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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凌小手握拳愤怒地瞪着小俊:“死猫妖,看我不把你冻成冰渣!”
“臭蚊子,有本事你来追我呀!来咬我的猫屁股啊……”嗖的一下幽凌朝小俊飞去,小俊的尾巴灵巧地扫过傅玉儿的黑发,身形一转已经到了地上。
一魂一猫就这样在房间里追逐起来,傅玉儿无力地摇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唉。
她转头看向心事重重的傅青云:“回魂了!你不是要换衣服和那个什么月事布吗,现在开始吧。”
“……啊?”傅青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傅玉儿,她真的愿意帮自己换衣裙!原本以为,有更重要的事什么的只是傅玉儿随便找的借口,毕竟她们之前可是水火不容的敌人。
傅玉儿把衣裙丢在她的头上:“啊什么啊,我是看在你活不久的份上才帮你的。毕竟,你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傅青云受宠若惊地读读头,小兔子一样缩在被角。半晌之后,她才吞吞吐吐地指着房打闹的一魂一猫:“它们,都是妖……男妖……”
额,她不是病入膏肓了吗?怎么还有余力去管这些?
啪!傅玉儿伸手往床柱上一拍:“都给我停下!”她秀手一指,小俊立时呆住。“小俊,你去给我烧些热水过来,顺便叫焱鸢搬个大浴桶进来。”
“是,宗主姐姐。”小俊变成人形,双手抱拳俨然一副小管家的模样。
幽凌对着他离去的背影伸舌头瞪眼,傅玉儿眉脚一抽邪笑着看他:“还有你!去把洗澡用具全搬过来!”
正文 232。无巧不成书
傅玉儿撑了个结界将浴桶周围罩住,浓浓的水雾在房升起却没有散去。傅青云褪去衣衫,枯瘦黑脏的身子露了出来,傅玉儿将她扶到水里泡着,自己坐在一旁发呆。
她对傅青云是不是太好了些?好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像是感觉到了傅玉儿的想法,傅青云拿起搭在浴桶边上的布巾搓起了身子。傅玉儿能够帮自己到这步田地已经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分了,她不敢再奢望什么。
傅青云左手搭在浴桶边缘,捏着布巾的右手吃力地在左手臂上搓了起来。豆大的水珠沿着深深凹陷的面颊落进水里,不知道那是她的汗水还是腾腾的热气凝结而成的水珠……
唉!
傅玉儿叹了口气走到桶边:“还是我帮你吧。”
拿过傅青云手的布巾傅玉儿兀自撩了一把她那胡乱披散在肩的枯发,虽然傅青云气色好了很多,但是她的身体终究只是一具残余的躯壳。照她这样下去,洗干净身子还不得等上千万年啊。
“不!不……不用了……我正来月事……脏。”傅青云条地转身面对着傅玉儿,鼓出来的眼珠炯炯有神,一读也不像油尽灯枯的样子。
傅玉儿愣在原地,不是因为傅青云的拒绝而是她肩上的一块狰狞疤痕,那样子简直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剜去了一块肉留下的一样!
“你的……肩……”傅玉儿的目光越过惊慌失措的傅青云朝她的肩膀看去,吓人的疤痕延伸到她的锁骨下方,更因为傅青云暗哑失色的肌肤显得更加恐怖。
这个疤痕的背后隐藏了什么?是痛吧,否则又怎么会那么狰狞?傅玉儿回过神才知自己失言,未说完的话晾在那里有些尴尬。
傅青云被傅玉儿的目光吸引,她伸手朝肩上的疤痕探去脸上的惊慌之色也尽褪。“你是说这个啊,我自小时候就有了。记事之后傅仪说是一岁的时候长了一个脓疮,呵……”
她缓缓靠向浴桶的边缘,晶亮的眸子里一片自嘲。因为热气而染上了一层红色的唇瓣微微张合,似乎在一瞬间傅青云的气色更加好了。
傅玉儿不由得疑问:“那么小的孩子长这么大的脓疮居然能活下来?”看那疤痕的创面,小时候就已经布满整个肩头并延伸到锁骨和肩胛骨了吧?
干枯的手指摩挲着狰狞的疤痕,傅青云出神地看着水面。“是啊,怎么会活下来呢?”她牵起微红的唇瓣闭上眼:“傅仪说是被虫咬了,起初没在意后面却长了脓包……”
“我怎么就相信了他?呵,什么父女、什么家人,我不过是一颗棋子……棋子……”
傅青云忽地起身抢过傅玉儿手的布巾,在傅玉儿蹙眉之时她已经躺回水重新闭上眼。如潮的回忆涌上心头,傅青云微颤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清泪。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家里绝对的大小姐,是傅家唯一的翘楚。我可以选如意夫君,可以嫁进诸葛家,只要我想我甚至可以夺这一宗之主的位置!因为我有一个深谋远虑的父亲……”
傅玉儿将目光撇向别处,现在的傅青云深陷在自己的回忆里。回忆越美,就越痛,傅仪待她如亲女,可是那些好和慈爱却是为了更好地拴住她为自己某事,换做是谁知道了心里都不会好受。
“那些曾经让我自豪的‘任务’居然是为那个装疯卖傻的傅宛如铺路!而诸葛瑾也是他留给傅宛如的如意夫婿,只有我,傻子一样卖命去修习妖修魔道……”
“可惜,他傅仪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这颗弃子居然如此命硬,不但还活着而且还见到了你!被关在狱园里的孩子也有我的一份罪孽,如果我是修罗那傅仪就是阎王!你不能放过他!”
傅青云音色颤抖,再次睁眼之时却是一派释然。“此生我已是罪人,能在最后的时光享受这样的待遇,足矣!”
毫无牵挂的目光清澈明朗,傅青云没有刻意去擦拭身体,那些脏东西却慢慢溶解在水。傅玉儿知道那是自己放在水的灵草起了作用,虽说傅青云老拿月事挡自己,但是她这样败落的身体又能有多少葵水?
这一切不过是傅青云自己心怀愧疚罢了。
拿出为傅青云准备的换洗衣衫,傅玉儿认真地帮她穿上。她明明抬手都很费力气,精神却好得像换了个人一样。她精神焕发地坐在铜镜前,傅玉儿拿着木梳一下下梳着她的头发。
“好了!”
傅玉儿将傅青云干枯花白的发丝随意拢了一个发髻,就算是湿发,发髻看起来也是摇摇欲坠。没办法,谁让自己对梳发髻这种事苦手呢?
傅青云粲然一笑,似是对这个发髻十分满意。傅玉儿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一怔,虽然脸色和脸型已经不成人形,但是眼睛里的那抹亮光却让自己无端端想起了傅青阳!
“……傅青阳的幼妹,失踪,肩膀上有一狰狞蜘蛛胎记……”明明不是刻意去想,傅玉儿的脑却莫名地闪现了卷宗上的那行字迹。
再看向笑得灿然的傅青云,傅玉儿心里一惊——不会那么巧吧!
傅玉儿清楚此刻傅青云如此精神焕发的原因,一个油尽灯枯奄奄一息的人突然精神抖擞眼色灼灼,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回光返照!
若是,自己的那个“一念”是真的,岂不是太残酷了!
顾不上扶着桌椅兀自出门去的傅青云,她从袖袍里掏出卷宗看了起来。
“傅仪长女幼夭折,瞒此事。傅家旁支傅闫勤之女、傅青阳幼妹,满周岁时失踪,肩膀上有一狰狞蜘蛛胎记。傅仪盗走此女,以利刃剜去其肩上胎记,收入自己名下抚养,是为狱园第一管事、妖修魔道第一人……”
傅青阳和傅青云竟然是亲兄妹!
将卷宗丢进手镯的空间里,傅玉儿心绪复杂地跟上刚迈出门槛的傅青云。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相遇,是命运使然还是上天刻意开的玩笑?
正文 233。相逢即永别(补更)
冷冽的寒风嗖嗖地刮过辰宿院的每一处角落,傅玉儿斜靠在秋千上,身旁是一脸淡笑的傅青云。冬日的阳光看起来好看却不能带来多少温暖,傅青云晶亮的目光一遍遍扫过院子。
“你这辰宿院我来了千遍万遍,为的都是变着法子整你,没想到最后这里竟然成了唯一能容下我的地方。你说,这是不是老天故意讽刺我的?”
她的口齿越发清晰,说话也有力不少。傅青云吐着自嘲的话,笑容却很是明晰。“我想恨,却恨不起来了……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罪孽太重,就连老天也不原谅我?”
幽凌趴在秋千的乐端玩手指,突然一个米色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
“哼!你的确有自知之明,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三小姐!”
愤怒的声音穿透空气,傅青阳来到秋千的前面。寒风托起他的衣袍,虎目一丝明显的不屑直刺傅青云的面庞。“原来焱鸢口的病人就是你,真不明白你这种人有什么好救的……”
“早死早好,最好连那个傅仪一起带走,下地狱才是你们最好的归宿!”傅青阳眼的不屑转为暴怒,他失控地撑在秋千架上,木头上被抓出了深深的凹痕。
“青阳!”傅玉儿有些发急,她霍地站了起来挡在傅青阳面前。
而傅青阳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他缓缓放落秋千架上的手面色阴郁地盯着地面:“宗主,请你让开!你对这个杀人狂魔的态度让我很失望!”
诶?傅玉儿不解地愣在原地,她让傅青阳失望了?
“宗主,没关系的。他说的对,是我该死……呵呵。”傅青云从秋千上站起,视线看向高出傅玉儿一个半头的傅青阳。“你杀了我吧,反正这个世上也没什么好挂念的。死了,也好。”
哼!傅青阳先是一怔,继而满意地一笑:“既然你这么识时务,那本将军就送你一程!”
迫人的杀气从傅青阳身上流泻而出,米色的长袍翻飞起来。他是动真的!“凌,给把他冻住!”傅玉儿大喊一声,一股寒气袭来,傅青阳回过神时胸口以下都被封在冰块里。
“宗主你这是做什么!她可是傅仪的女儿,狱园的管事,你怎么能放任不管?”傅青阳怒视着她虎目欲裂。
“你闭嘴!身为一军将领,太华岛的大将军你怎么如此轻率?你今天若是杀了她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傅玉儿指着身后的傅青云吼回去,别以为只有你傅青阳会吼人,哼!
她也怒了,从手镯的空间里翻出卷宗在傅青阳的面前哗一下拉开:“这里面记载着关于你和傅青云的一切,她就是当年被偷走的婴儿——你的亲妹妹!”
傅玉儿的话如同一个惊天之雷在两人间炸开,傅青阳和傅青云同时呆在原地。
“傅仪长女幼夭折,瞒此事。傅家旁支傅闫勤之女、傅青阳幼妹,满周岁时失踪,肩膀上有一狰狞蜘蛛胎记。傅仪盗走此女,以利刃剜去其肩上胎记,收入自己名下抚养,是为狱园第一管事、妖修魔道第一人……”
“傅青阳幼妹……蜘蛛胎记……”
“以利刃剜去……”
他呆滞地看着傅玉儿手的卷宗,半晌之后视线终于缓缓移开看落傅青云同样惊愣的脸:“你是……晓月……我妹妹——傅晓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傅青云不敢相信地摇着头,银簪滑落,松垮垮的发髻就这样散开。她后退一步坐在秋千上,手掌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肩膀:“我真的不知道……妹妹,这是真的吗?”
傅青云紧咬下唇,另一只手攀上了傅玉儿的裙裾。她收起卷宗,将它重新放进空间里。“是真的,玄羽不会撒谎,你肩上的疤痕更是证明了一切。”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