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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西眼含热泪,后悔不迭,特么的,都被殷三雨动作那么利落的画面给欺骗了,早知道就直接从小桥走了。
“嗯?”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
云西抬头望去,只见一张脸正探出厅外,正面罩在她的头上。
由于背光,那人的脸隐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也许是被白亮的冰面反射,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云西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动着的熠熠晶辉。
“是···是云书吏吗?你吊在这里干什么?”殷三雨疑惑着低声问道。
吊在围栏上晃悠悠的云西顿时一脸苦比。
她该咋么说?
说她是看他行动很诡异,一路跟踪而来,还特么跟踪失误,半吊在这里,上不来下不去?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O(∩_∩)O哈哈~,
千千三百国学启蒙小四书—《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简称“三百千千”,在明代,基本等于学龄前儿童水平,所以云西的文化水平在云南看来······,嘿嘿,亲亲懂得的哈!
千千阙歌则是现代一首流行歌曲,杨千嬅有唱过的O(∩_∩)O哈哈~
另外,今天中午电脑崩溃,码号的3000字差点就没了,所以推迟了一个小时更新,也想征求一下亲亲们的意见,亲亲们习惯什么时间点看更新呢?九尾统一调整下,凡是建议评论都有币奖励哦么么哒mua!(*╯3╰)
最后晚九点半还有二更O(∩_∩)O哈哈~
第132章 男儿有泪(二更)
“我···我出来赏月啊!”云西顶着一脸虚假的笑容,信口胡诌道。
殷三雨一怔,下意识的仰过头,望了望苍穹之上的一轮皓月,不禁发出一声嗤笑,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笑问道,“赏月走小桥不是更舒适吗?不至于挂在这里吧?”
云西故意又荡了荡身子,一脸真诚的正经说道:“这不是夜读写字,写酸了胳膊嘛,特意出来锻炼锻炼,抻抻胳膊练练腿。”
“哦,原来如此,”殷三雨夸张的点点头,忍着笑,小声说道,“那您锻炼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拉您上来?”
“好呀!”云西毫不犹豫的应道,还煞有介事的解释了一番,“反正我练的也差不多了,正好休息休息。”
殷三雨勾唇一笑。
很明显,云西现在处于上不来也下不去的尴尬境地,但他却不愿去揭穿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谈话模式,就已经成了现在的这种风格。
虽然一不留神就会掉进她挖的坑里,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有耐心,并且渐渐的乐在其中,其乐融融。
大手一捞,拉住她的臂,再一用力,瞬间就将她拉上了围栏。
云西借着他的力,攀住栏杆,双脚腾空间一个蹬踩,就跳进了阁楼。
她拍拍双手,拂了拂衣摆,粲然笑道:“多谢三雨兄。”说着,她又探身凑到他近前,压低声音,莹亮的眸子,笑得异常神秘,“对了,三雨兄,这黑灯瞎火的,你上这儿来干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或是什么惊天宝藏?”
殷三雨含笑望着她,抱起双臂,调皮说道:“我出来赏月啊!”
回答与云西之前的一模一样。
云西瞬间眯起眼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有新意,这个托词我都用过了!”
殷三雨摊开手,很是无辜的浅浅一笑,“真的没有别的用意,杨府的秘密哪有那么好找呢,我真的是出来散散心的。”
云西见他笑得坦荡真诚,也不再追问,转身伏在栏杆上,望着外面冰晶玉洁碧莲冰池,慨然笑道,“相信三雨兄了,不过,这里的月色还真是很美呢。”
明显,殷三雨是有心事,只是一时无法表露。
她真的把殷三雨当朋友,朋友不愿说的事,她从不勉强。虽然她很愿意倾听朋友的分享,但,也愿意尊重朋友的私有空间。更愿意在朋友失落时静静陪伴,静等着他慢慢打开心结。
殷三雨笑笑不语,转身推开小楼房门,一股暖流立刻扑面而来。
这个杨府还真的是够奢侈,没有人住的观景楼里都留着保温的火炉。看来这片小冰湖,真的是杨府家眷滑冰赏玩的一个场地,为避免白日太过阴冷,整个冬天都会燃着火炉。
殷三雨转头对云西笑道:“虽然有些于礼不合,但既然‘碰巧’遇上了,一起进来坐坐如何,白天里我有跟杨拓打过招呼,让他放些点心热水,晚上我来滑冰游玩。”
云西本来没有犹豫,直接就想进屋坐会赏赏月,但叫他这么一说,不禁微微一怔。
她险些都给忘了,这是古代,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肯定会让唾沫星子给淹死的。
她倒不怕流言蜚语,她只怕云南那个老古板接受不了。
见她犹豫,殷三雨立刻红了脸,歉然笑道:“是殷某唐突了。”
云西摆摆手,大方笑道:“没有,三雨兄为人坦荡,我最清楚,只不过我家兄长太过老夫子。我偷偷出来,就是犯忌了,要让他知道,就他那张臭脸,能给我摆半年。就在这待会吧,开着门有热气儿,一点也不冷。”
“好。”殷三雨笑了笑,转身伏在她身旁的围栏上,静静抬头看起了月亮。
云西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仰望着布满星辰的墨蓝色穹顶,喃喃问道,“知县大人的责备,三雨兄表面上不在乎,心里还是有些不释怀的吧?”
殷三雨微微一怔,随即发出一声叹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云书吏小时候爱滑冰吗?”
云西皱眉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不是不爱,是没什么机会,家里那片就没有冰河什么的呢。”
“小的时候,我总是跟义兄,潆儿姐一起到冰最厚的地方滑冰打雪仗,时间一晃,小六都长这么大了。”他淡淡说着,终于发出了一声长叹。
“想当初,初入仕途兵营,我与义兄都各自报着不同的信念与理想,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知县大人说的那些,就是我们曾经的坚持···”
“三雨兄。”云西忽然直了身子,郑重的唤了一声。
殷三雨应声回头,脸庞轮廓在月影下,坚毅而清幽,“嗯?”他轻声应道。
被他这样直直的看着,云西竟忽然间有些羞涩,她转了视线,望向明月,轻声说道:“有人说,殊途同归,人和人的境遇不同,处事方法也不同,但是我看得到,三雨兄的初心从未改变。”
她眼神愈发坚定,羞涩之情也完全褪去,“所以,无论是和符大人,还是我与云南,咱们的最终方向都是一致的。是殊途同归的,所以三雨兄不必自责,一步一步前行,不断的尝试最适合自己的道路与方法,一同走向那个终点吧。”
殷三雨不觉也站直了身子,望着云西,似被她的笃定自信感染了一般,深邃眸光晃晃闪烁。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手肘仍然抵在栏杆上,头却是低低的垂下了,“其实我,只是个懦夫,什么也不敢,什么方向也没有,并不向书吏你说的那般坚定。”
“三雨兄,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心事吗?”云西也靠在了围栏上,向外放空视线,声音平缓而温柔,“也许,说出来,会好很多。”
他的头更低了,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其实我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个没有人伦仁义的无耻之徒。”
“可是,潆儿姐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哪,”云西星眸微眯,“能看着她,喜欢她,就绝对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义兄和潆儿姐。后来这两个,我自己最重要,最喜爱的人,顺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说实话,我真的很高兴。”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还在轻轻的颤抖。
“当时我只是想,自己最喜欢的女子成了嫂嫂,也没事,我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就好,我要把她长久的埋在心里,不再放进任何一个女子,就只放着她就好。”
“所以,”云西的声音低低的,充满了不忍的同情,“三雨兄年近而立,却始终没有娶妻的心思,对吗?”
他苦涩一笑,“我觉得,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找到一个比潆儿姐还要好的女子了。与其伤人伤己,不如就这样站在潆儿姐身边。当然,义兄也是我最尊重的人,即便他就生生死在我眼前,肠子留了一地,我也无法当他真的死去了,真的回不来了。”
他的手,慢慢抓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声音已有些哽咽,“听到兄长的死讯,潆儿姐对义兄的心却越发坚定了。我知道,她面上虽然坚强,但心里仍念念不忘。自己连提及自己感情的胆子都没有,只好偷偷守在暗处。”
云西的下巴抵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默默闭上眼睛。
这样孤寂,不能原谅自己的时候,她也曾有过。
前世一幕幕不堪的情景再度出现在眼前,钝刀子一般,凌迟着她的肉。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听碎了。
“一个大男人,糙汉子,陷在旧日之情里不能自醒。书吏,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窝囊,最胆小最没用的人?”
云西在袖子上偷偷抹去泪,抬眸笑着摇摇头,“不,三雨兄,你一点也不胆小,不可耻。相反,你是个最善良,最心软,最重恩义的人。你还报这个世界一切,只是独独忘记了还报自己。”
他的头依旧深深的埋在臂弯里,没有一点动静。
“纵使你再不舍,再爱慕,心爱之人与最敬爱的兄长在一起,你也不会横加阻拦,你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自己爱的人们有一丝为难呢,你真的是个好人。”
殷三雨恍然抬起头,自嘲的笑了笑,脸上却有泪,琉璃一般滑落,“说我温柔的,云书吏,你还是第一个呢。”
“三雨兄。”云西忽然唤他。
“嗯?”
“其实,也许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
“你对潆儿姐的感情····”云西轻声道。
“你也觉得我对潆儿姐的非分之想很无耻,很可笑吧?”殷三雨的声音似淬了浓浓的中药,苦涩难当。
云西坚定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么多年,你始终认为自己对潆儿姐的感情是男女之情,但也许,是亲情更多一些哪···”
殷三雨依旧没有说话,云西看着寂寥的夜色中,他一抹孤单的身影,独处于深邃的夜空下,心越发的柔软。
“三雨兄自小失怙,孤苦无依,有潆儿姐这样既温柔又美丽的姐姐来关心你,爱护你,你便以为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也是唯一的女子。对于潆儿姐与姐夫的婚事,你更多的是向往,而非艳羡。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你对潆儿姐,不是男女之爱。真正的男女之爱,不止会如此,你应该会嫉妒,应该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看到她,想要得到她全部目光。”
殷三雨一滞,嘴唇微颤了一下。痴痴凝视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半个字都吐不出。
“所以,三雨兄,解开心里的这个结吧。韶华易逝,这样好的年华,这样好的三雨兄,值得一段美好的感情。日后再有好女子,莫要错过了!”云西望着他,甜甜一笑。
殷三雨的视线越来越空,仿佛已经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