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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班下班晚,二更要到11:30左右了o(╥﹏╥)o
第207章 不眨眼睛(二更)
云西话音刚落,就见木门忽然一动,露出一条小缝。
“云书吏,云刑房,现在是放衙休沐中,有什么公事,等年后再说吧。”门缝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云西循声望去,只见一脸无奈的徐仵作正站在门后。
“徐大哥,”云西用力拔开门缝,情急说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有不便,但是我只想要跟你说几句话,说几句就走,不然我们说不了话,一直站在门口,影响不是更不好吗?”
徐仵作冰冷的目光迟滞了一下,像是在衡量到底怎么处理才是最合适的方法。
片刻之后,他似乎终于做了决定,缓缓拉开了大门。
云西一个闪身就进了门,仿佛生怕徐仵作半途反悔。
等到云南拉着两匹马也进了院子,徐仵作才向正屋摆了摆手,“进屋吧。”
说完,他没等云西回应就径自转身,走进了堂屋。
云西环视了一圈整个院子,才嗯了一声,跟在徐仵作身后,走进了屋子。
整座宅院的风格与外面的景观很一致,古旧低矮一间间的房屋,昏暗得甚至有几分阴森。
云西注意到,院子里量了很多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还有小孩的,只是那些衣服像是在外面亮了两三天的样子,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尘土。
但是整个院子安静一片,既没有孩子跑动的声音,也没有主妇洗涮烹煮的响动。
走进屋子后,徐仵作请她二人在一张老榆木的餐桌旁坐下,自己则为二人各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云西看了看屋中摆设,接过杯子,却没有喝,而是抬起头看着一脸疲色的徐仵作,语声肃然的说道:“徐大哥,嫂子跟侄子是被胡家请走了吗?”
此话一出,徐仵作捧着茶壶的手顿时一颤,茶壶瞬间坠地,应声而碎。
“你···云书吏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内情的?”
云西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疾不徐的说道:“从外间晾晒的衣服来看,徐大哥家有妻儿。但是那些衣服显然是晾晒两三天的,如果嫂子在,肯定不会任由衣服放在外面糟蹋那么久。
而且徐大哥家里,除了这间正房,别的屋子都没有火炉采暖,这么冷的天,徐大哥肯定不会让小侄儿在旁受苦。而就在刚刚走进这里的时候,徐大哥你开关门声却很随意很大,完全不像屋中有孩子在睡觉休息的样子。所以云西断定嫂夫人与小侄儿定然不在贵府上。”
“而这个屋子里,还摆放着胡家经常购买的那种点心礼品。但是却完完整整的,连开启都没开启。如果只是一时不舍得吃,这样的天气是正好可以放到后厨阴凉地保存的。但是徐大哥没有这么做,这就证明徐大哥你并不是爱惜这些点心,而是耿耿于怀,却又无可奈何,比如只能眼睁睁的看在孩子大人离开自己,想气想发做,却又找不到方法。所以云西大胆猜想,嫂夫人与小侄儿很有可能就在胡家。”
徐仵作越听越心惊。额上已涔涔淌下汗来。
云西从座位站起,走到满是瓷片的地方,俯身一片一片拾起。
她捏着一片碎片,看着断裂的茬口,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不用这些,看徐大哥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徐大哥本就是坚定支持殷捕头的,殷捕头出了这事,徐仵作更是要发愿好好检查其中疑点的。但是胡家显然不愿帮助殷三雨,也不愿意与胡家有关系的徐大哥你为他平反。”
云西缓缓站起身,定定的直视着徐仵作的眼睛,“徐大哥,我说的没错吧?”
徐仵作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最终痛苦的抬起头,对上云西视线的,说道:“云书吏,你说的没错,胡家是不会允许我这样的小人物,牵扯到殷捕头一案的。”
“我很能理解徐大哥你。”云西的眸光忽的有些暗淡,“但是人命关天,所涉及的又是大哥您的本职。你难道就会如此冷血的看着三雨兄,身陷阿鼻地狱,连眉毛都不眨一下的吗?”
她又加重了语气,“徐大哥,比起坐在这里干等着妻儿不知何时能被放回,主动出击,想办法救回她们,并且选择最好的方式,惯行你身为仵作的最高尊严,不是更好吗?”
徐仵作听言身子一滞,他转动着干涩的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云西,“主动出击?这不行吧?拙荆怎么也是胡家远亲,撕破了脸面,只会对我们更不利。”
云西刚想要说话,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207章 他的下落(一更)
“是胡家?”云西蹭的一下站起身,望着院门的方向,目中闪着寒芒。徐仵作慌乱的向房里左右看了看,“对不住二位,先到别处委屈一下,我去看看就回来。”
看着一向沉静的徐仵作此时失了定力的样子,云西心里很不好受。
能教他这样一心只钻研本职的专业人才,慌乱成这样,可见胡家这次出手很重,直奔他最在意,最脆弱的软肋处,给了狠狠一击。
云西看了云南一眼,他仍然静坐在位置上,抬手在桌面上,饶有兴致的转动着徐仵作端来的茶杯。
云西勾唇轻轻一笑,也俯身坐下,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挑眉看向徐仵作,悠悠然一笑,“徐大哥,您放心,我们兄妹并不是想要强迫你去做些不愿做的事情,更不会为难你,要你跟谁敌对。我们兄妹过来真的只是想要说几句话。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门外是谁,徐大哥尽可放心请进来。”
徐仵作额上仍冒着虚汗,眼睛不时的盯着外面,紧张说道:“可是——”
云西抬手一摆,断然打断了徐仵作的话,从容说道:“没有可是,徐大哥,我们来找您,早就都落在那些关心咱们的人眼中了。再说我们从衙门牵来的马,就拴在您的院子里,相关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我们躲得起来,那两匹却怎么也藏不稳妥吧?更何况,咱们之间本就光明磊落的事,一旦躲起来了,反倒平白让人家瞎猜疑。徐大哥你就听云西的,大大方方的去开门迎客。” 听到云西的话,徐仵作皱着眉头转眼思量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大步走出屋子,猛地一掀门帘,横着心去开院门。
云南轻瞥了云西一眼,投来一缕赞许的目光。
云西若无其事的挑眉耸耸肩,继续小口啜着温白水。
表面上虽然轻松,但是实际上云西的脑子正在飞快转动着,在谋划着对付不同的人,该说什么样的话。
虽说是胡家来人的可能性最大,但是还是要做好是别人的说辞。
阵营不同,与殷三雨的关系不同,所说的话也都要不同。
没等多久,就听院里一阵喧哗,云西眉头微动,侧耳倾听,跟徐仵作说话的是一个粗狂大嗓门的男声。
云西听了不觉抿唇一笑,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光听他那个标志性的大嗓门,眼前都能浮现出他那张横肉丛生的大脸盘子。
这个人就是兵房吏,奚岱伦。
只听二人脚步越来越近,云西知道,他们已经走进了院子。
却听奚岱伦颇为愤懑的说道,“老徐啊,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个世道就是这个鸟毬样,我老奚也是——”
话说一半,奚岱伦忽然住了口,之后才惊讶的出声,“这两匹不是咱们衙门的马吗?是谁——”
“奚大哥,是我。”云西脆生生的声音再度打断了奚岱伦的话,一挑门帘,迈步走出了屋子。
同样爽朗灿烂的还有云西那张明媚的笑脸。
“云···云书吏···”像是对云西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出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奚岱伦结结巴巴的就僵在了原地。
云西缓步走到院子中,朝着奚岱伦拱手见了礼,再抬头已然敛了的笑容,看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徐仵作,语气诚恳的说道:“徐大哥,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兄妹此番就是为了殷捕头一案而来的。”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尸状录入文书,递到徐仵作面前,“说实话,在咱们滕县衙门,我最敬佩的那个人,就是您,徐仵作。即便是没人会看,即便是没人会真的会去查案,您的尸状文书都写得一丝不苟,全面细致。只是我没想到,当案子的主角换成了您平日里最敬佩的殷捕头,写的就会这样潦草了。”此话刚落,凶猛的血气就顺着徐仵作的脖子一直冲撞到了头顶,他脸颊憋得通红的低下头,眉峰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表情十分痛苦。
奚岱伦双眼瞳仁一颤,瞬间就涨红了脸,他抬手将徐仵作往自己身后一拦,横眉怒目的瞪着云西,粗声吼道:“你才跟殷头认识多久?别用这套酸不唧唧的屁话来绕徐仵作,能做的我们都做了,不能做的,做了只会添乱,你一个小姑娘懂个屁毛啊?!”
“老奚!”被奚岱伦拦到身后的徐仵作听到奚岱伦冲着云西说的如此不堪入耳,也有些急眼了,他按着奚岱伦的胳膊,颤声劝道:“云书吏也是···”他顿了一下,终是换了话锋,“你别这样谁都冲,混不吝的不分人哪。”
“没事,”云西轻笑着摇摇头,大度而平和的说道,“徐大哥,没事的,奚大哥这样说,也是因为心里不舒服。就像刚才跟您说的一样,我并不是要来干什么。我们想说的是,虽然平日都有仰仗您验尸,但如今殷捕头的案子,您这边要是有不便的话,我们也不强求。只是这份粗心了些的文书,我们不能录入存档。验尸方面,家兄也算是得些家传真传,这一次验尸的文书,就由我们自己书写吧。”
说着,她将文书塞到了徐仵作的手中。
云南也在不觉间走到了三人近前。
云西回望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又转向徐仵作,面露遗憾的说道:“此次前来,便是跟徐大哥您打个招呼,我们就先回去了。”
云西的话显然完全出乎了奚岱伦与徐仵作的意料。二人看着那封文书,一时间都哑了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好。
云西说完,就随着云南走向了拴马的桩子。刚走两步,云西又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一般的回过身,望着奚岱伦,一笑说道:“对了,奚大哥。我知道您有您的苦衷,您也有您的方法,但是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殷捕头的性命必然会不保。因为无论是谁下了保证,不能解开事情的真相,不能解开他心里的结,最终不能允许他活的,就是他自己。虽然我与殷捕头相识不过一月,但是几经生死,如论幕后黑手是谁,置三雨兄于死地的决心多么强,我也要还三雨兄清白,把他的命,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
说完,云西不再有任何停顿,转身接过云南递来的骏马缰绳,大步走出了徐家院门。
只留下徐仵作与奚岱伦望着他们毅然离开的背景,呆呆的站立,不能言也不能动。
出了徐家所在的胡同,就是一条宽阔的青石砖街道。两边都是各色店铺,云西这才发现,第一次跟殷三雨云南吃肉包子的那个店面,竟然就在这里。
由于临近年关,街上摆满了各种年货,往来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二人骑上马后,一直沉默着,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