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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兰兰泪目盈盈地上前哭诉:“母后,四皇妹实在是太过分了,若非她对我无礼在先,团儿又怎会扑到她身上去。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偏偏国师在时她一番装腔作势,分明是故意让我丢丑!”
“本宫知道了。既然如此,都先散了吧。”
在她看来,秦樱樱受伤事小,从霄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才尤为重要。秦樱樱便是受伤,也该等她来了再做处置,她自会好好安抚,可从霄却不说一声直接走人,未免太过轻视她了。
她知他一向嚣张,可她终究是一国之母,难道还担不得他的一丝尊重吗?皇上早就对他有了猜疑防范,他还如此猖狂,简直是自寻死路。
第11章
矮桌上的茶早已凉透,碧绿的茶叶沉在杯底,浸得泛黄。风声呜呜打在窗上,回弹出一声声的撞击。
夜已深,但从霄还在翻着玄学典籍,眉头微皱,神情冷淡。从宫中回来,他一直都在思索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的性子彻底改变?
成婚前她没有任何异常,不可能突然失了神智。书中倒是有类似记载,解说是灵魂转换,但他研究玄学十数年,尚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他放下书,从怀中取出铜钱,凝神片刻,掷到了桌上,可这次有一枚铜钱竟直直地滚到了软榻上,又一路滚下去,掉到地面。
他居然看不懂了。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她果真还是秦樱樱吗?
想起白日的事情,他的腰间猛地一紧,仿佛被人牢牢揪住了一般,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樱樱虽看着怕他,胆子却不见得多小,若不然,她怎么敢当着那些后妃公主的面……抱他。
而他……居然未将她推开。
*
次日一早,宫里多了条传闻:四公主已经不是从前的四公主,在成婚那日便被国师掉包了,如今的四公主只是一个长得和四公主极为相似的人。
谣言偷偷地传遍了整座皇宫,没有人知道谣言从何而来,只知道它像长了脚似的越传越远。
当然也传到了方岩昭的耳朵里。
他是觉得她变了的,像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如冬日寒梅般冷艳孤傲,一个却似春日桃花般娇美纯真。她……真的还是她吗?
可是天地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方学士,这是新送来的史籍,您看放哪里?”小侍官江旻捧了一大堆册子进来,问道。
方岩昭回过神:“先放着吧,等下我来收拾。”
“好。”江旻把所有的册子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他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方学士,你听说了吗,四公主被人冒名顶替了?”
方岩昭手中的笔顿了顿,俊颜微凝:“不得胡言乱语。”
“不是我一个人说,整个皇宫都这么说,大家说四公主的性子完全变了,连三公主的团儿也不认得她了,扑到她身上咬她呢。猫是最有灵性的动物,应该是辨得出真假的。”
“便是真的,这样的话也不能乱说,皇族之事岂是我们可以随意议论的,小心引火烧身,下去吧。”
心却是烦乱至极,会是真的吗?他知道从霄一向心狠手辣,可他有必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吗?
不,在他的心里,四公主并不是弱女子,只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旗子。
他们二人同年进宫为官,那时从霄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名侍卫,而他因时常出入乾华殿,与他也有一些交情。
他擅长五行玄术,为皇上解决了不少麻烦,更为大祁打了几场胜仗,因此受到了皇上的重用,一步步走上了国师的位置。
可是,这两年他的权势实在是太盛了,几乎到了大祁臣民只知国师,不知皇上的境地,皇上终于开始警醒,联合他的父亲试图慢慢架空从霄手中的实权。
可他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把四公主指婚给从霄。
从霄为人阴险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若是挡了他的道,他会毫不留情地铲除。曾有一名高级将领上书阻止他登上国师之位,结果从霄暗地里命人设计了他,给他安了个谋反的罪名,让他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从那以后,他便对他敬而远之了。
如今四公主落到他的手中,真的……会被冒名顶替吗?
手中的笔久久未曾落下,他攥在手中,越攥越紧,几乎要将之折断。
*
宫中的谣言,从霄自然也听说了。
“大人,可要揪出那造谣生事者?”赵呈问道。
从霄负手而立,背对着他,视线落在墙上的八卦图上,并没说什么。
偌大的玄瑓宫中没有太多的摆设,显得空旷而荒凉,他习惯了这样的冷清,可以让他心绪平静。平时无事他都会待在宫中研究玄学,少有人打扰。
所谓谣言,连他自己都要信了,掉包这种事情,他自然是做得出来的。那样迥异的性子,连他都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而昨日的测算结果——没有结果的结果更是令他心生疑惑。
谣言对他有怎样的影响,他不在乎,他没有做过的事情,想要强加在他的头上也不是那么容易。至于是谁任由这谣言传出来,他根本不用猜,居于高位忌惮他的人才有足够的理由来对付他。
且放一边吧。
“明日我有事不来,玄瑓宫你替我守着。”他转过身说道。
“是。”
“还有,三公主那边,让她记得她还欠我一个交代。”伤了他的人,妄图全身而退,他绝不容许。
“是,下官明白。”
下午,从霄处理完公务,早早地回了国师府,写了一封信让下人送了出去。当他走出房门,靠近花园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海棠树下荡秋千的女子,她一身纯洁的白,飞舞在半空中,快活地笑着,似是要飞向天空,离他远去。
他的眸色暗了几分,突然一点也不想听到那笑声,一点也不想看到那笑容,却又偏偏挪不动步子,就这么看着,不言不语,面色冷凝。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眼尖的灵雀看见了他,忙和公主说了下。
秦樱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他的方向,四目相对,察觉到他眼底的阴沉,她的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他了,赶紧回了他一个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是这个理吧?
“公主,快过去吧,国师大人盯着您看了许久,应该是有事情要和您说。”灵雀催促道。
秦樱樱虽然满心不愿意,但想着要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让他舍不得杀她,她还是从秋千上下来,向他走去了。
从霄看着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娇小的身躯在他面前站定。
“夫君。”她柔柔开口。
他低头看到她手腕上缠着的麻布,问了句:“伤口如何了?”
“上过药,不疼了,多谢夫君关心。”
她这样乖巧柔顺却无端让他心底有了丝丝怒意,连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他计划中的婚事本不是这个模样,但性情大变的她破坏了一切。
思及此,他的神情更是冷漠,语气也变得有些恶劣:“明日一早随我出门一趟。”
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凶了?秦樱樱瑟缩了下,觉得委屈,她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低下头,她应了声,不再说什么。
而从霄转身便离开了。
第12章
第二天一早便下起了蒙蒙细雨,漫天雨雾迷迷蒙蒙,天色一片乌沉沉的压抑,地面上已经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坑,任凭雨丝飘然坠落。
秦樱樱推开窗户看了下,心想:下雨天,应该不要出去了吧?
寒风吹进了屋子,案几上花瓶里的大丽菊被吹落了几片花瓣,随着风飘落地上,原本温暖的屋子凉了许多,她瑟缩了下,慌忙将窗户关上了。
“公主,等会出去披上斗篷吧,今儿降温,外头凉。”灵雀拿了一件红色丝绸斗篷出来,对她说道。
秦樱樱应了一声,坐在榻上有些心焦地等着,希望能等来不要出门的消息。
可是,从霄的侍卫时晋很快敲响了房门,请公主一人随他走,马车已在汐园门口等待。
“不能带上我的丫鬟吗?”秦樱樱愣愣地问了下,让她独自一人跟着从霄?怎么都觉得不安全。
时晋恭敬地说道:“夫人,大人交代了,只能您一人前往。”
“可……”
秦樱樱还想说些什么,灵雀走了过来,为她披上了斗篷,系好带子,轻声说道:“公主,既然国师大人吩咐了,您就快些去吧,国师大人会护您周全的。”
其实,她也知道既然从霄下了令,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是心有不甘,还想垂死挣扎一番罢了。
轻叹一口气,她跟着时晋离开了屋子,走到汐园门口,在一名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里很温暖,她掀开帘子便看见了坐在里面的从霄,他冰冷的眼睛盯着她,就像外头的雨丝一样,冰冰凉不含一丝情意。
“夫君。”她低声喊着,走了进去,掀开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精致的容颜,带着一丝丝怯意,脸上飞起了两片红云,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坐下。”从霄往身边的位置看了眼,示意她坐下。
“哦。”秦樱樱走过去,靠着马车的另一边坐下,和他保持着距离,中间空出一个空位来,坐得直直的,不敢去看他。
“出发。”从霄对着外面驾车的人说道。
“是,大人。”马车立刻动了起来,一阵晃荡过后才渐渐平稳。
秦樱樱只觉得一阵窒息的沉闷,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什么,斗篷被她揪得死紧,她仿佛连呼吸都快停滞了。
突然,马车的车轮像是咯到了什么猛地一晃,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往从霄的方向滑了过去,一下就撞到了他的身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生怕自己会摔下去。
马车瞬间又平稳下来。
从霄低头看着她的手,不置一词。她靠他靠得那么近,让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叫嚣着想要爆发,令他烦躁极了。
秦樱樱忙不迭地放开了他的手臂,一下子缩回原处,紧紧靠着马车,揪住了马车边上的扶手,脸红透了。
她的逃离令他觉得身边一凉,心底的感觉没见舒缓,反倒令他更难受了。
要去哪呢?他不会找个荒郊野外把她埋了吧?这天寒地冻的可不好受。为什么他不让她带丫鬟呢?就她一个人,他想怎么她她都无力反抗啊……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越想心里越慌。
不行不行,她得探探他的口风,看他到底想干嘛。
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却又胆怯了:开口说话,不会吵到他,不会惹他生气吧?
“你想说什么?”从霄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先开了口。
她一下子受到鼓舞,放开扶手,转身看向了他,酝酿了下情绪,小声问道:“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见我师父。”他没有瞒她,反正她早晚会知道。
见他师父?秦樱樱一脸迷糊,难道他是要让他的师父认认她这个徒媳?他有这么在意她吗?
“那……给师父带礼了吗?我这样的装扮合适吗?”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有些担心。今日要出门,灵雀给她挑的衣服艳丽了些,师父见了会不会觉得她不够端庄?师父要是不高兴,从霄会不会生她的气?
从霄看着她,抿紧了唇,脸有点黑: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