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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知道。”南奴一口回绝,恭王妃诧异地看着她冷淡的脸有些惊讶,却并不意外。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否想嫁给车臣国的主君有臣殷治。”恭王妃开门见山地问道。
有臣殷治,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南奴平静的心顿时掀起小涟漪,这个名字是如此熟悉,仿佛就像上辈子的缘分一样。
南奴对他早已倾心,与其朝思暮想,倒不如陪在他身边,做一对恩爱夫妻,“我愿意。”
恭王妃早已料定她会同意,只是后果不得不防,她尖锐的眼神死死盯着南奴,疾言厉色道,“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
“还有一点,往后你就是龙辛公主苏愿,这世上再无南奴这个人。若有朝一日你的身份暴露,不仅你必死无疑,包括我,你的儿子张小缘,还有你的好姐妹者秀统统都得死。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张小缘和者秀,你自己保重吧!”
南奴明白她这是要拿张小缘和者秀的命来要挟自己,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艰辛也要咬紧牙关走下去。
“恭送王妃。”南奴毅然决然的声音回荡在暗牢里,所谓亲情不过是相互利用和牵制罢了,万事还得靠自己。
以后她便是代嫁的公主,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龙辛公主苏愿。
☆、第三十章 入宫
南奴虽有了公主之尊,但却不是和亲的公主,而是以辛国进献的美女身份派往车臣国。
恭王妃偷天换柱,让南奴冒充龙辛公主苏愿嫁入车臣国,为免事情败露,便将府中得知苏愿死讯的下人全部灭口,苏愿之死亦秘不发丧。
南奴住进偏院的东厢房,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伺候的婢女也都是些生面孔。
恭王妃身边的嬷嬷三天两头来看望她,并交给她一本书册,题为《千扇录》。
南奴仔细翻阅着,隽秀玲珑的书法仿佛是出自女子手中。
“这是龙辛公主苏愿留下的手记,她临走前托王妃转赠给你,希望你今后好生保管。”嬷嬷的声音暗哑,看得出来苏愿的死让她感到忧伤。
“多谢。”南奴接过手记,怀揣在掌心,嬷嬷向门外一声传唤,一位半老徐娘低头弯腰地走进来。
嬷嬷介绍道,“这位是山中童姥,你唤她童姥便是,今后便由她伺候你出嫁车臣国。”
“奴婢童姥拜见公主。”山中童姥福身揖礼,语气傲慢,似乎十分不情愿。
南奴只觉得她的名字有趣,便暂且抛开她的偏见,上前虚扶笑道:“姑姑多礼了。姑姑的名字别具一格啊?”
童姥目光如炬却没正眼瞧她,语气寡淡地解释着,“奴婢自幼无父无母不知姓名,昔年深居山中,人称不老不小,故而以此为名。”
没想到初次见面便针尖对麦芒,场面如此尴尬,今后却还要相处长久,南奴心里硌得慌。
辛国国主安排了三位美人进献给有臣殷治,分别是:龙辛公主苏愿,清河郡主杨姣,御史台中丞千金江有宁。
行宫才艺表演南奴和江有宁照过面,是个暗藏心机的狠角色,不过这位清河郡主杨姣是何许人也?行宫中似乎并未见过此人。
南奴深锁闺阁,除了身边侍奉的丫鬟嬷嬷,便只有恭王妃偶尔来看望,闲来无事便翻阅苏愿留下的手记,亲自动手练习制扇之艺,夜里挑灯夜读,琴棋书画不敢懈怠。
送亲的日子逼近,南奴越发坐立不安,她多想再去见见者秀和张小缘,然而恭王妃已经宣布南奴的死讯,将苏愿代替南奴下葬。
如今再要相见怕是不可能了,南奴只能默默祈祷者秀和张小缘平安无事,衣食无忧。
护送南奴前往车臣国的是礼部侍郎荀弋,曾经龙衔书院幽默有爱的十师兄,一别数年学成归来已是加官进爵,荣耀不断。
送亲车马的豪华程度按照身份高低,南奴以公主之尊无疑是三人之中最尊贵的,马车豪华不说且打头阵,后面跟着的则是清河郡主杨姣和御史台中丞千金江有宁。
送亲行程安排了一个月的时间,沿途旅馆客栈,酒肆茶棚可供歇息,不怕路途遥远,只怕路上遇到贼匪鼠寇。
连日来翻山越岭,车马人员皆疲惫不堪,清河郡主杨姣上吐下泻,形容枯槁,人已尽虚脱之态。
荀弋下马请示南奴,“禀公主,清河郡主杨姣舟车劳顿,身体不支,是否停车休整?”
“就这么办吧!”南奴在侍女的搀扶下先行下车看望杨姣,荀弋则命令全军停止行进。
南奴向中间的车马走去,丫鬟搀扶着疲软不堪,憔悴不已的杨姣下车,果然千金小姐就是娇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生惯养怎么能吃得了苦。
杜鹃和苏绮是南奴的贴身侍女,童姥则是替她打理一切琐事的管事姑姑,南奴有生以来第一次传唤她人,“苏绮,把我的暖汤拿来。”
南奴的声音很低很柔和,像春天的绵绵细雨,苏绮乃是顺王爷的庶女,顺王爷遭罪锒铛入狱后,苏绮便寄养在恭王爷名下,逃脱贬为官奴的命运。
“如今天气渐寒,喝些暖汤养胃去去寒,对郡主的身子也是有好处的。”南奴说着便将暖汤递给杨姣身边的侍女。
杨姣拖着疲软的身体福身感激涕零,“多谢公主赏赐。”
江有宁捂着口鼻,右手轻扇空气里弥漫着的虚脱味道,抱怨道:“郡主好金贵的身子,因为你一个人延误大家伙的行程,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杨姣身边的侍女不依不饶,反驳道,“我们家郡主当然比你金贵多了。”
江有宁心直口快道,“别说清河郡主,就是龙辛公主在辛国是金枝玉叶,但是到了车臣国是凤凰还是山鸡,就会一清二楚了。”
“公主有的是做凤凰的命,不像有些人只有做山鸡的命,不过奴婢还听说过捡高枝攀的野凤凰,不知道江小姐是哪一种?”童姥秒死人不偿命的小眼神,和她那毒舌的嘴巴配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犀利如剑。
“杨姣连累大军,请公主降罪!”杨姣跪地告饶声色具哀,本想借机抬高南奴的身份,让她以公主之尊惩罚江有宁,但南奴却并没有想到这层。
“清河郡主请起。”南奴扶她起身,江有宁立刻看出杨姣心里的算盘,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于是便不敢再多事,轻蔑地瞥了杨姣几眼得意离开。
杜鹃来报,荀弋有要事禀报,南奴便在童姥的陪同下召见荀弋。
“启禀公主,明日车队将到达临境,届时将由车臣国的大军护送公主。”荀弋抬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份倾世容颜竟与小师妹如此相似。
“大胆荀侍郎,竟敢对公主无礼!”童姥严厉训斥道。
荀弋立刻伏首认错,“在下失礼了,请公主见谅。”
南奴初见他时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他也是这么觉得吧,因问道,“荀侍郎可是将我错认了?”
荀弋低声感慨道,“公主慧眼。初见公主时便觉得像极了臣阔别已久的小师妹。是臣失礼了。”
南奴看见他眼眶里晶莹的泪花,细微末节仿佛来自心里珍藏的念想。“荀侍郎不必挂怀,一路上若非荀侍郎周全,又怎么会如此顺利呢?”
“多谢公主体谅,臣告退。”荀弋怅然若失地告退,南奴留恋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仿佛要告别挚友,不忍分别。
童姥带她去休息,养足精神便继续赶路,到达临境地带后,车队便转交给车臣国的将领护送。
南奴掀开车帘回望荀弋和远去的辛国将士,她一直都是四处流浪,这次竟会如此不舍,这种依恋的情感甚至远超过车臣国带给她的惊喜和激动。
荀弋伫立在原地注视着远去的车队,直到渐行渐远的车队消失在自己眼前,幽幽轻叹,纵马离开。
经过杳无人烟的崇山峻岭和车水马龙的闹市,来到王城,高耸的宫墙外重兵把守,几座玲珑剔透、造型别致的角楼映入眼帘。
车臣国地势较高,王宫因地而建,不比辛国的行宫,富丽堂皇,但浑厚的建筑群高塔堡垒,铜墙铁壁一般,南北沿着中轴线交纵延伸不见尽头,却更加庄严巍峨。
车队载着她们驶进王宫,燃烧的少女心和名利恩宠交织在一起,连着青春的馥郁芬芳埋进宫墙大院里。
☆、第三十一章 杨姣册封了
南奴被送进车臣国王宫,内务府将她们安排在极其偏远的地方:青协阁,寒阳阁,翠柳阁。
“青协阁。”南奴抬头看着墨宝色的三个大字,童姥命人将带来的行囊包袱放置妥当,又扶她入内。
东西收拾整洁后倒是个不错的住处,在送来的三人当中,南奴被安排的最为偏远,杜鹃看不下去抱怨着,“公主乃千金之躯,他们却安排在这种鬼地方。”
童姥深谙宫廷内闱之事,一语道破,“正因为公主身份尊贵,她们就更要防着了。”
“她们是谁?”杜鹃小脑袋怎么转都转不过来,南奴心里有数,她们也许和李良人一样精于算计,不过自己却不比恭王妃。
“该来的总会来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南奴轻声道,打了一个哈欠,童姥便为她宽衣,杜鹃则铺好床。
“公主若是乏了就先歇着,有事奴婢叫您。”童姥伺候她歇下便领着丫鬟们退出屋内。
屋内弥漫着南奴不深不浅的呼吸声,她梦见了故乡,有春天绚丽的颜色,桃花遍地飘洒,阳光温柔地倾泻,她伏在河边的岩石上,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公主,醒醒。”南奴睁开睡眼,天已经黑了,童姥手里端着药膳将她唤醒。
“几更了?”南奴看向窗外,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此刻她心里有了几分惆怅。
“三更了。”童姥回她道。“要不是苏绮心细,发现公主生病,都是奴婢大意了。”
童姥低着头似有歉疚,比起初见她时傲慢无礼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南奴还纠结自己能否与她和平共处,没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她反而对自己更加贴心真挚。
南奴笑靥如花,安慰道,“姑姑不必自责,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又怎么能怪你们呢?”
杜鹃心急如焚,直言道,“都这么晚了,主君都没有来看望公主,也不差人来吱个声,怕是都忘了这事吧?”
是啊,都进宫几天了,都没和他见过面,除了内务府的几个下人谁也没再见过,想想此行的目的和动力,不正是因为他吗?
童姥见她情绪低落,一面训斥着杜鹃,一面又宽慰南奴,“公主面前嚼什么舌根?一国之君政务繁忙,事情耽搁也是常有的,公主不必挂怀。咱们是带着两国情意来的,车臣国不会亏待了咱们。”
南奴将信将疑,现下身体困乏无力,便喝了药继续入眠。
清晨梳洗时,南奴记起一道而来的清河郡主杨姣和御史台中丞千金江有宁,“清河郡主和江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苏绮娴熟的为她绾发,淡淡的说道,“郡主身子依然娇弱,昨日听寒阳阁的婢女说病的十分严重,已经不能下床了。至于江小姐还是老样子,听翠柳阁的婢女说无非摆弄些花草,不过她还四处走动,公主要不要也去走走?”
车臣国偌大的王宫东南西北尚且分不清楚,是该到处走走了解一下风土人情。
“一会儿陪我去看望清河郡主吧!”南奴吩咐着,用完膳便去寒阳阁。
比起南奴的青协阁,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