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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阿汣又一次自己把盖头掀开,露出红扑扑的脸蛋,“这天气真的是太热了,差点憋死了。”
喜梅急眼了:“呸呸呸,大吉的日子,小姐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字眼?”
沈阿汣抬头看她,无奈地笑了。“是是是,喜梅姐姐教训的是,我以后不乱说话了。”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给自己掌嘴,喜梅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劝说:“小姐,你还是把盖头给盖回去吧,万一太子殿下来了……”
“放心,他要招呼宾客呢,一时半会不会来。”沈阿汣从床沿站起来,伸伸懒腰,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杯茶喝,兀自感叹道:“走了这么远的路,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喜梅看了看,除了桌上一壶茶,以及床头柜上面堆成尖尖小山的红枣、花生和桂圆,什么能吃的都没有。
沈阿汣看过去,两眼放光,扑过去就要朝花生伸手,喜梅慌忙拦下:“我的小姐啊,这是不能吃的。”
“我都饿死了。”沈阿汣一副苦逼脸,外面正在开席呢,宾客们大鱼大肉的吃,她却在这里挨饿,太不公平。
喜梅又劝:“小姐你就先忍忍吧,等太子殿下来掀了盖头,就可以吃了。”
正说着,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喜梅脸色微变,忙问:“什么事?”
丫鬟的声音传来:“奴婢是来送点心的。”
沈阿汣欣喜,赶紧用盖头把头蒙上,喜梅便去开门,小丫鬟笑脸盈盈,手里捧着一个圆形食盒,说:“太子殿下怕太子妃挨饿,特命奴婢送来点心,给太子妃填填肚子。”
闻言,沈阿汣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的,不管南宫御烨是出于真心关心,还是故意作秀,她到底不用饿肚子了。
“如此,多谢了!”喜梅欣然接过食盒,小丫鬟福身退下。
沈阿汣迫不及待地抛下盖头,拈起点心就往嘴里塞。喜梅见状,赶紧给她倒茶。“小姐不要吃太急,莫要噎着了。”
沈阿汣灌了一口茶,接着吃,很快几碟点心就被消灭大半。
直到打了个饱嗝,沈阿汣才揉揉肚子,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脸,然后看向喜梅,“喜梅,你要不要吃?”
喜梅摆摆手,表示不饿。
于是沈阿汣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勉为其难地将剩下几块点心吃完,然后就软软地在床榻上躺了去。
沈阿汣觉得,今天一天的经历比她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还多,让她有点承受不来。
她表面上一派镇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那是为了不让别人看笑话,以及不让喜梅担心而故意装出来的。
事实上,她也还心有余悸。
她不怕死,可有些东西是比性命更为重要的,她曾是杀手,亦逃不过是女子,女子的清白万万失去不得。
喜梅本想叫沈阿汣不要将喜床弄乱了,但是看见她脸上的疲倦,没能忍心,便由着她去了。
夜色渐渐降临,外面的喧闹声也渐渐隐去,婚宴将要散去了。
沈阿汣坐起来,整了整衣衫,吩咐喜梅:“喜梅,夜深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喜梅蹙眉:“可是太子殿下还没回房呢。”
“我一个人等就行了,你也累了一天,去歇着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沈阿汣知道,不到半夜,南宫御烨是不会出现的,而且她也不打算跟南宫御烨洞房。
喜梅犹豫片刻,的确是眼皮打架了,叮嘱了两句便依言退下了。
沈阿汣独自坐在挂满红色帷幔、一派喜庆的新房内,心里凄凄然。
突然好想逃。
果然是半夜,南宫御烨才踩着虚浮的步伐来到新房。沈阿汣没有盖红盖头,而是坐在桌旁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满脸红晕,浑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向床榻,噗通一声跌躺下去,呼呼大睡。
沈阿汣仍然坐在桌旁,良久没有动身。
直到烛光摇曳,晃了眼睛,才恍然回神,回身走向床边。
蹲下身来,视线落在南宫御烨俊美的脸庞上。心里说,这个人,睡着了倒是没有那么讨厌。
念在他给自己送了点心的份上,就发发慈悲给他擦擦脸吧。
沈阿汣出门打来凉水,捞起袖子,浸湿脸巾,轻轻地给南宫御烨擦拭脸颊,一下,两下,三下……
在沈阿汣转身倒水时,没有看见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珠。
回到屋里,沈阿汣吹灭了烛火。暗夜中,轻轻的声音说道:“南宫御烨,你我完婚,乃是互相利用,交易一场,所以我是不会乖乖做这个太子妃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夜逛夜红楼
沈阿汣转到屏风后,脱下喜服,换上女子便服,甩甩手出了门。
脚步声渐远,床上“酒醉”的南宫御烨缓缓睁眼,来到房门口。
“陈尚!”
黑色身影飘然出现,南宫御烨又道:“派人跟着太子妃。”
“是。”陈尚又飘然消失,留下南宫御烨独身在廊下,对月凝望。
沈阿汣溜出内院,伸手利落地翻墙而出。
时值午夜,街上已经没有半点人影,月光洒下银辉,给夜色增添几分朦胧的美感。
沈阿汣独自行走在空荡的街上,店铺酒馆皆闭,心里忽然迷惘,不知该去哪里。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想到了一个能去的地方。
转角时,忽然回头,瞟见不远处有一个影子,勾勾嘴角,定是南宫御烨派来跟踪自己的暗卫。
沈阿汣拐进一条小巷子,而后又再右转拐进另一条,再左转,拐进另一条,如此一来二去,反复折转,终于甩掉了后面的尾巴。
沈阿汣得意一笑,摸摸鼻子,转身进入一条灯火通明的街,踱进一座名为“夜红楼”的楼。
在她进去之后,一个黑影自墙角闪出,皱了皱眉,快速离去。
太子府的书房内,“哐当”一声,青釉白瓷茶杯碎裂在地,暗卫惶恐地把头埋得更加低了些。
“夜红楼!”南宫御烨两眼似要喷火,咬着牙将这几个字蹦出来,面色黑得似锅底。
夜红楼乃是专门豢养男妓,供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沈阿汣这个女人,居然敢去那种地方!真是……怎么会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
暗卫听见主子磨牙的声音,默默擦汗,吞吞口水问:“属下还要继续监视吗?”
南宫御烨眯着眼,冷声道:“继续监视,还有,太子妃不在太子府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属下明白。”暗卫埋头拱手,风一样地飘走了。
南宫御烨气极,可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沈阿汣那仰头略带倔强的娇笑容颜,心里头越发地窝火。
这个女人,可真是没有她干不出来的事情!
却说,沈阿汣进了夜红楼之后,装扮艳丽身上擦满胭脂香粉的老鸨扭着身子迎上来,朝着沈阿汣抛几个眉眼,娇声道:“姑娘看着眼生,是初次来我们夜红楼的吧?”
沈阿汣被她身上的香粉呛得直皱眉,忍不住抬袖掩鼻,退出两步,细细打量老鸨,狐疑地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老鸨扭着腰肢笑道:“是是是,我花妈妈就是这儿的老板。”
沈阿汣忍住呕吐的冲动,花妈妈?穿的是够花的。她还以为男妓妓院的老板也应当是个妖娆的美男子呢,没想到是个老女人。
沈阿汣从怀里摸出一颗闪亮亮的金珠,扔到老鸨手里,豪气地往桌旁一座,“把你们夜红楼最漂亮的……”呃,该叫什么?
想了想,用了个文雅的称呼。“美男子都给本姑娘请出来!哦对了,让他们别擦太多脂粉,太呛人。”
老鸨揣着金珠,笑得花枝乱颤,连连应诺,赶紧命人将沈阿汣带上二楼的雅间,自己则去张罗挑选“漂亮美男子”去了。
沈阿汣一屁股坐在软座上,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嘴里灌,抬袖擦擦嘴角,又再灌下一口。
过了一时,十来个身着雪白长衫的美男子排着队近来,含笑在沈阿汣跟前站定。
沈阿汣撑着腮帮子一个个打量,不禁咋舌,瞧瞧人家这姿色,放出去男扮女装,绝对没有人认的出来。
老鸨笑盈盈地问:“姑娘,您瞅瞅,这几个可还称心?”
沈阿汣砸吧砸吧嘴,笑着点头:“甚好甚好,就他们了,妈妈先下去吧。”
“唉唉。”老鸨笑着叮嘱一众男妓要好好伺候金主,便颠颠地退下了。
一群美男子还站着,时而偷偷瞄沈阿汣一眼。沈阿汣摆摆手,笑说:“都坐下吧,陪我喝酒。”
美男子们坐下,也都倒开酒喝,但见沈阿汣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心里不甚明白,这位姑娘就是来要他们陪着喝酒的吗?
不多久,一个胆大些的美男子执起酒杯向沈阿汣走过来,笑得跟朵花一样,缓缓往沈阿汣的还礼靠。
沈阿汣猛地一个侧身,推开他,蹙眉道:“哎哎哎,别乱来啊,坐回去坐回去。”
糟了嫌弃的美男顿时一脸委屈,只好爬回自己的位置。
沈阿汣倒了一杯酒,举杯道:“我呢,只是想跟诸位喝喝酒,说说话,别的事情,都没想做。所以,刚才的举动还请不要再有了。”
众人有些愣,但是肯快就恢复神色。其中一人颇贴心道:“姑娘眉间隐有忧色,看来是有心事,尽管说来与我等听听,我们虽不一定能为您分忧,却愿意做倾听者。”
其他人附和。
沈阿汣灿烂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心事,只是觉得甚憋屈,想找人倒倒苦水罢了。”
“姑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沈阿汣仰头苦笑。委屈么?多了去了。首先,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委屈。可是,不能对外人道,因为没有人会信。再者嫁给南宫御烨是委屈,可是这也不能对外人道,要是有人知道太子妃新婚之夜来了夜红楼,那将是满城风雨。
唉,想了想,她竟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算不算是委屈呢?”
那边的美男们都笑了。其中一个道:“与不喜欢的人过一生,确然痛苦,确然委屈。”
另一人问:“姑娘可是有意中人了?”
沈阿汣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姑娘何不换个角度想想,或许这是上天给你安排的一段良缘呢?所谓日久生情,你怎么能确定,今后就不会喜欢上你的夫君呢?或许,你若细心经营,到最后,你与你夫君终会恩爱到老也未可知啊。”
沈阿汣心头一震,却又忽然笑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已有意中人。”就是那个莫姑娘。
众人闻言,不禁一阵唏嘘。
忽有一人道:“有意中人又如何?夫君是你的,你才是正妻,把人抢过来不就是了?”
沈阿汣看过去,只见那人俊脸白嫩,充盈着几分稚气,心中暗暗赞叹,这小子思想还挺霸道。
抢过来?沈阿汣摇摇头,她不是那种人。
况且,南宫御烨还不值得她去费心伤神。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畅谈
那人见沈阿汣连连摇头,心知她又不愿意去抢,便干脆道:“要是不行,那就休了你的夫君,再择良人!”
沈阿汣赞许的目光投向他,不错不错,还挺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