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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陌然冷笑,莫颜安啊莫颜安,你可真是会为自己开脱。
南宫御烨的脸色依旧阴沉,于他而言,最在乎的就是乾儿,乾儿不是他的儿子,这就是他最受打击的事情,至于莫颜安是否跟石修文有染,他固然是在意,但终究不是最在意。
莫颜安说完,又抹起了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南宫御烨,哽咽道:“皇上,臣妾只是想抓住你的心,不愿意失去你,才这样做的,臣妾只是太爱你了,这才做出此等糊涂事啊……”
求陌然凝眸看向南宫御烨,恍然间想起了多年前,莫颜安给自己下药,被揭穿时,她也是这样哀求南宫御烨的,结果南宫御烨当下就心软了,丝毫都没有追究。
眼下,莫颜安又搬出这招来,南宫御烨是否还会心软呢?
求陌然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南宫御烨对莫颜安的宠爱,她亲眼见识过,她拿不准南宫御烨的心思。
南宫御烨居高临下地看着莫颜安,冷笑一声,道:“不愿意失去朕,就利用乾儿来欺瞒朕吗?你把朕当什么?”
南宫御烨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双眼赤红,好像有两把火在燃烧,火焰随时就要从眼睛里喷出来,扑向莫颜安。吓得莫颜安猛地缩了缩脖子,浑身都在颤栗。从她认识南宫御烨以来,就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样的神情,令她害怕,甚至都不敢抬头看。
但是现在是求生的时刻,她不能胆怯,不能懦弱,她要为自己争取。“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不该欺骗你的,求求你原谅臣妾吧。”说罢,柔弱的身子站起来,抓住南宫御烨的手臂,眼里满是诚恳,期盼地看着他。
南宫御烨此刻看见莫颜安这副嘴脸就愤怒,“啪”的一声给了莫颜安一巴掌,将她拍倒在了地上。
莫颜安吃痛,霎时间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终于意识到,南宫御烨对自己已经不能容忍了。她捂脸哭泣,仰头的瞬间,视线与求陌然的相撞,立刻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都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怂恿南宫御烨做什么滴血认亲的,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求陌然造成的!一切都是求陌然的错!
求陌然本来还在思忖南宫御烨会不会心软呢,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南宫御烨再宠爱莫颜安,也是有底线的,乾儿就是这个底线。试想一下,作为帝王,天下最尊贵的人,南宫御烨却帮别人养了几年的儿子,他的心里会舒服吗?
另外,莫颜安说乾儿只是她抱养来的,南宫御烨就真的会信吗?莫颜安已经撒下了假皇子这样的弥天大谎,南宫御烨还能相信她的话吗?想来,现在的南宫御烨已经有所怀疑了吧,怀疑莫颜安早就背叛了自己,乾儿其实就是她跟石修文生下的孩子。只是,他不确定,所以没有把怀疑说出来而已。
“莫颜安,从今天开始,你就去清思殿里待着,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出殿门半步!”
莫颜安本就惨白的脸色,在听到自己被打发去清思殿的时候,更加没有一点血色了,清思殿是什么地方?表面上是清思静修的地方,其实就是冷宫,再加上先帝在世时,先皇后在那里自戕而亡,那座殿宇就被宫人传说是阴殿,晚上还会闹鬼,平时都没有人敢接近那里,就连在那边当差的宫人,都吓疯好几个了。
莫颜安疯了似的哀求南宫御烨:“皇上,不要,不要将臣妾赶到清思殿去,臣妾不要去清思殿啊。”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彷徨
南宫御烨像是没有听见莫颜安的苦苦哀求一般,大声朝殿门口喊道:“来人,将颜妃带到清思殿去,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琉璃宫的太监总管带着几个小太监进来,诚惶诚恐地领了命,对莫颜安说道:“娘娘,请吧!”
莫颜安推开太监们,扑到南宫御烨身前,扯住他的衣袍,大声哀求:“皇上,臣妾不要去清思殿,臣妾知道错了,你不可以对臣妾这么残忍啊,皇上……”
南宫御烨冷笑:“残忍?莫颜安,你扪心自问,朕自从认识你,对你不够好吗?不管是从前在太子府还是如今在皇宫,朕什么时候不是事事顺着你,时时宠着你,而你呢?你是怎么对待朕的?你给朕的,是没完没了的欺骗!朕一直都活在你的谎言里!”
这时太监们又要上来拉莫颜安,却被莫颜安给几脚踹翻在地。
莫颜安死死地拽着南宫御烨,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胀红,胸口剧烈浮动着,眸子里迸射出浓浓的愤恨。
“没错,皇上对臣妾是好,什么都给臣妾最好的,可是为什么皇上登基之后,就不肯册立臣妾为后,只是给了臣妾一个妃位呢?这两年,不管朝臣们如何劝谏立后,皇上总是有理由推脱,为什么?皇上想把这个后位留给谁?以为臣妾不知道吗?”
求陌然静静地站着,心里随着莫颜安的话,泛起了波澜。
只听得莫颜安凄哀道:“皇上不就是还念着沈阿汣吗?她走了这么久,你就念了这么久,你甚至还想把后位留给她,不是吗?”
求陌然闻言,身体微微一震,悄然看向南宫御烨,却见他只是站着,面无表情,目光深沉,嘴唇紧抿,一个字都没有说。
莫颜安凄婉一笑,面上布满嘲讽,“皇上这么对她念念不忘,她知道吗?三年了多了,沈阿汣走了三年多了,说不定,她早就死了,哈哈,她早就死了!”
南宫御烨眉头一皱,怒道:“还愣着做什么?把颜妃带下去!”
太监们不敢再客气了,强行拖着莫颜安就往外走,半分都不敢耽搁。莫颜安没有再反抗,任由自己被架走,阴毒的视线落在求陌然身上。
然而求陌然此刻没有注意到,她还沉浸在莫颜安方才的那一番话中。心里五味杂陈。莫颜安说,南宫御烨还在念着自己,这有可能吗?如果他真对自己有半分情意,当年又怎会要杀她?
南宫御烨像是没了魂一样,看不出来是悲伤还是愤怒,只头也不回地,默然离开了琉璃宫。甚至都没有跟求陌然说上一句话。
求陌然收回思绪,回到内殿查看乾儿的状况。方才因为被割手指,哭闹了一番,现在已经哭累了,睡了过去。吩咐宫人好好照顾小皇子,便也离开了寝殿。
出了琉璃宫,求陌然便回到栖霞宫的风庭阁,金乌渐落,求陌然推开窗户,趴在窗柩上发呆。忽而,往日的种种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回放。
她记得,自己最初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南宫御烨,那时他是来救自己的。
说起来,她和南宫御烨虽然一直都处在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上,而且矛盾不断,但是南宫御烨的确救过她很多次。当然,她也两次都险些死在他的手里。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对南宫御烨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是爱还是恨,还是说两者兼有。
再次来到京都,见到南宫御烨,她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心,却有点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原本计划着杀了南宫御烨,可是今天南宫御烨要自刎的那一刻,她却心软了,她居然害怕南宫御烨死去。
她真的很彷徨!
西斜的金乌洒下最后一抹金辉,落在求陌然的脸上,和她那悄然滑落的晶莹的泪珠上。
离开琉璃宫后,南宫御烨便回到庆云殿,呆呆地坐在软座上,心里悲哀无线。以前,他总想着,这辈子只要登上皇位,就不必再看人脸色,不必再被人控制,什么都拥有了,可是这几年,真正做了皇帝之后,他发现,自己活得根本没有以前想象中的开怀。
哪怕的确是真的什么都有了,他总觉得自己的心缺失了一块,空落落的,心愿达成,他也没有愉悦的感觉,只是觉得少了什么。
所幸,他还有一个儿子,他想,将来自己的皇位,会交给乾儿,他的一切都会是乾儿的,所以他现在要努力做一个好皇帝,保护好祖先创下的万世基业,这,便成了他下半生的奋斗目标,可是现在,事实告诉他,乾儿并非他的骨血,这个目标一下子垮了。
他已经失去了阿汣,现在又失去人生目标。他忽然间,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该干什么。
南宫御烨拿了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并吩咐宫人不许跟着。夜幕中,圆月扒开云层,悬挂在天空,银色的光辉洒在静谧的夜里,看似清霜,透着悲伤和苍凉。
不知道走了多久,南宫御烨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幽静的园子,园子中间,有一座高台,叫做舞云台。他痴痴地远远地望着高台,恍然间,似乎又回到那个夜里,那抹轻盈蹁跹的身影。
曾经,沈阿汣在这舞云台翩跹起舞,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也是像今夜这样的月夜,凄清而宁静。那天他站在远处观赏,看得入了迷。
凉风袭来,吹散了南宫御烨的几分酒意,他蓦然回神,发现,物是人非。舞云台还在,沈阿汣却走了。
南宫御烨手执酒壶,一跃上了园子不远处的屋顶,以瓦片为床,手臂为枕,躺了下去,直直地望着苍茫的夜,脑袋似乎有点晕乎,但是心中的思念更深,沈阿汣的音容笑貌反复在脑海里交叠,越发清晰。
风庭阁里面,求陌然趴在窗口已经两个时辰了,一直都未曾走动过,期间宫女来过好几次,问她要不要传晚膳,她都没有胃口吃,让宫女退下,不用管自己。
呆呆地望着天上的圆月,思绪飘远,表面上安静无澜,实则内心喧闹莫比,心境复杂得很。这栖霞宫原本很大,景色也相当好,虽然是晚上,但是灯火通明,像白昼一样亮堂,完全不影响赏景。
可是,求陌然却觉得无比烦闷。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起舞
又再呆愣了一会儿,求陌然蓦然想起,宫中有一处地方景色甚好,而且僻静,想着不如去那儿走一走。
求陌然按着之前的记忆,从风庭阁出来,穿过好几道宫门,穿过许多殿宇,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记忆之中的园子。
这个园子地处与北宫相邻的边界,平时甚少有人来,所以十分的幽静。求陌然看着这里的景色,娇艳的花草,葱茏的树木,幽深的夜景,以及高高的舞云台。一切都没有变,即便现在换了以为皇帝,过了许多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不曾有变化。或许真的是,物是人非。
求陌然看着月光下,舞云台上的帷幔轻纱在凉风的吹拂之下飞舞,就像是暗夜中翩翩起舞的精灵一般,活泼而灵动。
不由自主地,求陌然就朝着舞云台走去。
在这里,也是这样的夜晚,她曾一时起意跳过一支舞,那支舞只属于在远处观看的南宫御烨,他只是在远处默默地观看,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早在他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他了,只是装作不知晓,反而跳得更加如神了起来。
求陌然挥动双臂,旋转身姿,翩然起舞。她今夜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襦裙,起舞时,伴随着晚风,将衣裙吹得扬扬而起,时而旋转,时而跳跃,身姿轻盈地就像一片羽毛,又像一只蒲公英,一会儿飘然向上,一会儿飘然向下,忽而左忽而右。
屋顶上的人醉醺醺地睡了半刻,再次抬头,却见下面舞云台上,有一抹熟悉的影子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