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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直到了半夜,萧绾心都始终睡不安稳。萧绾心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却只觉得浑身都是粘腻腻的,十分不舒服。
萧绾心垂首道:“蕊珠,你去把窗户打开吧,实在是闷得慌……”
蕊珠关切道:“二小姐大病初愈,且如今已经入了秋,且外头又下着雨,只怕是过了凉气给二小姐。若是惹得二小姐病情反复,那就不好了。”
萧绾心微微闭上眼睛,低声道:“不要紧的,你只要开一个缝隙就好。”
蕊珠拗不过,只好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果然,一阵寒冷的秋风夹杂着细雨便扑了过来,蕊珠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冷。
蕊珠走到了萧绾心的床边,见萧绾心的额头上微微渗出了汗,便俯下身子来,道:“二小姐,奴婢给二小姐擦擦汗吧。”
说罢,蕊珠便拿过了一张丝绢为萧绾心轻轻拭去了头上的汗珠。蕊珠看着萧绾心蹙着眼眉,仿佛十分不安,低声道:“要不然,奴婢去端一碗安神汤过来,二小姐喝了再睡?”
萧绾心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这是心病。即便是安神汤也没有办法。”
蕊珠垂首道:“二小姐心里头都明白。”
萧绾心点了点头,继而道:“蕊珠,你知道吗?在冷宫里,玉鸢儿告诉我,她侍寝的那一夜,皇上并没有接受她的侍寝,而只是让她在地上跪着。虽然如此,可是第二日掌管彤史的嬷嬷来记档,皇上却让掌管彤史的嬷嬷记上了‘无落红’……”
“什么?”蕊珠联想起萧绾心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的事情,不禁惊道,“怎么会这样?”
萧绾心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是跟我有什么关系的。你看,不早不晚的,皇上偏偏在宠幸我之后的第二日宠幸了玉鸢儿。可是,又只是过了一天的时间,我就被人投毒了,更直接导致了玉鸢儿被废去位份打入冷宫。这不过几日之间发生的事情,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我死死困住。”
蕊珠安慰道:“二小姐,您不要多想了。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玉鸢儿骄纵跋扈,皇上可是只不过是看上她的一时姿色才宠幸于她的。”
萧绾心木然地点了点头,道:“我入宫才不过数月,便已经饱尝这后宫的风波诡谲。从前头突然自缢的陈昭仪,到如今莫名其妙被打入冷宫赐死的玉家人子……蕊珠,我好害怕,我害怕总有一天那些人也会来害我。到时候,我会像是玉鸢儿一样,莫名其妙的被打入冷宫,步上她的后尘。”
蕊珠见萧绾心如此自伤,更是愈加不能接口,只得宽慰道:“二小姐何必害怕?二小姐有文安公府的家世在,又有皇上的宠爱。皇后娘娘也是个好性子的,那一日也不见皇后破罐子破摔啊!还有嘉妃娘娘,嘉妃娘娘身处后宫多年,一直游刃有余。嘉妃娘娘也说过,一定会护着二小姐您的。”
萧绾心无力地摆了摆手,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徒然说了这些给你听。蕊珠,你只当做是清风过耳便好。”
蕊珠淡淡含笑,道:“奴婢一定会一生一世护着二小姐的。”
隐隐约约,这句话,仿佛慕容景天也是说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萧绾心颈丛心中划过一丝多慕容景天的深深恐惧——
玉鸢儿,这个初得恩宠的女子,在慕容景天的一道旨意之下,轻而易举地变成了天子妃嫔,又突如其来地变成了冷宫里的一缕冤魂。
所谓后宫沉浮,大抵如此吧。
这一夜,慕容景天是歇在了贤妃的永和宫了。*的缠绵之后,慕容景天只剩下了残存的力气轻轻地拥住了贤妃雪白的身体,贪婪地呼吸着贤妃身体上淡淡的香气。
贤妃面色潮红,依偎在慕容景天的怀中,低声道:“皇上……”
慕容景天撩着贤妃的秀发,淡淡道:“贤妃,朕实在是累坏了。前朝的事情那么多,那么忙,可是朕回到了后宫,却一切都还是不稳当,一切都让朕烦心。”
贤妃垂首道:“皇上的烦心,臣妾能明白。前有污蔑臣妾谋害陈昭仪一事,后有新晋封的家人子谋害宸昭容一事……这后宫数月以来发生的种种,臣妾听着都害怕。”贤妃用如同白藕一般的双臂缠住慕容景天的身躯,温然道,“臣妾初嫁时,皇上曾经许诺臣妾,会带着臣妾游览江南美景。皇上,这话还算不算数?”
慕容景天轻轻地吻了一吻贤妃的侧脸,道:“朕怎会忘记?贤妃,你虽然不是跟了朕最久的女人,可却是朕最心疼的女人。朕在这后宫里,有数不清的女人,可是她们都只会讨好朕,敷衍朕,从来不会给朕她们的真心。所以,朕也只能演戏,装着去宠爱她们。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贤妃低低道:“皇后娘娘是舞阳大长公主的夫君侄女,家世尊贵,如今又是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皇后娘娘一定能为皇上分忧的。”
慕容景天微微蹙眉,道:“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皇后的耳根子也软了,没有了以往的杀伐决断,搞得整个后宫乌烟瘴气的。”
贤妃温然地问着慕容景天的唇边,低低道:“皇后娘娘生养了二皇子,实在是辛苦。”
慕容景天淡淡一笑,拥吻着贤妃,喃喃道:“皇后她只想从朕的身上要一个孩子,不像你——”
“哦?”贤妃娇嗔着推开了慕容景天,婉然道,“那么,皇上觉得臣妾要的是什么呢?”
慕容景天揽住了贤妃的纤纤细腰,道:“你要的,是朕的整个人……”
言语温存之间,慕容景天渐渐有了睡意。在贤妃酥软的怀抱中,慕容景天终于渐渐松散开了紧蹙的眉头,沉沉睡去了。但是,贤妃隐约可以瞧见,慕容景天唇边隐藏的一份冷冽。
“皇上,臣妾不仅要您的整个人,还想要您的整个心……”
这句话,是贤妃的肺腑之言。可是,自己的夫君不是一个寻常的男子,而是一个国家的君主。而自己,哪怕身份地位再尊贵,也不过只是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人罢了。
这样的情话,如果说出来,便是罪过。
贤妃没有办法,只能隐藏着心事,用自己如同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体会着这个男人的存在。或许,只有*温存的时候,贤妃才能真正地感觉道,这个男人是只属于自己的。
☆、第087章 :重阳
如此,玉鸢儿就像是这御花园中一朵最不起眼的花儿一样,在片刻的绽放之后就迅速凋落了。整个大周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人会记得这个女子曾经存在过。甚至在史书里,都因为玉鸢儿极为低微的位份而得不到一笔的肯定。
或许,后宫的沉浮荣辱,便是如此了。
因着萧绾心接连受了委屈,慕容景天对萧绾心宠爱更甚。如此,后宫之中,皇后复宠,贤妃盛宠,萧绾心后来居上,亦颇得恩宠,不仅如此,纯嫔一日在御湖边上吟诗,恰好被慕容景天撞见了。慕容景天见纯嫔疾病痊愈,便也十分宠爱纯嫔。
此外,哪怕是卑微如同苏梦笙这样的更衣,慕容景天也都一一宠幸了。如此一来,后宫之中诸位妃嫔雨露均沾,倒是也十分和乐。
转眼之间,便到了重阳佳节。
重阳节,便是九月初九。如此二九相重,称为“重九”。历来重阳节便是大周的重要节庆,哪怕是不问世事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会出席宫宴,与儿孙们一同饮菊花酒,吃花糕,登高赏菊。
因着重阳节的日子谐音“久久”,因此在这一日后宫诸位后妃、皇子、公主也会到太皇太后的慈康宫、皇太后的慈宁宫请安拜见。
太皇太后当年的身份不过是夫人,只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被封为皇太子,这才晋了皇贵妃,位同副后。太皇太后历经三朝,生育了先帝,又在先帝幼年时辅佐先帝,摆平了西疆战乱,平定了陈州乱党,实为巾帼英雄。
太皇太后生育两女一子,一子即为先帝,一女为舞阳大长公主,早年便已经远嫁,多年不曾回朝,二女为沁阳大长公主,早年便去世了。如今,太皇太后虽然是前朝后宫人人尊敬的长者,却早早地就失去了子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
皇太后乃是先帝的正宫皇后,不过如同当今皇后一般,是继皇后。
皇太后当年为皇后时并不是得宠,但得幸生育了嫡子慕容景天。当年先帝突然驾崩,并没有指定是哪一位皇子继承皇帝大统。先帝共生育八子,当年八位皇子争夺帝位,何其惨烈。最终,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皇子被流放,最终皇太后终于扶持着自己的儿子慕容景天登上帝位。只是,皇太后虽然颇有威仪,却因为当年“夺嫡”一事在前朝树敌颇多,与太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也不甚和睦。
慈康宫中,萧绾心规规矩矩地按着位份跟着皇后站在后头,行大礼向太皇太后、皇太后参拜。在太皇太后面前,皇太后也是晚辈,也因着自己的身份给太皇太后行礼。
行礼过后,萧绾心遥遥地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虽然已经满头银发,却依旧精神抖擞。尽管岁月已经无情地夺走了她身上所有青春的印记,却又赐给了太皇太后年轻女子难得的纵容淡定。
萧绾心远远地看去,太皇太后穿着绛紫色九云凤掐金丝吉祥牡丹朝服,显得十分威仪。而皇太后则穿了明黄色绞金丝琉璃嵌珍珠吉祥牡丹朝服,显得更是贵气逼人。
萧绾心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皇太后,皇太后虽然已经年近五十,可是因为保养得宜,望之如同三十如许。即便因为岁月的流逝而隐约造成了眼角的淡淡细纹,却也只让人觉得十分温润。
皇太后先开口道:“孩子们都累了,母后娘娘请快赐孩子们的座吧。”
太皇太后淡淡一笑,道:“是啊,哀家老糊涂了,一见着这水一样柔,花一样软的美人,便都忘了赐座了。好了,你们都坐吧!”
以皇后为首的众位后妃赶紧行礼道:“臣妾谢过太皇太后恩典。”
这个时候,皇后分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奉上了一盏白菊蜜茶,温然道:“今日是重阳佳节,臣妾特意亲手做了这白菊蜜茶献给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白菊清火,蜂蜜温润,茶香恬淡,在这个时候喝是最好了。”
太皇太后温柔地拍了拍皇后的手,笑着道:“乐怡你有心了。”
而皇太后则只是淡淡一笑,道:“皇后果然是越来越像皇后了。”说罢,皇太后轻轻地瞧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贤妃,道,“贤妃一向是最爱嬉笑的,怎么今天都没吱声呢?”
贤妃跪下行礼道:“今日是重阳佳节,臣妾跟随皇后娘娘来拜见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见皇后娘娘正说着话,臣妾只是妃妾,故而不敢打扰。”
太皇太后略一挑眉,道:“多日不见,贤妃倒是十分懂规矩了。”这个时候,太皇太后温然对着皇后道,“对了,皇后,二皇子可带来了么?”
皇后恬然道:“是。”说罢,皇后便对着软玉一扬下巴,软玉便让嬷嬷带着二皇子进来了。只见二皇子虎头虎脑的,遥遥地见到了太皇太后,便跑着扑了过去,道,“老祖宗,曾孙儿可想你了!”
太皇太后不禁喜笑颜开,道:“好孙儿。你虽是我的曾孙,可是却是最亲的。”说罢,太皇太后拿过了一块菊花糕,递给了二皇子,道,“好孩子,快吃吧。”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