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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流动的镜子一般。萧绾心见那波光粼粼,顿时来了兴致,索性脱下了鞋子,将一双玉足探入御湖之中,玩起水来。
这个时候,慕容景天是在做什么呢?萧绾心忍不住去猜想——
湖水凉凉的。萧绾心随意地拨弄着湖水——流动的湖水仿佛一条条小鱼在吻着自己的脚。萧绾心觉得有些痒痒,更是忍不住唱了出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歌唱毕,萧绾心却远远听见了鼓掌之声。那鼓掌的声音,回荡在御湖之上,显得空荡荡的,让人捉摸不透。
萧绾心一凛,忍不住回过头去看。
“你唱得很好,怎么不唱了?”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萧绾心打眼一看,不远处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这个男子衣着朴素,不过随意穿着一身素色长袍。他的头发不过随意束着,看起来却让人莫名觉得很舒服、熟悉。
萧绾心见那男子的装束甚是简单,不像是宫廷中人,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负气道:“你鼓掌鼓得不是时候,我自然就不唱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似乎不以为意,道:“哦?那便是我错了,贸然鼓掌,倒是扰了小姐的兴致——”
萧绾心想了一想,略一挑眉,道:“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萧绾心倒吸一口气,道,“倒是你,胆子真大,这个时候也敢在皇宫里乱走。”
那男子微微抬起头,道:“今天是十六。月亮,可是又圆了一回呢!”
萧绾心顺着男子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到天上月光融融,仿佛是一捧清凉的水,就要从天上倾泻下来——是啊,今天是十六,月亮又圆了一回了。不知道,此刻慕容景天,是否是在思念着自己呢?萧绾心想到此处,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
那男子见萧绾心笑出了声,不禁问道:“这位小姐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么?若是有,不妨与在下说上一说,也好叫我一同乐一乐……”
萧绾心哪里会跟一个陌生男子说这些。萧绾心横了男子一眼,便冷冷道:“我笑我的,是因为我觉得好笑。为什么要告诉你?”
萧绾心虽然说着话,可是渐渐觉得奇怪了一些——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把自己的一双雪白的双足从水里拿了出来。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正直直地看着呢!萧绾心脸一红,赶紧拉下裙摆遮住了双足,喝道:“喂!我说你,你往哪儿看呢?”
那男子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低头道了一句:“对不起,我——”
萧绾心心里头有些气,又有些急,便速速起身,想要离去。而就在萧绾心起身的那一刻,那个陌生男子又道了一句:“听姑娘刚才吟唱的诗曲——姑娘,你可是有不能时时相见的意中人了?”
萧绾心先是被人看去了双足,现在又被人直接问到了自己的心事,更是顿时脸红不已,便跺着脚急急道:“没有!”说罢,萧绾心便一溜烟儿似的地跑开了。
萧绾心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柔仪宫,却见到壁珠早已经铺好了床铺在等着自己了。
“二小姐,这么晚了,您是上哪儿去了?”壁珠原本是来守夜的,见到萧绾心这么晚了才回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
萧绾心想起刚才的情状,却极力按压住自己惊惶的神色,只是一如往常道:“没去哪儿——”
“哦——”壁珠显然已经很是疲惫了,一点都没有察觉道萧绾心泛着微红的脸庞,只是木然地点点头,道了一句,“哦,没事就好。”
萧绾心见如意这个昏昏欲睡的样子,打心眼里觉得好笑,便道:“好了,好了,你都困成那个样子了,快去睡吧……”
如此,因为今夜是壁珠守夜,壁珠便搬了被褥睡下来。
萧绾心躺在床上,慕容景天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自己,终究是对慕容景天动了真情了。即便心中有不甘愿,可是自己仍然止不住对慕容景天的思念。
☆、第169章 :玉炉
这一日,乃是去慈宁宫拜见皇太后的日子。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候,萧绾心便赶紧起身洗漱装扮了。蕊珠也不敢怠慢,赶紧挑了藕色粘银丝玉蝶云缎宫装来,又奉上了紫玉镶珠流苏簪子来,赶紧给萧绾心打扮上了。待一切完毕,萧绾心便乘着软轿缓缓去了。
等入了慈宁宫,萧绾心便俯身跪拜道:“臣妾柔仪宫宸妃,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皇太后见是萧绾心来了,略一挑眉,徐徐开口道:“原来是宸妃来了,快起来吧——紫鹃,赐座。”
萧绾心恭顺地坐下。皇太后打量了萧绾心一圈,不禁道:“宸妃,你如今也是身在一共主位的妃位了,怎的打扮如此素净?”
萧绾心低低开口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妾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越位。”
皇太后见到萧绾心如此恭顺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道:“难得你有心。只是,有心自然是好的,只是如今皇上宠着你,你多穿一些好的,也不是不可以。”
萧绾心赶紧道:“臣妾昨日去凤寰宫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说边疆战事吃紧,要未央宫也节省用度。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以身作则,连南珠都舍不得用,臣妾更要追随皇后娘娘。”
皇太后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好歹你也是六妃之一,你这样的装扮,只怕是萧贵嫔都越过你去了。”
萧绾心含笑道:“萧贵嫔是臣妾的姐姐,吃穿用度自然是要用一些好的。且位份低一些的妃嫔原本日子就不好过,若是再苛责节省,臣妾也是不忍心。”
“是么?”皇太后随手夹了一筷子杏花糕吃了,幽幽道,“那么,贤妃呢?”
萧绾心见到皇太后目光幽邃,便思忖着道:“贤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且位在‘贤妃’一位,也不能太寒酸了。小李美人身怀有孕,自然是最金尊玉贵的,不能委屈了;其他的妃嫔,例如敬贵嫔、李淑媛的,都是诞育过公主的,即便后宫节俭,也不能不顾及公主的颜面。此外的一些位份低的妃嫔,原本日子就不宽裕,若是过分节俭,只怕后宫不宁。所以,理应由臣妾缩减开支。”
听了萧绾心的这一番话,皇太后不禁欣然一笑,道:“哀家原本还不放心你帮着皇后和贤妃打理后宫诸事,想不到你年纪虽轻,做事却十分稳重。原本,哀家还想着你不顾着自己妃位的仪制,有损皇家颜面,还要责罚你。结果哀家被你这么一说,反倒是要夸你了——”
说罢,皇太后略一挑眉,对着紫鹃道:“紫鹃,哀家记得有一副羊脂玉镂空雕花芙蓉项圈,是先帝赏给哀家的。如此,便拿出来赏给宸妃吧!”
萧绾心一凛,赶紧叩拜道:“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只是,臣妾身份卑微,实在是受不得这样贵重的东西。更何况,这是先帝赠给太后娘娘的,臣妾怎敢收下呢?”
皇太后道:“哀家让你收下,你只要收下就是了。好歹你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位份尊贵的妃子。打扮上若是太寒酸了,怎么镇得住下头气焰正盛的妃嫔呢?”
皇太后的这一句话恍若无意,却在适当的时候警醒了萧绾心。萧绾心只觉得心口陡然一沉,只好木讷地道:“是,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
皇太后淡然一笑,只是道:“好了,宸妃,你也别跪着了。”说罢,皇太后示意壁珠退下,壁珠便赶紧去了。皇太后这才缓缓道:“哀家也算是没有白白指点你,你倒是个肯用心的孩子,这么快就一跃成为皇帝宠妃了。只是,哀家倒是看不明白了——如今你姐姐颇得恩宠,你竟然一点都不嫉妒么?”
萧绾心脸一红,低低开口道:“臣妾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谎。臣妾爱慕皇上,自然不喜欢皇上宠幸别的妃嫔。可是臣妾更是大周的妃嫔,便也知道皇上必须去宠幸别的妃嫔,所以只能盼着皇上来臣妾的柔仪宫,却不会逼着皇上来。”
皇太后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这便是你的知心话了。若是后宫的妃嫔人人都做你所想,那么我大周未央宫便是一片和睦了。”说罢,皇太后随手递给了萧绾心一枚果子,道,“这果子味道极好,你尝一尝……”
萧绾心赶紧双手接过果子,轻启贝齿微微一咬,却只觉得一股粘腻的酸涩在自己的身上蔓延开来。萧绾心忍不住一番作呕,几乎要吐了出来。只是,萧绾心眼见着皇太后的目光,却也不敢如此,只得硬生生地咽下。
不知为何,在果子被咽下之后,萧绾心竟觉得喉间掠过一丝清凉之意。皇太后见到萧绾心表情的变化,温然道:“宸妃,这果子味道如何?”
萧绾心讷讷道:“这果子入口颇为苦涩,只是咽下去之后,倒是回味清凉。”
皇太后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果子如此,后宫沉浮也是如此。这女人呐,有得宠的时候就有失宠的时候。长久不断的恩宠——我大周建国数百年,你见过哪一个女人有花红百日了?”
萧绾心只觉得身子一软,低低道:“臣妾请太后娘娘赐教——”
皇太后慢悠悠道:“哀家能有什么指教。”说罢,皇太后嗤笑一声,道,“淑惠想必也跟你说了吧,不知道你做何感想呢?”
萧绾心一凛,赶紧叩拜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绝无觊觎后位之心。臣妾得皇上疼惜,得以入宫随侍已觉倍感荣光,臣妾绝不敢在这后宫之中兴风作浪。”
皇太后却是懒然道:“宸妃,你到底还是年轻——有皇上疼爱你,有哀家保着你,还有淑惠罩着你,你怕什么。这样的福气,纵观天下,也没有几个。”
萧绾心低低道:“臣妾不是怕,臣妾是有尊卑之心,不敢越位。”
皇太后听了萧绾心的这一句,却是鼻翼微张,隐隐含怒,厉声道:“宸妃,你的意思是,哀家与淑惠长公主都是没有尊卑之心的了么?”
萧绾心只觉得浑身都沁出了汗珠。萧绾心用余光瞥见了玉炉之上,香烟袅袅。可是,这样恬静的场景落在萧绾心的眼中,却仿佛让萧绾心感到针扎似的疼。
萧绾心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低低道:“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太后娘娘与长公主一个是太后之尊,一个是长公主之尊,臣妾怎敢有此想法?只是,臣妾心中敬重皇后娘娘,万万不敢取而代之。”
“你不敢么?”皇太后骤然起身,道,“你家世不低,如今有协理后宫之权,又极得皇上宠爱。来日你若是生下一儿半女,你让皇后如何自处?你以为皇后就容得下你么?”
萧绾心只觉得汗如雨下,连连道:“臣妾……臣妾……”
“哀家掏心窝子跟你说一句话:皇后,她早就容不下你了,除掉你,是迟早的事情。哀家劝你想个明白!”
萧绾心只觉得浑身都是粘腻腻的,低低道:“太后娘娘——”
皇太后挑眉道:“前朝后宫之事盘根错节。你若是不先下手为强,来日若是皇后再给你使了什么绊子,牵扯到了前朝的事情,你觉得皇上容得下你么?”
萧绾心失声道:“太后娘娘!”
皇太后见到萧绾心如此神色慌张,示意紫鹃扶起萧绾心,道:“哀家与淑惠有心提携你,你一定要想个明白——这是你求都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