歌又补充道:“对了,我们母女三人,已经不是卫家的人了,而长瑶……按理来说,也不再是我卫长歌的妹妹了!”
她的话意味深长,却是叫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
卫大年上前一步,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毁了你妹妹?”
一听到这话,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卫长瑶却是凄厉的冲了出来,‘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卫长歌的面前,拽着她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求饶道:“大姐,求求你便放了我吧,早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你,眼下,你若是觉得不解气,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求求你不要将今儿个这事说出去……”
卫长歌低头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
在卫家,二房的吃穿用度都比三房要好得多,因此,卫长瑶的脸上并没有卫长歌和卫长瑛的枯瘦,便也因此,她倒成了卫家模样最好的姑娘。
赵宝妹虽说不喜孙女,但对卫长瑶还是善待的。
早前的卫长歌只以为是因为卫长瑶长得好,赵宝妹想将她嫁到富户家去,如今想来……赵宝妹是偏心,她的心是向着二房一家,而她们大房,便成了赵宝妹的眼中盯。
再加上爹爹长年读书,这些年参加过无数科考,除了早些年考中过秀才,之后都不曾有所成就。
三房的开支便落在了姚莲花的肩膀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