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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道长为自己是道一教的传道一脉自豪,但实际上在玄学界,道一教只能算是普通的教派,还是随时会湮没的那种。
“道宫里没什么可看的,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波折,道一教道宫里的东西已经散落的差不多了,里面跟外面一样破败,至今还没有修缮起来,好了,你现在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我们道一教的东西吧。”
“我不是会你们道一教的东西,而是你们道一教有些东西是从我这里传过去的。”
姜若脚步微顿,不由想到了千年前她与张成玄论道的酣畅淋漓,少有的道上知己术法知音。
张道长微愕,只当姜若的意思是道一教还有另一个发源处,他与姜若可能是一个教派的两个分流。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一派的师兄弟因为某些理念争论不休,最终各持己见分裂成两个新教派,每一个教派都坚持自己才是真正的本源教派,也许姜若身上的阴气是因为特殊的修炼法门?
但随即张道长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姜若已经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破败的道宫内部,轻车熟路地按动了道宫内部隐藏的机关,打开了藏在道宫内部的密室。
“你……”
张道长骇然地看向姜若,不明白姜若为什么会对道一教的道宫了解的这么清楚,想到了那家苦主跟自己说过的话,张道长生出了一丝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猜想。
破落的道宫中竟然隐藏这一个微缩的道宫,这座位于地底内部的道宫比之外面要敞亮干净的多,其中供奉的神像显然是时常擦拭修葺,神像的神台上还摆放着新鲜的贡品,供香散发出袅袅烟气,给这座地下道宫带来了几分安谧。
显然这才是道一教掩藏的核心,也是道一教千年还留有一脉喘息的原因。
神像的另一面墙上挂着几幅画卷,显然是道一教曾经的掌教。
“你说道一教源自张成玄……”
姜若并没有看神像,而是静静地站在了画卷前。
“是教派留下的典籍中记载的,对于这位张成玄祖师只有寥寥几句记载,祖师爷就再没有任何供后人凭吊的东西传下来。”
说到这里张道长也有些感慨,甚至怀疑传说中呼风唤雨大道万千的祖师张成玄到底存不存在,如果他们真是传承自这么厉害的教派,为什么千年后传承没落至此。
“有他的画像吗?”
“张成玄祖师已经是千年前的人物了,怎么可能还有他的画像存在,道一教流传至今,能够保留几百年前的这几位祖师的画卷已经很厉害了,我到现在都怀疑是不是真有张成玄这位祖师的存在。”
张道长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道一教有这么悠远的历史,毕竟他师父那么不靠谱,如果不是他师父把他捡回来养大,就他师父那不靠谱的样子,他也不会迈入玄学界,就连他会的这些道术也大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如今张道长怀疑姜若与道一教有什么牵扯,想要从姜若口中套出些什么,也就这样试探了两句。
姜若没有应张道长的话,而是走到了地底微缩道宫的一角,也不知道她怎么摆弄的,原本平平无奇的墙角青石板竟然朝两边打开,露出了一处储藏柜一般的地方。
在张道长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姜若探手从储藏柜里拉出了一个红木盒子,红木盒子打开后,里面竟然放着一张画卷。
不知道这张画卷用了什么秘法保存,经过了这么久的时光居然还完好无损。
姜若展开画卷,画卷中画着一个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古装男子,男子身后背着七星剑,目光淡漠地凝视着前方,仿佛一切都无法入他眼中。
“这是?”
“张成玄。”
姜若看着张成玄的画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当初她醉后戏言,道:道友姿容绝世,若无真迹流传后世岂不可惜。
于是借着酒意为张成玄画了像,还要把画卷装裱了挂在寝宫日日欣赏。
后来张成玄以不和世俗礼数为由将画卷取走,她百般戏耍,说是放在张成玄手中岂不明珠蒙尘,这般如画男子合该挂在墙上供世人日日观瞻。
张成玄却不言不语,只道他新研究出了一种小术法,能保存书卷千年之久。
她笑称她如何活的千年,又如何验证张成玄这番小戏法。
张成玄久久不语,只是凝望她,而后突然笑曰,若她永嘉帝姬能有幸见到千年后的世界,便替他验一验他术法真假罢。
她只当是笑谈,取笑了张成玄好久,笑对方平日里孤傲清冷,竟然也存了稚子般的幻想,若是叫外人知晓,张成玄这高冷仙师的名号怕是保不住了。
谁知道一语成谶,他消亡了千年,而她却在千年后验证了他当年儿戏般的小术法。
张道长站在后面静静地观察着姜若的表情,就听姜若缓缓地道:“我与道一教有些渊源……”
张道长心道,果然如此,心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位疑似夺舍的老鬼说不定就是他道一教的先辈,只是先辈一辈子斩妖除魔,不知道如何成了占据人身的妖魔,所以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又不忍心看到道一教没落,这才借着渊源为话头,解释自己的存在。
果然就见姜若抬头看向他:“我往日承了些道一教的情分,不忍见你教派没落如此,我不只会你会的那些,并且知道道一教完整的道法,你若不信可再与我比试一番。”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当初他师父收留他的时候,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他们更像父子,师父并没有好好教他道法,只说自己并不是教他的人,还说自己只是替人收养徒弟,日后若是师徒缘分来了,他就知道谁才是自己的师父了,张道长觉得面前行迹古怪疑似老鬼前辈的女子就是他真正的师父。
姜若一愣,这什么神发展,她只是打算替张成玄传下对方的教统,突然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徒弟是怎么回事。
她一辈子放浪惫懒惯了,从来没有起过收徒弟的心思啊。
“你不必如此,我并没有以你教派的经典胁迫你的意思。”
“不,前辈既然熟知我教派内部的事情,必然是与我教派大有渊源,我愿意奉前辈为师,为前辈端茶倒水当牛做马,服侍前辈左右,跟在前辈身边修习道法,师父,请收我为徒吧!”
张道长说完又是重重一拜,姜若连忙把张成玄的画卷挡在身前:“你快起来,你既然有过师父那我就不该夺人所爱……”
“我师父早已仙逝多年了。”提到自己的师父,张道长眼眶也有些发红:“师父当年走之前说了,他并不是我真正的师父,只是代我真正的师父暂时收留下我,日后我自然会寻到自己的师徒缘分,今日前辈出现,我便知道是缘分来了,前辈请放心,师父并不会怪我。”
姜若一噎,这张成玄的徒子徒孙还真会讹人啊,这算不算是碰瓷?
就听张道长一脸坚毅铿锵有力地道:“师父今日不肯收我,但心诚所致金石为开,我相信我的毅力早晚会打动师父,师父请放心,我不会轻易言退的。”
姜若:“……”
看起来是甩不掉了,这张道长还真是有点一根筋,要是被对方追在身后信誓旦旦地证明自己,那画面好像也蛮可怕的哈。
“那好吧。”
为了防止一根筋犯倔,姜若只能先说好话安抚下对方:“跟你师父一样,我只是代为收你,教会你道一教道法为之,你并不是拜在我门下,而是依旧是张成玄门下,学会了之后你就离去吧。”
若是张成玄知道自己居然抢了他仅剩的道脉,说不准会气的活过来跟他拼命,考虑到老友的心情,姜若阻止了对方无意识背叛师门的举动。
张道长只当是姜若还在生之前的气,他决定日后一定要在姜若面前好好表现,争取让师父见识到他的真诚,给他早日转正。
既然之前的误会已经解除,姜若并不是什么邪魔外道,而是不知道何故成了夺舍老鬼的前辈,姜若也如愿看了旧友的道宫,那三人也就不打算继续在破败的道宫逗留下去,而是打算离开了。
只是走之前姜若奇怪地看了褚离一眼:“褚离,你怎么了?”
第115章
打从进了道一教的道宫开始,褚离的神色就有些不大对劲。
虽然他这个人脾气就是比较沉默,不大爱说话,但是这会儿沉默的简直有点过头了,说是沉默更像是神游物外,姜若连声喊了他好几下,他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姜若伸手推了推他,褚离这才一副晃过神的模样看向了姜若。
“你怎么了,还好吧?”
褚离眼中的迷茫散去了大半,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姜若狐疑地看了褚离一眼,对方刚才的表现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但对方既然不愿意说,姜若也不会非要刨根问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
姜若过来只是为了看看故友的门派变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已经看到了,也知道了道一教的没落,又打算将道一教的典籍传给道一教唯一的道脉,也就不打算继续停留下去,而是要直接离开了。
“嗯。”
褚离应了一声,跟在姜若和张道长身后朝外走,只是走出地底道宫前,他突然回头看了道宫里的神像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杨树路别墅的住户们虽然惊讶于姜若又带回了一个正道修士,不过鉴于褚离的例子在前,大家虽然惊讶也没说什么。
至于张道长就以工作室员工的身份住下来了,其实张道长并不姓张,他本名叫沈昂,张道长这个称呼只是他掌教道脉的传承罢了。
夜里杨树路别墅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别墅中的住户们都陷入了沉睡。
褚离的房间中,躺在床上休息的褚离突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道一教的道宫之中。
不,确切的来说,他现在并不是褚离而是另一个人,是白天姜若拿出的那副画卷中的人。
可是他并没有感到奇怪,甚至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坦然,他看到自己穿着宽袍广袖,缓步从道宫中走出,道宫两边的弟子见到他纷纷下拜行礼。
按理说褚离本人是非常讨厌这种被众人环绕的感觉,可是梦中他却有一种微妙的理所当然。
褚离看到自己以张成玄的身份走出了道宫,那张成玄似乎在焦心什么事情,一路上心不在焉,对施礼的弟子都爱答不理,脚步急促地走到了另一处道宫之中。
那一处更加巍峨壮丽更加威严的道宫之中,站着几个年纪有些大气质沉稳的道士,只是这些道士这会儿看起来却同样焦急。
见张成玄走进来,那些道士纷纷围了上来,有人焦急地追问:“掌教师兄,你真要如此?”
“我意已决。”
褚离听见张成玄决断冷然的声音。
“掌教师兄,你便不挂念我道一教了吗?”
有人红了眼眶质问。
张成玄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眼神也温和了许多:“自然是挂念的,所以我走之后你们要好好照看道一教,掌教宫铃就在我的静室之中。”
说完他又看向了其中一人:“小十二,日后道一教就拜托你了。”
“掌教师兄就不能不走吗?”
被点到名字的道士没有半分欣喜,反而越发不舍地含泪看向张成玄。
张成玄幽远苍冷的目光落在了道宫外的天空上,似叹息又似斩钉截铁的决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