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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将在城头拜道:“殿下,世子在城中为了战事操劳辛苦,此处所有人都可作证。若说先前错杀靖王,也是被迫无奈……”
“何时容你为他辩解?”禁卫斥了一句,耶律臻勒缰望向城上,道:“我只要见萧凤羽,让他出城。”
守将还略显犹豫,禁卫首领已厉声道:“莫非你要与他一同对抗朝廷不成?!他父亲萧益早已如丧家之犬,你若要敢与他们北胤王府的人沆瀣一气,小心自己项上人头!”
话音未落,但听城门咔咔作响,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四名士兵抬着坐在轮椅上的凤羽出现在城门后,呼尔淳则紧随在侧,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兵马护佑。
凤羽今日衣着简单至极,一身素白,连腰间带钩上悬着的玉佩亦全都摘去,宽袖长袍间尽显萧条之意。
见到坐在骏马之上的耶律臻,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淡淡道:“见过太子殿下。”
耶律臻居高临下,睨着他道:“萧凤羽,你倒是有些胆色,就这样出城来见我了?”
“若不出城,狼轩亦要因我而再度陷于绝境。”凤羽平视前方,见不远处朔方将领朝着这边投来冰冷的眼神,便微微扬起脸,道,“太子前来狼轩,所为的就是我杀了靖王之事?”
“自然还有别的,你父亲谋反之事,这狼轩城中只怕也有了消息吧?”耶律臻座下骏马微微晃了晃脖子,他拍拍马颈侧,平静道,“凤羽,你自己做下的错事,还是自己去承担后果为好。眼下朔方将领围城不退,要的就是一个公道。”
“公道?”凤羽笑了笑,“那我可以向朔方先讨回公道吗?若不是靖王事先害我,我又岂会将他杀死?”
“你难道就不知隐忍二字?!”耶律臻变了脸色,冷冷道,“父皇委你以重任,没想到你竟将战事搅乱,要不是我赶到这里,狼轩城只怕要落入朔方人之手!事到如今你还要说什么讨回公道?我看你应该先向父皇、向我、向朔方重重谢罪才是!”
说话间,那朔方将领亦驱马来到近前,以马鞭指着凤羽道:“萧凤羽,还不快快迎出靖王的遗体,并向他叩头认错?!”
凤羽还未说话,呼尔淳那握着刀柄的手已骨节突出,显然是隐忍到了极点。凤羽斜斜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让他们将靖王的棺椁送出来。”
呼尔淳咬牙挥手,城后又有一列人马抬着棺椁到了近前。朔方将领带着精兵去到那边,打开棺盖一看,正是已死去的靖王,众人不由得放声大哭,极尽悲愤。
耶律臻望着他们的身影,缓缓道:“凤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凤羽自始至终没有看那棺椁一眼,背朝着众人,道:“没有,该说的已说,其余的话,说了也是浪费。”
耶律臻扬眉一哂,右臂猛地一挥,十数名禁卫紧握兵器策马上前,顷刻间便将他围在了中间。
“休要对世子无礼!”呼尔淳怒吼一声,拔出长刀对准了当前的禁卫。禁卫冷笑道:“连他父亲的爵位都没有了,他还算什么世子?!不过是个罪犯罢了!”说罢,众人齐齐拔出利剑,阳光下,三尺剑锋泛出青寒,耀在凤羽眼眸间,犹如点点寒芒。
他抬起手,按下了呼尔淳的刀身。“不必做徒劳的事。”凤羽低声说着。
“还是识趣点为好!”禁卫首领扬起马鞭,用力一卷,便将呼尔淳手中的钢刀卷去甩落。此时朔方将领策马回转,向耶律臻道:“还请太子将此人交予我们处理!”
耶律臻拱了拱手,道:“因萧凤羽其父犯下重罪,我还要对他进行审问,待到本朝之事都处理完,我定会给朔方一个交代。”
“太子不会想将他带走偷偷放了吧?!”朔方将领瞥着耶律臻,一脸不悦。
耶律臻倨傲道:“我身为北辽太子,又岂能做这样的事?况且北胤王府已不复往日荣耀,我何必要保全萧凤羽性命?你若是不信,只管向你们国君禀告,看看他如何答复!”
他这言辞让朔方将领无法当面驳斥,趁着对方愣神之际,北辽士兵已将凤羽与呼尔淳押向山前。那将领大声道:“好,就容你先行审问,但我这大军就停在狼轩城外,如果你们北辽再失信,狼轩城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耶律臻侧过脸睥睨道:“不出三天,我自会将萧凤羽交给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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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山而驻的营地很快搭起,呼尔淳被人押送而走,不知到了哪里,凤羽自从被带到此地之后,身边便只有一群禁卫紧紧盯着。雪亮的刀刃始终在他身边纵横交错,凤羽只是漠然坐着,好似看不到周围人冷冽的眼神。
耶律臻负手站在营帐中,透过半开的帐门望着外面,身后的禁卫上前道:“殿下为何不将萧凤羽就交给朔方人?反正他们现在要的也只是个面子,萧凤羽对我们又没什么用,不如做个人情……”
“谁说对我们没用?”耶律臻回头道,“要不是那群无能之辈至今未曾抓到北胤王,我还会留着萧凤羽?”
禁卫恍然道:“您是想用他来引出藏匿起来的北胤王?”
耶律臻没有做声,回到案几边缓缓坐下:“虽说北胤王现在已是伤了爪子的老虎,但他一日没现身,我便一日不安。再说现在朝野内外都知道北胤王谋反,若是我们连他都抓不到,岂不是让人嘲笑?”
“难怪殿下说要先审问萧凤羽,再将他交出去。”禁卫想了想,道,“那到时候是否真的要向朔方赔礼?”
耶律臻冷笑道:“区区朔方也配来向我北辽叫嚣?我现在只是虚与委蛇,待等平定北胤王叛乱之后,再去收拾朔方也不迟!不然仅仅为了一个狼轩城,我何必要带出如此多的兵马?”
“殿下果然深谋远虑。”禁卫佩服不已。耶律臻随即站起身来,走到帐门前挑起缝隙往外看了看,道:“去将萧凤羽用铁链捆绑起来,免得事出意外。”
禁卫应声而去,找来沉沉铁链后,大步踏至凤羽身前。两旁的看守将凤羽双臂反扣至背后,很快将他紧紧绑住,一丝空隙都不留。
他们下手极重,凤羽的肩臂与双腿几乎要被拗断,可他硬是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禁卫回到营帐内,向耶律臻抱拳道:“殿下,已经万无一失,他本来就没法走路,现在更是连爬都爬不了。”
耶律臻颔首,握着腰间刀柄,道:“现在只等着北胤王自投罗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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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末路怆然
当天夜晚耶律臻的手下做好了严密的布防;但直至天光再次放亮都没发现任何异动。次日依旧如此,到第三日;朔方将领已很不耐烦,派人来催促要求尽快将萧凤羽交予他们处置。耶律臻强行将时间拖延,说到待等天亮之后,便会依照先前承诺行事。营中将士们这几日来一直绷紧了心弦;熬到夜幕降临;已是疲惫至极。
耶律臻在营中来回巡视,看到有人懈怠便严厉斥责,士兵们只得强打起精神。看守凤羽的禁卫心知都是因这少年而不得安生;对他格外憎恶;等耶律臻一走,便对着凤羽腰间猛踹了几脚,骂道:“害我们日夜不能睡觉,要救就快来救,省得把人都耗死在这儿!”
凤羽侧卧于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对方那几脚踢得极重,他也无法避让,只能抿紧了唇硬是忍着。那禁卫还待要打,边上的人拉住了他:“小心被殿下看到,到时候又是一顿责罚。这萧凤羽像个死人一样,就让他躺在这儿好了,我们只管守着便是。”
那人冷哼一声,走到一边去了。凤羽躺着的地方位于陡坡之下,上方有岩石横斜,抬头只能望到夜空一角。不远处的营地内点燃了篝火,士兵们还在不停的巡逻,脚步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格外远。
北国二月末的夜晚仍显清寒,月上中天,万物如覆了薄霜,白泠泠的河水从山前流过,浮动着星星点点的银光。更声三响,军营中的篝火由盛转微,营帐中的人影也暗淡下去,只有那巡逻的士兵还在走动。
自凤羽所躺的方位朝斜前方望去,远处是莽莽苍苍的草木,一阵微风吹过,细长的草叶随之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原是极为正常的情景,但不知为何,在凤羽心中却浮起了一丝异样之感。他凝神朝草丛望了许久,这才明白为何他会觉得与先前有所不同了。
他在这儿已经躺了两天,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已如印记般深刻在心,包括一草一木的色泽、长短、疏密。而现在,这些随风摇曳的草叶,要比周围草木高出了几分。
他装作没有在意,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再过了一会儿睁开眼,果然那些稍高的草木已悄无声息地换了方位。
——有人在身上遮盖了草木作为隐蔽,正在悄悄地朝着这边挪动。
凤羽侧目望了望近旁的守卫,那几人虽是手持长矛,但视线始终朝着军营前门,正提防着那边有人冲来,似乎没有发现这边已有了异动。尽管如此,他不知道那些看似已经安静的营帐中,有多少士兵是真的睡去,又有多少士兵正在埋伏。
耶律臻既然将他困在营中,必定是有所企图,断不会就这样罢休。而自己现在对于他的最大作用,只怕就是作为诱饵,来使北胤王或者其他人上钩了。
想到此,他奋力侧过身子,以肩膀抵着坚硬的泥地,盯住了那片草丛。那几处微微高起的草叶果然又开始缓缓移动,虽幅度极小,但还是尽落在凤羽眼中。此时忽听一声震天怪响,将所有人都惊得不轻,紧接着嘶鸣声惊天动地,夜幕下,竟有无数燃着火光的烈马自远处奔涌而来,如同天降猛兽,直冲向营地。
“放箭!”巡逻的校尉首先做出反应,营门前的士兵迅速开弓放箭,一支支利箭直射向前方。岂料箭尖一触及马身便折断落地,原来骏马身上皆披戴铁甲,只露出一双眼睛,马镫边斜扎着许多燃着的火把,被烈火一惊,便愈加横冲直撞起来。
耶律臻从营帐中快步走出,但听一声令下,营地前的泥土中陡然挑出层层密网,将入营道路全数封闭。烈马身上虽绑着火把,一旦冲入密网,便被绊住了前行的脚步,而密网沾染火苗后迅速烧起,一时间马嘶不已,竟成了团团火球。
这惨叫声传到营后空地,看守凤羽的禁卫听得心惊,其中两人不由往前走去。正在此时,草丛中的伏兵猛然跃出,当先数人如离弦之箭般纵过沟壑,凤羽身边的守卫出声惊呼,反被人从后面包抄结果了性命。另两名守卫急忙持剑扑回,一名身材高大之人挥刀迎战,刀光如雪,将那两人生生逼退。
另有数人冲到凤羽身边,迅疾将他绳索解开,一人背起他,另两人护卫在侧,便要往营后山间奔去。凤羽抓住那人肩膀,道:“呼尔淳可曾救出?”
“有人过去了。”那人沉声说罢,朝着还在迎战的人道,“将军快走!”
那持刀应战之人正是萧灼炎,此时已将两名守卫砍翻在地,见凤羽已被救出,便飞身赶来,与其他人一同往山后而去。夜风呼啸间,身后军营浓烟滚滚,燃着火焰的战马还在不断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