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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浅跟董三打了招呼,就回家去了。到家跟张氏汇报一番,听说钱浅以后每天寅时就要上工,张氏听了觉得十分心疼,想要阻止她,又觉得她不肯听,只是叹了一口气,就赶着出去给钱浅买了个纸灯笼和灯油。
钱浅看着簇新的灯笼,不禁有点内疚,她们这样的家庭,其实是点不起灯笼的,灯油是奢侈的消耗品。但是张氏心疼女儿天天要黎明之前抹黑去上工,还是狠心买了。
临近傍晚,吃过晚饭,作为一个悲催的职场人士,钱浅打算早早睡觉。洗漱之后,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木有闹钟,她明天要怎么准时起床啊??!!这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张氏见她愁眉苦脸,就问了一句,听见是她怕误了起床时辰,张氏笑了:“没事儿,你踏实睡,有娘呢,娘听着打更,肯定不会让你误了时辰。”
“还有我还有我!!!”7788又跑出来刷存在感,自从钱浅决定当跑堂学徒,它一直都很开心:“我可以当闹钟,放心吧钱串子。”7788拍胸脯保证。
钱浅终于放了心,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心里还有点感慨,在现代社会,有时候她凌晨三点还在看电影刷微博呢,现在可倒好,凌晨三点都要起床干活了。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富家女钱浅从明天开始,就是一个跑堂学徒了。
第19章:大爷,我就跑个堂(19)
第二天,终于靠谱一回的7788准时叫醒了钱浅。钱浅刚一睁眼,就发现张氏已经起来了,正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打算叫她,她赶紧坐起来,问道:“娘,你起得那么早啊?”
张氏抿嘴一笑,一边给她那衣服一边说:“我听着打更呢,四更过了我就没敢睡实,怕误了你的时辰。”
因为习惯了依赖时钟,所以自打穿越过来之后,钱浅对时间就没什么准确概念,她也不知道自己起得算不算晚,赶紧爬起来,兵荒马乱的收拾一通就赶着要出门。正要扭头跟张氏道别,发现张氏也收拾得齐整,一副出门的样子,提着灯笼站在她身后。
钱浅有点反应不过来的问了一句:“娘,你也要出去啊?”
张氏点点头,轻声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天不亮就出门,娘不放心。我得亲自送你去。”
“娘!不用了!现在人人都以为我是男孩儿,不会有事的!”钱浅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接张氏手里的灯笼:“现在还早呢,娘你快回去再躺会儿,等天亮再起来。”
张氏往后退一步,躲开钱浅的手,很坚决的说:“不行,你不让娘送,就不许出门。”
钱浅没办法,只得妥协,由张氏陪着,一路往状元楼去。不到五更天,离天明还早,路上基本没什么人,黑漆漆的,只有张氏手里的灯笼发出幽幽亮光,张氏和钱浅一前一后安静的走着。。
等到走出了城南平民区,接近北城,路边开始出现亮光,有很多贵人府邸或者财大气粗的店铺点着硕大的长明灯笼,钱浅见有了亮光,有心让张氏别送了,但张氏依旧不听,坚持要把她送到状元楼附近。
刚刚接近朱雀大街后巷,钱浅远远就看见,状元楼的后门处一片灯火通明,许多人早已开始忙碌,进进出出十分热闹。钱浅见状回头跟张氏说:“娘,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张氏点点头,对钱浅轻声嘱咐:“去吧,莫要委屈了自己。”说完将灯笼吹熄,转身一路摸黑回去了。钱浅知道她舍不得灯油,也没法劝她,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以后好想个办法好好赚钱养家。
钱浅目送张氏走远,回身赶紧跑到状元楼后门,只见许多菜农背着各种菜蔬等在门外,钱掌柜亲自站在门口,拿着个账本计数,旁边有两个杂役,一个负责点了数报给钱掌柜,一个把点好的菜蔬分类装筐,等着人来搬。
钱浅走到钱掌柜身边,打了声招呼,钱掌柜看了她一眼,点头说:“时辰不算晚,去帮忙吧。”就不再理她了。钱浅也没等人派活,问了一下菜要搬到哪去,就开始跟着其他杂役一起当搬运工。
这一搬,就搬了整整一个月。钱浅自己都不知道,这一个月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只记得,第一天下来,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散架了,第二天早上差点爬不起来。其后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像是世界末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每天早晨起床,她心里都充满绝望,要用无限的毅力说服自己赶紧离开被窝去上工。
清早起来搬菜,然后跟着后厨杂役摘菜、洗菜,之后还要扫地,然后是搬运洗干净的盘子碗、帮助库房的杂役点数,偶尔还需要出门跑个腿,最郁闷的是,她还得每天推着装泔水的桶到后门,等着人来收泔水。
钱浅每天都想向7788撂挑子,说老娘不干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做。虽然天天干活干得想哭,她还是一直忍着。也许是因为她并未累到极限;也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就很珍惜这份穿越的工作,真心想要认真做下去;还有可能是因为她周围的杂役也都活得这般辛苦,她觉得自己不该抱怨。总之,钱浅忍下来了,大概是忍着忍着就习惯了,突然有一天,她觉得自己适应了,或者说,麻木了。
“钱串子,你的心理素质其实很强大,抗压性挺强的。”7788感叹着总结。
“是啊!我是三十几岁的大人了,不是真的十几岁的张五娘,没什么不能忍的,不付出哪来回报,我一直相信世界是公平的。好歹我现在知道古代饭店是怎么运营的了,真比我想象中复杂多了。”钱浅一脸淡定的起床穿衣,一边张氏等一起出门一边跟7788聊天:“再说,接受了一份工作,就应该努力干,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姑娘我可是优秀的职场人士。”
张氏还是坚持每天送她去上班。前一段时间,她看钱浅每天都一脸疲惫的早出晚归,早就心疼坏了,让钱浅不要去了。但是钱浅坚持不肯,母女俩为这事儿没少拌嘴,后来钱浅跟她说,在状元楼一天三顿都能吃上肉,张氏才没甚说的。
她心里清楚,如果钱浅回家让她养活,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吃顿好的。但她到底心疼女儿,每天用忧虑的眼神看着钱浅,还拼命接了一大堆的缝补活回家来做。
同往日一样,钱浅被张氏送到状元楼附近。已经入冬了,天气已经很冷了,钱浅看着张氏口里呵出来的白气,有些心疼她。张氏前几日就给钱浅换上了棉衣,但她自己还穿得很单薄。钱浅催着张氏赶紧回去,自己跑到店门口,拉开架势准备搬菜。
钱掌柜看她来了,招手叫她过去,钱浅见状赶忙跑过去听吩咐。钱掌柜冲她笑了笑,居然有些和善的样子,然后对她说:“今天开始不用搬菜了,你帮着点数。”
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砸得钱浅晕乎乎,她结结巴巴的问:“真……真的吗?我今天不搬货了?!”
钱掌柜乐了,他观察了钱浅整整一个月,见她并没有偷奸耍滑,每天老老实实的干活,多交代她的工作,也没二话都完成了。他觉得,凭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看人还是有准的,钱浅真算是个不错的孩子。
第20章:大爷,我就跑个堂(20)
从这一天起,钱浅的工作内容变了,变成了早上到店里,帮着钱掌柜点数。上完货之后,她要去店里二楼,把头一天架在桌子上的椅子都放下来,重新擦一遍桌子,准备营业。
开门之后,她就要跟在自己师傅的身后满楼面的跑,主要工作内容为撤台和擦桌子。端盘子上菜和收账这种高大上的活儿,还轮不到她。
等到晚上打烊,钱浅需要把整个二楼的桌子和椅子都擦一遍,然后把椅子架在桌子上,再扫一遍地,擦一遍地板,整日工作就完成了,与以前相比,不知轻松了多少倍。
钱浅对目前的工作内容简直不能更满意!!她师傅对她不错,并没有额外使唤她,而且有时候得了大笔的赏钱,也会给她十个八个铜钱买零食,钱浅全部拿回家交给张氏了。
终于能拿点钱回家了,钱浅和张氏都很高兴。张氏拿着钱,买了一些青色的碎缎子和新棉花,给董三的爷爷做了一顶暖帽,董老头可开心了,连声让董三多照应些钱浅。
渐渐地,钱浅也开始有点正经小跑堂的架势了,肩上搭着布巾,腰上别着手帕,有模有样。收拾起桌子来手脚利索,喜子对这个徒弟真是越来越满意。
晏桁跟自家表哥约好在状元楼见面,早早使人订好了三楼的雅间。路过二楼时,晏桁一眼就看见了倚着柱子站着的钱浅,一身跑堂的打扮,正忙着整理手里的布巾。
晏桁顿时有点吃惊:最近怎么走哪都能瞧见这个小丫头?!居然还有本事混在状元楼当跑堂了!!他脚步一转,往二楼窗边的一张桌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陪在身边的侍从吩咐:“去门口等着,等陈静和过来直接引到这边。”侍从答应着下楼去了。
晏桁刚刚上来喜子就已经把他打量过一遍了,往脸上看似乎有点面生,身上穿的蓝色锦袍看起来似乎不起眼,然而喜子一眼认出,那是贡缎所制,这就不是一般人能穿的料子。再看一眼晏桁腰间挂的极品羊脂玉佩,喜子迅速作出判断,这绝壁是个开罪不起的主儿,没准是刚进京的高官子弟,或者是大世家公子。
看到晏桁找了窗边的座位坐下,喜子并不敢怠慢,迅速凑上去招呼,又唤了钱浅过来交代:“赶紧下楼去找掌柜的,就说来了贵客,要一点他珍藏的好茶。”
钱浅听完点点头,扭头就赶紧跑了。晏桁看见她眼皮都没抬,不禁心里有气。吃了他的点心居然敢翻脸不认人!!
陈静和刚上楼就看见自家表弟冷着一张脸坐在窗旁。外人虽然看不出来,但自小与晏桁交好的陈静和却是知道,晏桁现在的心情嘛……着实不怎么样。他见状赶紧走过去,坐在晏桁对面,笑着问:“六……公子,谁又惹你不高兴了?该不会是我吧?!”
晏桁听了一皱眉,说道:“既然在外,就表兄弟相称吧。”
陈静和从善如流的一点头,问道:“怎么坐这里了,不是在三楼订了雅间?”
晏桁并没有回答,扭过头去看着窗外,一副生闷气的样子。陈静和见他如此,也没敢多问,只是干陪他坐着。
喜子看见名满京城的陈小将军进来了,还坐在了刚刚那位陌生公子的对面,不禁为自己的毒辣眼光点了个赞,幸好自己早早看出那位公子不是凡人,并没有怠慢了去。否则就凭那位公子跟陈小将军交好,自己若是得罪他,十个脑袋怕都不够砍。
钱浅下楼找大掌柜拿了新茶,刚一转身就见二楼的另一个跑堂也跑下来找大掌柜了,嘴里嚷着:“大掌柜,陈小将军上二楼了,喜子哥让我来问问,您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什么?”状元楼的大掌柜闻言把手里的账本一推,急急跟着那个跑堂走出去,钱浅反倒落在后头,那跑堂也没忘了他,回头冲她嘱咐:“小五子,你快着些,陈小将军他们都等着送茶呢,送晚了得罪了贵客就不好了。”
钱浅答应了一声,赶紧抱着茶叶往回跑,看着老胳膊老腿的大掌柜跑得比她还利索的样子,钱浅心想,这位陈小将军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面子,把掌柜的吓成这样。
“护国公世子,护国公家是静贵妃母家,简而言之,就是男主的亲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