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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探报上气不接下气的急急回道:“回禀大人,山上都死了——”
“什么都死了?”杨洲急切的抢先发问。
“山上的山贼!”说着,探报回手指着山顶的方向,声音因惊恐而变得尖利,“那些山贼都被人杀了,没有一个活口!”
“什么?!”殷三雨脸色顿时乌黑一片。
云西也是大吃一惊!
情势急转直下得令人骇异,她难以置信的目光略过殷三雨,又扫过杨洲。
殷三雨铁青着脸色,阴沉得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杨洲的面容却有些许的松缓。
云西心中某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如果真是他,那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死了多少人?”殷三雨拉紧缰绳,鹰隼般凶狠的目光直直射向林木层叠,满是积雪的山巅。“大概一百人左右,大多数都是被一剑封喉!”探报跪地回道。
殷三雨忽然回头,视线扫过两名探报,最终定格在了杨洲的脸上,他唇角微扬,牵起一抹狠戾的笑容。
“杨大人,如今这样的变故,该如何处置啊?”
杨洲轻咳了一下,再抬头,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高傲,他错开视线,挑眉冷冷看看了云南云西一眼,不阴不阳的说道:“知县大人说过,行动全权交于你殷三雨指挥,你自己看着办吧。”
殷三雨冷笑了一声,“好,那属下僭越了,大人就在此处歇息吧。”又转头向着亲随捕快,硬声命令道:“通知各处按兵不动,一队捕班全部跟我上山!”
说完,他一个翻身下了马,将马鞭往亲随处一扔,扶着腰间佩刀,大步就向山顶方向而去!
云西云南对视一眼,也迅速下马,一个箭步跟在了殷三雨的身后。
随后,山下除了六七个杨洲的亲随还留在原地,其他人全部依次排列,队伍沿着崎岖的山路,游蛇一般盘旋而上。
山路并不好走,又加上积雪湿滑,云西走得很费力。
走在最前面的殷三雨看起来却十分轻松,左移右闪,步伐稳健。云南则更不用说,步步都踩在殷三雨的脚印里,步履轻盈,没有半分停滞。
云西相信,如果不是怕没有脚印会教人起疑,他很想甩开殷三雨,自己走在前面。
就在云西攀爬的上气不接下气之时,位于山顶上的大片棚寨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两边是围山而建的密实木栏墙,中央的位置是三人多高的山寨大门,门扇微微开着一道缝,缝不大,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门旁还有一座细高的木质瞭望塔。
云西抬起头,向前望去,就觉得冰寒的冷风中,有一阵刺鼻的血腥气直钻鼻腔,气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她不觉攥住了衣领,定睛看去,只见高高的哨塔瞭望台上,一个人的尸体正半耷拉的倒挂着。
尸体像是被卡住了,可是卡得并不牢固,随着森寒刺骨的冷风,无力垂下的双臂,一下一下的小幅晃着。
看着那具尸体,殷三雨刺啦一声抽出大刀,轻步移到门后,并向后面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云西身后长长的纵队立刻分列到高墙两侧,屏息凝气的等待着殷三雨后面的指示。
人与人密集排列,缝隙很小,云西刚要为云南的处境担忧,手上忽然一个受力,就被殷三雨一把拉到了他的身后。
“你不会武,跟紧我!”他背对着她,声音压得极低。
她的心骤然一缩,手不觉往后抽了抽,殷三雨仍然没有回头,只手上力道更重,似铁钳一般紧紧的箍着她,根本不容她挣脱分毫。
惊诧之下,她忽然发觉他的手竟是这样的热,掌心里甚至还有微微的潮意。
她不觉睁大了眼睛,他紧紧攥住她的手竟然有一些颤抖?
那颤抖虽然轻微,却似带了电般的具有一种细细的刺痛感,瞬间刺入她的皮肤,沿着各路血管一路扩张,直直冲进她的心脏!
但是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强迫的感觉,她用上另一只手,死命的扳着他的手指,甚至都用上了尖利的指甲。
“殷——三——雨!”忽然传来的却是云南咬牙切齿的愤恨声音。
这一次,殷三雨没给云南发作的机会,他抬脚猛然一踹,大门哐地一下骤然洞开!
殷三雨先是警惕的左右望了望,随即瞬间松开云西,一个跃身跳进山寨之中。
众人也跟着鱼贯而入!
只有云南一把拉过云西,站在了远一些的地方。
待众人看清眼前的惨景时,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偌大的山寨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里的尸体。
有的仰面朝天,表情狰狞;有的趴伏在地,脑袋颓然的埋进被血水泥土践脏的残雪中;还有的半个身子都跌进了架起的巨大铁锅内,混着殷红鲜血的菜汤沿着半倾的锅沿滴答滴答的,流个不停!
几乎三五步就一具尸体,云西觉得鼻腔里满满充斥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目光所及,都是怵目惊心的炼狱景象。
殷三雨不断用刀剑挑开死者的衣服,一一检查刀口。
“刀口有异常吗?”云南也面色凝重的问道。
“刀口长且细,而且多是一刀毙命,看来是个中高手了。”盯着那些皮肉翻开的伤口,殷三雨沉吟着说道。
“不是说山贼是被逼到这里的吗?怎么还有山寨?”
“这儿原本也有一小伙匪盗,可能两伙人早就有勾连,仓促间也能并到一处。只是虽然这里的匪盗人少,山寨的建制规也不大,但应该不至于会被人轻易攻破,杀得片甲不留啊。”殷三雨喃喃的说着,越来越困惑。
“官银肯定是不在了。”云西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查看。
听到云西的话,殷三雨转回身,诧异的扬眉道:“此话怎讲?”
云西在雪地上忽然看到了一行鲜红的血迹,与别处不同,这一行还尚未凝固,称得上是完全新鲜的。
云西悚然抬头,面前就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茅屋的门虚掩着,门缝的地上就是一滴一滴的鲜血痕迹!
不好!
云西周身汗毛瞬间炸起,掉头就要跑,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一只冰凉的手瞬间就薅住了她的脖子!
“云西!”
云南猛然发出了一声惊惧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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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他的香气
云西还想挣扎,咽喉却瞬间被人死死扼住!
她骤然张大嘴巴,可连半个音符都发不出。
那人冰凉的手指沾满了黏腻的鲜血,钢筋铁爪一般,狠狠嵌进她的皮肉!她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身子就猛地向后一倾,登时撞进一个坚硬胸膛里。
她立刻放弃挣扎,挥动的四肢也凝冻在森冷的空气里,一动不动的靠在那人胸前。
她已经丧失了最佳的逃生时刻,此时再妄动一下,就是自寻死路。
她只能暴突着血红的眼睛,静静的感受着那人粗重的呼吸声,等待着下一个合适的机会出现。
几步之外的殷三雨,早已瞪红了眼睛,单手笔直的举起大刀,晃着银光的刀尖直直指向云西身后。
云南也在一瞬间的惊愕之后镇定了下来,他俊美的脸上惨白一片,屏息凝气的以极其细微的幅度,向云西这边缓慢移动着。
云西知道,只要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云南便会不顾一切的来救她。
当然,他不会平白的浪费自己的性命而做无用之事。
云南想的是,要造成一个突然的瞬间吸引住歹徒的注意力,从而给殷三雨一个解救云西的机会。
“别动!不然她立刻死!”
身后人突然开口,粗哑的嗓音像是喉咙里塞了什么异物一样,听得云西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说话间,那人又抬起了另一只手,用力扳住云西的下巴,像是随时准备着扭断她的脖颈。云南一个激灵,骤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云西也不由得一阵心惊!云南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幅度又极小,他竟能一眼看破?
“兄弟!”殷三雨忽然笑了一声,点着刀尖,轻佻的说道:“你也是这山寨里的吗?无非求个活路,先放了这个丫头,一切都好说。”
“一条路!”那人冷冷的回道,掐着云西脖子的手突然又紧了几分。
云西心里一凉。
钳制住自己的人不仅武功了得,面对殷三雨的干扰攻势,也丝毫不为所动,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殷三雨挑了挑眉,忽然发出一阵不屑的笑声,道:“你当然是要逃,我们也当然是要人的,你不放人,我们就直接让一条出路,万一这个丫头被你撕票了怎么办?”
“一条路!”那人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手上的力道也再度加重,云西的脖子被扭得几乎到了极限,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连串破碎的声音。
“呃···呃···”
她感觉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会被那人毫不犹豫的扭断!
佯装轻松的殷三雨额上瞬间就冒出汗来,一旁的云南愤恨焦急的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前。
“好,好!”殷三雨忽然大声的应了一句,他啪地一下扔下手中大刀,摊开着双手,无所谓的说道:“咱们都是站着撒尿的爷们!有种咱们别为难女人,让我换她!”
“一条路!”那人仍然不为所动,语气也更为冷峻!
殷三雨气极反笑,他瞥了云南一眼,阴笑着点点头,“好,好,就放你一条路!”说着,他忽然头一侧,鹰隼似的眼睛里迸射出愤怒的火焰,从牙缝里冷冷挤出几个字:“但,只要敢伤她一根毫毛,爷保证,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殷三雨一摆手,与尸体一起挤满整间院子的衙役们立刻两旁退去,闪出了一条出路。
那人没有回答,只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手上力道终于第一次松缓。
云西忍不住重重咳了几下,还佯作急切的吸了几口气,余光却一直在云南与殷三雨的身上逡巡。
那人终于缓缓移动了步子,云西被紧紧钳制住的身体也跟着一起移动。
让她不解的是,那人挟制着她走出茅屋的门之后,并没有向前方的通道走去,而是在侧方向的移动。
“哎!你往哪走呢,通道不是在前面吗?你往侧面挪什么挪?你他娘的属螃蟹的?还是你娘生你时夹偏了你的两只眼珠子?”殷三雨指着那人,没好气的大声叫嚷着。
“闭嘴!”那人似被人瞬间点中弱点,突然扭头,朝着殷三雨就怒喉了一声!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云西只觉侧旁白光一闪,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猝然扑来!
是云南!
云南手执一柄利刃,倏然拔地而起,直直的就像云西身后那人狠狠刺去!
不料那人反应也如闪电一般迅疾,抱着云西一个闪身,利刃便堪堪从他身旁划过!
一瞬间的动作,都发生的太迅疾,云西只觉眼前世界一转,自己就被那人牢牢的抱在怀里,脸部紧紧的贴在那人的温热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