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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更加令南宫御烨确信,求陌然就是沈阿汣。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耀国犯边
皇宫是牢笼,向来如此,对于沈阿汣这样在蓝天里遨游惯了的大雁来说,要待在这里一辈子,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思及此,南宫御烨的心凉了一截。
可是,他不愿意失去阿汣,三年了,他本都以为她死了,可是现在他得知阿汣就在自己的身边,他怎么舍得放她走呢?虽说皇宫是牢笼,但是他可以时常开一开笼子的门,让她想出去的时候,就可以出去,只要会回来就好了。
“阿汣,朕……”
正要说话,门外却传来了曹成的声音:“皇上,皇上……”
曹成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神色急切,他刚跟陈尚说完话,得知了一个巨大的消息,不能再耽搁半分,需得立刻禀报皇上,所以冒着被责罚的险跑过来了。
“什么事?”南宫御烨颇不耐烦地剜了他一眼,曹成立刻觉得浑身哆嗦,如芒刺在背。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禀皇上,陈大人得到西北边关急报,要上禀皇上。”
南宫御烨看了一眼被拦在宫门外的陈尚,心知事情非同小可,否则陈尚不会急忙跑到后宫来。于是转身看向求陌然,温声道:“朕晚些再来找你。”之后便匆匆往宫门陈尚那边去了。
求陌然刚才也听见了曹成的话,想来是西北那边,耀国又不安分了。不过,这不是她要忧心的事情,南宫御烨说要册封她为贵妃,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她还是早点走为好。
于是,求陌然趁着南宫御烨去忙政务的时候,偷偷来到南宫们这边,再次下药迷晕守门侍卫,逃离出宫。
庆云殿这边,南宫御烨看了边关急报之后,神情十分严峻,脸色黑沉,默然沉思。急报上面说,耀国拥二十万大军压境,目前黎国守边将士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请求朝廷速速派兵支援。
最近耀国不安分,朝廷是知道的,但是二十万大军突然压境,此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连南宫御烨的暗卫都丝毫不知情,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御烨觉得,这其中必定有蹊跷,但是目前也想不了许多了,事态未及,必须得尽快派兵前往西北才是。
求陌然出了皇宫之后,忽然觉得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本来回京是来寻仇的,但是经过昨天,她明确意识到自己对南宫御烨根本下不了手,此刻她却是犹豫了,自己还要继续吗?
忽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沈府。好久都没有回去了,沈家几年前就被查封,现在肯定落败不堪了吧?
正如求陌然所想的,原先的沈府,如今已经是一座荒园。
外面的白墙经过三年的风雨侵蚀,已经变得污迹斑斑,朱红的大门已然褪色,门上的牌匾早就不知去了哪里。门口一大段的路段都落满了枯败的叶子,厚厚的一层,任其腐烂枯竭也没有人来打扫。
大门口,蹲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叟,是在此看门的。
求陌然心里感到无尽酸楚。沈府曾经是那么地风光,哪怕是寒冬腊月,门外的这一条街都是干干净净的,因为天还不亮的时候,就会有人起来打扫,干净得几乎不留一丝纤尘。
“哎,这位姑娘你是干什么的?”老叟本来缩着身子坐在门前的石雕上嗑瓜子,看见求陌然过来,便不耐烦地指着她道,“走走走,这里不是寻常人可以进去的。”
求陌然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叟,二话不说就推门进去了。老叟重新蹲回去,笑眯眯地揣着银子,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嗑瓜子。
进入大门的那一刻,求陌然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里面四处是腐败的落叶和枯草,一片褐色,几乎找不到一点嫩绿,风吹来,落叶翻飞,给这片萧瑟的土地更添了几分悲凉。
穿过前院,来到后院,昔日的花园里,同样是萧瑟凄凉,长满了杂草,因为已经是晚秋,杂草也已经泛黄,花园中原本有一块绿色的湖,现在已然干涸得差不多,只还剩下一点点水,看上去污浊不堪。
后院的房屋都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窗户全部都是烂的,门掉了,地板也破了,屋里边儿什么都没有,甚至有的角落已经长了草。
看到这景象,求陌然不禁泪落两行。
这府邸,已经全然看不见昔日的光景了,物换星移几度秋,人也不在了,悲从中来。
求陌然来到了自己之前所居住的院子,院中跟府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两样,萧索一片。然,当求陌然转过身看西侧的时候,发现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那是她以前的卧房。朱红门窗居然光洁如旧,连门廊下的台阶都是干净的。
她不禁诧异,慢慢走过去,伸手触摸廊柱,发现一点灰尘都没有。
推开房门而入,更加令她大吃一惊。里间一切如前,桌椅、屏风、梳妆台、床等等一应摆设,都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外面惨惨戚戚,这里温馨如旧?难道这个房间一直都有人在打扫吗?
求陌然诧异之际,注意到梳妆台,以前,上面摆放着的是各种胭脂水粉,而今却放着一块黑漆漆的牌位,上面写着:爱妻沈阿汣之位。
求陌然的心蓦然沉痛,爱妻,爱妻,这是南宫御烨立的牌位?他还保留着她的闺房,立着牌位,上面写着“爱妻”,这算什么?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沿着脸颊不断地划过,滚烫地布满脸庞,灼烧着的不仅仅是他的脸,还有心。求陌然忽然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了,颓然瘫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圆凳上,低低地抽泣着。
往事浮现,只觉得爱恨交加,化作一块石头卡在胸前,一时透不过气来。
她望着牌位上的“爱妻”二字,感觉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然后给了块糖吃,脸很疼,糖也很甜,爱不是,恨也不是。
南宫御烨,我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三年了,可是现在我看到这个牌位,我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没有死心一说,原来在内心深处,我仍然存有希冀。
可是这算什么呢?是怜悯还是愧疚?
不,这些都不是她需要的!
“啪”的一声,牌位被求陌然翻下,正面朝下,再也看不见牌位上的字。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来到边境
这一夜,求陌然怀着沉痛的心情,在房间里待了一夜,天亮后,再看了一眼那个被打翻的牌位,面露冷色,出门而去。
就算南宫御烨这几年为她做了这些,那又有什么用呢?沈家没了,她的心也已经千疮百孔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求陌然是偷偷跑出宫的,她知道,等南宫御烨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来找她的,而现在,她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所以还是去一个他想不到的地方去。
忽然想起昨天离开皇宫时曹成提到西北边境的事情,求陌然想了想,不如先去西北边关看一看。
西北那边多山区,少水域,所以一路上,求陌然都是骑马,越往西北地区走,天气就越是干冷,沿途的景色也从葱郁变成萧索,到了西北境内,那山上基本都是光秃秃的了,地上也都是光秃一片,只偶尔可以看到一两棵顽强抵抗苦寒的枯黄的小草。
一路上,可以看到有百姓往内地的方向走,想来是从战乱地区流亡过来的。
抵达边境的时候,往回逃亡的百姓就更多了,多是妇女老人和孩子。
正在与耀国发生战乱的地方是叫望锦城,位于黎国的最西部边沿,这个城市已经被黎国和耀国争抢了百来年,一到战乱时期,这座城市便是首当其冲。因此,这里很多年来,都有不同国家的人,耀国的,跟黎国的,常有通婚现象,很多百姓都流着两个国家的血,已经分不清是那个国家的人了。
这些人,往往都是不愿意离开望锦城的,这里是他们共同的家乡,他们只期盼和平。
求陌然抵达望锦城的时候,刚好昨天刚经历过一场战役,黎国和耀国双方都损伤很大,目前正在休整之中。城门都已经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有一座山脉,刚好连接城内外,名叫望锦山脉,此山绵连数千里,崎岖险峻。求陌然刚好知道,这条山脉里面,有一条极为隐秘不为人知的小路,可以直通城外,于是在夜里,她上了山,找到小路,独身来到城外。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太阳刚好升起来,冬日的风寒冷而干燥,刮在脸上就像刀子在割一样,求陌然身上只裹了一件半厚的披风,很是单薄,不过所幸她走了一夜的路,身上暖和着,倒也不觉得冷。
城外几百里处,是耀国军队的驻扎地,远远看去,黑压压的,营帐密密麻麻的一地。这时刚好有一队运送粮草的队伍路过,队伍里还有随行一群美人,想来是送到军营去给众将士的,求陌然便偷偷混入其中,随着他们进入了耀国的军营。
进入军营之后,求陌然便一个人假装迷了路,在军营,里面四处走走。但是转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周围全部都是士兵,连一个像样的将军都没有见到。她想了想,还是走吧,这边战乱,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正想着等到了晚上就逃离,不料却在黄昏的时候,碰见了一个故人。
当时求陌然正坐在石头上看日落,转身却见不远处的营帐里走出来一位面容姣好,身姿窈窕的女子,那身影甚是熟悉,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汤泌洛。
求陌然放下手中的馍馍,眼神忽而冰冷,透着浓浓的杀意。汤泌洛竟然会在这里?数年前她几次三番地对自己下死手,今次,她一定要报了往日的仇。还没有等求陌然动身走过去,汤泌洛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汤泌洛身上穿着胭红色的纱衣,外面披着狐裘,长发垂背,头戴金步摇,打扮得魅惑妖娆,风情万种。她看见,金色的余晖下,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女子,虽然全身上下什么装饰都没有,但是仅凭她一张脸就可以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听说今天来了几个新进的美人,想必这一个就是其中之一了吧?
汤泌洛皱了皱秀眉,狠厉自脸上一闪而过,勾唇冷笑,朝着求陌然走过来。
“你是新来的?”她带着高傲的姿态,斜睨着求陌然,问道,“叫什么名字?”
求陌然的真实面貌,汤泌洛是认不出来的,她只当她是跟其他女人一样,是过来勾引将军的,全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美丽到令她嫉妒的女子,是故人,并心里在盘算着,怎么让她死。
求陌然冷眼与她对视,嘴角勾着讥讽的笑,淡淡问:“你又叫什么名字?你是新来的么?”
汤泌洛是将军最宠爱的小妾,在这军营中,乃是最高贵的女人,即便是军中将士见了她,都要笑脸相迎,此刻听见一个小小军妓竟然敢这样趾高气扬地跟自己讲话,当下便火了。
“本夫人问你话呢,你居然敢反过来问我?不想要命了吗?”
“哦?夫人?我却不知,你算是哪门子的夫人?”求陌然笑得更加肆意,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已猜到,汤泌洛不过是一个女子,她又作这副打扮,在军营之中,不是军妓就是哪个将军的小妾罢了,居然还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