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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的血腥味时,傅玉儿手上的鲜红血液已经啪嗒啪嗒地滴进茶杯里了。
“傅姑娘,你这是……”焱鸢呆呆的脸上浮起急色,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傅玉儿扬起唇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别担心,我是药人,我的血就是最好的药。”
焱鸢眸光颤动,许久之后才从紧抿的唇瓣里蹦出两个字:“谢谢……”
这一声谢谢带着他心底最醇厚的感激和敬意,他随即扶肩深深一礼,让傅玉儿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不必太在意,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
她轻咳一声,焱鸢依旧目光奕奕地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仙草神药一般。令她惊奇的是,白涅这厮竟然没有在她的识海里大闹,难道终于受不了她把幻境搬走了?
焱鸢的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轻松之色,他呆呆地看了一阵商兮垣,复而又转向傅玉儿:“只是,明天傅姑娘就要出嫁了……现在划伤了……不好……”
额,他是在担心这个吗?
“我是去救人,又不是真的嫁人。再者,他们都是我不可或缺的家人和朋友,哪有不救之理?”傅玉儿坦然一笑,面前的杯子里已然接了半杯鲜血。
焱鸢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纱布给她包扎,末了他才小心翼翼地端着药血给商兮垣喂下。
半晌之后,一个白须的老者跟着傅青阳走了进来。“宗主,大夫到了。他是我们太华岛……”傅青阳还想说什么却被傅玉儿抬手打断,她瞥了一眼气息奄奄的玄羽道:“先救人。”
由于药血的作用商兮垣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老者便直接走向了面色苍白的玄羽开始诊治起来。
许久之后,老者才放下玄羽的手腕。复而拿起了商兮垣的手腕,不多时又放下了,时间明显比之前短了不少。他摸着银白的胡须站起身,在自己的药箱里翻检起来。
“唉呀,总算是找到了!”老者翻出一个布包在手中拍了拍,弯弯的眉眼眯成了一条缝。他展开布包,里面竟然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金针。
他取出金针仔细地扎在玄羽身上,抹了一把汗之后操起傅青阳递过去的布条擦了擦手,这才站起身给傅玉儿行了一礼。
“小人见过宗主,病人为大,有怠慢宗主之处还望宗主见谅。”话虽如此说,老者的脸上并无半分歉意,反倒满是清高之色。
傅玉儿没在意他的清高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毕竟他从头到尾就只治了玄羽一人,除了把脉连看都没看商兮垣一眼。
老者捋了一把胡须这才指着商兮垣道:“他的身子已无大碍,不必再行救治。”复而他又转向玄羽:“到是躺在这边的大司仪,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诶?傅玉儿定定地看着玄羽,怎么伤势严重的反而变成他了?
“两位病人均是朱雀半妖,体质属火,和阴寒之气相冲。这边的公子虽然是火体质,但依脉象来看他的性命是借由体内的阴寒保住的,倒是大司仪被这阴寒之气侵入体内,要想恢复只怕得花时间慢慢调理了。”
老者说罢开始拔掉玄羽身上的金针,傅玉儿伸手拿过焱鸢手中的杯子递到老者面前:“老大夫,那你看这味药如何?”
“嗯……这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良药啊!”老者闻了一下空茶杯,眯缝着的眼睛条然睁开,褐色的瞳子里一片惊讶。“原来宗主还有这样的稀世之药,请恕小人有眼无珠!”
老者一扫之前的清高模样,认真地看着她。傅玉儿淡然一笑,心里却是一喜,看来自己的血应该也能助玄羽早日康复。“老大夫,这药乃一个有缘人所赐。你也不必过于惊叹,本座只是想知道它对大司仪可否有效?”
“这……”老者看了一眼玄羽,面色为难:“这纵然是稀世良药,它对阴寒之气存在的身体或是极阴极寒的体质有着神丹妙药一般的功效。但是,对属火的极阳体质来说却无半点益处……”
264。出嫁
她的血对玄羽没有半点益处?傅玉儿有些颓然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玄羽,亏自己一直以来对这药人体质沾沾自喜,原来再厉害的东西也有一无用处的时候。
“想必宗主之前给这边的这位公子服下了这味良药,否则他也不可能体虚而气强,隐有迅速恢复的趋势。那是因为他的体内被阴寒之气主导,故而这药才会有这样令人称奇的效果。”
“老大夫,你的意思是大司仪的身体只有靠他自己慢慢恢复了?”傅玉儿秀眉紧蹙,一旁的傅青阳和焱鸢也摒住了呼吸生怕听漏了半个字。
那老者凝重地点头,不疾不徐的开始收拾他的药箱子:“大司仪不会有性命危险,只是体质会差很多。约莫半年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回到辰宿院,傅玉儿把玄羽安置在他自己的房间,她自己则静默地守在他的床前。丫鬟们抬了喜服进来催促她打扮都被她骂出去了,玄羽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要怎么去救白涅?
她想过千万种出嫁的方式,却独独没想到会在他身受重伤的时候。他这样躺在病床上,让她如何安心离开?
“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传来,惊了呆坐的傅玉儿一跳。“玄羽!你醒了?好些了吗?要不要喝水?”她一脸焦急地看着躺在厚棉被里的玄羽,他何时需要过这样的厚的被子?
玄羽一手捂住唇瓣阻止了剧烈的咳嗽,他睁开凤目对着她一笑,苍白的面色被咳嗽呛得浮出了不正常的嫣红。视线流转,他看了一眼房中燃了大半的蜡烛,眼角的视线撇到了地上的喜服,忽地又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小玉儿,这都几更天了……咳……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略带责备的语气被他一连串的咳嗽震得零零碎碎失去了往日的魄力。
她紧咬唇瓣摇头,玄羽撑着床沿半坐起来纤细黑直的长发如水一般铺落下来。她伸手去扶他,却被他反握住:“小玉儿……咳咳……你不是……要救那只……臭狐狸么?那就……咳咳……”
“玄羽,我去给痕天说,让他再推迟一些时间……你的身体……”她喉咙一涩,竟连话都说不顺畅。她怎么能丢下重伤的他离开?玄羽就是这样,心里只有她,只为她着想……
“小……玉儿……咳咳……皇朝的圣旨岂是你想改就改的……身为你的……兄长……哪有不陪你……去的道理……咳咳……堂堂太华岛的宗主……要是……咳咳……连个送亲的人……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笑话?”
玄羽缓了口气,凤目一挑,嘴角扬起了他独有的笑容。傅玉儿一怔,他也要去吗?
“呼……咳咳……虽然我现在身体不太好,但并不代表我就弱啊!再者,我不放心你和兮垣去闯皇朝……咳咳……”像是要让她放心一般,玄羽努力克制自己说话的间隙,让一句话尽量完整。
傅玉儿心里一暖,头却摇的更厉害了。“不行,我不能让你也去涉险。你为了就商兮垣身体被寒气侵蚀重伤,这样去皇朝不是……”
“一点用都没有对吗?”玄羽涩然一笑,外面传来了一阵鸡鸣,天亮了!傅玉儿此刻却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他这样去皇朝的确帮不上忙,但是他在自己的眼睛边的确又让人放心……
到底该怎么办?
“小玉儿,别发呆了……咳咳……赶紧去换衣服……就由我来给你梳头吧……我是九级的朱雀半妖……可别小看我了……咳咳!”沉重的咳嗽不可抑止地溢出他的唇瓣。
玄羽一掀被子下了地把还想再开口劝说的傅玉儿惊得目瞪口呆,他转身挑眉一笑:“怎么……小玉儿你除了梳头连穿衣服也不会了吗?难道……是要我代劳?”
“咳咳!”这次换她一阵猛咳,傅玉儿囧然地瞥了一眼精神奕奕的玄羽,明明看起来整个人苍白得像张纸去还要强作坚强。眼眶一红,她抱起地上的嫁衣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看到她娇小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玄羽才松口气身子一软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咳咳……咳咳……咳……”隐忍的咳嗽在夜幕下跳跃,他拧眉看向桌子上的羽扇。
白涅那只狐妖的神元竟然如此厉害!只可惜在朱雀一族中,自己和兮垣这样的半妖无异于残废,否则……
吱嘎一声,傅玉儿推开房门正好看见几个面色纠结的小姑娘。她的出现让那几个在她房里急成蚂蚁的几个小丫鬟松了口气,她们看到她怀里的嫁衣时眼睛一亮纷纷围了上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傅玉儿已经穿戴整齐。只是这沉重的衣裙压得人着实难受,小丫头们叽叽喳喳地检查着衣裙的每一个细节,毕竟这可是要用一个晚上来准备的,要不是宗主她不配合也不用这样仓促啊!
“小玉儿,可好了?咳咳……”玄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深呼口气应了一声。
房门打开,他已经穿戴整齐地走了进来,一身红色的衣服显示了他的身份——新娘的兄长。精致的刺绣锦袍边上是绒绒的火鼠毛,黑色的头发束在玉扣中,把他身上的优雅之气衬托到了极致。
瞳色熠熠生辉,若不是苍白的面庞任谁也无法看出他此刻身受寒气之伤。
“咳咳……咳……你们都下去吧。”玄羽沉沉地咳嗽了两声,挥挥羽扇赶走了几个小丫头。傅玉儿心情复杂地立在原地,明明是假借这场婚礼去救人,可是玄羽却让她有一种真的“嫁了”的错觉。
他的凤目扫过婷婷立在烛光下的身影,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眼中却淌过一抹难过。她身上这件红色嫁衣还是自己亲手绘图让人做的,本以为会在苗疆的时候穿在她的身上,没想到……
“玄羽,你怎么了?”她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倒真像一个嫁姑娘的父亲,唉。
咳咳!玄羽轻咳两声径直走到了她的梳妆台前,他伸手拉过凳子:“咳咳……小玉儿……赶紧坐下吧,时间不多了……咳咳……”
265。人近心远
傅玉儿端坐在镜子前,身后是认真给她梳头的玄羽。每一梳都认真到了极致,他纤长的手指在她柔软的发丝里穿梭,拿起一缕缕青丝绾出他心里最美的发髻。
烛台上,一滴晶莹的烛泪落下。幽凌在她的枕头上翻了个身继续睡,房间里偶尔传来玄羽几声急促的咳嗽,但是也无法吵醒他。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双手,心绪万千。玄羽放下梳子,将凤冠稳稳戴在她的头上再寻了两只相得益彰的簪子固定住。“咳咳……好了。”
双手落下的那一刻,玄羽长长的睫毛也垂了下来——这原本是为了成为他的新娘而准备的嫁衣和凤冠……
他忽地垂落身子环住她的腰,瘦削的下巴落在她的肩窝。“玄羽?”傅玉儿心里一慌,想要起身却被他圈得更紧:“咳咳……别动……我有些累了……就靠一会。”
闻言她不再挣扎只是忐忑不安地坐在镜子前,昏黄的铜镜看不清玄羽的表情。耳边是他沉稳的呼吸,时不时还有几声急促的咳嗽。
他费力地压抑着那几欲冲出口的剧烈咳嗽,心情沉闷地环着她。明知道她不是真是嫁去皇朝,他的心里还是沉闷得慌,她是为了救那只臭狐狸才不惜以身犯险。
在她的心里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