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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会友善的对待朋友,但假若对方对我的友善不予理睬,我便会收回我的态度。以对方的态度回报对方。”
殷三雨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似的盯着云西,“你的意思,毛病出在我的身上了?”
云西无辜的耸耸肩,“方才我询问三雨兄公事,三雨兄显见是不愿理我,我只好投桃报李了。”
殷三雨听了噗嗤一笑,脸上却带着些许狠意,似乎是气极反笑,“要说先不理人,也不是我吧?”
云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忽然正了颜色,眼底一抹寒光锋锐夺人,道:“三雨兄,你对待朋友的相处之道又是什么?”
殷三雨手一摊,毫不犹豫的答:“自然是火里来水里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肋插刀,不皱眉毛啊!”
“我的朋友之道,只有两个字!”她的语气异常坚定。
“哪两个?”殷三雨随口问道。
“尊重!”
殷三雨忽然一愣。
这两个字,她说得极重,肃然的神情更是郑重得不行。
她背过了身,侧了头,视线再度聚积到地上远近不同的各色脚印,缓了缓语气,道:“这就是第二个原因,刚入山寨时,为了保护我,三雨兄拽了我的手,我知道情况紧急,也很感激三雨兄的护佑,但后来已然没了险情,我要把手撤回,三雨兄却执拗不肯。云西不是凡俗女子,倒不是在意男女大防,只是云西有自己的意志时,不希望别人强迫。尊重彼此不同的意愿与选择,这就是云西与朋友的相处之道。”
她一口气说来,完全没有停顿。可是说完之后,身后却久久没有回应。
她的心登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直白太无礼。
殷三雨再怎么不拘小节,到底还是个古代人,听她这一通跨时代的概念理论,不会也被吓傻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想要探看一下他的反应,却不禁被眼前一幕给吓到了!
殷三雨也背了身,身子微躬,一手扶着刀柄,一手似乎正在捂着口鼻,脖子与耳廓红的简直能滴出血来!
云西嘴角一抽,不好,真的被她吓到了。
她一时也有些傻了,不知该如何才能挽回局面,尬笑了两声,刚要打破僵局,却听他嗓音有些嘶哑的小声道:“是我的错···我只是把你当兄弟了···一时没···”
云西赶紧接过话头佯装大度的干笑两声,“没事,三雨兄是云西的朋友,朋友嘛,开诚布公的说了,以后就好了。”她话锋忽然一转,“不过,这并不是最近我不理三雨兄的真正原因,真正原因在第三条。”
殷三雨这才缓缓转过身,侧过脸,疑惑的望着她,“那是什么?”
云西喟然一叹,“因为这次捅到羊圈里去了,我家兄长觉得此时不宜与胡杨两家任何一方走得太近,便不许我太过···呃···”
由于符生良也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在他背后讲他的计划与安排,只好临时把黑锅扣在了云南的头上,好在云南这个大家长也本就不让别人轻易接近她,这个黑锅背得也不算冤。
听到这里,殷三雨已经恢复了些颜色,刚要说话,却又见云西端正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朝着他揖手一躬。
“既然是朋友,那云西便不能只考虑自己的立场,之前没有先与三雨兄说明,就冷遇三雨兄,是云西的不是。云西在此向三雨兄赔礼啦!”
她的身子躬得很深,但是心情却骤然轻松许多。
朋友就该有个朋友的样子,她一直就想找个机会,早点把黑锅扣给云南,开诚布公的对殷三雨坦诚这层顾虑。
看着她一副老学究的古板模样,殷三雨不由得笑出了声,他走向前,爽朗的拍了拍云西的肩,无所谓的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云典吏担心的其实很有道理。以后在旁人前,我尽量不打搅你们刑房就是了。”
云西抬起头,粲然一笑,“本来想找个机会早点跟三雨兄说的,不想三雨兄先生起气了。”
殷三雨嘴一撇,颇有些无赖的说道:“我哪里有生气?”
云西指着地上唐神捕躺过的痕迹,认真说道:“那最早我问这是什么情况,三雨兄怎么不理我?”
殷三雨夸张的一拍脑袋,恍然道:“哪有不理你,那是要给你找东西!”他转身就向老白走去,摘下系在老白马鞍上的一件包裹,随手抛给云西。
“今早,我们例行在山下四周巡看,就看到两道混乱的脚印,一路追踪到此,就看到了那个锦衣卫。”
云西一把接住包裹,打开一看,却愣住了。
就听殷三雨继续说道:“这一套就是尧光白的衣服,当时被他背在背上,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
云西拽出衣服,果然形制款式都与徐霞客身上的别无二致!
“那脚印呢?三雨兄追着两道脚印到了这里,一道是锦衣卫的,到了这里就不见了,另一人的脚印呢?难道原路返回了?”云西指着地面问道。
殷三雨摇摇头,“我们追踪而来的脚印都是一个方向的,第二个人的脚印到了这里,似乎与锦衣卫的脚印激烈的缠斗过,不出意外,就是那人打伤了他!”他一边回忆一边说着,说到这里,脸上表情也是越来越疑惑,“可是打斗之后,那脚印就消失了,我当时也很奇怪。”
云西放下包裹,再度在四围寻找了起来,但是脚印已经被破坏的太严重,围绕着那棵树凌乱一片,再找不出任何线索。
等等!
云西双眼忽然一亮!
“树!”她惊叫出声,赶紧走到大树近前,转着圈仔细的查看起来。
殷三雨也凑了上了,忽然指着他那面一处痕迹,“看这里!”
云西赶忙看去,只见那一面的树皮有几点微不可点磨损痕迹,她顺着痕迹抬头望去,周身立刻被吓出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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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我的情儿
“怎么了?”殷三雨看到她的表情,立刻抬头查看,也愕然的怔住了。
那是一株高大的银杏树。双人合抱般大小的树干笔直粗壮,巍峨耸入云霄,擎开一片巨大的伞形树冠。虬枝盘结,最浓密处,甚至连阳光都透不进半分。影影绰绰的很是有几分阴森。
然而最令人感到诡异恐怖的是,阴影最深处,恍恍惚惚出现了一张人脸的轮廓!
云西不由得后撤了半步,那形状就像是一个人的头颅!黑洞洞的两只眼窝正直直的望着她,她觉得一股寒气正抑制不住从脊背蹿出,真是毛骨悚然。
“三雨兄···”她大气不敢出的低低唤了一声,身子一动不动,只有视线,以极其轻微的幅度转向身边人。
殷三雨抬着头,定定的望着上方,表情冷峻如山,他左手缓缓伸出,拦在云西胸前,将她往后拨了拨。
“离远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云西无声的点点头,绷着身上每一根筋,轻轻抬起步子后移。
那个树冠幽深宽阔,别说藏匿一个人,就是三五个都没问题。
地上没有离开的脚印,那么另一个凭空消失的人很可能就藏匿在这颗树上!
她记得徐霞客说过,唐神捕曾逼得尧光白脱下一身的装束,仓皇而逃。而现在,唐神捕身上又多了一套尧光白的行套,他又是专门缉捕尧光白的锦衣卫。
如果树上真的躲着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尧光白,虽说尧光白从不滥杀无辜,但现在他已失去所有伪装,殷三雨又显见是比尧光白要弱一些的。一旦真的遇到本尊了,怕是就惨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现在只剩他们两人,以尧光白使用暗器的本领,他似乎早就应该出手了——
她的大脑正高速运转着,身旁却突然爆出一道黑影,疾风般蹿上树干,飞也似径直冲向二十多米高的偌大树冠!
云西几乎发出了一声惊呼,忙用手捂住了嘴。
是殷三雨!
他压低着身子,以矫健猿般的姿态,竟几乎原地爆发一般的,就蹿上了笔直宽阔的树干!
要知道,那绝对是与地面呈九十度直角的超高难度!
这个速度,这个爆发力,这个难度,绝对远超过今日黎明在房顶追击尧光白!
饶是有疑惑,她的心还是不由得提了起来。
她忍不住的为殷三雨担心,担心的他的安全。 几乎只在一念之间,殷三雨便已连攀带跑的蹿上了树冠!随着一阵窸窣的树枝摩擦声,一片冰渣残雪纷纷掉落,云西赶紧用手遮了头,视线却始终不舍得挪移分毫。
上面却忽然没了动静。
云西只觉嗓子一哑,垫着脚仰着头,视线焦急的在细密的树枝间来回逡巡。
忽然树冠最幽深处传来一阵噼啪断裂的声音,她像是一只即将面对攻击的刺猬,瞬间炸起浑身的防备,迅疾的掏出了云南给她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匕首才出鞘,一个硕大的黑影骤然掉落!云西不由得一惊,那是一个眼睛紧闭的人。
蜜色的皮肤,浓浓的眉,不是殷三雨又是谁?!
紧急关头,她却不慌了。
慌乱只会蒙蔽人的智慧,麻木人的反应,只会叫人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快速后撤两步,手握匕首,全身戒备,死死盯着上方!
如果殷三雨被人打倒了,那么她就要看好时机迅速接住他的身体,同时还要防备树上之人的趁势偷袭。
时间似乎被人按住了慢镜头,一秒种的功夫,在云西这里都似过了很久,在就在她看准时机打算前扑的时候,飞速下坠的殷三雨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此时她才看清殷三雨的腰身与左脚上都系着绳索,不禁狐疑起来。
她刚试探的踏出半步,倒悬在她面前的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好玩不?”他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光洁闪亮。之后长臂悠荡一下,鲤鱼打挺般身子悬空一转,竟然十分轻巧的就将腰上脚上的绳套轻松取下。
云西面无表情的举起匕首,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轻盈落地,手指来回推着刀片,冷冷道:“要是晚一点,我就一个前扑撞飞你了,你说好玩不好玩?”
殷三雨收拾着绳子,笑容里带着几分顽劣的点点头,“行,这都没被吓着,果然是条汉子!”
“树上有何收获?”云西其实还是被吓到一些的,强压着心中无名怒火,冷着脸问道。
殷三雨几下缠好绳子,往腰上一挂,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皮子似的东西,抛给云西,仰头看着丛密的枝丫,道:“这个皮面具挂在了上面,正巧被两根树枝撑开,感觉很像人的头。”
云西随手撑开,才看清那是并不是面具,而是一个皮头套,只有眼口鼻的地方露出几个洞,其余都包的严严实实,要真是被恰巧撑开,还真像一个人头。
“这是尧光白的?难道他没留下离开的脚印,是因为他从树顶上逃跑的?”说着,云西抬头看了看周围。
这一片基本都是老银杏树,不仅高大,树冠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