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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韩先也想到这一点,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滴在青砖上。
三人沉默,天色却大亮。太阳透过朝霞喷薄而出,明媚的阳光洒在盈盈如盖的树冠上。丫鬟们梳洗了,洒扫的洒扫,浇花的浇花,各自忙碌起来。
冬儿也过来服侍,一见庑廊上的情景,愕然叫了声“娘”,才向乐思齐曲膝行礼。
第40章 远客
更新时间2013…12…2 20:04:53 字数:2504
乐思齐道:“你们先去宴息室。”
韩先头几乎垂到胸前,垂头丧气走在前面。冬儿娘唇边浮上一个淡淡的笑容,眼睛在韩先后背睃巡,也进去。
乐思齐向冬儿招了招手,先入内梳洗更衣梳头,收拾齐整了,才去宴息室。
冬儿娘郑氏无意中说出被非礼的话,过后越想越觉得这是出路。想想冬儿爹过世已经八年,她一个人三餐不继拉扯冬儿长到这么大,要不是遇上小姐,哪里能有衣穿有饭吃,现在要说锦衣玉食也不为过。
可是,自己还年轻,才二十五岁,这漫漫长夜,什么时候是个头?
韩先却越想越懊悔。郑氏他见过两次,看着是个本本份份的妇人,怎么一开口却是要人命的话?若是非礼她的风声传出去,娘子必定伤心。
乐思齐在炕上坐了,对郑氏道:“你先下去,等会我再和你说话。”
郑氏福了福,转身出了宴息室,走到门口,站住脚步,回头向韩先瞥了一眼,笑了一笑,才出了门。
韩先只觉头皮发麻。
乐思齐抿着嘴也笑了笑,道:“说吧,你一大早的找我,是不是事情办成了?”
韩先敛神道:“正是。我们两人昨晚在桂花楼门口跟踪那位帐房胡典,半路上想绑回来,一直未能得手,只好跟到他住的地方,半夜里从床上绑了来。回来得有点晚,不敢打扰小姐,又担心耽搁太久了,让人发觉,这才……”
想到和郑氏产生的误会,沮丧不已。
自己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半夜里韩先不方便闯进来也情有可愿。乐思齐让他把胡典带进来。
很快,两眼蒙了黑布,双手反剪在背后的胡典被韩先像提小鸡似的提了进来,丢在地上。
胡典个子矮小,是个干巴巴的小老头。上颌留着两条山羊胡子,再蒙上眼睛,很有算命先生的气质。
乐思齐向韩先使个眼色,示意韩先问他话。
韩先两手一摊,意思是不知道要问什么。他一个武夫,哪里懂这些花花绕。
乐思齐向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韩先大声道:“胡典,桂花楼每个月盈利是多少?”
睡得好好的,被人从床上拎起来,折腾到现在。胡典自知对方必定有重大图谋。不出所料,果然与东家有关。他梗着脖子,道:“我身受东家大恩,怎么能做出卖东家之事?”
这回,韩先有经验了,马上喊声:“那个谁,煮一碗辣椒水来。”
跟在乐思齐身后进来的冬儿忍着笑,脆生生应了一声。
胡典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出去。嘴上露出不屑的讥笑。想跟桂花楼为难,也得看你们够不够格。
乐思齐眼睛在胡典肩膀上溜了一溜。
韩先会意,卡的两声轻响,把胡典的胳膊给御了下来。
胡典疼得“嗷”的一声叫,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说。”
乐思齐粗声粗气道:“你若是说了,我悄悄把你送回去,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你若是不说,我只好把你大切八块,埋在花园里的大树下做花肥了。”
胡典一怔,才知道屋里还有其它人。
冬儿兴兴头头端了一大碗辣椒水,道:“要是不够,灶上还有。”
一股辛辣钻进鼻子,胡典打了个喷嚏。
韩先端碗在他鼻孔底下让他闻个够,道:“你说还是不说?”
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胡典无奈地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呀。”
乐思齐依然粗声粗气道:“桂花楼每个月的盈利情况如何?”
胡典沉默了一会,道:“以前每个月有两三千两银子。可是景福楼开业之后,生意冷清。这个月要是不亏钱就烧高香了。”
原来如此。难怪薛伯涛要置她于死地了。
乐思齐望了望窗外艳阳高照的天空,再次向韩先耳语。
韩先点点头,提了胡典出去。
想起做花肥的话,胡典大惊,大叫道:“你们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韩先撕下衣角的布条,塞进他的嘴里。
乐思齐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盅,心中念头急转。
一个新买来的小丫鬟却进来禀道:“小姐,门外有个少年公子,说是前来访友,要见小姐。”
少年公子?乐思齐眉头微微一蹙,道:“他有没有通名报姓?”
小丫鬟道:“他自称姓韦名哲号清宁山人。”
看来还没有弱冠,没有字。
“韦哲?”乐思齐想了想,道:“请他进来吧。”
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厅堂。
一个衣饰华贵的少年墨黑的头发用一根洋白脂玉绾了,露出修长的脖子。腰间一块玉佩晶莹润泽,一看就是有传承的古玉。
他正反背双手悠闲地站在庑廊下仰望着堂前两株木棉树。树上开满了红艳艳的木棉花,远远望去,像彩霞,又像火焰。
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脸上微露诧异。眼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明眸皓齿,两只眼睛漆黑如宝石。身着翠绿色缠枝花的刻丝褙子,草绿色绣湖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淡雅如仙子。
两人互相打量半晌,乐思齐微微一笑,道:“不知公子何方人氏,光临敝舍,有何贵干?”
这少年自然就是韦哲了。
他傲然道:“我游山玩水途经此处,想起这里有故交好友,因此过来拜会。没想到此处已易了主人。却不知贵主人怎么称呼?”
心中对出来一个小姑娘会客很奇怪。难道这家没有男主人吗?瞧这小姑娘绾的是未嫁发式,难不成没有父母?
乐思齐道:“在下乐思齐。”
韦哲听她连名带姓干脆利落介绍自己,却对父亲名讳没有提及,不禁盯了她一眼。
乐思齐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道:“舍下只有小女子一人。如果公子觉得我不方便待客,那请自便。”
不要古古怪怪地打量我,你带有色眼镜看我,我还不伺候了呢。
乐思齐拂袖即走。
韦哲道:“姑娘还请留步。在下失礼,请勿见怪。”
这还差不多。乐思齐笑吟吟地转过身来,做洗耳恭听状。
韦哲道:“我远来劳累,又访友不着,想在这儿借住两天。”
这是跟她商量吗?简直就是命令好吧。乐思齐笑了笑,道:“本来这里还有房舍,借你住几天也未尝不可。不过,家里只有我一个弱女子,却是不便。”
韦哲不以为意地道:“姑娘担心人言可畏么?这个倒也不难,在下只在外宅借住,不进内宅就行。姑娘尽管放心就是。”
在外宅难道就不是借住不成?何况我知你是何方神圣?凭什么要让你借宿?虽说这时代人口流动少,但是对一个不知来路的陌生人,乐思齐本能地想保持距离。
“镇上有的是客栈。”
显然没想到乐思齐一口拒绝。韦哲皱了皱眉,道:“我带来的人比较多,这儿的客栈又狭小,怕是住不下。”
却是嫌弃客栈没有这儿住着舒服。
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道:“不如,我付你一个月的租金,你把外宅租给我住几天吧?”
带了很多人?那更不能让你住了。乐思齐笑不露齿地道:“倒不是钱的事。只是我一个姑娘家,父母兄长又不在,若是惹出闲言碎语就不好了。”
韦哲只觉十分不耐烦,他肯住在这儿实是给了眼前这小姑娘极大的面子。要是官场上谁听说他想住,还不巴巴地求着他?
乐思齐却不知他大可去住驿站,只是嫌驿站迎来送往太过嘈杂,想寻个清静所在玩两天。
两人就这么僵住了。
第41章 借势
更新时间2013…12…3 20:04:13 字数:2509
想着自己还一摊子事,怎么跟一个二百五扛上了?乐思齐自嘲地笑了笑,道:“公子既然非要租住在这儿,也行。不过,租金有点贵。”
不敲竹杠怎么行。
原来是要钱,这有何难。韦哲微微一笑,扬声道:“子艺……”
乐思齐打断他的,道:“我这处房屋,位于闹市区,闹中取静,环境幽美,租金贵了点。”
在门外伺候的贴身小厮子艺已进来行礼,恭驯的听候吩咐。
韦哲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这样的宅子,在这边陲之地,就算整个买下,又能值多少银子?不就租一个月吗?难道几两银子还打发不了?
果然,乐思齐笑眯眯接着道:“若是租给别人,怎么着也得两百两银子一个月。既然是公子想租,我大降价,打个五价,就一百两好了。”
饶是韦哲修养好,一听这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百银,一百银可以买一座这样的宅院好不好。
子艺看看自家公子,看看乐思齐,暗暗伸舌头。敢敲他们家公子竹竿,是嫌活得命长么?
韦哲挥手让子艺退出去,才冷笑一声,道:“不知我把这座宅子买下,又要价多少?”
乐思齐脸上笑容不变,慢条斯理道:“此是小女子居所,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是不卖的,却是有价无市。”
这座小宅子占地面积并不大,也就三四亩地,只不过布格摆设独具匠心,算得上曲径通幽。要是大宅子,乐思齐独自一人住,又是开始创业阶段,也不可能买下。
韦哲情知她用这种办法挤兑自己,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偏偏他高傲惯了,一两百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只是看乐思齐的嘴脸十分可恶。
乐思齐可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若是韦公子不方便,就请在客栈歇息。小女子不送了。”
说完,准备走人。
韦哲怒极而笑,道:“我倒想瞧瞧这座小院有什么独特之处。不就一百两银子么?这个容易。”
乐思齐意外。面前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却是货真价实。
门外,鲜衣怒马的护卫小厮在日头底下候着。一排十车厚重的楠木箱子,两个腰宽体阔的卫护抬下来,额上还淌下汗,可见十分沉重。
这是些什么人?乐思齐朝身后的冬儿使了个眼色,冬儿天真无邪地跑开了。
韦哲把乐思齐原来的外院管事程昭叫去。很快,程昭进来禀道:“小姐,那位韦公子让小的们撤出来,说他不需要我们服侍。”
看来,被敲一大笔的韦哲恼羞成怒,把气出在奴才身上了。乐思齐让他们在内宅偏房里安顿下来。古代对男女之间的接触像防贼似的,来自现代的乐思齐可不认为只要男女在一起说上两句就能出什么大事。
程昭却暗暗抹汗,把前院几个小厮拘在偏房,再三警告不许多事惹事。
很快,冬儿哼着曲儿进来,在乐思齐耳边低语。
乐思齐一怔,抬起头头问:“你打听清楚了?”
冬儿道:“打听清楚了。他们说是从京里来的,那位韦公子是内阁韦大人的小儿子。有一个还很骄傲地告诉奴婢,说韦公子可是嫡幼子,身份尊贵得很。小姐,怎么嫡幼子身份就尊贵呢?”
冬儿不知道嫡幼子是什么身份,更不明白怎么就尊贵了。乐思齐却是清楚的。能进内阁,就是当朝宰相了。宰相原配夫人生的儿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