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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秀拍拍程珊珊的手说:“明天我就和牛媒婆说,这个亲我们不结了。”
“嗯。”程珊珊笑着点头。
苏文秀觉得,这才是程珊珊的心里话,忽然间觉得一阵轻松,说:“那以后我们都辛苦点,就像曼曼说的那样,我们把自己的事儿都干好了,攒了钱了,有了能赚钱的本事了,我们去镇上买地住,不在这儿了。”
“好。”程珊珊点头。
“我想住卖麻花的隔壁。”程灵灵说。
苏文秀捏了程灵灵的小脸一下,说:“馋鬼!”
程灵灵嘿嘿笑。
苏文秀见三个女儿笑了,心里也舒坦了。
慕杉也松了一口气,终于程珊珊不用嫁给汤家人了,当晚慕杉睡的很好,第二天早上,她刚醒来,牛媒婆又过来询问苏文秀婚事的事儿,苏文秀委婉拒绝,牛媒婆不高兴地说了些难听话,一见慕杉出来,牛媒婆吓的立刻不敢说话,灰溜溜地走了,走出院子,转个弯骂了句:“一窝子女娃,还挑三拣四的!”
“你说什么!”正要去上茅厕的慕杉听她嘀咕一句,大声问。
牛媒婆吓的一个激灵,赶紧小跑了两步,跑到大土路上,才敢再低估一声:“就程曼曼这样的性格,八辈子找不到婆家!”这算是牛媒婆自以为是的恶毒咒诅。
不过,慕杉又不在意这个,她一心扑在与程家抗衡及赚钱上,经过她连闹三次,敢叉腰骂人,敢拿刀砍人,不分尊卑不要脸皮,又在自家院子上系个沙包,每天早上跑完步,就回到院子砰砰地打,俨然就是个就是个——神经病!程老二等人暂时竟是不敢惹,而慕杉乐的清闲,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饰品摊上,就这样过了半年,饰品摊做居然有些人气了,一些上胡庄集的大人小孩,也都知道曼曼饰品了,这个时候慕杉也初三毕业,全心全意地制作饰品。
与此同时,两三个月以来一直传言的生产队要解散的事情,终于有了准信,确实生产队要解散,准备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制,至于怎么样承包,还没有确信儿,正在筹备中,但在此之前,生产队为了安抚村民不安的心理,从外面请来播放电影的,在胡图村架起了幕布,天还没黑的时候,幕布前就摆满了凳子,苏文秀也慌里慌张地要去看电影,喊着:“珊珊、曼曼、灵灵,走走,去看电影。”
“好耶!”程灵灵不管是什么电影,反正有热闹她就乐意。
“好,我来拿凳子。”程珊珊也应声。
“曼曼。”苏文秀喊。
“诶,来了来了。”慕杉在西屋应着,看电影怎么能少了瓜子和花生呢,其实瓜子、花生在胡图村还是很稀罕的,也就慕杉现在能赚钱了,想吃就买,别的人都是舍不得的。
“快点,马上人多我就没地儿坐了。”苏文秀喊。
“好好。”慕杉答应着。
一家四口人拎着凳子,来到大幕布前时,大幕布前已经坐了不少人,慕杉等人只能往后排坐。
“文秀,文秀。”
“在呢在呢。”苏文秀被她唯一的朋友喊过去,不放心程灵灵,把程灵灵也喊过去,让慕杉和程珊珊坐在不远处,在她的视线里。
“什么电影啊?”慕杉问。
“《鸡毛信》吧。”程珊珊说。
“讲什么呢?”
“打日本鬼子。”
果不其然,主题就是打日本鬼子,慕杉边吃花生边看电影,看到一半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是胡敬辉和汪阳。
“咦,老胡。”慕杉喊了一声。
胡敬辉:“……”
程珊珊回头看,看见了汪阳,就羞涩地不敢说话,把头转向一旁,反而是慕杉十分热络地问:“汪阳,你也来了,来看电影?”
“嗯。”
“有凳子坐吗?”
“有,搬着凳子呢。”汪阳说。
汪阳话音一落,胡敬辉就坐到了慕杉跟前,汪阳坐到胡敬辉跟前,目光不时越过胡敬辉、慕杉看向程珊珊。
程珊珊羞涩地连手心里的瓜子和花生也不吃了,矜持地看着电影。
慕杉咔嚓咔嚓吃着花生。
胡敬辉原本和其他观众一样,认认真真地看电影,硬是被咔嚓声吸引,转头看向慕杉,慕杉转过头来问:“看什么?”
胡敬辉看向她手心里的花生。
“想吃吗?”慕杉问。
胡敬辉:“……”
“看电影不吃点东西,多无聊是不是?”
“对。”
“我花生分你点吃吧。”慕杉说。
胡敬辉伸手出来。
慕杉嘿嘿笑:“一分钱一个!”
胡敬辉立刻把手收回去,慕杉赶紧拽住,说:“一分钱两个,这都是我自己炒的,一分钱两个,不能再少了,行不行?”
胡敬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慕杉。
慕杉一把松开胡敬辉的胳膊,继续咔嚓咔嚓吃花生,胡敬辉实在受不了这个声音了,掏出两毛钱,把慕杉手里的花生都买了,揣到兜里,慕杉终于不“咔嚓咔嚓”了,而是开心地将两毛钱折好,塞进裤兜里,转头对胡敬辉说:“老胡,谢谢你啊。”
“我不叫老胡。”
“那叫小胡。”
“不叫。”
“胡胡。”
“……”
“那不然叫你辉辉?”
胡敬辉面无表情地说:“我叫胡敬辉。”
“哦。”慕杉老实了,没再乱叫,开始看电影,胡敬辉突然间不适应她的安静,偷偷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发现大幕布映出的光线,在她大大的眼睛中流光异彩,分外好看,他不由得转头想要看更多,这时,慕杉突然起身,对程珊珊说了什么,然后猫着身子要走,胡敬辉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干什么?”慕杉小声问。
“你干什么去?”
“回家。”
“电影还没有完。”
“我不看了,不喜欢看。拜拜。”说完慕杉抱着凳子,猫着身子走了。
胡敬辉忽然间没了看电影的兴致,他和汪阳来胡图村,就是为了见慕杉的,慕杉走了,他还看个什么劲儿,他坐在原地,不时感觉到汪阳和程珊珊你来我往的目光,每一道目光都从他身上飘过,他极其不适应,只好和汪阳换个位置,让汪阳和程珊珊坐的近一点,他则兴趣缺缺地看电影。
电影看到一半,程珊珊也走了。
胡敬辉狐疑地看向汪阳。
汪阳脸上难得显出喜悦。
“什么情况?”胡敬辉问。
“珊珊没有拒绝我?”汪阳小声说。
“你干什么了?”
“我刚才不小心碰了下她的手,她没有生气而是害羞。”
“……哦。”程曼曼已经两次抓他的手了。
“这就高兴了?”胡敬辉问。
“当然了,说明她对我也是有意思的。”
那、程曼曼也是对他有意思了?这个发现令他心情喜悦,硬是和汪阳将电影看完,而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胡图村,第二天早上,程曼曼行为“不检点”的事儿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我看着她拉男人手啊。”
“真的啊。”
“还亲嘴了呢!”
“天啊,现在孩子不得了了。”
“什么孩子,初中都毕业了,就是想男人了呗!”
“……”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
第20章 七十年代篇8
这些流言蜚语很快地传到苏文秀的耳中; 苏文秀惊了一下,回到家就开始询问慕杉事情。
慕杉疑惑地问:“谁说的?”
“都这么说的。”苏文秀回答。
“莫名其妙!”
“那你有没有拉那男人的手?那男人是谁?”苏文秀不悦地质问。
“什么男人不男人?我拉的是我姐同学胡敬辉的手腕!我只是想卖给他花生。哪来的她们说的拉手、亲吻,神经病啊; 谁乱传的?我去找她问清楚去!”慕杉倏地站起身来; 而后被苏文秀拉住,苏文秀说:“别找了; 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那就让他们乱说下去?”
“不然你找谁说去?说的清楚吗?你要怎么说?”
“怎么说不清楚了?我没做怎么就说不清楚了呢!”说完,慕杉头也不回地跑出家门; 苏文秀喊都没有喊住; 着急地跺脚说一句:“这孩子性子越来越管不了了!”只好追上去。
慕杉出了门就往路上跑; 她这会儿的行为并不是任性而为,她只是想要自己塑造成不好惹的形象,把“被找事”的形象; 转为“找事人”,这样的化被动为主动,可以让程家老大等人产生畏惧,她就是不要命; 反正就算她死了,她也可以到下个世界的,于是她大胆地走到路中央; 远远地看着程二婶和三个妇人正在树下说的起劲儿。
“真的亲嘴了吗?”
“亲了,我都看到了呢!”
“哎哟!她这性子随了谁,真是不得了了,以后哪家还敢娶她啊。”
“说不定像她妈呢!”
“真是不检点。”
“就是就是!”
“……”
几个妇人激动兴奋专注同时加油添醋地说着别人的坏话; 话说到一半,同时“哎哟”痛呼一声,转头一看,慕杉扬手又是一把泥土,直接砸在包括程二婶在内的四个妇人脸上,四个妇人赶紧捂脸,嗷嗷叫着:“曼曼,程曼曼,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慕杉冷着脸说:“刚才那些话,你们听谁说的?”
“说的什么了?”四个妇人拍着脸上的灰,因为背后说别人坏话,被抓个正着,多少会心虚,气势上就弱了半截,何况慕杉本身就是气势强大,男人都镇不住,何况她们呢,正在这时,苏文秀急冲冲地跑过来了,四个妇人一见苏文秀,像是有了惯性一样,气势又强了,纷纷说:“文秀啊,你可来了,你管管你的二闺女啊,你看她怎么回事儿,上来二话不说就打人,这是怎么了啊,这是我们和你好,不跟她计较,这要是换了别人——”
“听谁说的!”慕杉突然喝一声。
四个妇人登时不敢说话。
“谁说我拉了男人的手,亲了男人的嘴!站出来!”慕杉冲着四个妇人勃然大怒。
四个妇人没想到慕杉这么直接就问出来了,再想想慕杉拿刀要砍程老大,舀瓢水就往程老二头上浇,那都是她亲大伯二伯啊,现在在这儿直接问话也不足为奇,甚至她们丝毫不怀疑,若是她们站出来承认了,慕杉会直接撕烂她们的嘴!
所以四人缩着脑袋站着,愣是不敢动,这一情景令苏文秀惊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二女儿能震得住这些人了,简直不敢相信。
“那个,那个,哪有人说这事儿,没的事儿,曼曼你听错了,那什么,文秀啊,我锅里还烧着开水呢,我先走了。”一个妇人说。
“我儿子喊我呢,我也要走了。”
“孩子他爹叫我呢,我也该回家了。”
“……”
眼见着四个妇人借故都要散尽,慕杉突然怒气喊:“都给我站住,必须得给我说清楚!这事儿是谁传的!你们都是听谁说的?不说清楚一个不许走!”
四个妇人同时停步,要说慕杉个儿比她们矮,人比她们瘦,看着还比她们单薄,理应不怕慕杉的,但她们偏偏怕,都说不怕横的,就怕玩命的,慕杉恰恰就是那种又横又玩命的,所以她们特别怕,以致于慕杉喝问之下,她们纷纷将目光看向了程二婶。
程二婶心里一惊,战战兢兢地看向慕杉。
慕杉嘴角轻扬,明明是笑的样子,眼中却都是寒霜。
“他三婶儿。”程二婶声音抖着喊,“他三婶儿”指的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