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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那大汉被几个下人合伙踹到在了地上,嘴里骂着娘,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可他们人少又架不住这些家奴赖皮,不是踩脚就是踹屁股的,他躺在地上瞧着视线前方站着的凡卿,计上心来,随手捡起一瓷碗,用力的朝凡卿的方向砸去。
“我呸,你个小娘们派人打老子。今天老子就砸的你毁容,让你再得意。”大汉用力的啐了一口,阴狠笑道。
凡卿与这秀才十分投缘,聊的正起劲根本注意不到人群中朝她飞过来的那个瓷碗。倒是一旁的周潇一直小心的护在她周围,瞥见了那飞速旋转而来的瓷碗已是来不及喊人。
电光火石之间,他扑向了凡卿,堪堪拿身体护住了她,额头却被那瓷碗砸个正着,划出了个想血洞,瓷碗落在地上,砸个稀碎。
“周潇!”凡卿被他扑倒在地,却发现他浑身软绵绵的昏了过去,额头的血洞不住的流血下来,霎时便将她二人的衣衫染的通红。
“杀人了!出人命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整个酒楼的人闹哄哄的便往出跑,那几个闹事的见事情大了纷纷抱头鼠窜,仓皇逃走。
凡卿前世也见过血,可那都是番茄酱,如今这一汩汩温热的血就在她眼前晃,她有些晕却又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大腿。
谁都能倒下,唯独她不能。
她冷静的吩咐绮罗,“派人去找京兆尹,让他带着京城护卫队赶紧抓人,你把李秀才带过去,他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
说完她又立刻把伯府的那些下人喊过来,“你们之中先找个跑的快的回府让大夫准备着,剩下的人跟我把他抬到我的轿子上赶紧带他回府。”
伯府的人俨然把凡卿当成了主子,齐齐应下。
交代完这些凡卿觉得一直撑着自己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一时间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在飘。绮罗连忙上前紧紧扶助了自家小姐,眼眶含泪。她同小姐一起长大,年岁相当。做到这些,真是难为小姐了。
凡卿的轿子给了周潇,她同府里那些个护院步行走到了伯府。
伯府的大夫早就拿好了医箱,一番紧锣密鼓的忙活下终于止住了血,可伯爷面色苍白想必是失血过多。领头的王大夫眉头紧锁,吩咐医童,“赶紧去小厨房熬一碗人参,加些枸杞子和三七,速度要快!”
凡卿有些疑惑,“他伤成这样,父母也不过来看看么?”
伯府的管家鞠了一躬,“多谢郡主将我家伯爷送回来,伯爷还年岁尚小的时候便双亲俱亡。”
“这样啊。”凡卿心里有些不落忍,孤家寡人一个还为了救她生死未卜,她没有选择回府而是在周潇的屋子坐了下来,守着他醒来。
月落西山,从大夫喂了他参汤,止血后敷上了先前陛下赏赐的金疮药后便一直昏睡不幸。凡卿也在一旁守了一天有些倦意,她想着若周潇再不醒她便只能明日再来探望了,毕竟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是不能在男子家中过夜的。
虽然她一向对自己的名声不太维护,可涉及到人伦常理这方面,她不得不顾及。
周潇紧闭的眼皮跳了跳,薄如蝉翼的睫毛晃了晃,缓缓的睁开了眼。入眼处便是凡卿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咧开嘴角,傻笑了笑。
若每次受伤后醒来都能看见郡主,大抵是疼死他也心甘情愿了。
他艰难起身,就这一动作便让他坐在床边缓上一缓。他伸手扶了扶头,待脑中晕眩的感觉渐渐消散便站了起来,拿起了一边的薄被走到凡卿面前,想要给她盖上。
这一轻轻的,细微的动作惊醒了凡卿,她睁眼瞥见周潇竟然自己站起来了,下意识便是去搀扶他,这两厢都没收住动作登时便撞在了一起。
“哎呦……”
☆、38。坑的就是你
周潇虽然受伤可到底也是个身强体健的男人,眼见着凡卿撞过他就要摔在地上,连忙伸手一把揽过,冰凉的身子霎时便被他圈在怀中,隔着衣料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熏香,甜腻又令人心动。
凡卿吓个半死,她倒是不在意自己摔了。这一撞要是把周潇撞出个好歹,她还不沾包赖了?虽然周潇为人不错,可鬼知道他会不会碰瓷呢!
滚烫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料很快就传到凡卿的身上,她有些不适觉得他们的姿势太暧昧了,于是含蓄提示道,“周伯爷,你看,你要不要先松开我?”
凡卿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她这话说的陌生又疏离,勾过她脖子的手更舍不得松开。
他将下颌抵在她的颈窝上,声音带着一丝软软的哀求,“郡主,你这般玲珑剔透,该知道我的心思的。”
凡卿娇躯一震,她岂能不知,见过她的男子要是对她没想法就出鬼了。如此自恋的在内心调侃了一下,她顿时觉得气氛不那么尴尬了。
她用力的挣开他的怀抱,转身面对着他,目光一派沉静,“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是陛下已经给我赐婚了。所以周伯爷很抱歉,今天谢谢你给我挡灾,只是风月之情这些我们还是不要想了。”
“只是婚约,难道我就不能再争取一下么?”周潇看着自己被挣开的手臂,怅然若失道。
凡卿有些无语,“那你和陛下说去,跟我说有什么用?”
“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娶到郡主?”
“这个……我也不知道。”凡卿老实道,她真的不知道那劳什么春秋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本还有些伤心难过的周潇听得此话不禁“噗嗤”笑了出来,狭长的眼眸含着光带着缱绻望着凡卿傻笑,“真是个傻姑娘。”
凡卿被这勾魂一笑电了一下,而后理直气壮喊道,“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言毕,她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拽上候在门口的正打着瞌睡的绮罗便朝家中跑去。
她慌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跑就对了!
回到家中时,凡家三口子板板正正的坐在正厅上,目光齐齐视向她。
凡卿被这惊悚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她低头瞅了眼自己,发现衣裙上全是血迹,手上和脸上也黏黏的,莫非今日的事母亲她们知道了?
凡子澜今日在东宫下学后被一个傻不拉几的小太监撞了个满怀,那小太监怀中抱着的册子也散了一地,其中有页上面鲜红的大字特别显眼。他清楚的瞧见了上面写着春秋殿的继承人是这一任怀安王的世子陆知礼。
他从宫里回来后便跟凡修二人说了此事,想着等着小妹回来告诉她这件大事。
凡修揪了揪自己那撮小胡子,盯着自己的闺女,难不成她知道要嫁的人是陆知礼心中不愿,去找人火拼去了?
薛氏则是满脸担忧,不过她眼神好,卿卿虽然一身的血但是她本人却是毫发无损的不过她不是同周潇那孩子去吃饭,怎么闹成这样回来的。
一家四口就这么诡谲的互相盯着对方,过了一会儿凡卿终于败下阵来,她走进去刚要说起今天的事,结果凡修登时站起来先开了口,“闺女,你要是不想嫁我们绝不逼你。大不了就去陛下那闹一闹,左右我这老纨绔的名声他也知道。”
凡子澜也以为小妹知道了未来夫婿这件事心中不愿,也附和道,“父亲说的没错,我凡家人还没落魄到需忍气吞声,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薛氏见凡卿一头雾水便知这父子俩会错了意,起身怼了凡修一下,“瞎说什么呢,先听卿卿说。”
凡卿这会儿真的懵了,父亲和大哥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今日跟周潇去吃饭,有个醉酒的大汉在底下诋毁我,同酒楼的人吵了起来。最后动了手,周潇替我挡了一瓷碗。”凡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我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他的额头划出了个洞。后来他醒来便向我表达心意,我说我订婚了就跑回来了。”
“你不是去找陆知礼那浑小子去了?”凡修惊诧道。
周潇受没受伤他不关心,他只关心闺女到底喜不喜欢这个未来夫君。
“我跟周潇吃饭,找陆知礼干嘛?”凡卿只觉得莫名其妙,这都什么跟什么。
凡子澜看不下去了,看来小妹并不知道陆知礼就是与她订婚的那人他起身打断,把白日在东宫发生的事跟她又说了一遍。
“所以我要嫁的人是陆知礼?”凡卿想起了方才在伯府,周潇望着她温柔傻笑时那一双干净的眉眼,心就突突的厉害。
“我先去冲个澡,身上太脏了。”说完这句话,凡卿几乎是逃了出去,这信息量太大了。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的发现,陆知礼这个大骗子。
城郊救她的是陆知礼,落水那日也还是他!他骗了她这么久,还给她弄出个什么小国舅当幌子,一想到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看她像个傻子似得被他耍的团团转,她就气得牙根痒痒。
这个仇她若不报回来还是那些个年幼孩童们嘴里传的,凶神恶煞的纨绔女长乐么!
明日便是中秋了,陆知礼如同往年一样,漠然的瞧着府上的下人紧锣密鼓的布置。他只觉得讽刺,十九年了他们家从没团圆过。
“世子,宁国侯府递来一张请帖。”初六不太情愿的递过那帖子,和长乐郡主掺和在一起准没好事,可她又是未来的世子妃,哎……
陆知礼淡漠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弯起嘴角,看着那帖子上一行隽秀的蝇头小楷,顿时心情大好,朝屋内走去。
卿卿第一次主动约他,他总要好好准备一番不是么?
☆、39。秋白园,约会!
翌日,陆知礼精心挑选了一身墨色锦袍,束好的三千墨丝拿一环状玉冠别上,他本就生的极为标致,又是用了心打扮了一番,一番行径惹得府内的下人见了都纷纷低头。
他们的世子若是生为女子该是何等祸国殃民的妖孽啊。
卿卿约他巳时在城中一处别致的秋白园见面。
秋白园,说白了便是有山有水有风景,两情缱绻,谈论风月的好地方。他依样赴约后果然在湖边的连桥处发现一温婉女子的背影。
陆知礼望向四周,来往的多是成群结伴,只有那女子形单影只,可是卿卿何时喜欢穿紫色的衣裳了?
压下了心中的疑虑,他悄步上前,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言语带笑,“想什么呢?”
那人被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惊惶的缩了一下。
陆知礼有心和她开个玩笑,却不想惹得她惊的如同小兔子一样,心中有些自责,未待她转身自己便走到她前边去了想要跟她道歉。
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面孔。
裴娇得了凡卿传话,说陆知礼今日约她秋白园一叙。
她一直思慕陆知礼,听得此话自然十分欣喜,看向凡卿的目光都带了一丝友善,也没多想她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欢天喜地的梳洗了一番就去赴约了。
此刻她见是陆知礼在拍他,面带娇羞低着头,扭捏道,“没想到陆世子竟爱躲在人的身后。”
陆知礼的面色又青又白,如此变幻了有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方才认清这个事实。
卿卿耍了自己,虽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依他对卿卿的了解,如此尴尬又令她好笑的场面她定不会缺席。
他朝着裴娇敷衍的笑笑,目光却状若无意的朝周围瞧了几眼,果然在附近不远的一颗香樟树下瞧见了一道娇小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心中已是有了主意,卿卿摆了他一道,他便借此机会看看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