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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缓了好一会儿,阮夫人才回过劲儿来。
“华服……破损的严重吗?”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阮夫人的语气里都带着一股子恐慌。
“听说是三小姐带了一只猫,猫儿扑了二小姐的华服,在袖口划出一道口子。”趁着阮夫人缓神的那段时间,庆儿也喘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小丫鬟说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
“畜生!”阮夫人低声骂了一句,也不知是在骂毁了衣服的猫儿还是在骂带了猫儿去的人,庆儿低着头,假装自己暂时失聪,“先把人关起来,再把华服送去母亲那里,看看母亲是否有办法补救。”
如今她院子里还有客人,脱不开身。
就如同莫夫人不愿将自家真实情况告诉阮夫人一般,阮夫人也不想让别人看到阮家的家丑,她低声对庆儿吩咐了几句之后,变再次挂上得体的笑容,继续和莫夫人寒暄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以你我的感情,这样的小事又何必如此客气呢?不过是借住两日罢了,等秀女入宫的那天,这一届秀女中有两位都是从阮府抬出去的轿子,这可是给我们阮府脸上贴金呢。”
莫夫人并非愚钝之人,刚刚庆儿的脸色有异,她看得清清楚楚,可她也知道自己是外人,不适合插手别人家的事情,只要能让她的女儿安稳度过这两日即可,哪怕被贴上“皇后党”的标签。
更何况在初期的时候,这个标签说不定还能保护莫鹤娟一番。
莫夫人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却不知道一切都已经被滢玉看在眼里,莫鹤娟并不喜欢她粘人的态度,所以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莫鹤娟总是会将话题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怎么希望滢玉开口,这也给了滢玉一个很好的机会去分神注意莫夫人和阮夫人二人的交谈。
她也大概了解了阮夫人的意图。
阮夫人知道莫鹤娟的贤惠之名,也知道她入宫后定会借此争宠,会和皇后对上,即使如今和滢玉暂时联盟,到时候这个联盟也会破裂。
可即使是注定了会破裂的联盟,也有它存在的意义。比如让莫鹤娟作为踏板,帮助滢玉度过入宫初期的适应期。
若是像原主一样半点也不开窍,大概阮夫人还是会尽自己的全力在后宫中为原主创造出一个波及不到她的环境,原主的前世证明阮夫人并没有那么强大的能量。
这一世,滢玉已经在阮夫人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聪慧,所以阮夫人不希望再像以前一样将滢玉护在自己身后,毕竟后宫斗争一向残酷,若是半点不留心,就容易陷入局中,若是有莫鹤娟这样聪慧又有把柄在她手中的人护着滢玉,让她慢慢习惯后宫中的生活,则会好很多。
等滢玉适应了后宫中的生活,将原本的天真抛弃,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后妃之后,莫鹤娟也就失去了价值,到时候究竟是成为皇后身边的得力助手还是成为皇后的对手就要看莫鹤娟自己的了。
阮夫人对待自己的孩子确实掏心掏肺,恨不得为她谋划一生。
滢玉感叹着。
只是不知道庆儿后来又说了什么,滢玉暗自捉摸着,难道是她留下的那一步棋已经发挥作用了?
“滢儿,你在想什么?”注意到滢玉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莫鹤娟有些不解地问道。
“莫姐姐……”滢玉脸上挂上了一丝犹豫和小小的羞涩,“上次入宫选秀时我紧张极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宫里是什么样子,你能和我说说吗?”
原来是这事。莫鹤娟看着滢玉的目光有些失望,之后变成了“果然如此”。她就不该期待这位从小被娇养着的大家小姐能有什么特别的见地。
“我当时也紧张极了,天家威严那里是我这样的小女子能窥得的,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总感觉那天的时间特别长,一举一动都得注意着,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万幸如今熬过来了,成为了秀女,那天回家以后,我歇了好久才缓过来神。”
“真的吗?莫姐姐你也很紧张?我当时回来之后昏睡了好久才醒过来呢。”滢玉惊讶地说着。
“昏睡?”莫鹤娟没想到滢玉竟会这般没用,“这可不行,滢儿,过几日入宫后咱们就要一辈子都住在宫里了,你可得早点适应。”
滢玉羞赧地笑了笑,拉着莫鹤娟的衣袖撒娇道:“到时候我就和莫姐姐住在一起,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也不会紧张了。”
莫鹤娟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自己跳进去以后还填了填土,滢玉站在坑外看了全程之后,拍着手很开心的说:“表演的不错。”
“这事可由不得咱们,到时候宫中如何安排咱们便如何做,可千万不能仗着皇后娘娘的威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可是会给皇后娘娘添麻烦的。”莫鹤娟略略劝了几句,见滢玉撅起嘴,她便不再多言。
滢玉装作不满地扑向阮夫人,道:“母亲,以后入了宫,若是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我可以去找皇后娘娘说吗?”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阮夫人有些不解,将疑问的目光看向了莫鹤娟。
“大约是小女想岔了,皇后娘娘疼爱滢儿,自然不会让人为难滢儿,若是有什么也会依着滢儿的心意来,是小女太过小心了。”如今有求于人,即使自己有理,莫鹤娟也没有直接将原因说出来,婉转的换了个说法,将责任归到了自己身上。
阮夫人听明白了,对莫鹤娟的表现十分满意,伸手在滢玉背上拍了拍,道:“即便皇后娘娘疼爱你,你也得小心一些,宫中不比家中,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说完之后,她又对莫夫人道:“你且放心,鹤娟在阮家就当是在自己家中,一切比照着滢儿来,入宫当天,阮家定会让她们二人风风光光入宫。”
有了阮夫人这句保证,莫夫人才松了口气,她想起刚刚庆儿进来后的情景,也知道阮夫人如今有急事要处理,便道:“我又怎么会不放心呢,如今天色还早,我回去收拾一番也要准备赶路了。”
阮夫人点了点头,知道分别在即,莫夫人定还有话要和莫鹤娟说,却不想直接被莫夫人反驳了:“该说的我早就交代过了,只要鹤娟能够好好的就好。”
这句话戳得莫鹤娟眼眶红了,忍着泪道:“女儿知道该怎么做,请母亲放心。”
既然不需要单独告别是莫夫人的意思,阮夫人也不便勉强,将莫夫人送走,又安排了人去莫府取莫鹤娟的行李之后,还带着一脸温柔得体笑容的阮夫人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滢儿,跟我来吧,有件事必须要处理一下。”滢玉被阮夫人的脸色吓到,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莫鹤娟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似乎接触到阮府的家事了。
阮夫人又道:“鹤娟也一起来吧,此事虽是阮府的家事,但也和入宫之事有关,你在一旁听一听也无妨,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说看。”
这是在借这次的事情试探莫鹤娟了?滢玉暗自挑了挑眉,心中对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猜测。
“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吗?”滢玉上前一步,拉了拉阮夫人的衣袖,问道。
“刚刚有人来回报,说宁珠带了一只猫儿去找你,猫儿把挂着的华服弄破了,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阮夫人略略解释了一下,“虽说宁珠也是我的女儿,可华服毕竟非同寻常,若不把此事彻查清楚,为娘也没办法,只能严惩宁珠才能有个交代。”
“为娘已经派人去请母亲了,有母亲在,一定会给宁珠一个公平的处置。”阮夫人说的看似句句公正,却句句都在说此事就是宁珠的错。
莫鹤娟和滢玉原本一左一右跟在阮夫人身边,滢玉凑近阮夫人之后,莫鹤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等听完阮夫人的话,莫鹤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事八成就是那位“宁珠”姑娘做的,之前她听母亲说过阮府的事情,从名字来看,这位八成不是正经嫡女,弄坏了阮夫人心肝宝贝女儿的衣服,阮夫人怎么可能饶过她?
可若是罚的太重,又显得阮夫人自己不慈,不罚又出不了气,这样一来阮夫人自然就需要一个能够替她出头的人。
莫鹤娟刚好送上门来,解决了阮夫人的难题,也可以借此试探莫鹤娟一番。
如何表现?这反而成了她的难题。莫鹤娟目光低垂,看着自己裙摆上的绣花,并非她喜欢的端庄大气的绣样,可是如今寄人篱下,她必须要伪装。
阮夫人原以为滢玉会不管不顾的为宁珠求情,她设想了很多方法,在滢玉为宁珠求情的时候她该如何哄着滢玉,又该如何让滢玉知道宁珠心思不单纯,却没想到在她说完那番话之后,滢玉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的衣袖,情绪有些低沉。
眼看滢玉的院子近在眼前,阮夫人将想说的话收了回去。
滢玉的屋子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歪歪扭扭,瓷器砸了一地,原本挂着华服的架子倒在地上,华服已经被取走,木质的架子上隐约可见几道尖锐的爪痕。
“这……”虽然有了心理准备,滢玉也没想到宁珠竟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幸亏她留了后手将秀儿留在了院子里,否则还不知要怎么样呢。
“夫人,二小姐!”一见到她们,秀儿又惊又喜,原本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算是放松下来,差点失声哭出来。
“秀儿……”滢玉刚开口就被阮夫人拦了下来。
阮夫人沉着脸走到外间,滢玉和莫鹤娟分别在她下首坐下,能进屋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哗哗跪了一地。
她的目光在丫鬟婆子们中间扫过,被扫到的人下意识将头低得更低了,秀儿被搀扶着跪在最前面,滢玉注意到她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好了,手法不怎么娴熟,更像是丫鬟们之间互相包扎的样子。
“此事涉及二小姐入宫之事,我已经回禀了老夫人,老夫人交代我先行查处,若是你们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们全部都发卖了!”认真起来的阮夫人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丫鬟婆子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她们都是阮府的家生子,被发卖出去的话,哪里还有活路。
见她们这幅样子,阮夫人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将宁珠带上来吧。”
如今的宁珠再没有之前作为小姐的样子了,她头上绑着的双环已经散开,衣服也皱皱的,被一根粗壮的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的,狼狈极了。
在她身边,还放着一只被拴着脖子的猫。
“母亲,二姐姐,宁儿是冤枉的,宁儿也不知道屋子里为什么会出现一只猫,真的不是宁儿做的!”被压进来之后,宁珠哭哭啼啼地向阮夫人和滢玉诉说着冤枉。
在这个家里,除了老夫人之外,宁珠对阮夫人也存在着一种莫名的敬畏,她只是喊了阮夫人一声之后,就将哭诉的目标重点放在了滢玉身上,试图打动滢玉,让滢玉帮她求情。
“三小姐,这件事情你可抵赖不了,若不是我正好看到,阻止了你,你就要把那只畜生扔到二小姐的华服上了,到时候可不只是勾坏了衣袖这么简单,那件难得的华服可就全部被毁了,二小姐入宫之日在即,若是华服破损,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秀儿捂着自己的胳膊,对宁珠怒目而视。
“秀儿,你不要血口喷人!”宁珠气急,她想要反驳秀儿的话,却被滢玉的话打断了。
“母亲,能不能请个大夫帮秀儿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