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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体。
茕娘原本心满意足抢到了果干,随即才意识到两人这姿势有多么暧昧,顿时就懵了。
赵瑕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她整个人被他凌空抱起,而且因为抢果干的动作,她的双臂环着赵瑕的脖子,两人的脸挨得非常近,近的茕娘都能看到赵瑕一双眸子里尽力掩藏的欲望。
茕娘顿时就像被针扎一般,挣扎着要下来。
赵瑕却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脸朝着茕娘靠近,谁知还未吻到对方的唇,就被一块煞风景的果干给挡住了去路。
赵瑕一愣,却唇角一勾,一口咬下果干,茕娘见状松了口气,谁知还未等她开口让赵瑕将她放下来,就见赵瑕含着果干直接亲了过来。
茕娘身体被迫后仰,却被一只大掌阻止了去路,只能感受着和果干的甘甜一起偷渡过来的赵瑕的嘴唇。赵瑕吻得激烈又毫无章法,仿佛野兽一般凭着本能行事,舔舐啃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与他平常温文尔雅的外表完全相反,可这才是他的本性,掠夺和占有。
赵瑕的霸道让茕娘毫无反抗能力,再加上果干的酸甜刺激了口中津液的分泌,只能听见啧啧的水声和女子带着哭腔的呜咽。
好在鲁安道早早就带着伺候的宫人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这一番春意才没有被人看见。
过了许久,鲁安道才听见赵瑕沙哑着嗓子叫他送盆水进来。他不敢让其他人去,便亲自端着盆子和毛巾走了进去。
茕娘靠在美人榻里面,赵瑕坐在她旁边,高大的身躯环抱着她,连连道歉。鲁安道不小心看到茕娘有些凌乱的衣裳,赶紧移开视线。
“行了,水放下就走吧。”
待到鲁安道走了,赵瑕才拧干毛巾,去擦茕娘脸上的泪痕,毛巾移到下巴处,花瓣一般的嘴唇就如被暴雨摧残过一般,红的滴血却又蒙着一层水色。赵瑕一想到刚才极致美妙的感受,就觉得身体有些发紧,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茕娘的舌头到现在还是麻的,舌尖也还疼着。之间她呼吸不过来的时候,赵瑕放开了她一会,她哭着让他走开,赵瑕嘴上说好好好,将她抱到了美人榻上,然后压住她又是一番没羞没躁。
茕娘又羞又委屈,然后看见赵瑕又盯着她的嘴唇发呆,一个哆嗦,自己抢过毛巾就缩到了最里面。
赵瑕忙道:“我不动你了,我就替你擦擦脸。”
“才不信你!大骗子!”
“真的,这一次是真的。”
“你刚刚也这么说!”
“……”
茕娘的态度很坚决,赵瑕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只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退到了一边。
赵瑕苦笑着看了一眼身下,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有些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若不是刚刚那一瞬间他脑子里还有最后一丝清明,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本想将茕娘在宫中再多留一段时间,如今却不得不考虑要及早送她离宫,然后尽快下封后诏书才行。
君王与臣子的想法在这一刻不谋而合,却没想到还有其他人的行动比他们还要快。
…
蔺秀宜向德太妃恳求,其祖母年岁已高,她却未曾侍奉跟前,心中愧疚难当,因祖母生辰在即,故而恳请德太妃让她暂时回家替祖母过寿。这言论一出来便得到不少文人赞颂,觉得她孝顺知礼。
赵瑕知道后却一声冷笑,蔺秀宜心机深沉,想要踩着其他姑娘的名声上位,若不是事关茕娘,赵瑕看都懒得看一眼,偏偏此人不知好歹,只是她打这个算盘,却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赵瑕原本就打算要找个机会将这些姑娘都送出宫,如今蔺秀宜的举动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于是在几天后早朝时,谢阁老正打算也借此请求赵瑕早些下封后诏书,赵瑕自己便说道:“德太妃年事已高,长宁公主出嫁后一直与夫君在京外,太妃膝下凄凉,这才召了朝臣之女进宫陪伴,如今已两月有余。”
“只是,朕也有考虑不周之处,这些女子也有父母亲人,将心比心,太妃虽不舍她们离开,却也不忍她们与家人分离,故而由朕下旨,送她们归家。且她们陪伴太妃有功,各有赏赐。”
这话一出,朝臣们面色各异。
像黄大学士这样的就很高兴,但像章阁老和蔺秀宜的父亲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蔺秀宜毕竟在宫中,在如此森严的环境中,她的这番言论之所以能够传出来,并引得不少文人赞颂,绝不会是偶然。这后头章阁老和蔺家费了多少心血,如今却统统打了水漂。
蔺秀宜容貌秀丽,又是出了名的才女,其父一直沾沾自喜,自以为奇货可居,尤其在何家失势后,他借此又搭上了章阁老这条线。
承平帝的态度在那里,皇后是没法想了,但妃子还是可以争一争的嘛,只可惜承平帝眼里只能看得到贺茕娘,对其他人的态度完全就是漠视。
蔺侍郎不甘心,章阁老也不甘心,他费了这么大劲说动这桩事,可不是为了给其他人做嫁衣的。所以他们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蔺秀宜的才学极高,在燕京的文人圈子也算是有名气,如今孝顺的名声一出,待到那些文人为她造了势,他们再顺势提出封妃一事,岂不是水到渠成?
可是他们也没想到,他们造了势,却让承平帝顺势就将人给赶出了宫。
但也没人能说承平帝做的不对,他以孝道压人,又是以德太妃的名义说出来的,朝臣们不仅得夸他孝顺,还得夸他和德太妃体恤臣民。
章阁老不仅不能说什么不好,还得捏着鼻子一起夸,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殊不知赵瑕的心里也不高兴。
理智知道他应该将茕娘给送回家了,因为这样才好下诏书,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之后长久的相守。可不管什么理由都抵不过心爱的姑娘不在自己身边的难受,尤其当赵瑕尝过那一次的滋味后,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那种事,三次四次里头也有一次得手,即便后面忍得难受,那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而相比于赵瑕依依不舍,茕娘却是巴不得赶紧离宫。
她也不是不喜欢赵瑕的亲吻,尤其在第一次之后,赵瑕控制了力道,没有再发生吮破她舌尖这样的情况。可这发展的也太快了,茕娘是想先从纯纯的恋爱开始,然后再一点一点加深,哪里知道他们直接就跳过了前面的环节。
大约男人天生就是这方面学习的高手,一两次之后,赵瑕就掌握了方法,可茕娘却每每都被吻得眼冒金星双腿发软。赵瑕那种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狠意让茕娘有点恐惧,有一次差点都擦枪走火,虽然赵瑕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但茕娘还是体会到了这种男女在体力上天生的差距,这让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危险。
所以离宫也好,至少可以让他那充满了黄色废料的脑子好好冷静几天。
赵瑕哀怨地看着茕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鲁安道远远地站在一旁,明白春天即将过去,严寒的冬天即将来到。
…
赵瑕一个人回到乾清宫,窗边的美人榻上还摆着茕娘没看完的话本,抱枕孤零零地被丢在一旁,宫室之中似乎还残留着女主人身上馨香的气息,却已是人去楼空。
赵瑕怔怔地看着那个抱枕许久,这一段时日让他恍若置身美梦之中,如今茕娘离开,他才从梦中短暂清醒,而在清醒后,他所感受到的第一种情绪就是——恐惧。
据说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赵瑕曾经用六年感受了前一种感觉,已是痛彻心扉,而当他真正得到之后,他却根本无法想象已失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今茕娘虽然只是短暂归家,但赵瑕却是做足了准备,她身边除了红缨和绿罗,还有一整队暗卫,保管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但即便如此,也没能安抚赵瑕。
于是,刚刚感受几天帝王如春风化雨一般的态度之后,朝臣们又敏锐地发现最近承平帝心情很是不好,哪怕他处理政事一如往常般的英明果决,但众人都绷紧了皮,生怕不小心惹到了他。
赵瑕的确是舍不得茕娘,但这个决定是他亲自做的,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至于小事都会摆在脸上,他不高兴的地方在于,茕娘都回家三天了,却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给他传过来。
这也不是茕娘不愿意,实在是这三天在贺府发生了许多事情,让她一时之间都想不到要给赵瑕写信这件事。
当初承平帝下旨之后,就有内监捧着赏赐去各个府上宣旨,只是其他人都是一个小太监打发了事,贺府派去的却是鲁安道的徒弟福宝,而且明面上的赏赐都是一样,可比起其他人一辆马车就回来,茕娘这边不仅带了两大马车的东西,甚至连伺候的人也一并都带了回来。
知道茕娘这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贺府上下都对她改了态度,贺闵本想在她面前逞一逞为父的威风,被茕娘身边那个笑眯眯的大丫鬟一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底气。
茕娘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桃蕊和桃枝。
桃蕊就是纯然高兴又能回到茕娘身边,桃枝却是刚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提起心,毕竟当初傅灵均是让她保护茕娘,有什么异常情况都要汇报,可这贺姑娘看起来马上就要进宫当皇后了,这异常情况够明显了,她现在才报上去,不会被当成渎职吧?
茕娘依然是住在潇湘阁,她的东西自有红缨和绿罗负责归置,桃蕊原本想帮忙,却发现自己根本都插不上手。
红缨与绿罗待她客气有礼,却显得有些疏离。
桃蕊原本有些失落,却被看到这一切的茕娘给注意到了,她便直接招手让桃蕊过来和她说话。
桃蕊其实并不算真正意义上茕娘的婢女,茕娘一直将她当成是姐妹,即便是沈眠重生后,也是将她当成妹妹一般对待。茕娘此举是在为她做脸,告诉其他人她对桃蕊的看重。
桃蕊却是个心大的,一发现茕娘叫她,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抛在了脑后。
茕娘听着桃蕊说着这几个月以来府中发生的事情,有许多她已经从桃枝那里知道了,桃枝毕竟是做暗探的,说的简练又有条理。
不过茕娘听着桃蕊绘声绘色地说着这些事情,也觉得很有趣。
桃蕊说了一大堆家里的八卦之后,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茕娘耳边道:“姑娘,其实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情,但是我都没有跟任何人说。”
茕娘有些好奇,便凑近了一些,听着桃蕊嘀嘀咕咕地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之后,她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张婆子?”
“我确定。”
“他们的确那么说了?”
“对,当时我躲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茕娘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当初张文轩污蔑她的事情解决之后,干脆利落地就被判了流放,家中也受到了牵连,也就是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知道张家已经破产,再加上张氏那苛待嫡女的名声,茕娘以为以贺闵的为人,早就休妻了,谁想到,张氏并没有被休,她只是被贺闵关到了庄子上,桃蕊听到的就是张婆子和贺闵的对话,这件事发生的很隐秘,知道的人也不多,桃枝也不知道。
贺闵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在乎名声,说的难听点,就是个伪君子。张氏如今没有娘家作为靠山,又背上了那样一个名声,贺闵看起来也并不是多喜爱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讲起了夫妻情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