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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以?难道哀家不是你的皇娘吗?”太后佯装有点生气的问。
“自然是的。”夜攸蝉笑着颔首。
“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哀家也不记得了。”太后闭上眼睛回想着,实在想不到究竟是哪个时间、哪个点开始怀疑察觉的。“虽然哀家和皇帝疏远多年,但毕竟是哀家的孩子,怀胎十月,抚养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习性本质,就算是幡然醒悟,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人。”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煌枢剡墨色的眼眸,沉静的盯着太后。
“哀家找不到非说出来不可的理由,你们并非哀家所生,却一样是哀家的孩子。”开始时,她沉默也许是为大局着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是真的越来越将夜攸蝉和煌枢剡视如己出。
“皇娘……”太后说的夜攸蝉眼眶有些热。
“再说,空罗法师圆寂前说你们两人能为煌罗王朝带来空前盛世,这点他肯定没有说谎。”太后笑道。
“原来空罗法师当时隐瞒的事您也知道啊……”夜攸蝉有点惭愧的看一眼煌枢剡,她还以为一直以来都没人察觉呢,看来演技有待提高啊。
“猜到的。”空罗只字未提,只是当太后意识到煌枢剡非“煌枢剡”时,她理解了空罗的用意。“皇帝,蝉蝉,答应哀家,守护煌罗王朝好吗?以前哀家无法奢求,但现在有你们,哀家想奢求一次。”太后握紧夜攸蝉的手,深切的恳求着。
这承诺实在是任重道远,夜攸蝉无法擅自决定,必须征求煌枢剡的意见,而这次煌枢剡非常出乎她的意料……
“可以。”煌枢剡说出这两字很简单,但这简单的两字里,却蕴含着太多的承诺。
“……好……好……”太后愣了一瞬,似乎是没想到煌枢剡会答应的这么爽快。“那两个孩子的死虽说和冷家有关系,但却不是直接关系,沐贵妃一直暗中利用着冷家,目的就是煌罗王朝代代守护的秘密。”
“龙剡图腾在哪里?”煌枢剡问的非常直接。
“在你体内。”太后费力的抬起眼睑,看向煌枢剡说。
“等等……不对啊。”夜攸蝉稍微打断一下。“咱两都是身穿加魂穿,原本存在于‘煌枢剡’体内的东西,也会直接转到你身上?”这显然不科学啊。
好吧,这世界压根就不能用科学来衡量。
夜攸蝉的问题难到了煌枢剡,他沉默许久,也没能得出可能性高的答案,可能性倒是有几个。
第一,也许是因为灵魂相通,所以龙剡图腾才会在“煌枢剡”消亡的那一刻,自动转移到煌枢剡身上。
第二,也许是“煌枢剡”在临死前,煌枢剡穿越时,两人身体交替时,有意将“龙剡图腾”转移。
第三,也许是这世界的某种力量造成的。
第四,也许是空罗掐指一算,知道那雷雨夜将会发生的事,然后将“龙剡图腾”转移。
只是煌枢剡觉得奇怪,如果他体内真有点其他东西,凭他的能力肯定能察觉到,可他却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龙剡图腾材质特殊,封印方法也特殊,不会对身体造成丝毫影响,而且历代皇帝,几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体内就封印着皇室代代守护的秘密。”但现在情况特殊,太后不得不将这些事告诉煌枢剡和夜攸蝉。
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就能令他感觉不到?对此煌枢剡深表怀疑。
不过怀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煌枢剡很讨厌身体里藏着东西的感觉,可以说是厌恶至极。
夜攸蝉看出煌枢剡那一脸厌恶,忍不住一笑,这家伙平时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厌恶什么的表情倒是很明显、很丰富。
“皇娘,龙剡图腾究竟是什么东西?”夜攸蝉很好奇,能被煌罗王朝皇室代代守护的,肯定非同凡响。
“哀家也不知道。”太后微微摇头。“除煌罗王朝开国皇帝外,没人知道龙剡图腾究竟是什么,但皇室很清楚一件事,先祖费如此周折守护的绝对不是好东西,这点其他国家也是知道的,只是时代变迁,竟然有人将那谣传成绝世宝藏。”说到此处,太后有些激动,各国皇室都应守护这个秘密,然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各国皇室都开始觊觎“龙剡图腾”。
夜攸蝉点点头,世上哪来那么多绝世宝藏,要说随葬品还差不多,再不就是山矿啥的。
“皇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夜攸蝉拍拍太后的手承诺道。“累不累?您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外面看看虹筝来了没。”其实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和太后聊天。
“不累,哀家不累。”太后握紧夜攸蝉的手,浑浊的眼神充满希冀的看着夜攸蝉。“陪哀家说说话吧。”
夜攸蝉紧锁眉头沉默片刻,狠狠的握紧骨节泛白的拳头,努力压制下差点遍布脸上的哀伤和痛苦。
夜攸蝉的心很痛,尤其是当她得知太后为帮她自愿和沐贵妃交易时,她更是心痛不已,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分离来的这么快,她不应该那么贪玩,应该多陪陪太后的。
正文 第307章 这一天,太后薨殁
最后,夜攸蝉抿嘴放下已经半起来的屁股,也许这真的会成为最后一次……
“蝉蝉,人都会死,哀家已经活的太久了,也该去陪陪先帝了。”太后轻握着夜攸蝉的手,眼睛出神的望着前方,表情十分的平和,嘴角挂着笑意,仿佛真的看到了先帝。
“皇娘……”夜攸蝉哽咽着,眼眶红的有些吓人。“皇娘,您别这样说,我……我希望皇娘活着,再活久一点,久一点……”她握紧太后的手,垂下头,脖颈的青筋明显,咬牙忍着不流眼泪。
夜攸蝉认为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可是当悲伤到达顶点时,她找不到抑制眼泪的办法。
“傻孩子……”太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但当她听到夜攸蝉哽咽着拼命求她活着时,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胸腔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太后明白,她舍不得,却不得不接受。
煌枢剡早已将稀少的感情全都给了夜攸蝉,所以当他明白太后命不久矣时,他只是微微有些触动,而当他见夜攸蝉如此伤心难过时,心疼瞬间蔓延,但他在此时能做的,只有站在夜攸蝉身边,一下一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煌枢剡希望夜攸蝉能永远开心,见不得夜攸蝉有丝毫委屈伤心,希望那些不好的事、难过的事统统远离,可是他也明白,活着不可能不经历遭遇那些。
“沐贵妃背后应该还有人,你们要小心,还有尽快招二皇子回宫,如今这形势,哀家担心他在外会有危险,对付冷家不急于一时,统治国家、外交不必讲究以和为贵,现在很多国家联合到一起,准备进犯煌罗王朝,所以武力硬脾气硬才是硬道理……”
太后不厌其烦的不停的叮嘱着煌枢剡和夜攸蝉,她虽居于深宫多年,很少干涉朝政,但她对朝廷局势、各国动向都很了解,为的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帮到煌枢剡。
听着听着,夜攸蝉红着眼睛笑了,她没想到娴静优雅的太后竟然有这么果敢暴力的一面,感觉有些新奇。
太后的话,倒是很对煌枢剡的心思,讲和?以和为贵?简直浪费时间,他向来都是不服就揍!揍到你服。
“如何把龙剡图腾拿出来?”煌枢剡问。
太后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尽快知道方法。
“将你的血滴在后腰部胎记上即可。”太后闭上眼睛,声音极其微弱的回答。“蝉蝉,皇帝,哀家累了,想睡了,哀家看到先帝了,他在向哀家招手,他还是和过去一样,痞里痞气的……“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轻,呼吸越来越慢,直到声音悄然而止,直到呼吸缓缓停歇……
太后的表情很安详、很满足,嘴角一直微扬着,静静的步入死亡,去找先行离开多年的先帝,这对太后来说似乎是件很幸福的事。
“皇娘!”夜攸蝉身体一僵,下一瞬猛然起身,她的手已经放在太后的肩膀上,但呼唤到嘴边却戛然而止,因为太后在笑,笑的那么幸福,她怎么忍心去打扰。“皇娘,见到父皇替我和枢剡说一声,他这便宜爹,我们是认定了。”她攥紧被褥,一边哭着一边笑着,看起来特别滑稽,特别令人心疼。
“蝉蝉。”煌枢剡拿起夜攸蝉的手握在掌心,他不会安慰人,但他可以让夜攸蝉感觉到,有他在,他一直都会在。
感受着熟悉的掌心温度,夜攸蝉渐渐放松下来,不再握紧拳头,不再狠狠咬着后压槽,不再忍耐情绪。
她身体向后一倒,将全身的重量放在煌枢剡身上,煌枢剡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发呆一动不动。
夜攸蝉想,她可能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她一定不会哭的很惨烈,因为她本身就认为哭最没用,因为太后走的那么安详幸福,因为她身边还有煌枢剡。
忍不住流两滴眼泪就好,嚎啕大哭还是算了。
沉默许久后,夜攸蝉在煌枢剡怀里转身,仰头面对着他。
“枢剡,你的生命那么漫长,我不想死,至少不能比你先死。”她无法想象只剩煌枢剡一人时,他会是什么样子,恢复过去的状态?或者活的犹如行尸走肉?还是性情大变、残酷暴虐?
一直都认为,夜攸蝉都留下的是最痛苦的,虽然有回忆,但却看不到、碰不到,闭上眼睛也许可以做做梦,但当眼睛睁开清醒时,要面对的现实将会更加残酷。
夜攸蝉的话,说的煌枢剡一愣,等他回过神后,便紧紧将夜攸蝉勒在怀里,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夜攸蝉离开他!无论是那种形式,他都不允许!
虽然很疼,但夜攸蝉却一声没吭,任由煌枢剡更加用力的抱着她。
“傻瓜,按这世界的平均年龄来算,我还有好几百年可以活呢,实在不行我就成为修仙者,肯定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夜攸蝉是很懒很随意的人,但若是为能和煌枢剡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她愿意变的勤奋刻苦。
“嗯。”煌枢剡还算满意的应着,将脸深深埋在夜攸蝉的颈间,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挂在夜攸蝉身上。
煌枢剡沉默不言,心里却暗暗有了决定,他要让夜攸蝉活着,他们要一直在一起,哪怕某一天真的会死,他们也要一起死。
“去告诉大家吧。”夜攸蝉拍拍煌枢剡的手臂说。
“一起去。”他不想单独将夜攸蝉留下,他不想夜攸蝉再更加伤心。
“好。”夜攸蝉笑笑,自然很懂煌枢剡的用意。
月宁宫外,皇子、嫔妃、王公大臣都在,太后一生贤明豁达,敬重感恩太后的人许许多多,但有资格来到月宁宫的人却不多。
煌枢剡和夜攸蝉一起推开太后寝宫门,一起迈步走出去,一起去面对或是真情、或是假意的人。
“太后薨殁了。”煌枢剡向前走了两步,以沉静的神情宣告。
煌枢剡一句话后,皇子嫔妃、王公大臣均在同一时间跪下,有些人在喊着太后,有些人在痛哭不止。
月宁宫前跪下一片的人,却只有一人特立独行,木然的站在人群前方,浑身僵硬、神情呆滞的注视着太后寝宫正门。
这人正是煌逍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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