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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看了李欣一眼,忍不住还是道:“欣姐姐,要我说,堂姐夫倒是对你顶好的,大哥丧事儿的时候,他时刻眼睛都绕着你走。夫妻之间吧。过得去就成,有时候真不能计较太多,计较太多了。日积月累的分歧就大了,想修复都修复不了。”
李欣默默无言,良久叹了一声说:“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你这坐月子呢,别想太多,顾及着自己赶紧把身子养好,出了月子能得个不比怀娃子前差的身体才是正经。”
李珠也忙道:“欣妹妹说的对,你这疼了两宿呢,这第一胎费些功夫,第二胎第三胎就能好些了。”
说着眼神又眷恋地往李宝床里侧望了去。
瞧她那样李宝忍不住又劝:“大姐,你听我的。回去以后就叫了二哥四哥,再叫上斐堂哥跟你一起回去。可不能就那么稀里糊涂就一个人回了娘家,娃也不顾了,气也忍了——你说你忍个什么劲儿?有些事儿能忍,有些事儿不能忍,你可不要在这种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儿上犯糊涂。”
李珠忙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就好。”李宝微微叹口气,又对李欣道:“欣姐姐回去也好好劝劝我大姐,她虽然跟欣姐姐你性子有点儿像,平时都温温柔柔不惹事儿的,可你俩比起来还是你事情看得清楚些,遇到事儿不会就一味地忍让什么的,大姐她就只知道让,让,让,还让不出个好结果来。你多跟她说说道理。”
李欣苦笑地答道:“有时候我也看不透事儿。”
“其实想想,很多事儿想开了丢开不理,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李宝无所谓地道:“比起其他事情来,能安生把日子过下去,不起其他冲突就可以了。我要真计较那么多,这会儿还不跟郑树军打起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得去就过,过不去再说。”
朱氏和刘氏歇了觉起来,跟郑家打了招呼,又嘱咐了李宝几句,就打算回李家村儿去了。李宝最后拉了李珠和李欣悄声问:“三叔他们住镇山,我这事儿他们知道不?”
李珠看了眼李欣,见李欣摇头,也摇头说:“没听娘提。”
李宝冷笑一声:“李春她就作吧,作死得了。”说着道:“我倒是听了闲言闲语,福家愣是给她当家的纳了个妾回来了。虽然不是勾栏院里出来的,但也是即将要卖到勾栏院去的。福笀说看不上李春的长相和派头,在家闹得不行,福家两老才给他纳了这么个妾回来——依着福笀本身的意思,他是打算把跟他相好的女人纳进门的,福家老爷子要面子,不肯,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李珠微微皱眉,说:“自家堂妹子过得不如意,你再是跟她不对付,也别这般幸灾乐祸的……”
“我还真有些高兴呢。”李宝轻声笑了笑:“打小她眼神就不正,攀比来攀比去,总觉得自己个儿比别人都要强,暗地里还说我跟欣姐姐的坏话。幸亏她隔得远住镇上,没住在村里边儿。这会儿她遭了秧,总算是尝到点儿滋味儿。”
李珠不赞同地轻拍了她一下,李宝道:“要说恨,怕是欣姐姐更恨她些。”
李欣愣了下,半晌才笑着摇了摇头:“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各人过各人的日子罢了。”
“行了,不说她了。”李珠给李宝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李宝儿子的脸蛋,说:“我们这就回去了,你一个人好好儿的。”
李宝点头,看着朱氏她们出了门。
郑家倒也真是会做人,李宝婆婆专门给雇了马车送她们回去,连车马费都提前付了。
路上刘氏夸李宝婆婆会做人,朱氏叹道:“宝丫头她婆母也是个精明人,在她手底下要不吃亏也不容易。好在她自己也懂事精明,知道怎么讨她婆母欢心,不然这日子也不好过。”
李欣想想郑家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又想起李宝说她男人郑树军在她怀孕产子坐月子的时候出去找女人泻火……身上一阵发凉。
人是不能比的。
李春觉得李宝日子过得比她好,男人对他好婆家也靠谱。可实际情况是,李宝男人会偷腥,婆母是个精明人。但总也比李春男人好些。而李宝说李欣男人对李欣是顶好的,可在李欣心里,关文做得还是不够,实在不够。
这样看起来,关文对她倒还真是难得。
李欣不由又想起李二郎说的,关文病了躺在床上的事情,低声叹了口气。
刘氏和朱氏说了一通以后,扭过头来问李欣道:“欣儿,你今儿抱你侄子,他尿你身上了没?”
李欣一愣,嗔道:“娘,他要尿了我,我这身上不得有尿骚味儿了。”
“瞎说。”朱氏笑骂:“他那种娃子,撒尿哪有味道。”
李欣耸耸鼻子。
哪儿没有啊?她们三姊妹下晌在屋里说话那娃子就尿了好几次,珠堂姐帮着换尿布,那味道可还是有的。
刘氏遗憾地道:“要是让他尿你身上倒也挺好的。”
李欣一阵恶寒。
赶回李家村天色已经擦黑了。刘氏和李欣下了马车,马车继续送朱氏她们回李家主屋那边去。
李欣想着李珠的事儿,等一家子在桌上吃饭的时候便淡淡提了提。
刘氏手一顿,皱眉说:“这么说,村儿里传的都是真的了?”
李二郎夹了口菜道:“都传遍了,咋娘你还不知道?”
“去你的。”刘氏打了他一下:“这事儿娘就算听见了,能去问你大伯娘,‘你家珠丫头是不是被休了?’你想让你娘吃你大伯娘的挂落啊?吃你的饭去!”
李厚仲停了筷子,手按着腰:“珠丫头真的出了这事儿?常家姑爷……我瞅着不像那样的人啊!”
“人面兽心就是这样的。”江氏缀缀地说:“面上看着好,骨子里坏着呢。”
这比喻虽说不咋合适,但是也恰当了。
李欣默默扒了两口饭,给扬儿夹了一筷子菜,想了想说:“珠堂姐没明着跟大伯和大伯娘说,今儿也是她和宝堂妹聊心事儿的时候聊到的。”李欣顿了下:“宝堂妹倒是要珠堂姐跟家里人说了,去找常家要个说法,也不知道珠堂姐听了宝堂姐的话,这回去会不会跟大伯他们说。”
李厚仲黑着一张脸,“常家要真是这样做,我们李家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刘氏给李厚仲夹了一筷子菜道:“你现在急也没啥用,我还是那句老话,人家爹娘都没出来管,你别瞎窜窜。就跟你三弟那闺女一样,你瞅你大哥管没管?你三弟自己都不管,你还穷担心个屁。吃饭!”
☆、第二百七十三章刘氏说中
吃完饭后刘氏也挂口不谈李珠的事儿,赶着李大郎李二郎夫妻各自回房,还把李厚仲也赶了回去,自己拉了李欣在灶间问她:“你咋把这事儿揽过来管了?”
“我没。”李欣无奈道:“是宝堂妹她说珠堂姐性子软和,舀不起主意,跟我和珠堂姐说让家里去人找常家,又提说大哥现在是村长,拉了大哥去,能撑场子……”
李欣叹了声:“她那般开了口,我自然也拒不了,就说我回来跟爹和大哥说一说……”
“这宝丫头,越学越精乖了。”刘氏缀缀地说了句:“明明是她娘家的事儿,还愣是要拉上你爹跟你大哥。她怎就没提你三叔一句?还不是看着你大哥这会儿在村里有了地位了,这也上赶着来巴结来了?”
李欣不由扶额道:“娘,你也别把人都想得那么世故……”
“是你自己个儿傻,看不明白这中间的道道。”刘氏瞪了她一眼:“你跟你大伯三叔他们家的兄弟姊妹又不亲近,你看不明白倒也正常。”
刘氏呼了口气,抠了抠头道:“你看你爹,今儿知道了肯定又睡不着了。明儿我还得盯着他,不然他一个冲动就上你大伯家找你大伯说这事儿去了。”
说着刘氏就抱怨:“你说你爹,把你大哥三叔家的事儿都当自己的事儿来办。这回吧是你三叔家太伤了他的心,他不管李春的事儿,也不管你三叔的事儿了。你大伯的事儿他就更加上心——怕是想着,你三叔跟他要疏远了,自己就只有大哥一个兄弟了……”
李欣笑了笑:“娘,爹那也是心好。”
“心好个屁,老好人一个,看着就让人生气。”刘氏抱怨一通,倒也跟往常一样不再说其他的,心情显得也好了许多。对李欣道:“你也早些睡去吧。”
母女两个洗漱了以后刘氏去熄了灶间的煤灯,关了灶间门出来倒是想起了什么,问李欣:“你当家的病了这事儿……你啥打算?”
李欣回头看刘氏,刘氏忧心道:“娘当真是管不着你们这年轻人。不过啥事儿啊,也要有个见好就收,他要是再来接你,再顶顶就跟他回去了。娘嘴上说他不好,心里其实倒也觉得他也算难得了,村里男人,不动手打你也不骂你的。眼里心里也就你一个,离了他你不一定找得到别的好的。”
李欣低了头,“离了他我就一个人过。”
“娘是不介意养你一辈子的,只是也舍不得你守着,你这还年轻啊……”刘氏叹了口气,摸了摸李欣的脸说:“娘的闺女可不能再遭罪了,你瞧你宝堂妹,生了男娃就站稳了脚跟。娘也想抱你生的娃,有自己的亲外孙……”
李欣无言地捏了捏刘氏的手,良久叹道:“他来不来接我还不一定呢。娘说这个太早了。”
“他敢不来接!不来接让你二弟打他去。”刘氏笑说了一句,又是一叹:“去休息吧,说不定他明儿就来了。”
刘氏这话说起来也不过是无心说的,关文来不来,他到底心里还是打鼓的。
然而这还真让刘氏说中了。
翌日午晌,李家门口站了个人,瘦瘦削削的,个子挺高,脸上挺憔悴,瞧着整张脸好像都瘦了一圈。站在李家门口也不进来。就那么守在那儿,眼睛沉沉地往李家院子里望。
扬儿和山子牵着手从菜园子那边过来,扬儿看见人,立马甩了山子的手朝门口跑去,嘴里清脆地叫:“爹!”
灶间忙活的张氏听到这一声,立马揩着手走了出去。刘氏也马上从猪圈那边绕了过来。站在灶间门口。
扬儿朝关文扑了过去,关文稳稳地接了,却忽然皱了皱眉头,大抵是因为扬儿扑过来的冲击力碰到了他哪儿。
隔李欣回娘家来已经有三天了,听说关文生病也有两天了。他这副模样看在刘氏和张氏眼里却都对他是有些同情。
原来有一肚子火的刘氏这火也发不出来了,但还是没给他好脸色,也不让他进来,哼了声转身继续去猪圈忙活。
张氏脸上也不大好看,可看关文长条条地站在那儿,又想起上一次他来寻李欣,心又软了点儿。听二弟说这妹婿生了病,看来倒是真的……
刘氏不理他,张氏也装作没看见,转身也回了灶间。
关文也没叫人,也没殷勤进来,还是站在门口,摸了摸扬儿的头。
山子追了过来拉拽着扬儿的裤脚,又仰起头看关文,好像是在脑子里想这人是谁,想了会儿才“姑”、“姑”地叫了两句,冒出句“姑父”来。
关文对山子笑了笑,扬儿拉了关文的手往里边儿拽,说:“爹,娘,屋里,屋里!”
山子站到了牛棚面前,伸开双手挡着,一脸戒备地看着关文。
关文脚立在地上就没动,摸了摸扬儿的头说:“爹不进去。”
扬儿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