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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你不要血口喷人!”宁珠气急,她想要反驳秀儿的话,却被滢玉的话打断了。
“母亲,能不能请个大夫帮秀儿看看她的伤?女儿不放心。”丫鬟们之间随意包扎的手法粗糙极了,又没有上药,这么会儿功夫,秀儿包扎伤口的那块布已经隐隐渗出了血。
听到滢玉开口,宁珠满眼希冀地看着她,希望滢玉能开口帮她求情。
滢玉想了想,再次开口:“宁儿这幅样子也不太合适,不如让人带她下去梳洗一下,无论如何宁儿也是女儿的妹妹,这幅样子让旁人看见了,宁儿以后该怎么办?”
听完滢玉的话,宁珠有些失望,滢玉竟不是为她求情,这并不符合滢玉一向的性格。
“不行,这件事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必须找出来真相,若此事并非宁珠所做,那么她身为我们阮府的三小姐,谁敢说她的闲话我定会让那人好好地长长记性,若这件事是宁珠故意为之,那么我必定会严惩不贷。”到时候她也不需要再纠结自己此事仪容不整会有人说闲话了,因为旁人说的会是阮三小姐心肠歹毒之类直接毁了她名誉的话。
“母亲……”滢玉还想再争取一下,就算不管宁珠,至少也得给秀儿先请个大夫啊。
“好了,此事不必再说了,庆儿,你去请大夫来,等我审完之后让大夫给秀儿敷药包扎,秀儿,你继续说今日发生了什么事。”阮夫人强硬的打断了滢玉的话,将事情安排好之后,继续审问道。
“是,奴婢谢过夫人,谢过二小姐。”秀儿没想到滢玉会特意为她求了阮夫人,也没想到阮夫人竟然会同意,感激之下,更是对宁珠痛恨极了,“今日庆儿姐姐曾说过午后会有客人来拜访夫人,要让二小姐一起过去,二小姐怕三小姐下午来找她会找不到人,特意命奴婢去三小姐那里传过话,后来二小姐去夫人院子里的时候,奴婢未曾跟着去,谁知半晌三小姐竟过来了,说是想着二小姐如今是秀女,在夫人那里大约不会待太久,便要在屋里等着二小姐,奴婢觉得有些奇怪,便留了个心眼,在三小姐让奴婢到外面沏茶的时候,找了旁人去,自己偷偷回去看着,谁知竟看到三小姐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只猫,就是三小姐旁边那只,那时候三小姐正抱着猫想要扔到二小姐的华服上,奴婢一着急,就冲出去挡了一下,那只猫在奴婢胳膊上挠了几爪子之后,又想跳到放着华服的架子上去,奴婢赶它的时候,它的爪子在华服上挂了一下,弄坏了二小姐的华服衣袖。”
“母亲,二姐姐,秀儿姐姐误会宁儿了。”秀儿的话说完之后,宁珠反而镇静下来,说话时调理也清楚了许多,“秀儿姐姐误以为那只猫是宁儿带进来的,但宁儿并不知情,宁儿想等二姐姐回来之后陪陪二姐姐,便一直在屋里等着,秀儿姐姐说她有事要忙,便出去了,谁知道没多久这只猫就爬上了窗子跳了进来,它一直盯着姐姐的华服,宁儿害怕极了,想抓住它扔到一旁去,谁知它竟要来挠宁儿,然后秀儿姐姐就冲了进来,宁儿当时都被吓傻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秀儿姐姐在眼前一直晃,然后就有人冲进来把宁儿绑住了,说是宁儿故意弄坏了二姐姐的华服,要处置宁儿。”
“宁儿一直等着母亲和二姐姐,这件事不是宁儿做的。二姐姐,你会相信宁儿吧?”
滢玉第一次发现宁珠竟是这般口齿伶俐,同样的事情在秀儿说来是宁珠故意让猫毁掉她的衣服,可偏偏这只猫的来历她说不出来,但在宁珠口中就变成了秀儿出去之后不久这只猫从外面跳进来,有嫌疑的反而成了秀儿。
阮夫人和滢玉都相信秀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秀儿和滢玉从小一起长大,若是她怀着其他心思,即便滢玉看不出来,阮夫人也不可能放任秀儿在滢玉身边这么多年。
所以宁珠的话她们半点都不相信。
但如何找到证据就成了难事。
屋子里一阵沉默,阮夫人在心里仔细琢磨着两人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偏偏秀儿的话中漏洞极大,宁珠的话说的十分圆满。
一时间,此事竟陷入了僵局。
“我的窗外怎么会有猫?”滢玉皱着眉看着那只猫,灰扑扑的,毛色繁杂,看起来并非是家养的宠物,更像是野猫。
“你们谁见过这只猫吗?”后宅一般都是在家中最里面的地方,里里外外那么多丫鬟婆子的住所,怎么可能放任野蛮出现在滢玉居住的院子附近?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最终都摇了摇头说从没见过。
阮夫人被气笑了:“没人见过,难道这只猫是飞进来的不成?!这般不顶事,连二小姐屋子附近什么时候跑来一只野猫都不知道,我要你们作甚?!”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老奴倒有个主意,这只猫不可能凭空出现,二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每日围着二小姐转,二小姐不出院子的话,她们也没机会往外跑,自然没见过,不如让人抱着这只猫到粗使丫鬟婆子那里去问问?她们每日跑的地方多,说不定见过这只猫呢?”见阮夫人动了真火,一直跟在阮夫人身边很少出声的印姑姑劝慰了几句,给了皇后一个处理的方向。
阮夫人冷静下来想了想,点点头,让印姑姑带人在府中查问一番,看看谁见过这只猫。
“阮姨,鹤娟有一言不知是否当讲。”莫鹤娟坐在那里听了半天,大致掌握了事情的情况之后,才开口。
她这一开口让滢玉精神一震,看着她的目光都热烈了几分。
莫鹤娟有些不适应的对着滢玉笑了笑,继续将目光放在阮夫人身上,等待她的回应。
“我应允过你的母亲,在阮府你的一切待遇比照滢儿,若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阮夫人道。
这话可让还狼狈的被捆着的宁珠惊呆了,她气愤地瞪向莫鹤娟,不明白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凭什么能和滢玉待遇相同,她前头一下子又多了一个人,这让她怎么受的了。
“你说那只猫是你出去端茶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出现的,是吗?”这句话是莫鹤娟对着秀儿问的,秀儿点了点头。
“你说那只猫是秀儿出去之后,从窗口跳进来的,是吗?”这句话是莫鹤娟对着宁珠问的。
“我也没有看清楚,只是一个没注意,它就出现在那里了,因为屋子里只有窗户开着,我又一直面对着门口,总不会是从门口跑进来的吧。”宁珠没想到这人竟然能这么快抓到关键,有些做贼心虚,下意识想要模糊证词。
“宁珠姑娘倒是变得快,不过只要你面对着门口就好,猫儿并非从门口跑进来的,秀儿又说了自己吩咐旁人去端茶后就躲着看里屋的动静,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有人看到秀儿走出屋子,跑到窗子后面去吗?”莫鹤娟又问了问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
自然没有人见她走出去,那么宁珠想要把罪名栽赃到秀儿身上的计划又失败了,如今她依然是最可疑的人。
这个事实让宁珠有些恼怒:“你究竟是何人?我阮家的事情何时需要旁人来插手了?母亲,即便你疑心于我,我也是家中的女儿,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对我指手画脚!”
这话若是回答不好,莫鹤娟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这是阮夫人给她的一次试探,她绝对不能失败。
所以莫鹤娟赶在阮夫人开口之前反驳道:“宁珠姑娘此言差矣,鹤娟从未对姑娘指手画脚,也未曾说过姑娘就是毁了滢儿华服的真凶,鹤娟并非阮府中人,只是暂住几日罢了,偏偏碰到此事,忍不住想要问几句为阮姨分忧,宁珠姑娘既是阮姨的女儿,又涉及此事,于情于理,宁珠姑娘都应该更希望这件事真相大白,不是吗?”
宁珠被莫鹤娟噎得一阵语塞。
“宁珠,你在胡闹什么?!”见莫鹤娟夺回主动权,阮夫人开口怒斥道。
“母亲,宁儿只是……”无论阮夫人多么坚持叫她“宁珠”,宁珠永远坚持称呼自己为“宁儿”,不愿让阮夫人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并非阮府的庶女。
“若是说不出什么,就闭上嘴不要多言。”阮夫人懒得理会宁珠的那点小心思,对莫鹤娟道:“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暂时没有了。”莫鹤娟自信地笑了笑:“既然秀儿没有嫌疑了,那鹤娟也不能厚此薄彼,也得帮宁珠妹妹洗脱嫌疑才对。”
“谁要你假好心,当时那只猫突然出现,我被吓坏了,自己以为那只猫是从窗户进来的,但是,说不定是我弄错了,那只猫一直都在屋子里,根本不是从外面进来的呢?!”宁珠坚持想要把脏水泼到秀儿身上去。
莫鹤娟道:“这也简单,我们在里屋和外面分别找找不就知道猫究竟是从外面进来的,还是一直都待在屋子里了吗?若猫儿是从外面进来的,那么定有人故意引着它进来,若是一直在屋子里,那也一定有东西能安抚住猫儿,让它在秀儿出去之前一直保持安静,不被你们两个人发现。”
宁珠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阮夫人又派了人分别查找屋子里和窗外,一个丫鬟在窗外发现有一处被绳子绑过又狠狠勒出来的痕迹,屋子里却半点痕迹都没有。
查到这里,莫鹤娟起身走到滢玉身边,拉着她的手道:“滢儿,无论宁珠姑娘做了什么,你千万不要伤心,以后你就把我当做自己的姐姐就好,我绝对不会像她这样伤害你的。”
滢玉脸上带着疑惑看着莫鹤娟,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心中却在佩服莫鹤娟离开她的母亲之后立刻就能独当一面。
在她母亲身边的时候,莫鹤娟还会因为讨厌她的自来熟和黏人故意引导着话题,让滢玉没办法一直缠着她,如今独当一面,即使再反感她,莫鹤娟也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对她表现出自己的善意。
滢玉表现出的是单纯而不是傻子,她迷茫了一下之后,渐渐明白了莫鹤娟的意思,指着自己比较熟悉的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个,带着宁……三小姐去里屋,查一查她身上又没有绳子之类能拴着猫的东西。”
“二姐姐?!”宁珠惊呼着,“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妹妹啊!”
“如果搜不出来东西,你就还是我的妹妹,甚至因为这件事,我会求父亲和母亲,将你养在母亲身边,作为我冤枉了你的补偿。”滢玉伤心的看着宁珠,“若是……若是真的搜出了东西,那你就不是我的妹妹!”
莫鹤娟被滢玉表现出来的聪慧惊到了,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落入阮夫人眼中。
阮夫人对滢玉的表现很满意,聪慧,当断则断,但还是有些感情用事,还需要再磨练一段时间。
看来莫鹤娟的把柄必须要早日握在手里才能安心啊。
阮夫人点了点头,被滢玉指到的两个丫鬟半扶半拖地将宁珠拖进了里屋,屋子已经被刚刚进来查找东西的人顺手收拾得差不多了。
“夫人,二小姐,莫小姐,奴婢们在三小姐身上搜出来这条绳子,上面还沾着几根猫毛,看样子的确是那只野猫的。”丫鬟举着一根细长的绳子呈到了阮夫人面前。
宁珠跟着走了出来,脸上带上了绝望。
“孽障!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有了证据,阮夫人处置宁珠也有了底气。
宁珠惨然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印姑姑带着人回来了,除了去时的几个人外,还带了几个粗使婆子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