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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不断的关心着她的身体,并叮嘱她好好休息。王晓荷忍不住问道:“后宫不得干政,君上真的不怪臣妾?”
“怎么?你嫌本王处罚太轻了,想要重重的处罚是不是?”有臣殷治反问道。
王晓荷兴奋地摇摇头,高呼:“君上万岁!”
有臣殷治笑而不语,在她走后,便召见了尸有怨,今天命他率领一支影卫追随着卫闲春的方向,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亦对此事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他们怎么样了?”
“苏绮姑娘和李泽逃离现场应该性命无大碍。只是卫大人身受重伤,恐怕一时难以恢复,不过君上放心,属下定然竭尽全力。”
有臣殷治“嗯”了一声,继续问道:“善后的事可安排妥当了?”
“陈夫人依照计划将昔日郭家的死囚顶替卫大人,属下亦按照您的吩咐制造卫大人已死的假象!”
卫闲春生活在地狱般的生活里多年,现在虽然历经劫难,但是好在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有臣殷治舒心地喝了一口茶,浓醇茶香绕齿,一如当年的味道。
“这次行动有何发现?”有臣殷治询问着,这也是最令他焦头烂额的事情。
尸有怨向他禀报道:“微臣赶到颍州时,他们已经提前进入了丛林处,并且还有打斗的痕迹。”
“是什么人?”有臣殷治问道。
“那些士兵是假冒的,他们不知道从何处寻来车臣国的士兵甲胄,似乎是有嫁祸之意,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借此嫁祸给车臣国?”尸有怨分析道。
有臣殷治肯定道:“且看看他们接下来有何目的吧!”
尸有怨又道:“属下和那黑衣人再次交手,今天终于得见真面目。”
昨日在丛林与黑衣人交手,扯下他的蒙脸黑巾,是个年近半百的男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长着一张狰狞的脸。
有臣殷治第一次出宫时在河桥尸有怨便和他第一次交手,他功夫了得,又有着多年的潜伏经验,连影卫都无法发现他的踪迹,从而使卫闲春险遭屠手。
那时候大家都猜测着是卫国的谍者或者奸细,却未想过他的真实身份。
尸有怨上前附在他跟前耳语,有臣殷治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有臣殷治反复推敲着,经过这么多曲折的事,他仍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想害的人是卫闲春,那么紫荆园那次他完全可以得手,却反而暴露在众人眼前,紧接着是朝臣们的惶惶不安,并将矛头直指卫国。
这次屠杀卫闲春会不会是和卫国勾结?黑衣人的目的仅仅只是一个卫闲春吗?有臣殷治感觉这背后必定还会有更大的阴谋。
“冒充的士兵是不是卫国派来的?”有臣殷治问道。
尸有怨点点头,肯定道:“不错,正是卫国的人派来的细作。”
有臣殷治想到的不仅仅是黑衣人是否和卫国勾结,而是其他的事情。“既然是卫国的人,那么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们布置的计划?在那里守株待兔?”
尸有怨顿时万分惊讶,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层,看来后宫倒了一个老太妃,还有一个更隐秘的人存在。
“君上,是否要……?”尸有怨故意试探道。
有臣殷治制止他,交代道:“不可!这样只会打草惊蛇,天香阁手段毒辣,隐藏极深,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地布置,要想斩草除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他担心天香阁一旦感应到危机和威胁,必然会反扑,狗急跳墙,不顾一切,他怎能放心王晓荷和崇业的安慰?32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生间隙
者秀心烦意乱,一直等待着黑衣人的消息,然而几天过去,都音讯全无,不免分外担忧。
侍女终于收到了黑衣人的信号,者秀设法与他见面,开口便询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卫闲春死了没有?”
黑衣人气喘吁吁,道:“本来我可以取他性命的,谁料最后一刻尸有怨横空冒出来,正面交锋,我还不是他的对手。我返回现场时卫闲春的头颅不见了?”
他思来想去,摸不着头脑,尸有怨会取卫闲春的性命吗?那个没有头颅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卫闲春呢?
“不过我觉得那个尸体根本就不是卫闲春。”黑衣人再次说道。
者秀反复推敲,亦认为如他所说,卫闲春根本就没有死,只是有臣殷治却对外宣称他已经死了,这里恐怕藏有虚假的成分。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尸有怨会忽然出现?”者秀双目圆睁,问道。
黑衣人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君上身边的影卫,难道说这次解救卫闲春不是王后的主意?而是君上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者秀点点头,黑衣人惋惜地叹气,道:“看来我们失算了。秀秀,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跟我走吧!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
她拒绝了他,笑道:“那可未必!我们也并非毫无收获?”
黑衣人看着她诡异的眼神,脸上挂着隐藏着的笑容,疑惑道:“难道说咱们还有转机?你想怎么做?”
者秀笑而不语,对他耳语,黑衣人恍然大悟,但仍然忧虑重重,“你真的要这么做?”
她坚定不移地点头称是,黑衣人只好如她所愿,自去准备。
杜鹃时常发呆,心神不宁,给王晓荷端茶倒水都能心不在焉,不是眼神空洞,就是虚弱乏力,仿佛心事重重。
王晓荷询问着沈莺,她亦摇头不知,王晓荷便又询问与她要好的宫人,“杜鹃最近怎么样?”
宫人说道:“自从杜鹃姐姐从李将军的府里回来以后,她就一直这样,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晓荷猜测这两小口兴许是闹矛盾了,并且她这个反应像极了失恋。
李泽为人忠厚老实,不会对她始乱终弃,也许过一阵子就会和好如初。
王晓荷闲来无事,便去东宫看望崇业,见她来了,他欢快地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脑袋贴在她的肚子上。
崇业萌萌的脸蛋笑嘻嘻道:“母后,孩儿要做兄长了是不是?”
乳母同他玩笑道:“小殿下想要做兄长,那今后可要树立一个好榜样哟!”
他拍着胸膛表示同意,“那是自然!”
王晓荷又去见太傅等人了解他的学习状况,一番闲聊下来,王晓荷十分满意。
因为言语之间,她可以感受到太傅的渊博学识,虽是文人出身,却一点也不迂腐,相反他还认为崇业思维敏捷,“想他人之所不能想,思他人之所不能思”。
不仅认为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奇才,更表示自己也受教许多。
文人的谦虚谨慎古来如此,王晓荷说道:“大人过奖了,崇业顽劣,还要请您多多教导,切莫让他骄傲啊!”
太傅眯眼咧嘴的笑,说道:“教不严,乃师之过。微臣定当殚精竭虑,效犬马之劳。”
“言重了。”王晓荷宽慰他,随后打道回府,路上下起了小雪,转角处便是紫荆园,她凝望许久,迟迟不肯离去。
她怀念以前的时光,思念卫闲春的超然物外与温柔慈爱,她时常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多么幸运可以遇到他,像兄长一样为她着想,对她无条件的喜爱和帮助。
“娘娘,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宫人见她哀伤地停留在门口,便知她心系卫闲春。
王晓荷惋惜着,人都走了,还进去看什么?忽而漫天的雪花飞舞,飘落在枝头,沉淀在屋檐上。
她伸手接住飘落在跟前的雪花,手掌托住雪花柔软的身躯,此刻它就像是远方捎来的书信。
王晓荷心头一震,毅然决然地进入紫荆园,那里已经一片荒芜,白雪覆盖在残枝枯树上,根虬盘踞着乱石,他居住的屋子亦不似从前那般干净整洁。
她推开那扇落满灰尘的门,一股火烧味儿扑鼻而来,王晓荷寻觅四处,发现一个铁钵,里面烧着许多的纸钱,燃烧的只剩下一些微弱的火光。
她查看四处,空无一人,于是定下心来注视着化为灰烬的纸钱。
心中疑惑着:这是谁留下的呢?这些纸钱又是给谁烧的?
沈莺步履匆匆寻来,向她汇报:“娘娘,咱们安插在青衣小主附近的眼线来报,她亲耳听到杜鹃和青衣小主的侍女之间的谈话。”
王晓荷不以为然地询问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在她看来杜鹃是信得过的,并且杜鹃时常往来各宫传达懿旨,又爱炫耀,常拿着更衣的身份去教训下人。
她怎么也不会去怀疑杜鹃的目的不纯。但是沈莺的话却让她彻底震惊:“听宫人讲,卫大人根本没有出颍州,而是在经过颍州树林的时候被人暗害了。”
王晓荷猛然一惊,之前有臣殷治对外宣称卫闲春已死,他告诉她这只是以假乱真,给朝臣们一个说法,那么卫闲春究竟还有没有活着?
“速速让那宫人来见我。”王晓荷焦急地说道。
沈莺秘密将她带来紫荆园,宫人便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今日杜鹃来到紫荆园,祭奠卫闲春,她仍然记得王晓荷这些日子以来过得有多辛苦,多么劳累,也记得卫闲春曾经对自己的帮助。
杜鹃送陈夫人出宫门时,遇见迎面而来的老太监,他的一双慧眼览尽是是非非,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看穿陈夫人进宫的目的,但是他没有揭穿,也没有劝阻,反而付之一笑,悄悄告诉杜鹃,“其实君上也不忍心卫公子有事,只是朝臣们和天下人都盯着,他不好去做。既然娘娘有心而为,老奴求之不得。你在娘娘身边千万照顾好她,别让她累着。”
杜鹃兴奋地点头,老太监临走前又嘱咐道:“这事谁也不能告诉,一旦泄露出去卫公子就是不死他也得死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并且向他保证谁也不说。但她也没有料到王晓荷废寝忘食地努力了这么久,依然没能救下卫闲春。
卫闲春首级被取,残缺不全的尸体送回卫国,李泽为此自责不已,王晓荷听到他安然无恙的谎言心情愉快,这些痛苦只有杜鹃明白,并且默默地压在心里。
者秀的侍女递给杜鹃一封信,写着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如若不到就将卫闲春之死揭开,杜鹃无奈只得应约。
“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欺骗你家主子,和你的小情郎一起设计欺瞒王后娘娘,她可是中殿之主,后宫之主,母仪天下之人,你居然把她耍的团团转。”者秀的侍女嘲讽道。
杜鹃当即反驳:“我只是不想娘娘伤心罢了,你休想挑拨离间!”
“我就是想挑拨离间!凭什么你可以跟着中殿飞上枝头?不过卫闲春已死,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她得意地笑着,只是简单嘲笑了几句就离开。
杜鹃越想越不对劲,只恐她是在故意套自己的话,说给其他人听,传到王后的耳中,于是立刻回去面见王后。
王晓荷听到宫人的转述心中一片凄凉,冷如冰霜,至少结果是残酷的,卫闲春根本就没有平安离开颍州,而是被暗害了。
王晓荷自然考虑到宫人的话是者秀的侍女故意透露的,但结合种种情况来看,结局是一样的。杜鹃和李泽在骗她,有臣殷治也在骗她……32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涯人相认
苏绮被尼姑庵救下后,李泽时常前去探望,醒来后对小尼姑千恩万谢。
小尼姑摆摆手,连忙解释道:“施主客气了,我只是恰好看到施主躺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