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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慕容景天微微一怔,仿若不信似的道,“这个时候,贤妃来做什么?”
只见内殿的大门一动,贤妃穿着一身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宫装,头上的水晶扇形簪和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因为贤妃的走动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只见贤妃柳眉一扬,相比着跪在地上的后妃,贤妃才是真正的眉目如画,妩媚多情。
贤妃见到殿中的这般情形,微微感到惊讶,却是依旧按着规矩行礼道:“臣妾永和宫贤妃,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愿皇上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虽然因为皇后的事情,慕容景天心中十分不快,可是见到了妩媚多情的贤妃,到底还是按压住了几分不满,只是冷然道:“贤妃,你过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福公公却是踉跄着跑了进来,连连道:“贤妃娘娘!贤妃娘娘,皇上有旨,无诏不得入内啊!您可不能硬生生地闯进来啊!”
贤妃不屑道:“反正本宫都进来了,你也没拦住——”
慕容景天隐有怒气,道:“贤妃,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回你的永和宫去,等朕得空了自然会去看你。”
“等皇上您得空了?臣妾倒是想知道,皇上您什么时候得空呢?”贤妃冷冷道,“这样的话,皇上不止对臣妾一个人说过吧?”
慕容景天微微一怔,随即沉下脸来,道:“放肆!”
贤妃也不惧,只是福了一福,道:“臣妾今日擅闯乾元宫,并非有意冒犯皇上。只是徐美人失子一事,臣妾倒是查出了些许眉目。”
慕容惊天听到贤妃有此一言,不禁惊道:“贤妃,你查出了什么?”
贤妃淡淡地扫视了一圈跪着的诸位妃嫔们,冷冷道:“徐美人骤然小产,并非天灾,而是人为!”说罢,贤妃却是欲言又止。
皇后见到贤妃,却是一凛,低低道:“贤妃,你查到了什么?”
贤妃嗤嗤一笑,道:“皇后娘娘你急什么——该不会是皇后娘娘您知道臣妾要说什么吧?”
慕容景天不耐烦道:“贤妃,你有话快说!”
贤妃面色微微一滞,随即道:“是,皇上。臣妾不才,在徐美人滑跤处查到了一点好东西。”说罢,贤妃一努嘴,身边的侍女吉祥便忙不迭地递上了一张帕子。只见那帕子里头包着些墨灰色的泥土,倒也是寻常之物。
慕容景天不解道:“贤妃,这是什么?”
贤妃娇然一笑,道:“启禀皇上,这是桐油。”
“桐油?”皇后失声道。
贤妃嘻嘻一笑,道:“可不是!就是桐油!”
慕容景天打量着帕中混着桐油的泥土,却是不解道:“这与徐美人受惊小产有何联系?”
只见贤妃徐徐道:“皇上您有所不知。这桐油与泥土,自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这泥土却是徐美人滑跤之处的太液池的泥土。”
说罢,贤妃敛衣跪下道:“皇上,徐美人骤然滑跤,受惊小产并非意外,乃是有人事先在徐美人赏景之处的泥土上洒了一层薄薄的桐油所致。桐油极滑,徐美人身怀有孕,身子又笨重。如此一来,便会‘不慎’滑入太液池中了。”
慕容景天鼻翼微张,厉声道:“好啊!好啊!好精细的手段!”
贤妃胸有成竹道:“皇上若是要查究竟是什么做了这些恶毒事情,简单得很——历来未央宫中若是有需要桐油的地方,一概都是要去内务府取的。皇上若是要查,只需要去调内务府的记档就是——取了多少,用了多少,那可是都记着呢!”
慕容景天怒不可遏,将手中的泥土狠狠砸在地上,冷然道:“给朕查!”
这一次,慕容景天显然是生了大气。内务府的人也不敢怠慢,赶紧就把记档送来了。福公公替慕容景天查验内务府记档,却是失声道:“启禀皇上,近来只有宸妃的柔仪宫中要过桐油!”
☆、第240章 :人证
“宸妃?”慕容景天鼻翼微张,冷冷地瞥了一眼萧绾心,嘴上却是道,“朕相信宸妃。”
贤妃见慕容景天如此一说,赶紧道:“皇上,臣妾知道您相信宸妃的为人。只是,如今证据确凿,内务府的记档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就只有柔仪宫宸妃曾经用过桐油。”
说罢,贤妃恨恨地瞪了一眼萧绾心,道:“即便桐油不是宸妃亲手洒下的,至少也与宸妃有脱不了的干系!”
事情骤然有变,萧绾心只觉得刚刚松泛下来的心又紧了几分。萧绾心无比期盼地望向慕容景天,却瞧见了慕容景天冰冷的面庞。
萧绾心无奈,只得侧过身来对着福公公厉声道:“把记档拿来我看!”
福公公知道萧绾心是说内务府的记档,在得到慕容景天的默许之后,便赶紧递给了萧绾心。
萧绾心翻看内务府的记档——果然,柔仪宫的一个小内监曾经奉小德子之命去内务府要过桐油。
那一日的景象在萧绾心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萧绾心合上记档,忙道:“启禀皇上,柔仪宫的确要过桐油。只是前一段时间雨水丰沛,将柔仪宫中的花架都浸泡地有些松散了,臣妾就让人去内务府要了桐油来,等着天朗气清了,刷在花架上。”
萧绾心声嘶力竭道:“臣妾索要桐油不过是为了花架防腐只用,绝非是用来害人的啊!”
这个时候,贤妃却是一步上前,死死扼住了萧绾心的手腕。萧绾心一个吃痛,疼得呻吟出声。贤妃却全然并不在乎似的,只是逼视着萧绾心的眼睛,冷冷道:“宸妃,你觉得这样的辩驳,本宫会相信么?”
“贤妃!”慕容景天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生冷,道,“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是宸妃所为,你不要放肆!”
贤妃翩然道:“臣妾并非放肆,只是,物证明明白白地摆在这儿,臣妾还有人证。”说罢,贤妃击掌数下,只见几个侍卫压着一个吓得哆哆嗦嗦的小内监便进来了。
萧绾心打眼一看,只觉得那个小内监颇为眼熟。待那个小内监跪下对着帝后行礼,萧绾心才看的明白,那小内监便是那一日说起花架子要用桐油防腐的小内监。
皇后见到小内监进来了,便忙道:“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吧!”
那小内监赶紧磕头道:“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小的不敢胡言乱语。只是,徐美人受惊小产之事,的的确确是宸妃娘娘所为!”
只见小内监气定神闲地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萧绾心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随即瘫坐在地上,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小内监见到萧绾心如此,却是突然哭着膝行到了萧绾心的面前,哀声道:“宸妃娘娘!宸妃娘娘!都是小的不好,小的对不住宸妃娘娘,不能替宸妃娘娘您做事了。只是,徐美人的孩子乃是龙胎,您居然做下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小的实在是惶恐啊!”
萧绾心只觉得齿冷,恨恨道:“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你何必陷害本宫?”
那小内监浑身一颤,赶紧侧过来对着慕容景天和皇后道:“一切都是小的的不是!自从宸妃娘娘知道徐美人怀有身孕之后,便一直唉声叹气,只恨自己不能怀有孩子。小的虽然几经劝慰,可是宸妃娘娘却充耳不闻,竟然渐生害人之心。”
那小内监声泪俱下道:“启禀皇上,那一日,宸妃娘娘看见柔仪宫里头的花架子有些坏了,灵机一动便让德公公遣小的去内务府要一大桶桐油来防腐。小的还纳闷呢,不过是个花架子涂油罢了,怎的需要用一大桶那么多?”
贤妃冷笑一声,道:“宸妃既然存了害人的心思,自然是要准备周全的。”
说罢,贤妃对着慕容景天一礼,道:“启禀皇上,臣妾已经调查清楚了。太液池附近的所有赏景佳处,均被洒上了桐油,可见宸妃心思缜密,实在恶毒!”
那小内监听到贤妃这么一说,更是赶紧道:“可不是!那一日小的拿了桐油刚把花架子刷了,宸妃娘娘就让德公公赶紧地把那一大桶桐油都拿走了。宸妃娘娘位高权重,小的也不敢多说什么,说知道宸妃娘娘竟然是存了这样害人的心思了!”
皇后连连冷笑,道:“想不到,精油这样的关窍。”皇后对着萧绾心投来了无比怨毒的目光,冷然道,“若是本宫受了这一巴掌能让徐美人小产之事水落石出,也是值得了。”
这个时候,徐美人却是发疯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撕扯住萧绾心的衣衫,对着萧绾心的咽喉就是狠狠一口。
萧绾心一个躲闪不及,脖子上的鲜血便流了出来。徐美人顾不得嘴中的血腥味儿,厉声喝道:“萧绾心!!!你这个毒妇!!!”
萧绾心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即便脖子上已经有鲜血流出,可是萧绾心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能木讷地看着几个侍卫赶紧拉开了形同疯妇的徐美人。
疼痛么?自己的心已经足够疼了,还能再疼么?好啊,真是好啊。皇后心机之深重,绝非自己所及。这样的一局棋,竟然是早早地就布下的。果真是天罗地网,连半分错处都没有!
到底还是慕容景天肯疼惜萧绾心,对着福公公道:“小福子,你去找太医来。”福公公赶紧去了。
慕容景天见福公公走远了,这才居高临下地问道:“宸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萧绾心目光怔怔,并不估计脖子上的鲜血,只是冷漠地俯身叩拜道:“启禀皇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臣妾辩无可辩。只是——”萧绾心逼迫着自己注视着慕容景天的目光,低低道,“只是,臣妾至死也只有一句话,臣妾,不曾做过。”
慕容景天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与不忍。
徐美人小产之事,当真是百转千回,连慕容景天自己都已经分辨不清事实了。只见慕容景天瘫坐在一边,冷漠地打量着皇后、萧绾心、贤妃和形同疯妇的徐美人……不知为何,一种深深的寂寞而无助的感觉笼罩了慕容景天的灵魂。
这些貌美如花的女人,究竟哪一个是可信的?
到底是皇后沉稳,见到慕容景天神情如此,便已经明白了几分。皇后跪在慕容景天的面前,柔声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不愿意相信此事是宸妃所为。只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宸妃实在是辩驳不得了。”
慕容景天恍若没听见似的,只是幽幽地看了一眼皇后,柔声道:“皇后,朕刚才打了你,你疼不疼?”
皇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臣妾不疼。”皇后一咬牙,随即附身叩拜道,“请皇上按照宫规处置宸妃!”
贤妃亦附和道:“皇上!宸妃做下这样的孽障,死不足惜!皇上若是顾念着含冤而死的龙胎,就应该立即将宸妃废黜位份,处以极刑!”
慕容景天眼眸一动,道:“虽然人证物证皆指向宸妃,可是也不能一定认定是宸妃所为。毕竟,这桐油只要出了内务府,就可能到任何地方去。而这个小内监——”慕容景天一挥手,“可信么?”
那小内监见到慕容景天质疑自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皇后。
只见皇后目光一冷,却是别过头去,不去看他。那小内监顿时明白了过来,立即狠狠地磕了一个头,道:“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小的绝对没有污蔑宸妃娘娘啊皇上!”
“是么?”慕容景天嗤笑一声,道,“你愿意起誓么?若是你今天冤枉了宸妃,朕不会杀你,但一定会让你必死更痛苦百倍,痛苦千倍!”
小内监一凛,哀求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