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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夫人温然开口道:“可不是?徐才人与皇后娘娘虽不是同宗姐妹,可是却比亲姐妹还要亲呢!本宫瞧着,真是羡慕徐才人你了——”
说罢,嘉夫人又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地上凉,您可别让徐才人再跪着了,当心徐才人腹中的龙嗣啊!”
“是是是,是本宫失察了——”皇后赶紧起身,亲手扶起了徐才人,道,“你现在身子重,若是伤着了可怎么是好?本宫还指望你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替咱们大周延续血脉呢!”
徐才人听得皇后的这一番话,更是顿时心花怒放,不禁道:“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这个时候,萧绾青却是拉了一拉萧绾心的衣裳,道:“咱们可别在这儿杵着了,看着她们逢场作戏,咱们倒是怪煞风景的。”
萧绾心温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本宫瞧着,那边的花儿似乎还不错,不如姐姐与苏妹妹陪着本宫过去赏花吧。”
苏梦笙正不知所措,听到萧绾心来了这么一句,便赶紧跟着去了。
如此远离了诸妃,萧绾青这才拉下脸来,冷冷开口道:“不就是怀个孩子么,你瞧瞧徐才人张狂的样子!看着都让人恶心!”
萧绾心拍了拍萧绾青的手,柔声宽慰道道:“姐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藏不住话儿了?而且,姐姐你腿伤未愈,可不要这么疾走了,当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这个时候,苏梦笙点了点头,温然道:“婕妤姐姐,你刚刚受过接骨,可得好好将养着,别落下了什么毛病。”
萧绾青却是苦笑道:“没用了。我私底下问过太医,我的腿是无法完全复原了。以后,我不仅不能跳舞了,只怕还要落下一瘸一拐的毛病。”萧绾青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哽咽道,“我这辈子的恩宠,算是断绝了——”
萧绾心见到萧绾青如此神色自哀,不禁心中一疼,却是轻轻握住了萧绾青的手,温然宽慰道:“姐姐莫急,太医院中国手众多,太医们一定有办法救治姐姐的,姐姐只管放心就是了。”
萧绾青知道萧绾心是有心宽慰自己,可是这样的一番不痛不痒的宽慰之语落在萧绾青的耳中,却只让萧绾青觉得刺耳的疼——
自己的失宠已成定局,可是自己的妹妹萧绾青却是风生水起,倍得皇上的疼惜,更实在六妃一位,位份贵重。这一切,如何能不让萧绾青心痛?
然而,萧绾心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萧绾青的微妙变化,只是携了苏梦笙的手一同看着御花园中的繁华簇簇也就罢了。
☆、第229章 :七夕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徐才人恩宠不减,肚子也日渐隆起了。
未央宫中,除去了贤妃和萧绾心之外,或许是因为徐才人的缘故,连带着嘉夫人和苏梦笙也颇得皇上怜惜。且自打徐才人有孕之后,皇后对徐才人也是百般照拂,惹得皇上十分高兴,连带着皇后的恩宠也多了起来。如此后宫雨露均沾的和睦景象,倒是许久不曾出现了。
很快便到了七夕佳节。虽然是七夕,可是七夕毕竟是女儿家的节日,因此未央宫中也不甚操办。七夕之夜,便是由着平时交好的妃嫔彼此聚在一处过节便是了。
这一夜萧绾青、苏梦笙还有纯嫔便聚集在了萧绾心的柔仪宫中。萧绾心让宫人们在月光下摆一张桌子,上头置有茶、酒、水果,还有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又有放上了鲜花不少,概都束上了红纸,便插在了瓶子里,并且花前置一个小香炉。如此,便是一切妥当了。
在萧绾心等诸妃安然于案前焚香礼拜后,众人便一起围坐在桌前,一面吃花生,瓜子,一面谈笑嬉戏,欣赏夜空美景。
苏梦笙用小银筷子夹起了一块巧果儿,笑着道:“这巧果儿味香不腻,味道极好。真不愧是姐姐柔仪宫里的手艺,果然是别处都没有的。”
萧绾心笑着刮了一下苏梦笙的鼻子,打趣道:“你个油滑的猴儿嘴,明明是惦记上本宫宫里的点心了,想着多吃一点回去,倒是说了这么一番夸赞的话,倒是惹得本宫不能不给你了。”
苏梦笙调皮一笑,扑扇着一双大眼睛道:“妹妹就是喜欢姐姐宫里的吃食。若是旁人的,妹妹还看不上呢!”
萧绾青见到苏梦笙十分高兴,也不禁道:“我以前瞧着梦笙妹妹一向是不爱说话,性子懦懦的的,如今倒也是开朗了许多。”
纯嫔淡淡饮了一口酒,恍若无意似的道:“人总是会变的。萧婕妤——难道不是么?”
见到苏梦笙面色微滞,萧绾心便赶紧笑道:“天皇皇,地皇皇,俺请七姐姐下天堂。不图你的针,不图你的线,光学你的七十二样好手段。”萧绾心顿了顿,不禁道,“这是外头女孩子过七夕常常吟唱的歌谣。只是,这样的心愿倒是用不了在苏妹妹身上了——”
萧绾青不禁道:“这话儿怎么说?”
月光宁静,夜色温柔。萧绾心掩嘴笑道:“苏妹妹的手巧儿在未央宫里也是出了名的。说不定,连天上的织女也是自叹不如的!虽然七夕乞巧,可是只怕天上的织女还要眼巴巴地求着苏妹妹教呢!”
苏梦笙脸一红,低低开口道:“姐姐惯会取笑妹妹的了……姐姐可别这样说了罢。”
这个时候,纯嫔却是淡淡一笑,道:“宸姐姐可不要这样说。苏良人女红手艺倒是好,只是这样超群的技艺落在别人眼中,却又不知是福是祸了。”
纯嫔的这一番话看似无心,却是在点醒着当初哲明太子一事。萧绾心心中一动,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纯嫔妹妹,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你又何必提它。”
“没什么——”纯嫔懒懒道,“只是着平平静静的日子过得久了,只怕这未央宫里的荣华富贵就会磨损姐姐心智了。这虽然算不上什么坏事,但妹妹也只是劝着姐姐居安思危罢了。”
但见萧绾青面色微沉,低低道:“纯嫔的话虽然不太中听,但却是一等一的好话。”萧绾青顿了顿,道,“更何况,如今徐才人有孕了——妹妹,你得当心了。”
萧绾青的话说的露骨,可是萧绾心仍是故作无意似的,淡然问道:“姐姐这话是何意?”
萧绾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道:“眼下徐才人月份大了,肚子也是隆起了。如今徐才人在乾元宫后头的快雪轩养着,是任何牛鬼蛇神都碰不上了——徐才人的这一胎,想必是无虞了。”
“那又如何?”萧绾心只是也夹了一筷子巧果儿吃了,问道。
萧绾青低低道:“若是徐才人真的生下皇子,这母凭子贵,可不是随意说说的。妹妹你如今虽然仍算是未央宫里宠遇多的,可是毕竟还没有孩子。若是徐才人的枕头风吹得多了,妹妹,姐姐实在是担心你啊!”
萧绾青的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恳切,饶是一向质朴无感的苏梦笙也是明白过来。只见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箫绾心一眼。
萧绾心却是神情淡然,只是饮了一口酒,随口道:“所以姐姐要本宫如何呢?”
萧绾青心中一横,索性道:“妹妹,姐姐劝你一句,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会儿徐才人的孩子还没有瓜熟蒂落,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一下子连锅端了,省得以后事事麻烦。”
骤然听到萧绾青这一番话,萧绾心倒是还没有说什么,到是苏梦笙吓了一跳。
只见萧绾心眉头微皱,随后只是淡然一笑,缓缓吟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出自《古诗十九首》)
萧绾心望了望天上的空月,这才缓缓道:“徐才人对皇上算不上无情,且徐才人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血,本宫又怎能下手伤害?”
萧绾青见到萧绾心如此一说,急道:“妹妹!你可千万不要糊涂了啊!徐才人对皇上的确不算无情,可是那‘有请’却不是对着妹妹你的!眼下皇上好歹还眷顾着你,可是要是徐才人生下孩子呢?你能保证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会因为徐才人母子而动摇分毫么?”
说罢,萧绾青狠狠一咬牙,道:“妹妹,你不可能看不出来,皇后娘娘对徐才人这一胎十分看重。若是徐才人顺利生下皇子,徐才人再晋封妃位,有着皇后娘娘撑腰,那这孩子只怕是要成半个嫡子了!到时候,徐才人和皇后自然无事,那妹妹你究竟要如何自处呢?”
纯嫔略一挑眉,道:“半个嫡子么?这话说的倒是好。只是,这也也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到萧绾青和纯嫔如此说,萧绾心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低道:“姐姐和纯嫔妹妹的心意,本宫是知道的。只是,本宫自问从未做过蓄意谋害别人的事情。当初不会,今日不会,以后也不会。徐才人虽然倨傲一些,但是人却不坏,本宫又何必赶尽杀绝。”
苏梦笙眼眸一动,温然开口道:“姐姐说的在理,妹妹果然没有看错姐姐。”
萧绾心看了苏梦笙一眼,却是苦笑一声,道:“身在未央宫中,不论得宠或者失宠,日子过的都是艰难。徐才人有孕倍受皇上宠爱,自然是福泽深厚。可是徐才人为了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想必也是用了不少办法——只是,这样的手段,咱们都看不见罢了。”
纯嫔了然一笑,道:“宸姐姐果然聪慧。”
箫绾心轻轻地拍了拍萧绾青的手,道:“姐姐,请答应妹妹,以后不要在有这样的心思了。只要咱们姐妹几个齐心,一定会在着未央宫中屹立不倒,你我又何苦是伤害别人,犯下杀孽呢!”
萧绾青微微哑口,自知再劝无用,便极为尴尬地把自己的手从箫绾心的手心中撤了出来,低低道:“是,一切都听妹妹的就是了。”
这个时候,纯嫔缓缓吟道:“云阶月地一相过,未抵经年别恨多。最恨明朝洗车雨,不教回脚渡天河。”(出自杜牧:《七夕》)
只见纯嫔淡然一笑,随即道:“牛郎织女自然是神情爱侣,只是缘分浅薄,不过是一年才有一次相见的机会。诸位姐妹身居未央宫中,时时能见天颜,倒是比织女有福多了。”
萧绾心却是打趣道:“纯嫔妹妹光说我们了,其实纯嫔妹妹不也是一样么?听说,皇上很喜欢纯嫔妹妹冷热相宜的性子呢!”
纯嫔却是嗤笑道:“是么?只是,我的‘冷热相宜’,不管是不是对着我自己的,左右不是对着他的——”
萧绾心听到纯嫔如此一说,却是微微一愣。纯嫔的话说的含蓄,可是箫绾心与纯嫔交好多年,也不肯能察觉不到一丝异样。
当初自己与纯嫔初见之时,纯嫔便是缓缓吟了一句诗:“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出自崔郊《赠去婢》)
纯嫔啊纯嫔,你的“萧郎”,必定是未央宫的金瓦红墙之外的一抹纯白月光罢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临风窗下,才能从自己满怀的思绪之中瞥见一抹曾经的温暖光晕。
只是,那样稍纵即逝的幸福,对于纯嫔来说,却是一把闪着寒光的,抵住了自己喉咙的剑。这样的朦胧情愫,纯嫔是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因为,这样的绵绵情意,一旦出口,便是全族的杀身之祸。纯嫔虽然性子冷傲,但是却视家人为生命一般。
果然,纯嫔缓缓起身,只是对着天空双手合什,眼眸微闭,仿佛