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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西跟着云南恭敬的行礼。
符生良蓦然抬头,见是二人,莹亮的黑眸一转,泛出温煦笑意,随手放下茶杯,抬手一指左侧的座位,和善的示意他们落座。
云西与云南非常自觉地坐在的左排最末尾的位置。
身子还未坐定,就见奚岱伦与殷三雨说说笑笑的迈过了高大的门槛。
云西只觉得那奚岱伦虽然一副五大三粗,凶恶蛮横的模样,但只要一站在殷三雨跟前,所有的蛮横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俨然变成了另一枚小六。
她还记得,那日群僚接风宴上,胡派一行人,除了年岁比殷三雨大上很多的笑面虎胡知权,其余人等无不既尊敬又亲切的称他为殷头。
想来除了他的智慧手腕,其操守人品必然也有过人之处,最起码证明,他肯定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殷三雨也望到了云西,刚毅俊朗的蜜色面庞顿时浮出清浅的欣喜。
云西却立时转了视线,只做没看到般的与云南小声说起话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余光里,一向痞里痞气的他,深邃的眼眸中,竟恍然闪过一抹受伤的郁色。
云西的心微微一滞,余光再扫过去,他却已恢复如常,不见半点失落。与奚岱伦联袂走至厅堂中央,朝着符生良利落了行了一个武人之礼。
他高声说道:“回大人,山寨留守人员皆已调配妥当,徐仵作已经上山查验,请大人示下!”
符生良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辛苦两位吧,暂且入座,待典史大人来了,再一同议事。”
“是!”
殷三雨与奚岱伦又行了个礼,奚岱伦抬步就要做到左侧云西上位,衣袖却被殷三雨一把拽住,最终两人坐在了右侧座位。
殷三雨的位置,正直直的面向着云西。
云西略略低下了头,但是殷三雨灼热的视线仍盯得她脑门一阵阵发热。
但她依旧保持了视线的偏斜,准确的避开他飞箭一般笔直的目光。
不仅是因为符生良审视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她与云南的身上,更因为她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与朋友的相处之道。
在几道视线无言的较量中,空气似了凝结了一般,安静静止。
终于,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蓦地响起,屋中诡异的宁静氛围终于被打破。
云西循声望去,只见门外又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正是一身墨绿色官服的杨洲,与披着狐裘大氅的杨拓。
她眉头微蹙,教谕杨拓怎么跟着典史杨洲一同来了?
之前小厮的传唤明明很清楚,召集典史,捕班,兵房,刑房前来。而且教谕一职本就不是常参与县衙办公的职位,如今这样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又代表了什么?
却见二人走进屋子,朝着符生良略略一拱手,就算是行了礼。
之后杨洲直起身子,有些倨傲的抬着头。
杨拓也站直了身子,单手一解颈间缎带,柔软顺滑的大氅立刻从他肩头滑下,他拢住裘衣,反手搭在臂中,态度散漫的站在杨洲身后。
杨洲微眯着眼睛,望向符生良,语调轻慢,“大人此番特意举行早堂,可是有什么要事啊?”
符生良再度端起茶杯,捏起杯盖,一下一下的略着杯中浮茶,发出一声淡淡的轻笑:“算不算得要事,还要看杨大人。”
杨洲眉头微皱,随即冷笑一声,道:“大人这话,下官怎么听不明白呀?”
符生良撇浮茶的手一滞,抬头看向杨洲,眸中寒光冷峻凛然,“无论怎样,在咱们滕县出了数百条人命,总不是件小事吧?”
杨洲侧头笑道:“这个自然,后续事情处理,下官自当尽心。”
“是呢,”符生良的目光越发狠戾逼人,“杨大人当然尽心,就在山寨被屠之日的白天,杨大人就刚巧从临县调走被俘山贼,又在山贼被屠当晚,放跑了那些山贼,做事真的是很尽心啊!”
此话一出,杨洲脸色登时一变,语气也变得凶横了起来,“大人此话何意?难道是想我杨某人的身上泼脏水不成?”
屋中人听闻此句,颜色也是一变!
一是其中内情,他们也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二是不明白符生良为何会在此时突然发难,难道他有了什么成算?
却听符生良温和一笑,轻轻摇着头说道:“杨大人生气也是理所应当,无论怎样,总归是在典史大人的治辖下出了事嘛。” 杨洲抬眼环视了云南云西殷三雨一眼,阴笑着道:“大人也莫忘了,难以侦破的吕德才案中案也是在下官的统辖下,才破的案哪!”说完,他还仰头轻笑了两声。
云西满口银牙却险些没被咬碎!
她真是从未看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与云南,殷三雨殊死换来的功劳,他一句话就想轻易霸占?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符生良死死的盯着杨洲,咬牙笑道:“功还定不了,这过失却是板上钉钉的!”
杨洲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怎么?知县大人还真要扒了杨某身上这一层官服?只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说着,他忽然敛了所有笑容,高抬双手,在空中脆生生的击了两下掌。
掌声未落,就见从门外匆匆跑进一人。
云西定睛瞧去,只见那人也穿了一身官服,只是形制与颜色都与县衙里很不同。就看那人从袖中掏出一卷书轴,向着符生良从容揖手行礼,朗声说道:“符大人,这是兖州府的临时调令,因着杨典史才能出众,能破奇案,暂时调职兖州府,正式任命文书,下月既达,滕县典史一职,也暂由教谕杨拓任职,正式文书一样是下月来。”
此话一出,屋中人无不惊骇莫名!
云西想到这明末的官场很荒唐无耻,却没想到,竟然会会荒唐到了这个地步!
符生良第一个站起身来,铁青着脸双眼盯着那名传令官,一脸的不可置信!
殷三雨也是一脸吃惊,粗莽的奚岱伦早已一口脏话彪了出来!
一脸倨傲的杨洲似乎很享受众人如此反应,他冷笑两声,拱手一行礼,“诸位,公务繁忙,本官先行告辞了!”
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时,一阵凄厉而尖锐的恐怖笑声,忽然在众人头顶响起:
“勾结匪盗,盗抢官银的小人也能步步高升么?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笑声嘶哑阴森,宛如夜枭在月下恐怖的桀笑!
殷三雨与奚岱伦第一时间抽出明晃晃的大刀,高指着房顶,大声呵斥:“什么人?!”
其余众人也无不惊恐抬头,却见房顶一张瓦片忽然啪地一声,被人一脚踢开,透出一小块深邃的夜空!
众人无不悚然大骇,云西更是竖起了全身的汗毛!
房上竟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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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一锅包圆!
房顶之上又传来一阵桀桀怪笑,似裂帛碎玉,刺耳非常,听得人后背直冒冷汗。
“什么人?”杨洲额上青筋暴跳,仰着头,冲着房顶愤怒大吼!
“我是谁?呵呵,”那人沙哑的嗓音倨傲上扬,不屑的说道:“专揭你假面具的一个天大好人!你们不是要寻被劫官银吗?我这就帮你们捅破这层窗户纸!”说着他的话音陡然阴狠起来,“官银就在——杨洲府邸!”
此言一出,屋中人皆是脸色大变!
就连杨洲带来的那名传令官都被吓得不善,双手一哆嗦,调令卷轴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放屁!”杨洲恼羞成怒的骂道,“来人!快给本官拿下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人!”
云西忽然有种感觉,这个梁上君子,所言非虚。
杨洲与这次行动的失败,绝对有着直接的关系!
她转过头,果见殷三雨早在第一时间跃出了二堂大门,根本不用杨洲命令。
她相信,殷三雨的挺身而出,绝对不是为了杨洲。
他该是把衙门当做了自己的地盘。强烈的自尊心,致使他绝对不允许别人轻易而来,又轻松而退。
奚岱伦亦快步跟出,当殷三雨掉转身子时,极其有默契的向前跨出一大步,半俯着身子,扎着马步,半蹲在了门前!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殷三雨凭空一纵个身,跃步而起!将躬身的奚岱伦当做人梯,一步就踩上他的肩头!
奚岱伦身子瞬间一沉,他面目狰狞的猝然发出一声大吼,肩膀骤然发力,猛地往上一顶!殷三雨便如鸟儿一般轻盈,倏然飞上了屋顶。
云西不禁惊叹出声。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虽然复杂却是流畅熟练,浑然天成。只眨眼的功夫,殷三雨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真是好默契,好身手!
眼看殷三雨就这样飞了出去,杨洲父子最是反应迅速,率先冲到了院子里,而后迅速转身,脸色苍白的抬头望向二堂高高个房顶。
符生良、云西云南也紧随其后,出了门立刻转身回望。
夜幕下的房脊,显得异常细锐高挑,末梢的檐角,向上飞出一道漂亮的曲线。
而就在曲线的尖端最高点上,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那人的面容隐在黯淡的夜色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清他身穿一件黑色大氅,环抱着双臂,傲然的仪态。背后就是高远的清灰色穹庐,漫天星斗如无数碎闪的钻石一般镶嵌其中!
冷风如刀,呼啸而过,扬起他乌黑的宽阔大氅,衣纹翻卷涌动如波似浪,猎猎作响!
云西瞳孔微缩,她很肯定,那人脸上绝对戴着面具。
他就是白日里那个劫持她的贼人!
不远处,殷三雨也已经站在檐脊上,正慢慢的直起身子。他脚下则是一溜被踩散的瓦片,三三两两的跌落,碎了一地。
“大胆贼人!敢亵渎县衙大堂!殷三雨,快!即刻将他擒拿!”杨洲指着披着大氅的黑衣人,冲着殷三雨大声喊着!
正要扑身而上的殷三雨听到杨洲这一句,脚下忽然一滞,竟然停住了!
他将头缓缓转向杨洲这边,脸上似乎做了一个表情。
众人皆是一愣,天色未明,又加上距离高远,他的表情根本看不清,可是他们分明感受到了,殷三雨轻蔑而不屑的态度。
云西心中偷笑,这杨洲的确是被人点到软肋上了,如此情急,都忘记了桀骜不驯的殷三雨,是最烦别人瞎指挥的。
此时,檐角的黑衣人忽然发出了一阵阴恻恻的冷笑声。他微微仰着头,望向殷三雨,话语中满是骄矜狂傲,“比起要抓我,下面的杨洲不是更应该被抓吗?”
殷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