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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供奉了许多佛,前来拜佛之人,所求之事,也不尽相同。
苏葵望着被无数少女走入菩萨殿,公孙卓悦也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神有些松动,问苏葵,“容和,你去吗?你不求佛?”
她笑笑,“你去吧,至于我——”她掀开眸子,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淡淡道:“别无所求。”
这一刻,公孙卓悦感觉眼前的人十分陌生,好像她虽然活在这里,与她相识。但公孙卓悦觉得,自己从未看透过她。
沉默了半晌,她点点头,“那好吧,我去看看,过会儿来找你。”
苏葵颔首,“去吧。”…
寒山寺香火旺盛,来往的人熙熙攘攘,苏葵于是转了个方向,一路朝清净的地方走去。
不时遇到小沙弥,会停下打扫的动作,对她垂眸念一句佛号,苏葵亦略带几分敬意的回礼。
“阿弥陀佛。”
越往深处走,往来的人越少,最终,连沙弥也不见了。
苏葵淡淡道:“你们别跟着了,我四处走一走,在外面等我吧。”
冬竹想说什么,樱儿瞥她一眼,垂眸恭敬道:“是,小姐,您若遇到事情便大声喊,奴婢们在不远处候着。”
苏葵点头,便孤身一人,朝深处走去。
冬竹不解,“樱儿姐姐,您这么让小姐一个人走了?这里这么乱,万一……”
“没有万一,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不许多说!”
樱儿跟苏葵相处的这段日子,学会的最深刻的一个道理是,对方想做的事情,只要学会顺从,可以了。
☆、1977。第1977章 帝师(三十五)
1977。第1977章 帝师(三十五)
多说无用,此人我行我素,只信自己。 ()
所以,她何必去做那个多事之人呢?并且,这里是在寺庙,樱儿并不认为,苏葵会遇到危险。
可——
意外,也总是在某些人认为最不会发生之时,发生的…
这里是寺庙的最尽头,一颗极其老的相思树立在院子央,稀稀落落的叶子,看去有些年头,许多地方都已经枯死了。只有几根树枝,还顽强的散发着生命力。
苏葵站在树前,伸手摸了摸稚嫩的新芽,生命,还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呢。
“你是谁?”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男人的声音,苏葵挑眉,回头循声望去。
来着年纪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肤色很白,像纸一样。穿着一身鸦青色的长袍,燕窝深陷,因为瘦削,是以,显得那双眼睛大的惊人。浓密的眼睫,即使她站在两米之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头顶阳光并不热烈,这边相反还有些潮湿。
男子站在树下,说话时,漆黑平淡的眸子似乎在望着她,又似乎在透过她,望向后面的相思树。即便是问话,他的语调也依旧不疾不徐,没有丁点起伏,若不是青天白日,苏葵也许以为自己撞到鬼了。
男子的外表,一看像大病后的样子,也不知,是否被隐疾缠身。
“香客。”苏葵答道。
“这里不属于香的地方,姑娘,你走错地方了。”他眼睫轻垂,没什么表情道。
苏葵侧眸,“是吗?那你呢?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院子。”
住在寺庙里?苏葵好了,“你是和尚?”但他没有剃发,又不像。
“不是。”
“哦。”一问一答,十分简单无聊。
男子最终叹了声气,似乎看出了苏葵不想离开的念头,出声道:“姑娘,你该离开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眼前的人只能说是少女吧,虽眉宇之间一派从容平淡,不过,外表,看着似乎还未及笄。
“为何不能来?你这人倒也怪。”苏葵笑道,“哪里有人没事儿跑到寺庙来住的,难不成还是为了修身养性?然而,依我看,你若是再修行下去,便可以直接梯度出家了。”
苏葵说的是真的,眼前的人说话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眼仁黑不见底,望着他的眼,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这样的人,如同一潭死水,跟世俗人,完全无法接轨。
男子见她笑,自己也笑,唇角的弧度浅的看不出来,他回答道,“杀孽太多,是以,前来赎罪。”
杀孽?
苏葵抽了抽嘴角,“你这人看着身板子忒弱,一病弱的书生,又怎会造成杀孽?罢了,在寺院里,却依旧满口谎话,不听也罢,我走便是。”
说完,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枯木逢春的相思树,对相思树下的男子点了点头,抬步与之擦肩,离开。
走了不过五步,忽然因为身后的声音顿住。
“杀人,有时候,未必需要亲自动手。”
☆、1978。第1978章 帝师(三十六)
1978。第1978章 帝师(三十六)
世有太多方法,可以杀人于无形,他当初所做,虽是为了保护更多的生命,但也让许多生命,在他的手下,消亡。
他在寒山寺住了七年,依旧无法赎清身的罪。他想,也许要用一生去赎罪吧。
轻声叹了一声,他回头,以为女子已经走了。最终却发现,她还在,只是,在她的眼前,还站着一排蒙着脸的黑衣人。
“玄铁门?”
依旧是毫无起伏波动的声音,淡淡的从口吐出这三个字。
苏葵诧异,“你认识?”
少女面对此情此景,居然没有产生丝毫恐惧,倒是让男子高看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因为很快,他便道:“放这个姑娘离开吧,我跟你们走。”
那群人死死盯着男子,没有丁点反应。
见状,男子眼里终于快速闪过一丝别的情绪,快到琢磨不透。他苦笑着对苏葵道:“姑娘,方才告诉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不要信。如今,大抵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只是可惜,又要连累一个无辜之人受害。
他的手从身后拿出,苏葵这才看清,这个男人的左手掌,小手指空空如也,那断痕,倒像是被利器一刀切下的。
如今,伤口已然恢复,然,断指难生。
心口微微发闷,她微微抿起唇瓣,不做声。等待男子的动作,她不相信,他会什么也不做。
看似僵持了许久,其实不过几息之间,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的开口,“莫千秋,有人出钱买你性命,虽敬你是个鬼才,然,我们玄铁门的规矩便是,不问出处,不问委托人。所以,只能对不起你了!”
苏葵面无表情的旁观,原来这男子叫莫千秋,跟他寡淡的外表,当真是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莫千秋笑了,他低声咳嗽几声,那声音,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从肺腑发出来的。等开口,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哑,“你与我说这么多,目的不仅仅是杀我吧?”
为首的头领微怔,而后抚掌大笑,“不愧是莫千秋,轻易便猜出了我的想法。不错,门主托我为您带一句话,若您愿意加入玄铁门,门主可全力保全您,从此之后,无论朝堂还是江湖,只要是要取你性命的委托,全部不接,如何?”
杀手组织?
苏葵斜睨莫千秋,想看他怎么回答。
便见他刹那间笑意盈盈了眉心,仿佛从眼睛里都在笑。变化不可谓不大,从方才的寡淡男子,只是一个笑容,便瞬间变得不可一世,骄傲狂纵。
现在,苏葵理解了,莫千秋,这个名字。
那首领见他这样,已然明白了他的答案,一眯眼,轻笑,“莫千秋,你躲了七年,原来是躲到了寒山寺,难怪你如同在世间蒸发了一样,无数人掘地三尺想找到你,却始终未果。既然你拒绝了,那么,对不起,玄铁门,从无失手,今日,您的命,得留下。”
说罢,他手臂微抬,向前小幅度的一挥。
肃然待命的几个杀手,立马一拥而,匕首从腰间抽出,寒光乍现。
☆、1979。第1979章 帝师(三十七)
1979。第1979章 帝师(三十七)
莫千秋薄唇微微噙着一抹浅笑,如水墨似得眉头皱了皱,漆黑的眸子望向那人,“非要如此?”
而那些杀手们得到命令,已经不管不顾的扑了来,刀刃全部指向莫千秋而来。
苏葵,似是被遗忘似得。
也有可能,是因为莫千秋的身份太过重要,他有非死不可的理由。所以才让那些人全部一起,只为取下他的首级。
莫千秋垂眸,轻轻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下一秒,他缓缓退后半步,微微抬手。
淡淡道:“不要让血,脏了佛门圣地,拖出去吧。”
苏葵挑眉,便见随着他一声令下,忽然从树,凭空跳下一人,一身普通的小沙弥僧袍,面伤疤交错,戴着一只眼罩,苏葵猜想,他那只眼睛,多半因为某种意外,已经没了。
看着普通,看着凶相毕露,一眼看着不像是好人。
他动作十分凌厉,以苏葵的普通的肉眼,基本无法捕捉到他真正的身影。快如闪电,出手迅速,无声无息。
片刻,数十个杀手,便四肢扭曲的躺在了地,痛的面色惨白,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恐惧。
“你、你是天下第一刀,鬼、鬼泣???!”为首的男人躺在地,他的四肢都被扭断,眼睛瞪得浑圆,几乎要脱眶而出。
鬼泣?
这个名字苏葵闻所未闻,这些江湖事,距离那个沈容和,都太遥远了,遥远到从未听闻。
鬼泣闻言赫赫一笑,话音出口,声音如同破风箱传来的,他的声带,也毁坏的厉害。
“鬼泣早已封刀,皈依先生,天下第一刀,早已是曾经之事了。先生不喜见血,这里又是佛门圣地,既然如此,请各位,跟我去外边试吧。”
试?
那群杀手只想呵呵,试什么?跟他撞,算没有用他的那把鬼刀,也足够杀他们无数次了。现在他们忽然想起来,难怪七年莫千秋一直没有消息。其实,并非他故意躲藏,而是身边有鬼泣保护,那些知道他下落的,早去见阎王爷了!
死人,自然无法泄露消息。
思及此,即便身为杀手,早有了死的觉悟。然真到这一刻,真切感受到死亡来临,却偏偏对方不紧不慢,仿佛拿着一把生锈的刀,在他们脖子不紧不慢的磨,不会瞬间致命,然那种感觉,是个人都会觉得难受!…
相思树下,凉风习习。
苏葵掀起眼帘,望向那个树下依旧面色平淡的人,仿佛方才那几个被硬生生掰断了手脚,如同死狗般,被鬼泣拖出去,不是他下的命令似得。
现在,苏葵开始相信,此人的手,大抵是真的沾满了鲜血。
莫千秋默念了一遍静心经,抬眸,便见那个少女依旧站在原地,他微怔,而后便是好笑,“姑娘,还不走?难不成你不怕么?”心里闪过一抹好,不过他性格本不喜欢关注外在事物,所以,也只是稍微惊一番,便没了然后。
“怕自然是怕的,可,若那群人真的要杀我,是哭还是恐惧,都无法改变,不是吗?”
☆、1980。第1980章 帝师(三十八)
1980。第1980章 帝师(三十八)
说罢,她没有再待下去,因为樱儿已经在外面叫她了。
苏葵走了几步,侧眸,“告辞,今日之事,我便当从未发生过,我是来香拜佛的,从未见过那些黑衣人,亦不曾见到一心如止水的先生。”话落,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樱儿见到苏葵,松了一口气,带着人跟在她后头,“小姐,您没有要求得吗?国公夫人跟小郡主都求过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