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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基本都是老银杏树,不仅高大,树冠面积也都不小。
“应该是这样,”殷三雨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枝,打量着说道:“上面有一溜的枝杈都被折断了,我顺着那个方向查看了,正通向对面的树冠,那里也有一些树枝折断的痕迹。”
云西收好那张皮面具,思量着喃喃自语道:“真是尧光白的话,他打败唐神捕之后,就上了树,是为了不留脚印,还是因为三雨兄你们随后就赶来了,不想露出行踪呢?”
“唐神捕?”殷三雨扔了树枝,不解的看着她。
“哦,三雨兄还不知道。”云西这才想起殷三雨还没听过徐霞客最新的证言,便将其中情况简要的给他讲了一遍。
殷三雨一边听着,一边牵过马来,将云西坐骑缰绳递到她面前,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一说,估计是我们赶来的太及时的原因吧,尧光白听到了动静,便蹿上了树,从上面逃跑来掩饰行踪。”
“话虽如此,我还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哦,对了,”云西接过缰绳,望着殷三雨忽然坏坏一笑,道:“三雨兄早上追击尧光白时,没拿真本领出来吧?”
殷三雨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转身拽住老白的鞍辔,身体一旋便上了马,笑吟吟的望向云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云西也上了马,耸耸肩,意味深长的一笑,“旱地拔葱,三雨兄爬树的身手可比清晨时利落多啦!”
殷三雨别过头,侧眸似笑非笑,“既然那尧光白是来向杨洲寻仇的,就让他得手不也挺好?”说到这里,他不屑嗤笑,“只可惜,这个盗九天也是个要面子的蠢蛋,死要面子名声,玩那么多花活,哪如一刀下去来的痛快!”
云西面色微微下沉,“杀了一个杨洲,还有杨拓,而且尧光白的目的怕还不止是杨家。”
闻言,殷三雨回眸望着她,眸色变幻犹疑,“你是说,尧光白盯上的还有金魂寨?”
云西挑眉轻笑,“恐怕还有那笔消失的官银,白练珠一时换不得现钱,那几车官银却是现成的,绞碎就能花!”
殷三雨目光骤然收缩。
“走吧,老天忽然给咱们送来一个大礼,该好好利用才是!”说完,她猛地一扬鞭,疾驰而去。
“有意思!”望着她的背影,殷三雨唇畔勾出一抹别有意味的浅笑。随即双腿一夹马腹,催着老白跃身追了上去!
一回到衙门,二人交了马,便匆匆赶往医治锦衣卫的院子。
并不宽阔的院子里,云南正站在正屋门外,背手而立。
“哥!他情况怎么样?”云西几步跑过去,急急问道。
云南转过身,面色平淡的道:“流血虽然多,但幸好没伤到要害,只是一时失血昏迷。现在医官正在里面给他止血包扎。”
云西这才舒了一口气,“死不了就行,我先进去看看。”说着抬步就向屋内走去。
云南略略点头,殷三雨向他揖手行了一礼,手扶着腰间佩刀,大步跟了上去。
一进正厅,云西就看到两个捕快正坐在一张方桌前喝水。他们见到云西殷三雨立刻站起身打了招呼。其中一个捕快随手往门后一指,云西便率先推门而入。
还算宽敞的里间屋站了几个人,有一个医官,一个拎衣箱的学徒,小六也在屋中,剩下两个是帮忙的捕快。他们都站在屋里火炕旁,火炕上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唐神捕。
“殷头,云书吏,这人都包扎好了,刚刚转醒,大夫说无甚大碍。”小六指着炕上人,认真回禀着。
云西殷三雨走向前,众人纷纷侧身,为他们让出一片空地来。
云西凑到近前,就见唐神捕已经被除去了上衣,裸露的部分基本都被缠上了绷带。饶是如此,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性感的胸大肌与六块腹肌形状。
靠,身材不错啊!
云西心里调笑着,正要向他脸上看去,手却忽然被人捉到,紧紧拽住!
“情儿!”一个沙哑却饱含深情的男声随之响起。
听得云西骤然起了一层栗皮!
第113章 我办了你!
“爪子往哪放呢?!”殷三雨第一时间冲到云西跟前,挥手就要打唐姓锦衣卫纤细苍白的手!
谁知云西动作更快,另一只手狠狠掐住那人臂上一道伤口,殷红的血迹立刻将崭新的绷带浸个通透!
唐姓男子不由得惨呼一声,瞬间就松开了她的手腕。身后的小六不禁打了个寒战,看着都替那人觉得疼。
殷三雨显然也没料到美女根本不用英雄来救。
他不由得轻轻啧了一声,这美人出手可比英雄狠多了。
“男女授受不亲,云西只为自保名誉,得罪了!烦劳医官,再包扎一下。”云西掏出一方手帕,冷着脸擦了擦手臂,口上虽是道歉,语气却硬邦邦的,全无半点诚意。
穿越之初,云南就关于明朝各种男流氓轻薄良家妇女各种招数给她讲了个遍。
这个唐神捕虽然躺靠在炕上,但全是轻伤,且目光清朗,即便真是错把她认成了自家媳妇,也不会当着一屋子陌生男人的面,拉拉拽拽,十之**就是想借机轻薄占便宜!
想轻薄她云西?
真是老虎头上拍苍蝇,找死!
历经那么多苦难艰辛,她才重新有了这样一副干净简单的身子,谁敢打她主意谁就是不想活了!
听到云西吩咐,医官这才敢上前,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又清理了一遍伤口。
唐神捕脸上本就青紫浮肿一片,此时更是疼得有些抽搐,只一双眼睛仍怔怔的盯在云西脸上,有些痴的喃喃道:“你真不是丁情儿?”
云西冷眸回视,微微扬着下巴,傲然道:“显然,本差官不是!”说完又侧头看向小六,“小六,带着弟兄们先回去,一会我还要有事去捕房,把昨日探听来的所有消息都汇拢一下。”
小六揖手躬身,干脆的应了一声,就带着医官捕快们退下了。随后云南单手一打门帘,抬步走了进来。
云西便知屋外再无其他人,视线与云南交汇一瞬,又转回唐神捕身上,漠然问道:“敢问尊驾何人哪?”
唐神捕仍盯着她,眼珠一霎不霎,沙哑的声音郑重回道:“锦衣卫南镇抚司校尉,唐七星!”
云西唇角微扬,殷三雨、唐七星,这两个名字倒真是般配。
她回身走到屋中方桌前,拎起茶壶,拿了个杯子倒了水,转身递到唐七星面前,轻笑着道:“唐缇骑山水迢迢来到我们山东滕县,所为何事啊?”
云南给她讲过,明朝锦衣卫分南北镇抚司,侦缉刑事。
其中北镇抚司多处理有皇帝亲自下达的案子,而南镇抚司除了监察本卫法纪军纪外,明朝晚期也涉及间谍与缉捕任务。
万历三大征,在朝鲜打日本丰臣秀吉时,锦衣卫间谍就活跃一时。
锦衣卫中,有千户、百户、总旗、小旗官职,普通军士则称为校尉、力士。
校尉和力士在执行缉盗拿奸任务时,便被称为“缇骑”。
似是终于看清眼前人不是记忆中的女子,唐七星接过杯子转移了视线,瞟了殷三雨一眼,又看看了云南,这才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然后直了些身子,咳了两声,才找回声线,“你们都是官差?”
不同于之前的沙哑,此时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煞是好听。
云西不觉挑眉,唐七星虽面目青肿,但相貌不差,单眼皮的眼睛却炯然明亮,十分秀气。
她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也是锦衣卫,即便不是百户千户的统领官,其身份也极其尊贵。
别说他们,就是这里最大的官知县见了锦衣卫也要礼敬三分。
唐七星根本没把他们几个小吏放在眼里。
既然他要礼遇,她便给他几分面子。
云西不卑不亢的道:“在下滕县刑房书吏云西,”她又举手依次指向云南、殷三雨,“这位是刑房典吏云南,捕头殷三雨。”
唐七星轻笑了一下,似是很不屑。
云西沉声继续道:“因着唐缇骑身上有滕县一桩重案物证,所以不得已要询问清楚,现在,先请唐缇骑亮下公文吧!”
唐七星挑眉看了看云西,哼笑道:“南镇抚司的公文,怕是书吏看了会晃眼。”说着,他略有些艰难的抬起左手,在裤腰上摸了一阵,摘下一块椭圆形牌子抬手就向云西扔来。
从裤腰上踅摸出来的东西,云西真心不想接,她原地站着纹丝未动,就有人挥手将方牌凭空接住。
云西侧眸,如此默契,她还以为必是云南,不想替她拦下的却是殷三雨。
殷三雨先是掂了掂,又前后左右看了一遍。
那令牌是纯铜打造,雕工精湛。外围雕了一圈团纹,团纹中央,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殷三雨又翻了一面,果然刻着唐七星的锦衣卫官衔。
殷三雨转手递给云南, “确实无疑。”
云南草草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又扔回给唐七星。
云西松了一口气,转身拎过水壶,往唐七星手中杯子又续了一柱水,抬眸望着他,淡淡笑道:“是呀,云西一个小书吏自然看不得大人的公务,只是我们手中尧光白的去向,没有权限,别人也干涉不得。”
唐七星握着杯子的手猛然一颤,缓缓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尧光白的去向,你们知道?”
云西利落的一挑壶嘴,莹亮晶澈的水柱骤然而止。
她目光深深,笑意嫣然,“缇骑大人伤在咱们滕县地界了,咱们定会悉心照料,别的事嘛,大人还是少想,免得伤身。”
殷三雨不由得嗤笑出声。
论口才,他还没见过有谁能比得上他们这位刑房书吏的呢!
当然,一直隐在云西身后的娇弱多病的云南,另说。
“你在威胁我?”唐七星冷冷环视他们三人,脸色越来越黑。
“缇骑大人哪里的话,卑职不过一个小小书吏,哪有胆子敢威胁您啊?”云西把玩着茶壶盖,脸上笑意轻佻。
唐七星咬牙哂笑道:“那便将尧光白所有情况全讲明白。”
云西将茶壶递给殷三雨,拂尘般的拍拍双手,说道:“大人若真是来追捕尧光白的,亮了文书,卑职自然愿意请唐缇骑涉入凶案,只是——若然公务没有重叠,衙门虽小,与您南镇抚司也是两个系统,就不便请您插手了。”
“大胆!”唐七星将手中瓷杯狠狠往地上一掼,怒目吼道:“小小书吏,也敢目无尊上,凭这一条,我就可以办了你!”
杯子坠地,瞬间破碎一片,白水也泼溅了云西一脚,几乎在同一时间,随着仓啷啷一声响,殷三雨登时拔出刀来!
“你要办谁?!”殷三雨双眼愤然,狠狠说道!
第114章 收服妖孽
听得殷三雨如此无礼,唐七星登时挺直了身子,对着殷三雨雪亮森白的大刀,挑衅般的挺起了胸膛,“你动一下试试!”
殷三雨脸上青筋暴起,双眼死死盯着唐七星,喷着火一般的愤怒!
“殷捕头!”一直沉默的云南忽然开口,音色极冷,“缇骑大人有伤在身,我们自当要尽地主之谊。”
云西眼睛不觉一亮。
云南这话看似说得不着边际,实际上却是两边开劝。
一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