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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之婉是不知道的,可徐银铃知道,暗自心焦,她瞒的也好,生怕玉之婉伤心,而宫岐在玉之婉面前也伪装的很好,玉之婉安心的养胎,徐银铃不忍打破这种虚假的安稳。
直到她听闻可能宫岐在外有了野种,风言风语能有几分真假,徐银铃却深信不疑了,嚼舌根的人又道:若是生个男娃夫人肚皮又不争气,少不得宫府要迎个姨娘,夫人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徐银铃才是个十五岁的丫头,能懂多少,只慌的乱了马脚,玉之婉见她神思不属问她有什么难解的问题,她满腹心事的望着不知情的小姐,旁敲侧击的问如果生了女孩儿宫岐不喜怎么办。
玉之婉轻哼一声,道不喜便不喜,她们母子还离不得他不成。
玉之婉到底喝了几年洋墨水,被西方的独立自主思想熏陶的开放敢为,但徐银铃长这么大受的教导都是出嫁从夫以夫为天,万万理解不了玉之婉的心思。
徐银铃平生第一次擅做主张,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她自以为是为她的小姐好,自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自以为她能把小姐和宫岐两人的美满婚姻永久的保持下去。
她在玉之婉生产昏迷当日,偷偷的换走了她的孩子,把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男孩儿放入属于给宫家小姐准备的摇篮。
她想的很好,把真正的小姐托个宽裕的人家养着,等到时机成熟再认成养女回来,她把属于她的玉坠儿挂在了女孩儿的脖子上。先拉住宫岐的心坐稳宫夫人的位置最重要,如此男女双全一双好字,小姐的日子就圆满了。
她一生中唯一一次自作主张就给了她沉重一击。
真正的宫家小姐被寄养的人家弄丢了。
那户人家告诉徐银铃的时候,厚厚的棉袄都抵不住她浑身的冰寒,她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她的自作聪明丢了小姐的孩子!
徐银铃把玉之婉和宫岐蒙在鼓里,确实营造出了和美的一切,宫岐收了心陪着玉之婉和孩子,玉之婉虽说因为生的不是女儿失落了几日,但对儿子也是十分疼爱,不过早早起好的名字“怀玉”是不能用了,给孩子起了谐音的“淮御”,每当玉之婉逗弄孩子的时候,徐银铃都觉得十分刺眼,小小姐被她弄丢了,而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孩子享受着这一切,她都要被自己的悔恨淹没的窒息。
徐银铃四处打听着孩子的消息,一无所获,大雪天,丢在外面的孩子估计是埋了雪冻死了吧,她不敢想啊,被人伢子拍去倒还有一线生机,可若孩子长大后为奴为婢,为伶为娼,徐银铃绝望了,她的一念之差改变了一个孩子富贵无双的命数,她有罪。
越是反常越是冷静,徐银铃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玉之婉生下孩子亏损了身子,受不得刺激,她瞒呀瞒,瞒了好几年,终有一日所有的情绪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那是徐银铃的成年礼,丫环是没有这一套的,玉之婉怜惜她,和她情同姐妹,非要给她办一个,羸弱的身躯满心操持着一切,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身的绸缎绫罗,玉之婉把她推到镜子前,赞道:我们的银铃也长大了呢,你要看上谁,小姐亲自为你提亲去,我们玉家出来的人也要嫁的风风光光的,你要想跟着我几年我自然更欢喜,我和你相处也有九年,比亲生姊妹还要亲近的。
那一刻,面对玉之婉的温柔,她溃不成军,哭着把秘密说了出来,跪下拉着玉之婉的裙角求她的原谅。
玉之婉知晓真相就大病一场,谁也不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疯狂的派人去打听当年的事,病情又深了。
被宫岐的相好气死之前,玉之婉是留了遗言的,她对徐银铃说,要是以后能找着她,一定要对她说对不起。
徐银铃见了宋钰,紧紧拉着不撒手,往事翻江倒海的涌现,唯有愧疚如刀割的心肺空洞破烂,她抱着宋钰一个劲的流泪,说着对不起,一连说了十几声,宋钰心里叹口气,回抱住她拍拍她的背。
“这位太太,你,现在怎么样?”宋钰困惑又担忧的话响起,徐银铃放开她,急切的把宋钰带进房间,她掩上门,对着宋钰和玉之婉熟悉的样貌鼻间酸涩的忍不住,她抖着手把玉坠儿重新戴到宋钰脖子上,物归原主时,宋钰下意识抚了抚坠子。
“孩子,你应该姓宫的。”徐银铃以这句话为开端讲述了十八年前的往事,宋钰静静的听着,直到徐银铃讲完她才问道:“你是说,怀玉是男的?而我才应该是宫怀玉?宫岐实际上是我的父亲?”
徐银铃点头,宋钰礼貌微笑,“这位太太,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就凭一个坠子?不怪我不信,这种坠子一模一样的满大街都是,只因这个是否太草率了。”
“你娘在坠子上印下了宫字!遇水即显,不信你可以试试!”徐银铃很激动,“即便坠子做得了假你的样貌还能作假?你和小姐年轻时长的像极了,和老爷也几分相像,你就是宫家的小姐宫怀玉啊!”
“够了,太太,我不信你讲的故事,即使是真的,这样一直错下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拨乱反正,我现在过的很好,我不是宫家的小姐,我只是个戏子罢了,太太,忘了这件事吧,怀玉…他…他是宫家的孩子,而我不是!”宋钰不听徐银铃的解释,推开门离去,徐银铃恍惚的只有自己留在房间,忽的就冲出去,抓住宋钰的手腕:“你是!你是小姐的孩子!你是金枝玉叶的宫家小姐!跟我走,我这就打电话告诉老爷!”
宋钰竟然被她拉的挣脱不开,她全身的气力都抓在宋钰手腕上,宋钰只得跟她走,宫岐是不会认她的,剧情里他选择沉默的隐瞒真相,这次也不会有所改变,而宋钰只是有些惊讶,原先的剧情有徐银铃找她说出身世的这一段吗?如果有的话,那为什么女主还会因为男主回归后是男子的身份而不接受?
且澄澈刺杀宫岐这事也没有交代,不知是伏笔还是剧情已经悄然改变。
徐银铃满心满眼都是找回的宋钰,她为了弥补犯下的过错连一点儿都不为自己考虑,她是罪人,早就想要接受惩罚,而不是日复一日的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她打电话给宫岐,有着不顾一切的决绝,说出了当年换子的隐秘。
宫岐在电话那头的呼吸重的浑浊,徐银铃等待着他的判决,最后,宫岐哑着嗓子,无限威严的说:“我宫岐只有一个名叫宫淮御的儿子,不管是十八年前还是现在,宋钰…不能认…”
徐银铃和宫岐激烈的争吵起来,她撕破贤淑的枷锁,为了宋钰的身份豁出一切的无畏,宫岐的声音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沉默许久,继而道:“你把电话给她。”
宋钰接过:“宫帅。”
“我会补偿你…你只能是宋钰,我…对不起你。”
宋钰疏离有度:“宫帅说笑了,我还能是谁,我一直都是宋钰,不是我的我从来不去想,您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放下电话,宋钰望着徐银铃,徐银铃没有从打击中回神,呆愣的看着宋钰,不断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宋钰有些可怜她,说到底只是个糊涂人,她对她说:“太太,忘了吧。”
这次徐银铃没有拦着她走。
宫岐挂了电话,茫然的回想着一幕幕往事,从烟儿媚的笑脸横波到玉之婉苍白的病容,从淮御空洞仇视的眼神到徐银铃对淮御的疏离冷淡,最后他想起光线明灭中宋钰抬起的那张脸,和玉之婉虚虚重合,他胸腔一痛,呕出一滩浑血。
身着军装的淮御正好推门而进,快步走向宫岐,担心的叫道:“父亲!”
“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为什么我要洒辣么多狗血。
思考。
另:前几章错字我会改,求无视。
不造有木有小天使发现宫岐和宫歧的区别T_T哭,我要改掉T_T
请三到五天假写结局。
——被瓶颈小妖精榨干的蠢作者留。
第50章 长生殿
淮御守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紧蹙眉心,宫岐的病越发严重,几近强弩之末,眼前之人是他的父亲,原本黑白斑杂的发好似一夕之间全部化雪,再也没了他厌恶的威严强势,虚弱弱态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宫岐转醒,刚苏醒的他以一种钻透人心的视线看向淮御,淮御一时怔住,声音喑哑暗含疑惑道:“父亲?”
“淮御,我只给你一年,定要把我宫家的基业守住,你在我面前发誓!”宫岐白的如鬼一样崎岖的手指抓住淮御的手,眼里一簇用生命燃起的火逼的淮御坐立难安,想到医生的叮嘱,他顺着他的话说:“我宫淮御发誓,拼尽一切守住我宫家,守住我宫家几十万的军队,守住万里河山!”
医生说,宫岐伤了根本,好好养着也就只有几年的事情,论行病打仗直接是送死。
宫岐吐出浊气,道:“淮御,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说的拼了命也要做到,要守住宫家,守住宫家的兵,别让我和婉儿失望。”
听宫岐提起玉之婉,淮御当即就想甩开他的手,他只是看在他身体的份上不愿与他计较,他又凭什么谈起他娘来?
宫岐的眼角有水光,他念叨,很轻很含糊的声音,像是要从嗓子眼吐出又生生咽下的几声怪调子,淮御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他说:“婉儿,别怨我。”
怨他不认亲生骨肉,怨他把视若亲生的儿子当做一个传宗接代接管祖业的工具,亦或是怨他将要去地府奈何桥去寻她的芳魂?
他错了半辈子,快临了也是个深情地做派,淮御若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定然看不起他,总在做错事后才追悔莫及,不若当初就不做,说到底是自作自受。
淮御进入军队,直接就接了他老爹的班,成了少帅,直奉大战的危机时刻倒也不计较这些,淮御临危受命,在宫岐的点拨和元老级副官的指导下很快就上了手,军营里谁不夸一句虎父无犬子,淮御天生的领导者一般,自有让人称道追随的魅力。
徐银铃从北平到这儿来找过宫岐,迎面碰上了淮御,淮御也再也找不着记忆里温柔小意的贤淑徐姨,徐姨看他的眼神竟是冰冷厌憎的,他很不解,只当是换了男装的缘故,他时间少的睡眠只有五个小时,只匆匆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繁多的会议和前线的调度以及需要高层定夺的琐事在他手里散沙一样聚拢凝实,他连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是浪费,于是错过了徐姨的欲开口的“真相”。
第二天徐银铃就走了,带走宫岐所剩无几的活气,宫歧的眼里都是腐朽的黑木残渣,沉沉破碎,徐银铃和他不知说了什么,两人是不欢而散,他忙于军务没来得及送她离去,只得了一封她转交于他的信,信件展开,手指猛然间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失去了气力,等他反应过来,风吹走了雪白的信纸,落入一滩污水中,淮御站在原地,怅然若失,眉头不自觉的又蹙了起来。
宫岐的副官道:“少帅,九师的参谋长预约十点与少帅您商讨军用补给。”
“那走吧。”军靴落地铮然,淮御带着军人果决的一面毫无留恋的转身,他终归是没有看到那封信。
他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被污水吞噬的信纸,就像浸满了徐银铃带着愤懑血泪的哀泣。
记载了真相的轻薄纸张被天意的一阵风吹落,轻飘飘再也难寻。
徐银铃回北平找宋钰,宋钰铁了心不见她,最后被缠的没法子,她说:“徐姨,我叫你一声徐姨,别再执着不可能的事儿了,你要真的想要补偿我,那就离了这儿,别在北平了吧。”
徐银铃保养良好的脸上已经被几天的奔波和精神的冲击疲惫摧残了,她张着口,眼神发直的看着宋钰,“你不想见我,是在怨我是不是?”
“徐姨,我不怨你,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