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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没有说话,也没有尝那甜美的桃花糕,只是闷闷的问了几句云心的身体便坐在一旁不再说话,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晗筠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微微的觉得尴尬,云心也觉得烦闷便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叫了两人回去,晗筠渐渐觉得,帝妃是越来越容不下她了。
☆、第十一章 生死一线
入夜,星光闪烁,耀眼如同他清澈的双眸,一抹身影轻轻的落在了竹林旁,白衣飘飘,清远如同湖面上银白的月光。
“既然来了,又为何不见我。”忆风按了按沉重的额头,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你躲得了我一时,难道躲得了一世。”
屋外,雪白的身影微微的颤动,一肩的墨发随风飞扬,远远飞扬到了天际,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良久,他才缓缓的走进了屋里,俯下身叫了声,“王爷。”
忆风无声的望着他,良久没有出声,“天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尧天缓缓地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王爷,司马晗筠的毒是不是王爷下的?”
“不是。”忆风爽快的回答了他,“交给你做的事情本宫从不插手。”
“属下知道了。”尧天默不作声的站在了一旁,大殿里一下安静了,静的只有窗外落叶的回响。
许久,忆风缓缓地开口,“还站着干什么,坐吧,要是美惠在这里又要说我这个叔叔虐待侄儿了。”
尧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坐着,只是孤零零的站在了一旁,“王爷,你一定要晗筠死吗?”
忆风抬起头望了他几秒,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你不想做的事情本宫不会逼你,这是这三个月的解药,你拿去吧。”
所有跟随忆风办事的人都服了忆风调制的失心散,每三个月必须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毒性发作,胃里如千虫蠕动撕咬,疼痛难当,最终理智尽失,却又求死不得,只能如疯子一般苟活于世。
人人如此,就算是他的亲侄儿也不能例外,尧天本是精通医术,怎奈专攻用毒,于解毒方面却不甚精通,上一次为了晗筠曾写信给自己多年未见的小师弟,最终还是解毒方式有误导致晗筠内力尽失,凭尧天的性格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求他第二次,此时不拿解药便是死路一条。
“那晗筠呢?”尧天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那王爷准备如何处置司马晗筠?”
“你不愿意做的,本宫可以交予别人代劳。”
尧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忆风,“对不起,恕我不能赞同。”
“你说什么?”忆风一愣,以前只要是他想做的他都不会说不,凡是他吩咐的事情就算搭上性命也要完成,甚至在唐门医谷他舍弃了自己最爱的医术,专攻毒计也是为了今后更好地效命于他,可此时他却为了一个女子和自己翻脸,忆风以为,他听错了。
良久,尧天没有说话,忆风笑了笑,“你手下的人办事不利,本宫已经代你处理了,虽然,这次的任务你没有完成,不过念在你是初犯,这解药你先拿着,以后再将功补过,下不为例,至于司马晗筠的事你便不必插手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不必说了。”尧天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我不会同意的。”说罢,看都没有看忆风手里的解药径直走出了屋子。
屋外寒风瑟瑟,吹得尧天轻轻的发抖,胃里一片针扎似的疼痛,他缓缓的掏出了帕子捂在了嘴角,轻轻的咳出了淡淡的血雾。
这是第一次,他这样背叛他。
温暖的午后,柔和的阳光懒懒的照在了晗筠的身上,她受母帝之命来到上书房整理这些天国库的账目,虽然仅仅只是这三个月的进项,可那进进出出的项目便书写了几百卷,晗筠看了几本便已经头昏脑涨,悄悄地躲进了大殿后面那些三人多高琳琅满目的书架后面偷偷的休息。
想来,自己平时也总是花钱似流水一般的挥霍,此时见了那一条条细密的进项才知道这钱来的有多么不容易,想来母帝也是为了教育自己,正想着,忽然拐角处闪出一个人。
“姐姐看到我很惊讶吧。”
“还好。”晗筠微笑着望向她,这是她第一次和她面对面的对话,看她这般目中无人的形象,晗筠忽然觉得,其实她也没有那般难对付。
美惠浑身裹着亮红色的长衣,此时看来却比她接驾的那天还要鲜艳,她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账本,“姐姐查了许许多多的账目,却独独落下了这一本吧。”
晗筠伸手欲夺,美惠却一把拿开了,只是远远地展开给她看,上面一条条都是这三个月来最最真实的国库进项,司马晗筠此前那些肆意的挥霍都细细的一条一条的记在了美惠手上的账本里。
出乎她的意料,晗筠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谁能确定这账本不是你伪造的呢,光凭借这单薄的账本你又能说明什么?”
不料,美惠也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姐姐未免太过天真,凡是写在这账本上的账目都是有真凭实据的,姐姐若是不信,大可叫来他们与您当面对质,想来必然不会让姐姐失望。”
“那你想怎样?”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晗筠早就知道自己的罪行绝不会隐藏的滴水不漏,可也从未想过竟会被如此详细的**裸的曝光,事已至此,自己和她已没什么好谈的,只待她开出条件,自己来衡量究竟值不值得交换。
“姐姐还真是痛快的人。”美惠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们姐妹终究是相象,帝妃还要我等,可是我已经等不下去。”
说罢,她从腰间拉出了一把精美的匕首,匕首上雕刻的双凤戏珠伴着金色的纹底十分的精致,美惠笑了笑,“我从未想过为难姐姐,只要姐姐今天在这里自废武功,并且允诺从此以后在不踏进皇宫半步,我司马美惠保证确保姐姐的人身安全,如何?”
晗筠平静的接过了匕首,美惠确确实实开出了一个让她心动的条件,可是,她未免太小看现在的司马晗筠了,她并不是以前那个仅仅满足与物质上的需求便可以没心没肺的大小姐,拿这样的理由威胁她未免有些看她不起。
“妹妹开的条件确确实实动人的很,不过我今后的去留自有母帝与帝妃决定,用不着妹妹操心。”
话音刚落,晗筠右手持刀猛地抽出了匕首,左手忽的袭向了她的面门,这本是尧天教他的招数,她想着她定会向右移动,此时,再将她递给自己的匕首插入她的右肩,算是惩戒她的阴谋,她要告诉她,她,司马晗筠,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她听到,暗器破空而过的声音,美惠的身体随之向右移动了那么一寸,就只是那一寸的距离,刚刚好,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
时间仿佛瞬间的静止,她听到,那汩汩流动的血液戛然而止的声音,空气中浸润着浓浓的血腥味,晗筠惊恐的松开了手,鲜红色的身体在她面前砰然倒地,胸前的血液似喷泉一般汹涌而出,她颓然的靠在了书架上,强忍着胃里干呕的冲动,一步步远离了这个现场。
她缓缓地爬出了书架,木然的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瑟瑟发抖,忽然一抹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身上尤溢着淡淡的桃香,“好了,不怕。”
他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她蜷缩在他的怀里,那独属于他暖暖的味道芬芳的浸润在她的面前,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莫名的心安。
他就这样抱着她,离开了那个喧嚣的世界,离开了那个浮躁的皇宫。
后山的桃花依旧在开,已然是最后一季了,那一夜,她只记得那满天的荼蘼绚烂如同生命的起伏,粉红色的花瓣缓缓地飘落,渐渐汇聚成了那一场绝美的惊鸿落雨,每一片都绽放的那样的投入,哪怕是人生最后的绚丽,纵然凄美也要醉舞翩翩到淋漓尽致。
☆、第十二章 负荆请罪
也许,人生便如这桃花。
凄美,短暂。只绽放于最美的那一刹那,随即枯萎凋落,于不经意间已流转了她最美的光华。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美惠,那个刚刚倒在她面前的美惠。
走进上书房的前一秒,她还是那般神采奕奕,高傲得意的神色深深地笼罩在她那张精致的脸庞,可此时世事难料,红颜一具万骨枯,又有谁能想到。
她只能说,她并非有意。
她和她一样,在整盘战局中都只是一枚棋子,棋子之间的命运,又怎能由自己掌握。
她若早能看清这一点,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晗筠轻轻的抬起头,望向身后的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宛若窗外幽远璀璨的星空。
“那枚暗器,是你投的吧?”晗筠悠悠的开口。
尧天轻轻的摊开了手掌,掌心处一抹银色的光芒微微闪耀。
“为什么?”晗筠微微扇动着灵动的睫毛,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你反悔了?”
尧天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良久,才缓缓的开口,“下官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晗筠伸出手,缓缓地从他怀里拿出了那本沾满鲜血的账本,“它此时终于又物归原主了,恭喜啊。” 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尧天慢慢的放开了她,怔怔的望着前方,没有争辩亦没有承认。
那账本上的账目细致的连晗筠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一些细小的进项出项她也是无从得知,能做的这样一本精密账本的人除了他百里尧天,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一点,她心知肚明,他的目的已经如此完美的达到了。
可是他又为何要杀了美惠,她不懂,他的立场,竟让她看得如此不分明。
所以她才会跟了他来,贪婪的享受着他的抚慰,他的温柔,还有那份莫名的心安。
“本宫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没有。”尧天爽快的回答,从她出现以前,他一直一心一意的辅佐着百里忆风,从未想过改变,然而,就在她醒来的那个午后,一切仿佛都发生了改变,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选择了保护她,关心她,甚至是爱着她,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在那深夜的后山,那个山花烂漫的夜晚,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她从未让他为难,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以后也是一样。
“筠儿。”尧天轻轻的唤她,“有些事情我们赌不起。”
就算赌得起,他怎舍得让她去赌,宫里无人不知,有两个人他们永远惹不起,一个是帝妃,一个便是美惠,帝妃永远无条件的护着美惠,尽管背地里两人总是吵得不可开交,但那也是自己骂得别人骂不得,惹了美惠或许比惹了帝妃后果更为严重。
“可本宫就是喜欢赌。”晗筠缓缓地站起了身体,“你走吧,若是一会儿帝妃发现了你,你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远远地看着尧天远去的身影,心下狠狠地痛着,是不是,他们以后便不一样了,人各其主,世界上总有他们逾越不了的鸿沟,尽管她早就知道。
我们发生时,一切都无法阻挡,因为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我们结束时,一切都无以为继,所以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晗筠默默地念着,“尧天,对不起,我还是要赌,我赌他舍不得杀了她最后一个女儿。”
入夜,天色阴沉的乌黑一片,鸟儿飞的很低,时不时呜呜的叫着,仿佛他眼底的声音。
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