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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丁虞端了茶上来,为她们各自倒了一杯。
“大长公主,我二皇姐她可还好?”她心中一直记挂着,生怕赵明劼知道她想离开他,会待她不好。
“她如今是大宴的皇后,位高权重,没什么不好的。再则,劼儿后宫只她一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也算难得了。”
二皇姐怕是不想要那些呢,不过赵明劼没为难她,她也就放心了。
“大长公主可知现在战局如何?”从霄怕她担心,并不跟她多说,所以她所知有限。
“双方伤亡都不算大,霄儿仁慈,并不希望大祁血流成河。如今从玄泽已到昀城,且看他有何动作。”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从玄泽,她绝不会放过!
营帐外传来时晋的声音,请长公主前往从霄帐中议事。
赵媚喝了几口茶,便起身离开了。
秦樱樱隐隐约约听到她和时晋说了几句话,时晋的声音听着怵得很,唯唯诺诺的。过了一会,两人的声音便都听不见了。
“丁虞,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做了一上午的小衣服,此刻她觉得有些闷了,距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出去走一圈回来正好。
“好。”丁虞简单收拾了一下,扶着她出了营帐,四处转转。
军营里,将士们来来往往,看着都很忙碌,不远处的空地上,还有许多士兵在操练,多是年轻气盛的热血男儿,充满士气的吆喝声,听着便气势十足。
秦樱樱一路随意走着,远远看到从霄的营帐,看到门外有好几名士兵守着,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公主可是想大人了?”丁虞看到她一脸的期盼,双眸如星星一样闪着光,忍不住笑着问道。
“没有,正好路过,随便看看。”秦樱樱收回视线,不愿承认,不过是半天没见罢了,她表现得有那么迫不及待想见他吗?虽然,其实,心里是很想的……
她们又走了一段路,走到了军营的入口处,秦樱樱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嫂!”
她循着声音看去,惊讶地发现居然是从宇,他骑在马上,被守卫拦在外面。
看到她,从宇下了马,往前走了几步,但又被守卫拦住了。
秦
樱樱走了过去,对守卫说道:“他是大人的弟弟,你们放他进来吧。”
守卫拱手说道:“夫人,已经有人去禀告大人了,没有大人命令,谁也不能擅进军营,请夫人理解。”
“哦。”秦樱樱点了点头,没再坚持,看向从宇,好奇地问道,“从宇,你怎么会来这的?”自他上次不告而别后,她就再没见过他,如今见他好端端的,放心不少。
“我……想大哥了,知道他在这里,就一路打听着找了过来。”从宇低下头,神情看着有些黯然,“大哥他最近好吗?”
“他挺好的。”秦樱樱看到他的神情,突然想起,如今两军对峙,为首的一个是他亲爹,一个是将他抚养长大的堂兄,他夹在中间,心里怕是不好过吧?
就在这时,从霄走了过来,看到秦樱樱也在,与她对视一眼,没说什么,转而看向从宇,让守卫把他放了进来。
“大哥!”看到他,从宇很高兴,像个孩子一样跑到了他的面前,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你不在京城待着,跑到这干什么?”从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扫视他一眼,道,“跟你爹一起来的?”
从宇脸一白,笑容僵在脸上,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却不经意看到秦樱樱隆起的肚子,瞬间又惊喜地喊道:“大嫂,你怀孕了?”
“嗯,是啊。”秦樱樱揉了揉肚子,回他一笑,“你们兄弟许久没见,定有许多话要说,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一起吃吧?”她转头看向从霄,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问道,“夫君,你说好不好?”
他怎么可能拂了她的意?
“走吧。”从霄转过身,拉着她的手走在前面。
从宇赶紧跟了上去。
军营里的伙食简单,秦樱樱吃的也没有好到哪去,她平日都不会要加菜,但今日从宇来,她特意交代厨子多加了两个菜。
三人围着矮桌坐下,面对一桌的菜,谁都没有先动筷。
秦樱樱等了一会,见他们兄弟两一动不动,话也不说,没办法,只好拿起筷子放到了从霄的手中,水盈盈的眼眸看向他,细声细气地说道:“夫君,快吃吧,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他不动筷子,谁敢先吃?他一脸凝重,害得从宇一脸瑟缩,她看着都觉得可怜。
从霄眼神缓和了下,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到她饭碗上,道:“吃吧。”
三人这才吃起来。
吃了一会,从宇稍稍放松了些,不敢和从霄说话,倒是和秦樱樱愉快地聊了起来。
“大嫂,我小侄子有几个月了?”没想到大哥还是挺能耐的,一路艰险,还是造了个小人儿出来,可喜可贺。
秦樱樱眉眼弯弯,低声道:“四个多月啦。”
“那今年冬天我就有小侄子抱了。”从宇欢喜得很,“可给小侄子想好名字了?”他又好奇地问。
“嗯,叫从心。”
“从心?一切随心,好名字!”
“好好吃饭。”
一道凌厉的视线投向从宇,吓得他再不敢多说一句,闷头乖乖吃饭了。
秦樱樱笑了笑,见他一个劲地扒饭,菜也不吃,她举筷夹了些菜到他碗里,这才端起自个的碗吃起来。
吃完饭,从霄带着从宇离开了秦樱樱的营帐,走出没多远,他停下了脚步,森冷的声音缓缓从口中吐出:
“他让你来,有什么目的?”
第156章
从宇听到大哥的质问; 瞬间觉得像坠入无底的冰窟一般; 暗无天日; 冷彻心扉。他心里清楚; 此刻他身份尴尬; 大哥怀疑他是正常的; 可真正听到质询的话; 他仍是止不住伤感。
他在大哥的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他们在最艰难的岁月相伴; 一步步拥有权势、荣华、富贵,而今却不得不站到了彼此的对立面,他始终无法相信是他的亲爹害死了大哥的亲爹,屠戮了从家上上下下,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大哥的仇人。
他来到大哥的军营,确实是他的那个爹吩咐的,至于目的……他不知道; 爹只是让他到大哥的军营好好待着。他既不蠢也不呆; 他知道爹肯定有着某种目的,可他现在并知道那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有时想,爹就不担心大哥把他宰了吗?
“大哥; 你、你要是什么时候想要我的小命,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赏我个好死法吧……”他无限悲哀地说道。
从霄冷冷扫视他一眼:“答非所问。”
“他只让我来; 没告诉我要干什么。大哥,我这么说,你信不信?”
从霄转过头去; 没有回他,继续往前走。
帐外阳光充足,两人走过的沙土留下清晰的脚印。从宇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不死心,忽左忽右、上蹿下跳盯着他一个劲地追问,像只聒噪的猴子一般。
从霄被扰得不耐烦,丢给他一个字:“信。”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在他没有发现他背叛他之前,他依然是他的弟弟。
从宇安静下来,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向前,眼眶微红,心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风扬起沙尘,打在他的脸色,他擦了把脸,脸上露出笑容。
走在前面的从霄停下脚步,微微回转头,说道:“去打些野味,给你嫂子补补身子。”
“是!”
晚上,从霄和几名将领商讨战事,很晚才回营帐。他掀开帘子,一眼看到了守候在秦樱樱身旁的丁虞。
帐内燃着烛火,光线昏暗,软榻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丁虞看到他,小心地站起身,走过去行礼。
从霄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软榻上的人儿踢了下被子,转了个身,正好面对他。她的怀里抱着他的衣服,雪白的手臂在鸦青色的衣服下若隐若现,她的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在白皙的脸颊上透出阴影。白日里的发髻已然解开,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像是一幅清新淡雅、行云流水的水墨画。
他悄然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伸手,轻轻抚了下她的额头,如春风细雨,润物无声。
她睡得熟了,脸蛋儿泛着微微的红,呼吸极轻。从霄轻轻扯了下她抱着的衣服,可她抱得极紧,没让他得逞。她又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纤细的玉足又把被子踢了踢,几乎把被子全都踢到了脚边。
天气日益暖和,这几日她似乎很怕热,晚上不爱盖被子。
她躺着的时候,肚子便凸显得很明显,从霄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覆在上面。突然,他的指尖似乎有一条机灵的小鱼用小嘴啄了他一下,他一愣,不敢置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一处,手不敢移动分毫,生怕错过什么。
是小家伙……在动?
很快,指尖再次传来极其细微的触碰感,小小的,几不可察的,就像水面的涟漪,就像一片羽毛飘落,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让他知道方才的感觉不是错觉。
他几乎抑制不住地想要唤醒熟睡的小人儿,告诉她这令人惊喜
的消息。他终是抑下内心的雀跃与冲动,眼含笑意,悄然躺到她的身侧,与她一样仰面朝天,双手置于脑后,屈起右腿,望着营帐的顶,笑容极傻。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秦樱樱睁开眼睛,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心中一阵失落。他是没回来,还是已经走了?他怎么没喊醒她?他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吗?
丁虞打了热水进来,看到她醒了,过来伺候她起床。
“他……走了吗?”秦樱樱放下手中的衣服,闷闷地问道,脸上神情明显不开心。
“嗯,大人卯时就离开了,见您还睡着,没有吵醒您,让奴婢好生照顾您。”丁虞安抚地说道,没敢告诉她,大人今天出战。
秦樱樱乌黑浓密的睫毛垂下,白皙的脸庞难掩失望,她一晚上没见着他了,他早上走得那么早,那么急,是不是她今天一天都不会见着他了?战事真的有那么紧张吗?
她的心里止不住担心。
“公主,您别急,大人忙完自然就会来见您的,奴婢先伺候您梳洗吧。”
“好。”
秦樱樱满腹心事,任由丁虞为她梳妆打扮,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连早膳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说吃不下推到了一边,眼睛频频看向营帐外,心早已飞远了。
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呢?
丁虞知道她心里难过,没有多说,默默地将碗筷收走,准备了一些干点心,等她饿的时候可以吃。
“大嫂!大嫂!”从宇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帘子掀开着,他半弯腰走了进来,乐呵呵的,手里拿着几只刚打下的雀鸟,“你看,我打了这么多!这附近荒凉得很,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几个肥家伙,等我把它们宰了,给大嫂你补补身子!大嫂你想吃烤的、蒸的还是炖的?”
秦樱樱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雀鸟,想起了在云仙宫时云霄给她烤鸟吃的场景,眼睛禁不住有些湿:“你去打这些干什么?”
“大哥让我去打的,军营伙食不好,他想你和小心儿吃好些吧,反正我闲着没事……”他不经意间看到秦樱樱的脸色,顿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嫂,你怎么了?”完蛋,大嫂不会是同情心泛滥,可怜起这些雀鸟来了吧?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