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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此前沈阿汣的心是掉进了冰窟,凉寒彻骨,冷冻成冰,那么此刻就是成了冰的心被人用铁锥刺穿,无数条裂痕自穿孔处蔓延至整个心脏,最后心脏碎裂成渣。
“沈阿汣,你若下跪跟颜安认个错,我今天就当此事过去了,要不然绝不轻饶!”
沈阿汣死死攥紧双手,指甲嵌入皮肉,掌心已经沁出血,抬眼,看见南宫御烨和莫颜安看着自己,前者目光阴冷,后者神色得意。
要她下跪认错?呵,死也不可能。
沈阿汣定定地看着南宫御烨,唇角一勾,露出凄凉一笑,缓缓道:“南宫御烨,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我下跪,死了也是不可能的事!”
南宫御烨的目光一闪,不知为何,看见沈阿汣眼中掠过决然时,心底竟狠狠抽了一抽,生出几许疼意。
莫颜安皱眉,靠向南宫御烨的怀,低声道:“殿下,算了,让太子妃下跪,实在也太为难她了,还是算了吧,我没有关系的,我们本来就相处得不好,要是因为我,而让太子妃受此折辱,日后更要将我视为仇人了,我……”
“别怕,有我在呢,她还能将你怎么样?”南宫御烨安慰莫颜安,然后抬头看向沈阿汣,眼神立刻转为阴狠,仿佛刚才的温柔从来没有存在过。
“沈阿汣,我给过你选择,是你非要自找罪受。”
沈阿汣漠然看着南宫御烨,听见他一声令下:“来人,将太子妃拉下去,杖打三十大板!”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杖刑
外面的小厮听见吩咐,立刻闯进门,冲过去拿沈阿汣。
沈阿汣身手利落又狠厉,三拳两脚就将小厮们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莫颜安震惊地看着沈阿汣,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南宫御烨,责问道:“太子妃,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竟然敢动手,你真是胆大妄为!”
小厮们吃过沈阿汣的厉害,艰难地爬起来,却瑟瑟缩缩,不敢再上前。
沈阿汣冷笑,“动手又怎么样?莫颜安,你这张伪善的脸,我迟早会亲手撕下来,让世人看清楚,究竟是蛇蝎妇人。”
莫颜安仿佛被沈阿汣给吓到了,猛然往南宫御烨怀里躲。
南宫御烨轻声安慰莫颜安两句,将她护到身后,幽幽冷光瞥向沈阿汣,再唤了几个小厮进来拿人,沈阿汣又反抗,一不留神,被南宫御烨点了穴道。
直直站在地上,半点动弹不得。
“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沈阿汣又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与上一次在那个密室相比,更加深刻。
小厮们拉着沈阿汣便出了门,沈阿汣无法反抗,只留下一句:“南宫御烨,你会后悔的!”
得了南宫御烨的命令,小厮们动手一点也不手软,严严实实地一下一下地打在沈阿汣的身上。
沈阿汣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吭,痛苦的泪水无声地流下,流尽了她的怨和恨。
南宫御烨,莫颜安,今日的欺辱,我沈阿汣会永远记在心里,终有一天,我会要你们加倍地还给我!
喜梅和玉青玉红得知沈阿汣被杖打三十大板,是逐流院的小厮过来通知她们去接人时。
几个人看见沈阿汣倒在冷硬的地上,背后臀部及附近的衣裳都沾满了血,登时吓得没了人色。
“小姐!”喜梅的双手在颤抖,想去扶沈阿汣,可碰疼她。
玉青和玉红泪流满面,不知所措。玉青愤恨道:“太子妃!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这样对待你?太子殿下为什么这么狠心……”
“不要再说了。”沈阿汣艰难地睁眼,脑袋有些晕乎,玉青这丫头口无遮拦,若继续说下去,肯定要惹祸上身。“伤口疼得很,你们快带我回去上些药吧。”
几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沈阿汣回到清风院,让沈阿汣在软榻上伏卧下,然后手忙脚乱地拿来药膏,最后却不知该怎么下手。
屁股部分的衣裳已经烂了,跟血粘合,紧紧地贴在皮肉里,如果要上药,肯定要先清理伤口,要把烂布撕下,可是这样必然很疼。
沈阿汣见她们犹豫,微微抬起头,说:“快清理伤口吧,我忍得住,不要耽搁时间,得赶紧上药,否则感染了就麻烦了。”
喜梅一把抹干泪水,坐到软榻边,“小姐,你忍一忍。”
沈阿汣咬牙,抓住软榻边沿。
饶是喜梅很小心用力很轻,还是每扯下一块烂布,沈阿汣就感觉到疼痛难当,冷汗涔涔下。
好不容易把伤口清理干净,上了药膏,沈阿汣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头重重地埋在软被里,意识渐渐模糊,昏昏睡去。
喜梅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照顾。
因为伤口处的疼痛感一直持续,沈阿汣睡得很不安稳,额头上因疼痛而不断沁出冷汗。
到了傍晚,喜梅摸摸沈阿汣的额头,发觉烫的吓人,心头一凉,喊了沈阿汣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她感觉不对,忙叫玉青和玉红两人去请大夫来。
两人领命而去,只片刻的功夫便返回,脸上布满绝望神色。
“怎么回事?”喜梅问。
玉红立刻红了眼眶,哽咽道:“院门口的守卫说,太子殿下下了命令,清风院里的人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你没说太子妃伤势加重要请大夫吗?”
玉青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说了!他们说太子妃怎么样不关他们的事,太子殿下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
喜梅泪落两行,看向面无人色的沈阿汣。
小姐,我错了!原以为你嫁给太子殿下,就不会再受委屈,不会再遭人欺负,没想到……如果早知道有今天,喜梅就是死,当初也不会让你回来,你就该跟七王爷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整个晚上,沈阿汣都处于发烧的状态,喜梅等三人守在床边照料,一夜下来换过的水都已经不记得多少盆。
天将亮时,烧终于退去,几个人也稍微放下了心。直到太阳升起,沈阿汣终于醒了。
“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喜梅激动地问,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了。
沈阿汣勉力一笑,“好像不疼了,别担心。”伤口当然还疼,只是不想喜梅她们担心才这样说的。
玉青问:“太子妃昏睡了一天一夜,肚子肯定饿了,奴婢这就去把送来的早膳拿过来。”
说着便与玉红一同出去了。
沈阿汣的伤口刚结痂,丝毫都不能动,因此只能软软地趴在床上,吃饭时,也要由喜梅一口一口喂着吃。
因为不能出去,早膳是由厨房的人送过来的。只有一碗白粥,一碟点心,以及一碟小菜。这是低等下人的饮食规格了。
喜梅一边给沈阿汣喂粥,一边落泪。沈阿汣笑着安慰她:“我正养伤,吃清淡些好。”
昨天沈阿汣回到清风院之后,她被处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太子府,到今天,这个事情便传出了府门。
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太子殿下为了莫侧妃杖打太子妃三十大板的事情。此事成为百姓们的饭后谈资,对此作出的评论也各不相同。
当然,这事也传到了沈府,沈傲天的耳朵里。
听到消息之后,沈傲天大发雷霆,南宫御烨竟然为了一个侧室,当众杖打她的女儿,这是当他们沈家不存在吗?
看来,得让太子殿下知道知道他存在的价值了!否则他不会记得好好对待他的女儿!
晚上,喜梅下面几个小丫鬟打盆热水进来,她好给沈阿汣擦擦身子。沈阿汣的伤口还不能沾水,因此不能沐浴。
过了一时,两个丫鬟抬着一盆水进来,重重地将盆扔在地上,铜盆发出哐当一声响,里面的水溅出一大半。
喜梅秀眉一蹙,冷眼看向她们,斥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丫鬟冷哼一声,神色不屑,“打水啊,喜梅姐姐你不是让我们打水来吗?”
喜梅按下心中的愤怒,不想计较,起身去试水温,结果发现是凉的。
“我不是说过要热水吗?你们这是从哪里打的水?水井吗?”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暗示
丫鬟懒懒答道:“有井水就不错了,一个挂名的太子妃,还想要什么待遇?”
“你……放肆!”喜梅大怒,双目冒火,瘦弱的身体里忽然散发出凛冽的气息。
丫鬟鄙夷地瞟了她一眼道:“喜梅姐姐在我们面前逞威风有什么用,有本事去莫侧妃面前吼两句试试啊。”
另一个瞥向床上的沈阿汣,道:“就是,真还以为自己是太子妃呢。”
说罢,两人竟就扭头走了。
“你们给我站住!”喜梅决心要教训教训这两个目无主子的奴才,但被沈阿汣喊住:“算了,冷水就冷水吧,好在天也还不冷。”
“这怎么行?天已经凉了,冷水擦了会生病的,况且小姐你的伤还没好。”喜梅准备亲自去烧水,走到门口碰到玉青。
方才听见争吵的声音,玉青不禁问:“这是怎么了?”
喜梅气急:“还不是那些个势利眼墙头草?见太子妃受难了,一个个就都不把人放在眼里。”
玉青了然,笑了笑:“这个世上的人不就是这样吗?”
喜梅气得脸色通红,玉青见她捧着个盆,又问:“你是要去烧水?”
喜梅点头,玉青把铜盆抢过来,笑道:“我去吧,你回去照顾太子妃。”
“谢谢你,还有玉红,一直守在小姐身边。”玉青玉红原本不是小姐的丫鬟,只是嫁过来之后,分过来的,在这个艰难时刻,她们还能跟往常一样对待小姐,着实不易。喜梅很是感激。
玉青笑说:“谢什么啊,之前太子妃好的时候,待我和玉红跟自家人一般,现在有难了,我们自当陪着。”说完转身去了。
喜梅回到房间时,沈阿汣已经趴着睡着了。喜梅走过去,小心地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守着。
等小姐伤好,就离开太子府吧,再留在这里,小姐只会受更多委屈和伤害,与其如此,倒不如冒险逃离。
金殿里,朝堂上,文武百官按官衔分立四排,各立两边,一派肃然。殿堂上,皇帝一袭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低眉俯视朝野。
“三年一度的选官考试一个月之后就要开始了,之前有爱卿跟朕推荐了太子和七王可堪当考试主持大任,但是,这主持一事,只有一个人选,朕实在难以抉择,不知道众爱卿更加倾向太子还是七王呢?”
荣太傅进谏:“臣以为,太子殿下从政时间长,经验丰富,更能担此重任。”
王太师进谏:“从政时间长短并不是衡量能力的标准,臣认为七王爷处事稳重,这几年的政务处理得十分出色,有目共睹,七王爷足以担此大任。”
紧接着,其他大臣陆续进言,你推举太子,我推举七王,基本都是一半一半。当然,还有少部分人保持中立,谁都不举荐。沈傲天就是其中一员。
皇帝看向沈傲天,对于他今天的沉默有些好奇。
“沈爱卿,你认为如何呢?”
沈傲天从队列中出来,弓着身子道:“太子殿下和七王都是翘楚,各有所长,臣认为两位都足以胜任。”
这意思就是说,他是中立人了。
南宫御烨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