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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将东西都放上马车;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过来; 沙哑着嗓子道:“主家; 东西都收拾好了。”
菀娘点了点头,在丫鬟的帮助下上了马车。而那戴面具的男人也跟着骑上了马,一队人护着一辆马车就往避暑行宫而去。
这男人是菀娘当初在淮海卫救下的; 当初他一身是伤,浑身没有半块好肉,好几次都以为救不活了; 却都被他撑了过来。后来这人就留在了慈善堂,他伤好了之后就跟着护卫们学武,倒是悟性很高,又加上为人机警,后来就被选入了菀娘的护卫队,这次也跟着她一同回了燕京。
因为天气炎热,所以早早就出发了,出了京之后能明显感觉到天气凉快了不少,路旁绿树成荫,偶尔吹来微风,更是舒服地不行。
菀娘拉开了车帘,舒服地叹了口气,随后才对那面具男道:“阿尚,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免得一会天气热起来了。”
阿尚点点头:“知道了,姑娘。”
车队加快了速度,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接近了避暑行宫,只是众人都热得不行,恰巧路边有一个茶棚,便下了马车去茶棚中休息一会。
菀娘用手帕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其他的家丁也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只有阿尚仍旧带着几个护卫在一旁守卫。
菀娘忍不住道:“燕京还是很安全的,你们不用这么紧张,都坐下来喝些茶水吧。”
她发了话,几名护卫才在另一桌坐下来。
茶小二送上茶水,婢女又拿出点心来,菀娘一边吃着一边同阿尚说话。
正在这时,路上传来马蹄声,阿尚身子一紧,又站了起来。
一队骑士走了进来,一边擦汗一边抛给茶小二一个银锞子:“小二,上一壶凉茶,再去给马喂些草料。”
小二接了银子,喜不自胜地就去忙活了。
几人旁若无人地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来,一边嘀咕着该死的鬼天气,一边又催促小二“快些!”
菀娘收回了目光,却发现阿尚一直盯着其中一个人看,忍不住拉了拉他:“阿尚,怎么了?”
阿尚若无其事地回过神:“没什么。”
菀娘面露狐疑。好在很快那队骑士就走了,菀娘他们休息了一会也上了马车准备离开。
到了下午的时候总算是到了避暑行宫,菀娘带人前去,表明了身份,请求通报,没想到遭到了侍卫的拒绝。
对方大概也摄于她的身份,态度不差,却是道:“邵统领说了,如今燕京防卫空虚,为了以防有歹人蒙混进来惊扰皇后娘娘,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菀娘皱眉道:“我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你和木总管或者红缨姐姐他们说一声,他们自然是认得我的。”
“姑娘,您别为难小的了。”那侍卫陪笑道,“木总管身子不适,如今是邵统领负责呢。”
“邵统领?”菀娘狐疑道,“这往常都是木总管负责的,怎么今儿就变成是邵统领了?”
“这……”那侍卫挠了挠头,“不然小的给您通报一声?”
菀娘这才想起这位邵统领是何许人也,当初他来淮海卫抓人,却是张扬跋扈草菅人命,菀娘对他的印象并不好,所以这侍卫这么一说,她条件反射就拒绝了。
回到马车上,她才郁闷道:“这可怎么办?我当初刁难了他,他这次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阿尚顿了顿,才问道:“可是主家当初从他手下将属下救下来的?”
菀娘点了点头,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她虽然救了阿尚,但也派人一直盯着他整整半年。没有发现他有丝毫问题,这才确定邵祁就是为了任务随意抓人,因而对他印象越发地差。
菀娘叹了口气:“罢了,今天也晚了,我记得姐姐身边的桃蕊似乎就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庄子上,去叨扰她一晚好了。”
于是车队又改道,行了几个时辰,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庄子上。
桃蕊的哥哥青竹离开顾家之后就在这附近经营农庄,桃蕊出宫后就来投奔哥哥,倒也过得很不错。菀娘认得桃蕊,也知道桃蕊手中有一枚可以直接见到茕娘的玉佩,便想着若是明日还进不去,便带了桃蕊一同进去。
…
燕京的风起云涌并没有影响到淮海卫,叶闻清正在整理资料,他已经和傅灵均成婚了,自然不好再一直担任淮海卫的政务总领,便早早上了折子,请求朝廷派人接任,他自己则整理资料,好进行之后的移交。
海边的天气闷热,直让人心烦气躁,傅灵均喝了一大口水,还是觉得心头闷闷的,看到叶闻清一副毫无影响的模样,忍不住就想去撩拨他一下。
“这账本有什么可看的?”
叶闻清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旧皱着眉头看着那一页账册。
傅灵均也好奇心起,拿了一根手指在叶闻清面前晃了晃:“怎么了,看得这么出神?”
叶闻清这才回过神来,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里面已经只剩下严肃。
傅灵均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叶闻清叹口气:“我们恐怕漏了一条大鱼。”
“这是怎么说的?”
“我核对了所有的出账与进账,发现有些地方对不上,我又重新审了一遍那些海盗,才发现一些端倪。”
傅灵均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那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叶闻清点了点手上的这一页账册:“这些东西,每一年都流向了一个地方。”
“哪儿?”
“江南姚家。”
傅灵均悚然一惊:“你是说——燕王?!”
叶闻清点点头。
江南姚家就是燕王的母家,只不过一直都很低调,但自从海运重开之后,他们也看出了海运的巨大优势,参与了进来。傅灵均是知道他们赚了不少,他们在这边势力也不算小,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样包天的狗胆,不,应该说,燕王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他要篡位吗!”傅灵均拍案而起。
叶闻清摇摇头:“不知道。”但他随即又道,“姚家做这些事情虽然隐秘,却也不是毫无破绽,可是我们在抓了古爷之后,却并没有抓到他的尾巴,你不觉得太奇怪了些?”
傅灵均神色不定,他们抓古爷的时候并没有走漏风声,之后的审讯更是只有自己人,肯定不是在这其中出的问题,难道是之前?是燕王太过谨慎才逃过了这一劫?还是……有什么人替他遮掩了?
她想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她立刻写信入京,却被叶闻清给拦住了。
“怎么了?”
叶闻清抿紧了唇:“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傅灵均颓然地叹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可惜没有陛下的命令,大军不能私动,我能怎么办?”
叶闻清面沉如水:“我先带一队人马入京,你集结大军等着,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我会立刻派人给你送信。”
叶闻清本就要入京的,如今提前一点也不会有人说他什么。只是傅灵均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得咬咬牙道:“你一定要保重。”
事不宜迟,傅灵均将手下最精锐的一队兵马交给叶闻清,而叶闻清的身上则揣着那一本账册,就算到时候燕京没有出什么事,他也会将这本账册交给皇帝。
临出发的时候,傅灵均将叶闻清送出了城,因为时间紧急,两人甚至无法好好告别。
两人四目相对,却都是不舍和担忧,护卫们知趣地离开了。
傅灵均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来。
叶闻清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放心,我会好好的。”
傅灵均向来坚强,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叶闻清拉过她的手,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他向来端方自持,从未有过这样的行为,做完以后自己的脸都红了,却还是紧紧地盯着傅灵均的眼睛:“我走了,等我的消息。”
夜色浓重,一队人马逐渐远去。
第一百零一章
第二天一早; 菀娘就起床了; 桃蕊已经和丫鬟将早膳摆在了她的桌上。
菀娘十分不好意思:“麻烦桃蕊姐姐了。”
桃蕊却只是柔柔一笑,她容貌只能算是清秀; 但这么多年在皇宫大内中养出的气度还是让她有别于其他的小家碧玉。其实早在桃蕊离宫之后; 就有不少人上门求娶; 她的哥哥嫂嫂却也没有贸然答应,只是让她自己挑选; 后来桃蕊便选了一个身世清白的秀才; 到了年底就要成婚了。
桃蕊虽然一直在家里绣嫁妆,但听得菀娘说皇后孕吐严重,身子不爽; 她也担忧不已,当即放下手头的事情; 拿着玉佩要与菀娘等人一同去行宫。
谁知阿尚却并没有带他们走驿道; 反而是东拐八拐,最后在离行宫还有一段距离的一个山坡上停了下来。
菀娘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却见阿尚拿出一支“千里眼”; 这是前不久海上传过来的东西; 据说能让人看清千里之外的东西,菀娘看着好玩买了两个,其中一个就赏给了阿尚。
阿尚看了半晌; 才脸色难看地将其递给菀娘,菀娘不解地接了“千里眼”,往行宫方向看过去; 才发现情势不对,不仅侍卫把守更严格,连巡逻的人也更多一些。
菀娘蹙起了眉头:“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桃蕊更是担忧,拿着玉佩便要下马车,却被一个人险些拉了个趔趄,她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跟在菀娘身边那个戴着面具的护卫。
阿尚也不好解释,只得道:“主家,眼下形势不明,我等还是先护着主家到安全的地方再行商榷。”说完,也不等菀娘同意,便让车夫驾车离开。
菀娘和桃蕊在车厢里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凝重之色。
车子走了七八里地才停下来,菀娘已经从初时的慌乱醒过神来,定定地看着跪在底下的护卫:“阿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阿尚抿了抿唇,才道:“属下有要事同主家说,但此事不可为外人道。”
菀娘点点头:“行,你与我到这边来说。”
两人避开了人群,阿尚又重新跪在了地上,其实菀娘已经猜到了什么,淡淡道:“当初暗卫追捕的那人就是你吧?”
阿尚的眸子暗了暗:“小人本名赤山,原不过是一个乞儿,后来……”
他将自己的身份和所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半点都不曾隐瞒,菀娘却听得目瞪口呆。她其实并不傻,当初茕娘的转变如何看不出来,只是她与杏姨娘都当这个姐姐素有内秀,又有顾家人教导,才能隐忍多年,一朝出手,就让张氏和荣娘都尝到了苦果,却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内幕。
她忍不住道:“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此人并非主家的亲姐,而是一缕孤魂所占据,主家还要为了她踏入险境吗?”
他的话让菀娘沉默了,许久之后,菀娘才开口道:“就如你所说,这人并不是我的亲姐姐,但正因为有了她,我才能过上如今这样的生活,而不至于身不由己,被父亲随意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她的眼角盈出了一点泪花,“她不是我亲姐姐,却如我的再生父母,我如何能坐视不理?!”
“可是此行太过危险。”阿尚顿了顿,“我们几人不过是鸡蛋碰石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菀娘狐疑地看着阿尚:“你究竟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阿尚看着她的眼睛,低沉道:“我们在从燕京过来的路上,那一路过去的人马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