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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么完好的尸身,必须要整身舒展的好好摆放,才能不叫人看出破绽。”
殷三雨走向前,低声道:“先是要掳人出去,中间还要将嫂嫂尸身至于冰水之中,要保持尸身不变。后面又要将尸身完好的抬回邓家,这一连串复杂的行为,两天之内办完,案发地的确不会太远。”
“我们云家有一种计算方法,可以排查出作案人的活动范围,要是计算精准的人,甚至能够算出凶犯的家在哪里,与他平素的生活轨迹与习惯。”
云西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了一张专供女红刺绣用的桌架旁,伸出手拨弄着桌上存放针线的盒子。
殷三雨也在依样学样的检查着周围的布置,听到云西的话,瞬间抬起头,“怎么计算?”
“或以死者被劫持的地点为圆心,或以被害的案发地为圆心,向外扩散出一个固定距离的正圆区域,在这个范围内,筛选最符合凶犯动手场所的几处地方,就是最有可能的事发地,需要一一排查。”
又一次将前世的经验假托成云家秘籍的云西,端起了那个针线盒,就着烛火仔细观瞧。
“那个固定距离,到底是多长?”殷三雨瞥了云西一眼,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一张桌子的表面。
第283章 你下我上(二更)
“呃···”云西顿了一下,糟糕,这个知识应该是后世破案手段中,心理画像的一种应用,具体是不是,是多少,她一个非专业人员还真是记不清了。
“应该是十里地吧。”云西思忖了一下,抱着豁出去了的决心随口诌了一个数目。
殷三雨眉梢一耸,思量着说道:“在邓家方圆十里内,一个即拥有着宽敞空间,又避人耳目,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他忽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锋刃般锐利的光,“这一片都是闹市区,房屋瓦舍接连成片,往来各色人等十分密集。中间还有着集市,最适合的地方就是几乎侵占了整条街的杨家,与隔壁的李家。而这两家本就是有门户相通的。”
由于专业知识的缺失,云西对于这个推断方法,实在是心里发虚。
她放下针线盒,及时的调转话题,“这个结论,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加以证实。
”通过这么多天的排查,最有杀害潆儿姐的动机的人,就是对潆儿姐容色垂涎多年,几次欲求潆儿姐而不得的滕县前任典史,杨洲。
“再加上,在酒楼里,挑起斗酒事端的人,也是杨家的嫡系手下李儒。
”在案发之前骗走王婶娘的更是杨家家丁,所以杨家的嫌疑怎么看都是最大的。如此就可以假定害死邓沈氏的人就是杨家,就是杨洲!
“而对于杨家来说,有两个地方是非常适宜强奸杀人处理尸身的。一个就是碧莲阁,一个就是与杨家暗门相通的李工房李儒家。所以我才要不惜女装示人,也要打进杨家一探究竟。”
一番话讲完,两个人已经将一层所有角落都查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尽管如此,殷三雨对于云西的分析还是深表信服。
“一楼都查了一个底掉,也没有任何异常,”殷三雨说着,抬起头,望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目光幽深,“难不成会在二楼?”
云西最后环视了一遍一楼,眼中恍然闪过一抹凛白的寒芒,“一楼还是有一点小异常的。”
“哪里?”正朝着二楼楼梯走去的殷三雨,闻言立刻左右查看。
“女红刺绣架。”
“那里我也看过一看,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没有任何异样啊?”殷三雨浓眉微皱,“按理说,过去这么天,他们早就该仔细的打扫过战场···”
“不,”云西果断否定,“潆儿姐出事后,他们没有打扫过这里。”
“这怎么可能?”殷三雨脚步一滞,他转过身,望着云西的眼睛满是惊愕。
“因为一楼不是案发现场,这间屋里的除了一样,没有被动过任何东西。”云西也抬步向楼梯走去。
“什么东西?”
“剪刀。”云西经过殷三雨径直踏上楼梯,语气十分果决,“潆儿姐胸前伤口,确实剪刀伤无疑,且深入心脏,也是因为太深,才让后来那把假凶器尖端染不上血迹。如此才露出此案的第一个破绽。”
殷三雨盯着云西的背影,脱口而出道:“对了,那个刺绣桌架上针线用度一应俱全,却独独缺少了最不该少的一把剪刀。”
走到楼梯的尽头,是两扇上了锁的木门,云西举起烛台,不觉抿唇一笑,那锁的构造与门外的那把一模一样。
“虽然也有巧合的可能,但是在这个关口,所有的巧合,都应该被着重注意。”云溪说完,就将烛台放到了一旁台阶上,随后又掏出了那个细薄的小铁片。
走到近前的殷三雨感慨的赞了一声,“三雨是真的想不出,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是姑娘你不会做的。”
云西双手动作配合得十分巧妙,三下五除二的就捅开了铜锁的舌头。
打开锁后,云西收了铁片,端起烛台,回头朝着殷三雨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虽说工房才应该是精通机关技巧的人,但是我们云家家承推断刑狱数百年,一般的兵器机关也是略懂一二。”
天知道,这又是哪家的推断家学。
这根本就是她在前世混社会时,专门钻研过一门看家本领。别说这种古代铜锁,就是后世的电子锁,指纹锁,她都自有一番独家心得。
殷三雨望着云西天真如少女,却又老辣似匪贼的笑容,不觉眉梢微动,唇角牵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二楼什么情况还说不准,就让三雨来打这个头阵吧。”
云西又回头看了看那两扇闭合严密的紫檀色木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就同意了殷三雨的方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及时殷三雨此时有伤在身,但凭他的身手与习武之人独特的耳力眼力,一旦发生意外,也会比半点功夫都不会的她稳妥靠谱许多。
两人交换了位置,殷三雨吹熄了手中灯在前,云西指着火烛后撤几步在外。
殷三雨半躬下了身子,以一种随时可以暴起发动攻击的戒备姿势,慢慢推开木门,露出一片更浓重的黑暗。
第284章 让我先来(一更)
与一楼一样,二楼房间也是半点光亮都不透。
殷三雨向后一摆手,示意云西现在外面等候,他自己一个箭步,闪身就进了门。
云西刚想跟上去,两扇门却被殷三雨从里面关上了。
云西持灯的手顿时一颤。
她明白,他是要去为自己趟雷。
如果里面有埋伏着什么人,那么持灯的云西贸然进去,无疑就是活箭靶了。
虽然这种概率极小,但是殷三雨显然不愿让她一个弱女子去冒任何风险。
望着闭合的木门,云西眸色沉了几沉。
她知道殷三雨的为人,更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把他当做是最好的朋友,默契的伙伴。
但是面对他甘愿拖着疲累的病躯,舍身前来护卫,甚至在深冬刺骨的夜风中,趴在房顶很久都一动不动,她的心,终是被暖到了。
不多时,门扇再度被打开。
“里面没有异常。”殷三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云西定了定神,呼了一口气,抬步走上台阶。
进了屋子之后,云西重新点燃了殷三雨的蜡烛,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屋中仔细的检查起来。
这一层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窗子同样被厚厚的帷幔遮挡了。
“之前的碧莲阁窗明几净,并没有见过这些窗帘,”云西一边查看着,一边疑惑的问道,“三雨兄,这样厚的窗帘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殷三雨望着四围厚重的窗帘,摸了摸自己起了一层细细胡茬的下巴,“姑娘这一说,我倒响起一件事儿。大约两年前,滕县也有一桩命案,虽然不在县城,但也是一个大户人家。他们家里出了命案,由于死相惨烈,又临近年关,大户怕耽误家里运势,就将死了人的屋子做了法事,并用又黑又厚的黑布将死了人的房间围了七七四十九天,布上还写画了很多符咒,专以镇灵。”
云西默默的走到一块窗帘前,端着烛台,大面积的照了一下,果然在整块幕布的中上方,发现了一个黄色的符印。
“如果说这里不仅是潆儿姐遇害的地方,更是之后存放尸身的地方,”云西忽的回过头,望着殷三雨,目光冰寒,“那么临近年关,杨家自然会将这处凶地好好整治一番,以免影响他家运势。”
已经开始检查房间的殷三雨,闻言超着云西点点头,“断是如此不会有错。”
二楼云西之前也是来过,仍是会客休闲之地。
除了桌椅板凳罗汉床贵妃榻,大部分都是空地。
殷三雨先转过一圈后,便径直上了三楼,留云西一人仔细检查二遍。
三层楼的楼门也是被紧紧锁上的,云西记起还要再撬一遍锁,刚要掏出铁片上前帮助殷三雨开门,就听到上面忽然传来咔哒一声。
她抬头一瞧,却见半蹲在楼梯上的殷三雨正转过身来望着她。
他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捏着一件东西朝着云西晃了晃,眉梢眼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随后他一口吹熄了灯,转身就进了三层。
云西眉头瞬间舒展,唇角上扬。
殷三雨手中的是一根银晃晃的细针,明显比她那块小铁片更精巧,更适于溜门撬锁。
最初进入被她拴上门的碧莲阁时,他大概也是用的这跟银针。
云西顿了一下,抬步上了楼梯。
与第二层一样,都是先由殷三雨打头阵,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云西再进入检查。
不同的是,这一次刚进入三楼,云西双眼就瞬间一亮。
比起一楼二楼会客室的布局,三层明显是件卧房。
与正常卧室一样,由一张屏风分成内外两间。
外间摆了一套桌椅板凳,里间则是一张豪华硕大的架子床。
“三雨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绕过屏风的云西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已经开始检查里间的殷三雨止了步,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立时一沉,声音也变得暗哑起来,“人死之后,会散出一种独特的甜腥气。这种气味,对于豺狼与秃鹫,是致命的诱惑。”
云西的喉咙瞬间被堵住了一般,一时说不出话来。
经过战阵沙场,九死一生的殷三雨,对于尸体的气味,该是最熟悉的。
两人一时间都陷进了无言沉默里。
潆儿姐死后被浸在冰水中几十个时辰,很可能就在这间屋里。
虽然他们都闻到了这个气味,可是气味不能作为有效的证据。
他们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搜查着每一处地方。
经过检查,外间没有任何异常。
云西与殷三雨又依次检查了内间。
云西举着灯烛,望着那张架子外露的大床,疑惑道:“杨家这种架子床都是系了各种精致的床幔的,这一张床却光秃秃的。”
负责检查窗下的殷三雨,正半跪在地上用烛台照着窗下,“这里明显经过仔细清扫,床下半点灰尘都没有。”
云西咬了咬牙,“潆儿姐胸前的伤口那么深,床幔肯定也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