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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文闷闷地点点头,鼻头有些发酸。
何泛常说:“何伯也不是个多死板迂腐的人,你们年轻人,到底是有活力有想法些,想要挣钱想了五花八门的路数,挣得了钱也是你们的本事。只是何伯还是要尽心劝你一句。一定要想个清楚,做啥事儿都要权衡个利弊。”
“何伯,伯娘。我都想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其他的。”
关文挺了挺背看向何泛常和周氏,恳切地道:“这事儿我想了蛮久的,那河滩子我都去过两三次了,一直心痒痒地想把它拾掇出来,就是一直没定下主意。这会儿我还年轻,能动弹,这时机也正好……要是错过了,我怕我以后后悔。”
“那你就没想过,河滩子啥的。动了它,可能真给你关家招祸呢?”何泛常忧心地问道。
关文用了李欣说的话道:“这种事儿,信则有,不信则无,况且又是以前的老人传下来的,事情真相如何也没人知道了。说句不大好听的。村里人也有偷偷去挖莲藕的人,也没见荷花神降罪;也有那没挖莲藕,就只在荷塘子边儿走的,不也有掉进水里去淹死的吗?这事儿做不得准,我也不大信。”
何泛常叹了口气,银环说道:“公爹,这事儿吧,要我说你还真不该拦着。”
“哦?这有说法?”
“当然有。”银环笑道:“公爹你看啊,关大哥和欣儿妹子来这儿跟你说这个事儿,是表达对公爹你的尊重,也是怕将来孙鸿雁当上村长了,他们想再考虑这事儿,孙鸿雁暗中使绊子不准——这是关大哥他们信任你呢。”
这马屁拍得何泛常舒坦,眼睛微微眯着笑道:“这倒说得是,我当村长从来都是赏罚分明的。”
银环赶紧凑到何泛常后边儿给他捶肩道:“公爹你当然是对谁都公平,在村儿里公爹最是受人爱戴了,就连比你辈分大的都没你受人尊敬呢。”
何泛常呵呵笑了两声,银环趁热打铁道:“刚才说的,公爹你要是不答应,这是辜负了关大哥他们的信任。”
接着又说:“还有第二点。公爹你想啊,要是到时候孙鸿雁上来,关家大哥要拾掇河滩子,结果他使绊子,两家闹得不愉快,那不是给将来埋下了隐患?孙鸿雁的妹子因为孙喜鹊的事儿被人退了亲,是多丢脸的事儿,要是孙鸿雁真的就此好几笔账都算到关大哥身上去,那这事儿可就大条了。公爹你说是吧?”
何泛常一凛,银环接着道:“听关大哥说的,我倒是觉得这是一条生财的好路子。要是关大哥真的做成功了,那在咱们村儿可就是头一份儿了。公爹你想啊,咱们荷花村儿要说穷富,也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是这条发财路子被村里人都学了去,本来那荷塘子什么的,几乎家家都能挨到一口的,到时候大家都做起了营生来,咱们荷花村不是就要富起来了?”
何泛常这时候倒是眼睛亮了起来,背也微微挺直了。
银环越说越起劲:“这事儿是公爹你在做村长的时候开始发起了,要真的成功了……公爹你该明白吧?这乡声该多好听啊?谁不夸你一句是个睿智的好村长啊?就是那孙鸿雁靠着公爹你捡了便宜,也不可能有公爹你的名头大。”
何泛常当了那么些年的村长,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对他有多有益。
他有些心动了。
银环见她公爹眼睛转啊转的,就知道她公爹有些意动了,赶紧添了一把火说:“当今圣上重农桑,要是荷花村富了,整个辉县肯定就要轰动起来,然后是益州府……定可以传到京师去,到时候说不定圣上还给公爹你赠一个牌匾下来呢!听说圣上最爱好作诗题字的了!”
哎哟,这句话可说说得何泛常眉开眼笑,嘴角都咧到最高的地方去了。
周氏笑了声道:“瞧你儿媳妇儿把你哄的。你这会儿就开始畅想未来了?”
银环道:“婆母,我可说的是真的啊!关家大哥做事一向缜密,肯定把今后的事情都考虑清楚了的,公爹不过是顺手帮一个忙。成不成的也只是在关家大哥手里边儿握着。成了,公爹博个美名,还能得了关家大哥的感激;不成,那也是关家大哥他们的事情,跟公爹挨不上关系。”
这倒是说到了何泛常的心眼儿里,他不过是帮个忙,顺水推舟。真要出事也是关家出事,对他们家总没有碍的……
只是——
“这事儿你们可以自己定啊,怎么要来找我?”何泛常指了指自己有些莫名道:“要找我帮忙?”
银环后知后觉地捂了嘴,假装若无其事地朝着外面看。
李欣心中好笑,看银环嘴皮子利落地说了那么一大篇,还以为她真的组织了不少语言要来说服何伯,腹稿打了不少,没想到最后竟然说漏了嘴。
李欣微微低了头道:“不瞒何伯说。若是何伯真的能帮阿文忙,那河滩子的事儿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了。”
关文接过话道:“主要是那河滩子,现在到底属谁。也没个章 程定。荷花村百年来的荷塘池子都没有指定是归给哪家哪户,一直都被看做是荒废的地那样任它搁着。我头前就想了想,要是真的种出了莲藕养出了鱼,那地方我自己又不能说清那就是我自己个儿的地,到时候被些泼皮破落户赖上了非说是大家伙共用的,我这辛苦不就白费了?”
“所以阿文想,让何伯帮忙去县衙问问,这地儿是直接署名了是归谁的,还是要去开个证明。”李欣道:“主要是要明确一下河滩子那一片地的归属,免得以后牵扯不清。显得麻烦。”
何泛常若有所思,银环忍不住插嘴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公爹你就应了吧!”
何泛常似笑非笑地望了银环一眼,看得银环不自在地左望右望的。
沉吟了片刻,何泛常才严肃地问关文道:“这事儿你真的考虑好了,要做?”
“是的何伯。”关文点头说道:“我想好了的。”
何泛常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的让你拾掇起来了,到夏秋这大半年的时间,还有得你受的。”
关文坚定地道:“再多的苦也受得。”
何泛常一怔,想到关文这么个年轻娃子当初到镇上去走镖,最后落得个身残脸毁地回来,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既然这般言之焀焀的,肯定也会言出必行。
罢了,帮他一回也无妨,就当是弥补他成不了村长这事儿的遗憾。
况且自己儿媳妇儿那番话也算是说中了他的心思。当了一辈子村长,博的不就是个美名远扬吗?他又不曾考科举,想当什么官儿是不可能的,这村长一职就算是让他做到头了。如果真的因为他支持了关文,而关文真的做出了成绩……
这样一想就想得太远了。
何泛常忙回过神来道:“那我明儿后日帮你们打听打听县衙那边的规矩,要是需要文书证明什么的,我帮你们办下来。”沉吟了一下何泛常道:“不过如果是要钱买或者是租什么的,我不能帮你们做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你们,再由你们来决定。”
关文和李欣忙表达感谢,银环趁何泛常不注意,冲李欣猛眨眼睛。
李欣心里正高兴着这事儿办下来了,堂屋口突然进来了方才帮她和关文引路的婆子。那婆子笑道:“临近两村儿的新村长的名儿也让人打听出来了,李家村儿是个叫李斐的小子,年轻得很,才二十二岁;下河村是个叫金达的小子,稍微大些,二十八岁。”
关文和李欣对视一眼,两人都微微睁大了眼睛。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有些麻烦
何泛常笑了声道:“四乡八邻的,都换了新人了。”
周氏打趣道:“你们这老一辈的都下了来,腾了位子让年轻人去干一番事业,怕是都不乐意呢。”
“公爹才不老,身体壮壮的,是当今喜欢培养年轻人,不然公爹在村长位置上可以干好些年生。”银环趁机拍马屁,悄悄对李欣使了个眼色。
“说起来,李家村儿还是关文你媳妇儿的娘家吧?”何泛常沉吟了下笑道:“李家村儿村长也姓李,可是认识的?”
岂止认识啊……
李欣笑了两声,关文道:“认识的……”也没说破关系。
何泛常倒也没有追着问是熟不熟,他也知道李家村李姓是大姓,说不定还是本家的,认识也不稀奇。
关文和何泛常又聊了会儿话,何泛常留他们吃了顿午晌饭,关文和李欣就要告辞离开了。
银环抱着自己大儿子跟了李欣出来,何春生和关文唠了两句,银环对李欣眨眨眼:“怎么样,我今儿说得不错吧?”
李欣好笑道:“你都说漏嘴了。”
“那是意外。”银环挺了挺胸脯:“反正公爹应了这事儿,是我帮了你的忙,你可别忘了呀!”
“你这是讨赏来了?”
银环“嘿嘿”笑:“那也不是,那啥……下回我去你家你给弄点儿好吃的就成,记住了啊!”
李欣无奈地笑着摇头,银环拍拍自己的大儿子说:“赶紧叫欣姨,下次娘带你去欣姨家吃好吃的,欣姨家还有个小哥哥陪你玩儿。”
银环和何春生现在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何兴斌,今年才三岁年纪,说话还抖不大利索,性子也不像他爹娘,竟是个十足十害羞的小子。轻易也不出声叫人。银环一直说她这大儿子投错了胎,该是个女娃子才对。
何兴斌小名儿叫斌斌,不像他两个双胞弟弟何兴国和何兴邦,小名是在缀后名前加了个“阿”。喊起来也更加显得女气。
李欣便逗他道:“斌斌想不想去欣姨家跟小哥哥玩儿?”
斌斌扭了头把脑袋埋在银环颈子里,竟是不答李欣的话,小脑袋挨挨蹭蹭的。
银环笑笑说:“他就是个假小子,我看就该是个姑娘家,竟然是认生得很。你还没跟他熟悉,等熟悉了他黏你黏得紧,跟牛皮糖似的都甩不掉。”
李欣羡慕地看着银环。由衷地道:“这样的娃贴心。”
“才三岁年纪,知道什么。”银环摸了摸斌斌的头,对李欣道:“那我就不留你了,我也知道你家的事情也多。”银环顿了顿:“不过你自己个儿还是小心些,虽然说你们拾掇河滩子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儿,可总有些三姑六婆嘴皮子讨厌,说些贱话从来就不打腹稿,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蹦出好些个污七糟八的词儿来。你以后要是听到了就权当她们放屁,这群老虔婆总是吃饱喝足了闲着没事儿干的,别人家的事儿说得跟自己家发生的一样。还特别真实,你可莫要被气着了。”
李欣笑道:“我一忙起来,哪里还有心思管她们说什么。没事儿,你放心吧。”
另一边何春生也跟关文说道:“关大哥你自己留心些,村子里赖皮痞子也不少,好些跟孙鸿雁还有点儿交情,我爹当初提孙鸿雁的名字其实只是想着充个数,看他这些年没做什么错事儿,干活也勤快,没成想倒是被选中了。”何春生道:“不管他对关家有没有敌对的意思。你们自己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关文谢过何春生,正巧银环和李欣也说完了话,关文和李欣就和他们寒暄了两句后告辞。
路上李欣一直沉默着,直到关文叫她她才回神,睁大了眼睛说:“阿文,我大哥……是李家村的新村长?”
关文点头笑道:“你还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成?”
“不是。可是……”李欣还是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