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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为何那一刻,他的心里会生出一种类似于喜悦的情绪呢?
风潇月静静地看着陆忆然。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一只成熟的水蜜桃,诱人而可口。乌黑厚实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顺滑的发丝随着微风,轻盈舞动。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风潇月问她,声音像水一样柔和。
陆忆然抿着唇,轻轻摇头。
“……那就休息吧。”抬起的手顺着她的黑发滑下,风潇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越过屏风,走进了内室。
脚步声渐渐止住,在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之后,内室安静了下来。
陆忆然按着自己跳动地过于激烈的胸口,轻呼出一口气,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外,轻掩上门。
将门栓横上,吹熄了蜡烛,陆忆然借着窗户处打过来的月光,走到那张软榻边,认命似的垂着脑袋,最终和衣躺了上去。
陆忆然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可那一夜,她却失眠了。整整在软榻上躺了一个时辰,她才缓缓地进入梦乡。
月色依旧。
一个高大的人影来到了榻边,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顺着鼻梁往下,停在了她娇嫩的唇上。
小小的唇轻呷了几下,调皮的舌尖探出头来,在唇上打了一个圈。
风潇月好笑地看着她睡梦中的小动作,然后轻轻地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而他,则是背对着月光,坐了一整夜。
第二日清早,浅睡中的陆忆然翻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个重物压在自己的腰间。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把那东西拿开,却发现腰间的力道加重了。
陆忆然皱了皱眉,不情愿地掀开了眼皮。由于是刚睡醒的缘故,她的眼中仿佛染上了一层迷雾,显得迷离而妩媚。
视野渐渐清晰,当她看到横在自己腰间的那条手臂的时候,惺忪的睡眼猛得瞪大。顺着手臂向上望去,陆忆然不禁低呼一声,然后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她怎么会和风潇月睡在一起?
气息有些不稳,陆忆然低头掀开了被子,幸好,她的衣服还在。
可是……
漆黑而闪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将周围的环境扫了个遍。陆忆然惊讶地发现此刻的她不是躺在屏风外的软榻上,而是真真实实地躺在了风潇月的身边……
他的床上!
不是吧,难道她在睡梦中爬上了他的床?可是不会啊,她睡着了一向很安份的呀!怎么会一睁开眼就躺到了别人的床上去了呢?关键是,她居然还睡在里侧?
陆忆然的眉心拧做一团,使劲地回想着,可是除了睡觉前的事情以外,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陆忆然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她咬了咬唇,蹑手蹑脚地把风潇月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拿掉。
不管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可是,天不从人愿。就在陆忆然刚从被子里爬出来,准备溜下床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人用力一拉,脚下踩了个空,然后重心一歪,身体重重地倒回了床上。
很不幸的,陆忆然整个人就成大字型趴在了风潇月的身上。
这下惨了!
陆忆然再也顾不得其他,手忙脚乱地想要逃离“案发现场”,结果身体才刚刚撑起来,又再次被人拉了下去。
风潇月抱着她翻了一个身,将她紧紧地固定在怀里:“别动,再睡会儿。”
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陆忆然吓了一跳,果然乖乖地枕着他的手臂,没有再动。
窗外的鸟儿唧唧喳喳地飞上了枝头。
温暖的阳光洒在了相拥着的两人身上。
风潇月的鼻中发出一声叹息,一睁开眼就看到像小猫似的窝在自己怀中不敢动弹的陆忆然,他的眼底露出了满足的笑意,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呵:“早。”
“早、早……”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陆忆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答道。
见她傻愣愣的样子,风潇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怎么不问我,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低沉的男声如同魔咒般从她的耳中钻了进去,陆忆然呆呆地问道:“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陆忆然窘迫地移开视线,脸上红霞密布。真是美色误人,她怎么就会真的问了呢!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嘛,这下惨了,真的惨了。
风潇月笑看着她不说话。
咦,不对。
被他看得有些怪怪的,陆忆然忽然想到了什么。
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到了人家的床上,可为什么人家一点反应了都没有呢?最起码,也应该小小地惊讶一下吧!
除非……
“是你!”陆忆然瞪向风潇月,手指指着他的鼻尖。
风潇月一脸无害地笑问:“我怎么了?”
“你……”陆忆然的脸又红了。
他怎么这么无耻,难道要让她问他昨晚为什么会把她弄到他的床上去么?
这种话,她一个女孩子怎么问得出口嘛!
见她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样子,风潇月突然很想伸手去捏捏。软软的,一定很舒服吧?
一把握住了她指着自己鼻尖的食指,带着剥茧的大掌将小小的手指整个儿包裹进掌心,风潇月笑如春风地凑近了她一点。陆忆然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后退,另一只手却适时地固定住了她的脑袋。
眼看风潇月的鼻尖就要抵住她的,在两人的唇相距只剩一寸的地方,风潇月停下了动作。
唇角微扬。
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打在陆忆然的唇边。
酥酥的,痒痒的。
风潇月呵气如兰:“软榻太小,你昨晚滚地上去了。”
“……!!!”
陆忆然倏地睁开眼睛,气愤地从他的掌心中抽出了手,握着拳头在他的面前晃悠:“风潇月,你别太过分了!”
陆忆然咬牙切齿,她刚刚一定是哪根脑筋搭错了,怎么就会以为他是要……
哼!早该想到他不是个好人!
风潇月在她耳边低笑:“我怎么过分了?是好心把床分一半给你,还是……”
托着她后脑的手状似无意滑到了单薄的背上:“……我抱着你睡了一整夜?”
陆忆然的身体一僵,早已如桃花瓣娇艳的脸上,此时更添几分羞窘。她用力推开了正因她的表情而幸灾乐祸风潇月,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
风潇月也没有阻拦她,看着她逃也似的夺门而出,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眸中的笑意渐渐退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风潇月,在没有弄清她的身份之前,你竟然……
又怎么可以……
***
火红的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
只是刚过辰时,屋外的气温就已经高得离谱。
亭畔池中,几朵荷花开得正艳,阵阵幽香扑鼻,耐人寻味。
陆忆然趴在围栏上,充满怨念地和池中的金鱼大眼瞪小眼。
当然金鱼可没她这么无聊,才不会去看她,而所谓的对瞪,也只是陆忆然自己的臆想而已。
记得某次她伤没好的时候坐在这里乘凉,无聊之下,她难得心情很好地端着风潇月送来的糕点,三三两两地喂鱼,结果喂着喂着鱼儿就集体游到了凉亭的另一边去。
陆忆然好奇地抬起头,就看到风潇月端着一个比她还大的盘子,将里面的糕点捏碎,大把大把地撒到了池中。
“你干嘛抢我的鱼啊?”陆忆然问他。
风潇月看也没看她:“这明明是我养的鱼。”
“嘁。”陆忆然偏过头去不理他,撒了比他更多的糕点碎粒进池中。
寻到更丰盛的美食的鱼儿们自然又游回了她的阵地,陆忆然得意朝风潇月扬扬下巴。敢和她抢东西,她才不会手软呢!
可风潇月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放下了手中的盘子,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她的身边,低头往池中看了一眼:“再这样喂,它们就要撑死了。”
陆忆然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似的,依旧兴致很好地喂着她的鱼儿。
这时,被冷落的风潇月飞快地抢过她手中的盘子,满脸可惜地看着所剩无几的糕点,唉声叹气道:“我好心让府中的大厨给你做吃的,你就是这样浪费我的心意的?”
陆忆然不以为意:“你自己刚才不是也喂了嘛。”抢不过她就装委屈,她才不吃这套呢!
风潇月虚心承认错误:“唔,我是喂了,可我喂的是已经不能吃的,扔了也是浪费。可你……”
陆忆然瞟了他一眼,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子,不知道他那盘糕点就是从桌上拿的吗?
他会骗人,难道她不会?
陆忆然随口道:“我的也……”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的是今早刚做出来的。”风潇月将盘子移到了鼻下,“还很新鲜哦。”
“无聊。”陆忆然偏过头去不理他。
只听风潇月突然道:“来人,去把大厨给我找来。”
陆忆然疑惑地看着他。
风潇月像她淡笑:“既然你不相信,那就找人来证实一下好了。”
“你想怎样?”证实?开玩笑!这里都是他的人,当然会站在他那边了。她要是陪他玩,她才是真的无聊了!
“不想怎样,只是……”风潇月耸耸肩,然后一脸严肃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浪费的这些,也许够一个流浪的孩子勉强果腹。若是普天之下人人都像你这样,有多少原本能够活下去的孩子,因为吃不到东西而活活饿死?”
这是什么逻辑?陆忆然有点无语了,只是喂鱼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他怎么能扯出这么深奥的问题出来?别说这两件事根本搭不上边,退一步来讲,就算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可这又跟她浪不浪费,喂不喂鱼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不喂鱼了,这些吃不掉的点心,他就会拿去给那些流浪的孩子吃吗?
很明显不可能的嘛!
“所以呢?”陆忆然早就看出来了,他就是在故意找她麻烦!不过眼下她正寄人篱下,在伤没完全好之前,她还是少惹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了吧。
“所以你该跟我道歉啊。”风潇月说得自然,只是心中暗想,她果然不似寻常女子。
……
所以,自那以后起,陆忆然就再也没有喂过这池中的金鱼。而她每次看到它们,就很容易地把它们和风潇月联想到一起。
而此刻,看着满池的金鱼,一想到方才风潇月的态度,她的脑海里只有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